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你让开!爷爷今天不打断他两条狗腿,都对不起你死去的爹娘。”
爷爷气呼呼地瞪着我,一手抡起棍子,一手想要推开自己的孙女。
可是兔儿却雷打不动地横在我面前,两手一字叉开,形成保护的姿势,她身影是那么的弱小,却异常的坚定,可我毕竟是一个男人,岂能遇到危险就躲在小姑娘的身后,这也太有失男人的自尊了。
于是我一把将她推开,迎着爷爷愤怒的脸,不服气地说:“爷爷!你到底为何打我?能不能说清楚了再打。”
我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事呢?
“臭小子!还敢问为什么?”爷爷不容分说,抡起手里的棍子,闪电般地打在我屁股上,这一棍着实有力道。
“哎呦……”我呲牙咧嘴地叫开了,一手捂着屁股,但嘴上仍是不服气,“爷爷!你不是要打断我两条腿嘛?怎么打在我屁股上干嘛?哎呦……”
“兔崽子,你有种,想断腿还不容易吗?爷爷现在就成全你。”说完,爷爷高高地扬起棍子,就要朝我落下来。
眼看着我是躲不掉了,其实也没想躲,我自知采了兔儿的第一次,心有愧疚,如今爷爷来惩罚我,都是我活该!
如果皮肉上的疼痛,能疏解良心上的疼痛,我愿意交换。
就在我准备承受这一棍子的时候,一个人影倏地冲到我面前,只见那一棍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兔儿的大腿上,她没有喊疼,却“扑通”一声跪在爷爷面前。
目光直直地看着爷爷,眼眶里似有泪花在流动:“爷爷!你就别再打送儿哥哥了,求求你别再打了,都是我的错,和他没有关系。”
“兔儿!你怎么这么傻!谁让你替我挨棍子了。”
我抢到她面前,心疼地看着她,赶忙俯下身子想要把她搀扶起来,她却固执地挣脱了我。
“送儿哥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爷爷打断腿的,你别管我,赶紧离开这里,别再让爷爷逮到你。”
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我催促道。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逃呢?
抬头望向爷爷,只见他手里的棍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他怔怔地站在那里,像是木雕一般,松树皮的脸上这一刻更显苍老。
他没有说什么,却又像是说了很多,最后只丢下一句:“兔儿,你是不是要气死爷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这小子挨打求情,只要他肯娶你,爷爷就放过他,如果他不肯娶你,爷爷断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爷爷唉声叹气地走了,蹒跚的脚步,微驼的背,花白的头发,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无助,那么凄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生气,到现在,我还一无所知。
爷爷走后,我把跪在地上的兔儿搀扶起来,问她:“兔儿,到底爷爷发现了什么?他会如此生气,你快点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他突然说让我娶你。”
“送儿哥哥!你能不能别问了,兔儿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她闪烁其词地回道。
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事情肯定很严重,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求她说出来,她终究没有拗过我,最后说道:“我怀孕了!”
“什么!”
我吃惊地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只不过和她就发生了一次肉体上的碰撞,怎么就让她怀孕了呢!
是她受孕指数太高,还是我造子技术太好。
“兔儿,你没有骗我吧!你说你怀孕了,是不是真的,确定了吗?”
“嗯!”
她点点头,往下说道,“几天前,我总是呕吐,吃点东西就犯恶心,爷爷很是担心我,就把我送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我怀孕了,已经有一个月了,送儿哥哥!我们的孩子在我肚里有一个月了,我竟从未发觉,我是不是太傻了……”
她还在说着,言语之中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可我却一点高兴不起来,这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做好准备,最重要的是,以我现在的处境,没有资格娶妻生子。
完不成桃花仙子的任务,我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再加上李媒婆与村长他们一直想置我于死地,这个时候,别说娶妻生子了,我连想都不敢去想。
“送儿哥哥,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你很快就可以做爹爹了。”兔儿见我半天没什么反应,便着急地问道。
我该怎么回答,我说我高兴吗?
假装不出来,我说我很烦吗?
又怕她担心,早知道今天醒来后会面对这样的难题,还不如昨天夜里随露珠一起去了,那样就没什么烦恼了。
突然一个念头在这个时候闪过我的脑际,接着我拉起兔儿的纤纤小手,将她的小手攥在我手心,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