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瑛姑来电找我,我正好很想去她那儿,在家里,气氛觉得很怪。
爷爷刚去世,不表现出一点悲痛,不想孝子贤孙,而我实在装不出悲痛,相反,因本书为他死了,我成了真正万家之主,又面临着挑战,心头充满兴奋。
尽管我觉得自己前世不喜欢权力,但只要是人,尤其是男人,一旦享受到权力带来的乐趣,就很难再放弃,所以,历史上男人为了权力,不惜弑父屠兄的例子比比皆是,实在是权力的诱惑太大!
可我又不想让家里人看出我一点也不悲伤,看出我其实很兴奋。
琳姑玥姑和白痴的母亲都会因此而生气,我想还不如躲出去的好。
瑛姑来电催促,正中下怀。
临出门前,琳姑吩咐我说,“早点回来,你琬姑在,你荺妹也要过来,你要陪陪她们。”
但她看我的眼神却另有含义。
我想起在北京宾馆的对话,我当然知道琳姑的意思,就点头说,“放心,琳姑,我知道的。”
但在去瑛姑家的途中,我知道,琳姑不会放心,我对自己也不放心。
从萌姐去世,琳姑和我有了肌肤之亲,我多少有意在躲避瑛姑,瑛姑也没有刻意要接近我,我们似乎都在等待,都在等待老头去世这一天,一但他去世,就是我们商量好,正式施行报复措施的时刻,这一时刻的来临必然意味着我和瑛姑的亲近。
而瑛姑令人销魂的花道,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忘记的。
那么,今天,假如瑛姑发出邀请,作出确切的暗示,我是拒绝还是接受?
从理智上,想想爱我而为我做出重大牺牲的琳姑,我当然应该拒绝。
可是,男人,在心灵深处,最渴望的其实并不是女人为我们作出牺牲,尤其是性事上,而是希望他们和我们一起去享受过程。
俗话说的,“出门像贵妇,上床像荡妇。”
就是这种渴望的通俗化表达。
而琳姑这样的美人,永远也声不会像荡妇,当然,如果琳姑像荡妇,那就不成其为琳姑,也就没有了琳姑的魅力。
琳姑的魅力就在于欲就还据的绝美娇态,这同样是任何女人所无法比拟的。
可是男人啊,如果有机会,总希望领略更多的美女风采,而琳姑和瑛姑是两类绝色美女的代表,舍谁都令人心痛。
而近来,我其实一直采取了舍去瑛姑的做法,这种舍去,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在心中积累起一种渴望,此刻,我就明显感受到这种渴望在心中膨胀,何况,我知道,因为爷爷的去世,因为白痴母亲的出现,琳姑会在较长的时间里,拒绝我。
我好像在找今天放纵自己的理由哎,我想。
到了瑛姑家,立刻感受到一种死气沉沉的阴郁,令人心情沉重,似乎空气中也弥漫着不祥,令我忍不住打个寒颤。
而这个家,曾经是我到过的最有趣,最温暖的家,这个家中的几个人,个个富有个性,且各不相同,相互映衬,奶奶爽直敏锐,瑛姑妩媚娇憨,萌姐豪爽大方,瑛姑父插科打诨,让这个家庭充满笑声,可现在这一切都不在了,连阿姨都变得敏感胆怯,不敢大声说话。
我被引进瑛姑的书房,她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书桌上,并排放着两张照片,那是放大了的萌姐和奶奶。
她们在照片上,灿烂地笑着,俯视着我们。
我心里不由一阵心痛。
“来了。”
瑛姑淡淡招呼我,我一声不响在沙发上坐下,等待瑛姑往下说。
我猜瑛姑大概要对我说财产的事,昨天说到百分之一的时候,我也曾想到瑛姑,只是没敢说,萌姐当然没有问题,可萌姐死了,给瑛姑百分之一,我怕琳姑会产生联想,就决定用其他方式补偿她,我在路上甚至已经在思考具体的方法,现在就等瑛姑开口。
瑛姑开口了,但说的却不是一回事,她问道,“你什么时候动手?”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不会已经忘了你的承诺?”
瑛姑语气里带着愤怒了。
我立刻醒悟过来,瑛姑是在问我报仇的事,我们曾经商讨过,要在爷爷去世后,开始实行报仇计划,只是我没想到她这么急。
我赶紧申明,“当然不会!怎么会?只是爷爷刚去世,心情难过,我还没有想到这点。”
瑛姑叹气说,“我也知道,现在就催你,显得急了点,可是,这事情不先做,我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我必须先把这事料理掉!必须看到这混蛋付出代价!”
说到最后,瑛姑咬牙切齿了。
我能理解瑛姑的心情,这事情实在是压在她心头的巨石,不把它搬去,她就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而她内心其实一定很期盼在家族改革中,扮演一个重大角色。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瑛姑的话里又流露出不满,似乎在责备我这事不上心。
我说,“我已经派人跟踪过他,也做过细致调查,基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真的?”瑛姑的话里终于有了她以前的模样,或许因为我的勤勉,她有了奖赏我的意思?我有点想入非非。
“说啊。”她催道。
“我查清了红天鹅老板的资料。”
“噢,她是怎样的人?很漂亮?”
女人啊,我想,此时此刻,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谁更漂亮。
我不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没见过,虽然心里也好奇。
我说,“她开的其实是高级妓院,专为富豪和官员服务,石混蛋是那里的常客。我们要争取能够在那里安上摄像头,把他****的过程拍下来,我想,我们就有了足够的筹码。先把他整下去,到时再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那就赶紧做啊,难道你摆不平那里?”
我叹口气,说,“是啊,那里的老板已经明确拒绝,说无论我们出多少代价,她都不会答应,甚至说出了不惜关门这样的话。”
瑛姑勃然大怒,说,“这么放肆!她以为自己是谁?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告诉她,不仅让她关门,还要送她进监狱!这事我来办,你就这么告诉她好了!”
我叹口气,“瑛姑,你听说过安姐吗?”
“安姐?她是谁?什么来头?”
“那黄怡安听说过吗?”
“她!当然!怎么,她和这会所有关?”
瑛姑的话里流露出了惊讶,和不自信。
这个黄怡安在白道上赫赫有名,人极为美貌不说,家庭背景好,年纪轻轻就在政府里任要职,更可怕的是,大家都知道,她其实是市里一号人物的情妇,而且不是那种只被人玩弄的情妇,而是很铁很像朋友和战友的那种情妇,谁也惹不起她,但她做人绝对够意思,大家也都服她。
“你不会说,她就是这所会馆的幕后老板?”瑛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我的叹气,证实了这点。
瑛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知道,要是一号人物撑着她,我们绝对拿她没辙,白痴的继父虽然更厉害,但绝对不可能把他卷进来,所以我只能叹气。
“这么说,你是无能为力了?你准备放弃了?”瑛姑的话里又流露出悲愤来。
“当然不会!”
我断然说,“我在想,你能不能和一号人物拉上关系,让他在这事情上保持中立,我们就可以放手大干了。她虽然说不惜关门,其实只是一种姿态,知道我们拿他没招。要是知道我们真的能让她关门。她就会软下来。”
瑛姑想了想说,“这我可以去试试。”
她的脸色逐渐艳红起来,她当然知道我说的拉关系是怎么回事,往日的瑛姑此刻突然复苏过来,那种熟悉的妩媚娇艳令我魂飞魄散,我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说,“瑛姑,我真不想让你去做这事,我真希望你以后再也没有其他男人,只有我一个。”
瑛姑脸上又露出我熟悉的似笑非笑的娇艳表情,说,“是啊,只有你一个。你呢,最好有一百个美女侍候你,对吗?可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有点尴尬,我知道瑛姑的“本事”指什么,瑛姑可不是那种肯独守空闺的守旧女子,我的期望当然不会实现。
但既然说到这儿,我的色心已经大动,忍不住就伸出色手,往瑛姑的胸口摸去,说,“瑛姑,至少我现在有这个本事。”
是的,我知道,我现在就算干上几场,也一点没有问题。
没想到,瑛姑却挡住了我的手,说,“痴儿,不是瑛姑不肯给你,你知道瑛姑不怕下地狱,可昨天爷爷刚刚下葬,今天我实在没有心情作这事。”
瑛姑的眼泪突然就流下来,毫无前兆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里浸透着撕心裂肺的伤悲。
想想她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失去了一切亲人,这种痛苦,很难不让人感动,我被她的痛苦所感染,也忍不住哭起来,为了让自己的伤悲能够和她相仿佛,我就尽量去想萌姐生前的种种好处。
我们搂抱在一起痛哭,我的头靠在她丰满的胸部,悲伤的同时,多少有点心猿意马。
瑛姑突然停止,推开我,决断地说,“哭没用!我再也不哭了!我会去找他,尽管可能没用,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被她的情绪感染,我说,“瑛姑,我也会继续努力,我会设法和安姐见上一面,看看能不能用最大的利益打动她,她开这样的会所,毕竟为了钱。”
“谁引你去?”瑛姑饶有兴趣地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李叔。”
“哦!”
她又似意外,又似惊奇,还似乎有点恍然大悟地惊叹了一声。
我从中更加证实他和李叔之间有点什么,可她不会说,我就说,“瑛姑,假如我帮你报了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随你。”瑛姑根本不问什么条件,非常爽快地答应。
告辞前,我依依不舍地靠在瑛姑的怀里,说,“瑛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太想你了。”
此刻,我想极了瑛姑的身体,瑛姑也知道,竟然竟不自禁给了我一个媚眼,可然后立刻正色道,“乖,痴儿,早点回去,别忘了你--琬姑还在家里。”
显然,她差点说出“你妈妈”三字,她一点也不知道我其实知道真相,我也不想多说,就惋惜地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