“妈给的,能拒绝吗?”窦萌妮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小乐,这镯子,我想戴一辈子。”
“萌妮,这称呼咋又变了呢?”马小乐听得出来,“咋只喊小乐,不喊哥了?”
“哥,已经过时了。”窦萌妮道,“现在不能喊哥了。”
马小乐盯着窦萌妮老半天,想看看她到底是个啥意思,不过愣是没看出来,想再多说几句,也说不出来,女孩子嘛,说重了,伤了自尊心可不好。
再说了,窦萌妮对他这么执着的喜欢,不是种福分?
“嗳,生在福中不知福呐!”马小乐也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小乐,你说啥呢?”窦萌妮俯下身子,问马小乐。
“呵呵。”马小乐咧嘴一笑,“萌妮,你说你这么地对我好,如果哪天你觉得我辜负了你,岂不是很伤感的一件事。”
“我没那么想。”窦萌妮摇摇头,“辜负就辜负呗,反正我有镯子了。”
马小乐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笑了。
下午离开,马小乐也没到村部去散烟,车子在巷子口发动,直接去了沙墩乡大院。
庄重信依旧是那么热情,当年一点狗鞭酒,支撑了他对马小乐一辈子的热情。
还有徐红旗,此时已是副乡长的他,见到马小乐也还是那么恭顺,“马局长,可拖你的福了,岳部长前不久刚把我提上来!”
“哦,这事啊,小意思,不值得说。”
马小乐笑道,“昨天回来经过县里,岳部长也跟我提了下,就知道你已经顶上乡长的帽子了!”
马小乐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徐红旗多些感恩之心。
“咋不值得说了。”徐红旗道,“这可是我徐红旗一辈子的梦想呢!就这么快实现了,你说值不值得说!”
“咋能说是一辈子的梦想呢!”
马小乐道,“如果放在一年前或者半年前,可能你这么说也还有情可原,但现在,我觉得不可以。人嘛,毕竟这山望着那山高,现在你是副乡长,难道就没想过要当乡长,或者到县大院去弄个副县长?”
“哟哟,马局,副县长就算了,乡长嘛,还真有点想法。”徐红旗笑得很真。
“就是嘛,好哈干。”马小乐道,“如果有机会,我再拉你一把就是!”
“马局,我全家都给你感恩戴德!”徐红旗一听,立刻作出立正的模样,“要是真能当上乡长,那我还不跟做梦一样?”
“别做梦了,到时你就知道。”马小乐呵呵一笑,“红旗,那一亩三分地的事,上次我托付给你,现在是啥情况?”
“一如既往地热,火热!”徐红旗道,“现在,我又扩大了五十亩,当然,庄书记是给了大力支持。”
“呵,好啊。”马小乐笑道,“规模扩大,说明业务上去了。”
“那可不是。”徐红旗道,“现在市里很多有头脸有身份的人都来了!”
“收益呢,咋样?”马小乐笑道,“做那项目,就得把自己当成是商人,商人讲得就是效益。”
“很好!”徐红旗道,“呆会我给你看看账本,照这么个趋势发展下去,估计年底能实现净利润起码一百万!”
“那还真是不错。”马小乐道,“好好经营着,年底给你分红!”
“嘿嘿,那好那好!”徐红旗眉开眼笑,“马局,我先谢了。”
“谢啥啊你。”马小乐道,“你别把我那一亩三分地的牌子搞砸了就行。”
“那当然不会。”徐红旗道,“呆会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保准你们会满意,经过我的打理,更上相了!”
徐红旗这么一说,马小乐当然要过去看看。
没错,徐红旗没说大话。现在通往一亩三分地的道路变好了,很通顺,车子可以平坦地开到地头,一眼望去,条条块块井然有序。
“马局,现在的地块,可以说是供不应求。”
徐红旗指指地里的几个雇主,“瞧见没,今天还算是少的,现在天天起码有三十多人次来这里,看望自家的菜园。”
马小乐顺着徐红旗手指的目光望去,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汤静虹!
这可真是打破脑袋也想像不出来的事情,汤静虹竟然跑到这里来消遣?
马小乐考虑了好一会,决定还是去那边看看,跟汤静虹聊几句。
不过去之前他问了徐红旗,认识不认识汤静虹,徐红旗摇摇头,说市里来的人多着了,从来都不打听,相互不打听,这也是一个服务条款,不问客人的身份,除非客人自己说。
“那好,我过去那边看看,你不能说我是这一亩三分地的主人。”马小乐交待了一句,自个去了。
汤静虹来这里,只是朋友口口相传,听说而已。后来了解了下,还真是不错,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小天地,一个放松吧。
“汤董!”马小乐笑呵呵过来,满脸诚挚的微笑,“也有这闲情逸致?”
汤静虹对马小乐的到来,也是出奇的惊异,“怎么,马局长,你也来这里?”
“来!”
马小乐笑道,“回归自然,是人的本性,有这么好的地方,何不给自己一个小小的私享空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自由的精神家园。”
“马局长,你上升高度了啊。”汤静虹笑道,“反正来这里就是放松放松而已。”
“那是。”
马小乐道,“还是我刚才那话,回归自然,在这里,用不着为自己的事业发展去绞尽脑汁,更不用去和别人勾心斗角,在这里,有的只是松弛,放下所有包袱,就当自己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人!”
“马局长,你说到勾心斗角,我倒是想起很多。”汤静虹道,“其实就是相互拆台、打击报复。”
汤静虹这么说,马小乐觉得也算是摊开心扉的话,这或许是个机会。
“汤董,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
马小乐道,“不得不承认,就目前的一些个事情来说,咱们有很多地方需要沟通,但偏偏没有,一点都没有。”
“呵呵。”汤静虹弯下腰,看看脚下的幼苗,“或许这就是宿命,就你我本身来说,其实并无过不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