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保姆又提起她女儿的事,我也没空听她,只说,没事,让她来好了,会给她找到好工作。
转眼到了周末,艾艾早上要出门去学钢琴,现在郁老师不上门了,我呢,爷爷病重时,就停了,现在还没恢复,暂时也不想恢复。
艾艾出门前,盯着我说,“我不在,你不许欺负馨馨。”
“你不在,你就管不着。”我逗她。
馨馨反倒说,“放心,痴哥哥不会欺负我的。”
我发现,馨馨真是个好心的女孩,总把人往好里想,她以为艾艾不许我追问,其实我心里清楚,艾艾是不希望我们两人背着她亲热,她的嫉妒心理比馨馨强。
艾妹刚走,馨馨就回屋里去是写作业,我跟进去,随手把门锁上,确实有点心怀不轨,蠢蠢欲动,馨馨坐下来,我从后面俯下身去,亲吻她粉嫩细长的颈项,眼睛却瞄着她胸前的隆起,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那隆起显得格外迷人。
馨馨怕痒,躲着我,笑着说,“别闹了,我要写作业呢。”
我嘴依然不停地吻着她,心却在犹豫,手微微颤抖着抚爱着她的双肩,馨馨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带着一丝惊恐的语气说,“痴哥哥,别这样了,求你。让我做作业吧。”
听到她的语气,我知道她又想起了过去的不幸,我心软下来,似乎也暗暗松了口气,就开玩笑道,“好吧,你做作业,不懂就问我,不过要付我报酬,一道题一个吻。”
“痴哥哥,我真有题问你呢,昨晚有好几道题都不会做呢。”
“那好,你亲我,我帮你。”
一直是我在亲吻她,小丫头只是被动地和我接吻,现在我要她吻我,害羞了。
我把脸凑到她嘴前,她蜻蜓点水般吻一下,我说,“不行,要重重地吻。”
可小丫头说,“你先教人家一题嘛,也许你在骗人呢,自己也不会呢。”
小丫头,敢小看我?
好吧,让你瞧瞧,老实说,绝大多数中学教师资质平平,缺乏智慧,其实中小学教师特别需要智慧,因为要把问题讲得深入浅出,要让孩子能够理解,需要的主要不是知识,而是智慧。
看一眼馨馨问的题,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举一反三地引导馨馨,一会儿,馨馨就恍然大悟似地说,“这么简单?我怎么一开始没想到?一时糊涂了。”
“这题可不简单,不是你一时没想到,你就想不到,只有在我帮助下,你才能想到,是我这个老师好啊。”
“你臭美!”馨馨说,“我才没这么笨呢。”
我说,“你是想耍赖,不肯好好亲我一下,那好,下一道题,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出来,如果你想出来了,刚才算是你一时糊涂,否则,两次一起算帐,我出去一会,你好好想,省得你到时候又说我干扰你。”
我走出去,一开门,就看见玥姑站在门口,我心里一愣,难道她在怀疑或侦查我?
她见了我,说,“一转眼,不见你了,你干什么呢,你李叔找你。”
“我在辅导馨馨做作业呢,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叫你去那里找他。好像挺急的。”
我回进屋里,对馨馨说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辅导她,说,“要是我回来你还做不出,就不许耍赖啊。”
我去到李叔那儿,他每天依然在爷爷的老房间办公,或许这样可以借助爷爷的阴魂,给来访者一点震慑。
我问李叔什么事,李叔说,“红天鹅老板愿意见你,你现在有空吗。”
他终于肯帮我了,我当然有空。我们立刻出门,在路上,我好奇地问,“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你要当心,千万不要在你玥姑和琳姑面前,说出红天鹅三个字,她们只要有怀疑,就很容易打听出来,在上层,这就不是秘密。”
“可瑛姑也不知道啊。”
“我说的是男人,女人不问,谁也不会主动告诉她们,对吧。”
那是当然。
红天鹅是一幢十四层的豪华建筑,底层是饭店,未到营业时间,大厅里几乎无人,连接待的人都看不见,我们穿过走廊,在一块标着“贵宾通道”的门前,有守卫守着,拦住我们,李叔说明来意,他们还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才放我们进去,是李叔偶尔来一次,还是这几个保卫是新人,不认识李叔?
对熟识的客人,他们应该不会拦吧。
走进去,是电梯,坐电梯一直到顶,有人等在门口,引着我们去到一间没有任何标牌的房间,途中我看到有经理室等等,顶层是他们办公之处。
我们进去,屋里已经坐着一位美人,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穿一身蓝色套装,神情高雅,举手投足,流露出十足自信,看到我们进去,快步而不失优雅地向我们走来,和李叔握手,很坦然地说,“李哥,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李哥有点尴尬。
我打量着四周,不是按照办公室的模式布置,而是像豪华的休息室,显得恬静优雅,案几上似乎随意却很舒适地放着花瓶茶具,墙上挂着名人字画,这时李叔向她介绍我,我收回目光,和她对视着,她眼睛蕴满笑意地说,“早就听说过你的奇迹,本来不该在这儿和你见面,带坏了你这个小孩子,不过你要说的事好像和这儿有关,还是就事说事好点。”
她并不隐瞒饭店的性质,所谓明人不做暗事,她大概是想告诉我,我不怕你。
我说,“安姐,我可以叫你安姐吗?我见了美女就想叫姐姐。”
她笑了,笑得人魂飞魄散,确实美艳,但她并非为了讨人欢喜而笑,而是自然而然从心底里想笑,说,“你这么俊美,要有你这么个弟弟 ,我都美死了。可惜你是来谈事的,我可不敢认你,认了你,要不答应你的要求,就太不够意思了。要不,我可太想做你姐姐了呢。”
她的话明摆着告诉我,不必套近乎,除非我不提要求。我倒挺欣赏她的这种性格,也就决定直接谈正事。
她请我们坐下,亲自为我们倒茶,那手,细长柔美,动人极了。
她让过我们,自己也端着一只精美的茶杯,微微后仰,镇静地望着我们,摆出一幅不再说话,只等我们开腔的架势。
而李叔也不说话,显然都等着我开口。
我喝一口茶,放下,说,“安姐,今天我们来此的目的,你已经清楚了?”
“不,李哥没有说过,不过有过一点暗示,说可能有令我为难的事请我帮忙。”
真是快人快语。我说,“我家发生的变故,我不是指爷爷的去世,而指瑶姑一家的决裂,你应该知道?”
安姐点点头,却不说话。
我接着说,“虽然只接触了几分钟,你的性格我已有所了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我和瑶姑一家,实际处于敌对状态,想请你帮忙,算我欠你一份情,一定有加倍奉还的时候。”
“具体说说。”
“我知道瑶姑父是你的常客,想录下他的消魂场面。”我就直说了。
“你这不是叫我帮忙啊,你这是在逼我走绝路啊。我要答应你,以后还有客人敢上门?关门倒还是小事,可客人里全是有权有势的人,我要做一次,他们就都不放心,谁出手,都可以要了我的小命啊,你说你是不是在逼我走绝路?”
她说话似乎可怜,可口气轻松,神情更轻松。
我说,“安姐,你言重了,我知道这事使你为难,但也决不至于到如此地步。老实说,你会不会有一天被人追杀,决不会因为你帮我做了这事,而只会因为你的靠山倒掉。有时候,我们觉得是泰山一般的靠山,其实只是一座冰山,也许正在融化,我们却还没有知觉。”
我后来琢磨过白痴妈**话,总觉得话里有话,至少这儿的一号,和上面关系不算好,倒掉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先拿来吓唬她一下,也好。
果然,她听了我的话,略略显示出凝重的沉思神情。
可她想了一回,依然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年纪轻轻,话倒很玄。”
我说,“安姐,装糊涂可不是你的个性,我要说的是,假如你帮我,要是有一天,你有难了,我会全力帮你;可你如果拒绝,我家就不仅不会帮你,也许还会落井下石,我说的是实话,希望你不要理解为威胁。”
“可听起来真想威胁啊。”她的话依然轻松。
“绝不是,安姐,你可以打听,我的缺点就是喜欢美女,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之一,我决不会威胁你,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我家决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来为难你,但一旦你的墙要倒,本来我家可以帮你扶一把,现在只会推一把,就这个意思。”
“可你现在要我做的事,就是在推我的墙啊。”
“决不是。我想你应该分得清,只是你觉得自己的墙很牢固,才会不留余地地拒绝我。--这样吧,我也不着急,你好好想想,也打听打听,要是改主意了,就通知我。行吗?”
话说到这份上,我觉得我的话再不能给她深刻印象,那也就无可奈何了,接下来随意聊了几句,但气氛很难转为轻松,我们也就告辞,她点点头,礼貌地送我们出去,但神情不再轻松,显然已经在琢磨着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