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乐问袁向军,穆金国的环球贸易公司经营得怎么样,袁向军说还行。
“老比养的,就他那样的竟然还行。”马小乐把叼在嘴上的烟拿下,“明天我就找相关部门,把他那破公司给查了!”
“那是那是,马总你要是办他的事,还不轻而易举嘛。”
袁向军干笑两声,“要不我喊他过来,给你陪个不是,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意吧,毕竟当时我也稀里糊涂被他给蒙了,如果我要是警惕点,也许你也就不会受什么损失了。”
“本来也没受啥损失。”马小乐呵呵一笑,“就是被惊了一下,不过那也不能说是坏事,给了我教训,让我受益匪浅呐。”
“那不管怎么说,我让穆金国过来陪个罪。”袁向军道,“让他诚心诚意地赔罪。”
“不用了。”马小乐道,“袁主任,你这样,告诉穆金国,让他找十家外贸公司,到新区商务大厦入驻办公。这事简单不?”
“应该简单吧。”
袁向军一听马小乐说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这话不是对穆金国说的,而是对他说的。
一个小穆金国,能找什么公司入驻,那还不是他这个经贸委口岸办公室主任的事?
袁向军知道,马小乐早已明白他和穆金国当年的勾结,之所以不摆到台面上,是给他面子,并且顺带做点事。
“那好,袁主任,穆金国的事就托付给你了。”马小乐笑道,“十天内不见动静,也不是我放口吓唬人,该倒霉的肯定见不着阳光!”
袁向军肯定是相信的,现在马小乐想拿他个主任下来,根本不费什么事,所以对马小乐提出的要求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在马小乐离开后,他马上打电话给穆金国,先训斥了一顿解解气,尔后把事情说了,要他也出出力,找几个联系密切的外贸公司入驻商务大厦。
一周后,袁向军和穆金国联系的外贸公司就开始6续进驻。
马小乐对此很满意,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袁向军,说穆金国那老比养的还真有眼色,事情办得挺利索。
袁向军听了电话是有苦说不出,马小乐是在骂穆金国,但实际上也是在骂他!
就这样,马小乐想进了一切办法,不管公司大小,只要能拉商务大厦的都圈进来。
就目前这形势,夹到盘子里的都是菜,就算是制造虚假繁荣,那也是必须的。
效果是肯定有的,但随之而来的贷款问题也压到了头上。
贷款期限是半年,已经差不多了。
马小乐找牛官逊,问就目前这形势该怎么办。
牛官逊之前就说过,到时可以操作,所以毫不含糊,让马小乐耍赖。
“让江潮公司耍赖?”
马小乐皱着眉头,“开始我也这么想,不过现在有点变化了,牛行长,你看这笔款子的开,项目都蒸蒸日上呢,能不能缓缓,比如再延缓一年期限,到时江潮公司肯定能挤出部分款项来,那时候再分期归还本金,这期间利息一分不少。”
“难,数额太大,我们市行没有权限。”
牛官逊道,“我觉得最实惠的就是耍耍赖,造成呆坏账,然后公司宣布破产,最后由银行收回开的项目,那肯定也是要继续经营的,不会影响到新区开。”
“那看来还是要按照我开始制订的方针行事了。”
马小乐笑道,“牛行长,你可别骂我不够意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实话告诉你,这事市里都支持,你说,我还能不做么!”
“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牛官逊道,“其实这相当与是利用我们银行,让我们投资来开新区,要说损失,我们肯定有,但也不大,因为有开的项目押给了我们。”
“牛行长,这么做对你好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牛官逊笑道,“我也不想再向上混了,就过这日子多舒服。”
“那就行。”马小乐道,“我就是怕给你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那就过意不去了。”
“没有那事。”
牛官逊道,“只是我们拿到项目后,要进行拍卖,因为我们银行不会去分出部门、资金来搞经营,我们只是跟别人的钱打交道。”
“如果拍卖不出去呢?”马小乐问。
“拍卖不出去,我还是要攥在手里,房产嘛,反正是要升值,不过那样的话估计经营就要成问题。”牛官逊道。
“欸哟,这可不行。”马小乐道,“市、小市场还有那个商务大厦要是运转不起来,那可就白瞎了!”
“办法还得你想。”牛官逊道,“弄不好最后还要让政府埋单。”
“政府能买个屁单。”马小乐道,“政府要是有钱,还会从银行下手想办法啊。”
“那这事就有点复杂了。”牛官逊道,“要不这样,你那边慢慢赖着,我这边看能不能找资金流给填一下。”
“这事操作起来难度咋样?”马小乐道,“牛行长,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难度当然有,而且成功几率很小。”牛官逊道。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
马小乐道,“到时江潮公司破产,你们银行收回建筑项目,能拍卖出去当然好,如果拍卖不出去,就搞出租,我这边想办法来搞定,那样不就两不耽误么?”
“搞出租,我们行没有过,但可以向上面申请,如果能获得批准就好办了。”牛官逊道,“不过就目前那场子看,租金一年下来能少?”
“那个能挨过去。”
马小乐道,“目前商务大厦那边,还没有任何优惠条件,租金照缴。只是市和小市场那边,半年免税、一年免租金,等那个时期过去,一切不都可以正轨了么。”
“嗯,那看来困难是暂时的。”牛官逊道。
“牛行长,我觉得一个大问题是,你最后能不能把出租申请的事给办下来。”马小乐道,“万一不成事,咱们现在商量的不都是空话嘛。”
“这事我也不能保证,不过也挺有把握。”
牛官逊道,“你也别太小心了,事情总是充满了变数,计划没有变化快嘛,没准到时情势大变,结果咱们也说不准的。”
“嗯,不错。”马小乐点点头,“没准到时拍卖一下就成功了呢。”
“弄好了江潮公司也还不用破产。”牛官逊道,“但建筑项目等固定资产是要被执行的。”
“啥江潮公司还是母司,我不在乎。”
马小乐道,“破产才好,反正我是正处的位子,到时市里肯定会给我安排个位子,没准比现在江潮公司还舒服呢。”
“那可不能鼠目寸光了啊。”牛官逊呵呵一笑,“凭我对你的观察,上升空间还很大,如果仅仅满足与正处,那真是可惜了。”
“嘿,咋回事呢,好像不少人说我还能上升,可我就没啥感觉。”马小乐道,“说实在的,弄个正处可以了,我没啥大抱负。”
“这就是命呗。”
牛官逊道,“有些人削尖了脑袋朝官场里钻,最后是头破血流地退了出来,一无所有。而有些人无心插柳,却步步高升。这样的例子,相信你身边也有,好好想想,肯定能找出对应的人来。”
马小乐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想想吉远华,这个做梦都想着往上爬的家伙,最后落得个一无是处,还浑身不清白。
“牛行长,别跟我说命,弄得我心挺虚。”马小乐道,“反正我就抱定一个信念:付出总有回报。”
说到付出总有回报,马小乐突然想起以前对别人许过的诺,那多少都是得过人家付出的,如果不兑现诺言,会遭抱怨。
不过想想还好,这方面做得还可以,像杜小倩和吴仪红,早就解决了,还有徐红旗、丁新华、栾大松,也都落实到位,剩下的还有甄有为、庄重信,闫波也算一个。
甄有为的副局不成问题,庄重信到县文化局去也是很容易的事,至于闫波,马小乐想把他提成县公安局副局长,原因很简单,知道甄有为的底细比较多,把他拉拢过来,对甄有为也是个牵制。
马小乐决定利用闲暇时间回访回访,那些已经落实的和未落实的,适当去走动走动,就当是送温暖了。
市区是第一站,马小乐先组了个小团,由他和卜博、赵景民、何连华四人构成,先是到是能源办,能源办主任热情款待,酒桌上马小乐和栾大松热情交谈,让主任很是惭愧。
因为栾大松从县能源办过来,开始副主任,虽然是副的,但也是个主任。
不过到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副主任的级别也还在,但实职成了副主任科员。
栾大松不介意,因为在市能源办,各个条件都比县里强得多,他很满足,也没对马小乐说。
“啥时候我们在一起坐下来,喝老栾的喜酒!”马小乐知道该说的时候绝不能留话。
“喝什么喜酒?”卜博问。
“恭喜他摘掉科员的帽子啊。”马小乐笑道,“老栾是个好同志,原来是县能源办主任。”
“哦,这么回事。”卜博点点头,“那是该摘摘帽子,刚好年龄也这么大了,怎么说为公家奉献了一辈子,最后也得有个好交待嘛。”
卜博的话,分量不轻。
和栾大松情况不同,丁新华在是城管局混得不错,他已经从监察执法大队长变成了办公室主任。
用丁新华自己的话说,如果不出问题,退休前还能弄个副局长干干。
马小乐当场表态,给他加把劲。
看望完栾大松和丁新华,马小乐单身一人回榆宁。
在榆宁,他到哪儿说话都硬朗,不过惟一让他有些犯愁的是,除了给闫波说说话,再看望看望老朋友,还要不要去瞧瞧杜小倩,还有吴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