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几年前跑到腊梅婶子家大吵大闹,后被腊梅婶子当众脱去衣服的泼妇女王——王秀云吗?
怎么会是她?
她怎么会第一个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难道说冥冥之中注定我和她有一次鸳鸯情分吗?
她可是腊梅婶子的冤家对头,这几年没少找过腊梅婶子的麻烦,还经常在村里散播谣言,说腊梅婶子之所以不能生育,就是因为太风流了,被男人靠得次数太多,以至于靠烂了子宫,才无法孕育胎儿的。
这么下流无耻露骨的话,找遍整个红杏村,也只有她这个泼妇女王才可以说出口吧!
怪不得有顺口溜这样唱她:泼妇女王王秀云,一片毒舌天下闻,撒泼骂街是能手,嘴上无德红杏村。
她嘴上无德在红杏村是出了名的,要说做事泼辣她不是腊梅婶子的对手,但要说纯属骂架,就无人是她的对手了,一片毒舌,简直连苍蝇、蚊子、跳蚤都能骂得气绝而亡。
听村长媳妇说,我婴儿时曾被她奶过几回,论说受过她的哺育之恩,我该对她感恩戴德的,但只因她嘴巴太坏,总是诋毁腊梅婶子,以至于后来每每见了她,心里就莫名的对她有种排斥的情绪,就算对面相遇,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招呼她一句就过去了。
现在她已经距离我很近了,我忙笑着迎上去,甜腻腻、热乎乎地喊道:“秀云婶子,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呢?”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真的在讨好她,只是为了要采她的阴柔之气罢了,要不然,我不会是这副嘴脸去招呼她的。
况且她家里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名叫麦穗,听说已经定亲了,过几天就是出阁之日,我正盘算着把她们母女一并拿下呢!
“这不是送儿吗?”
她有些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认识婶子了呢!平时见了婶子也没见你笑脸相迎,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靠!
这女人,嘴巴一张,就让人受不了,若不是想她们母女的好事,我才懒得奉承她呢?
但现在不奉承不行,只得压住心里的火,赔笑道:“婶子说哪里话,送儿怎会不认识婶子呢!当年,送儿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时,若不是婶子大恩大德喂了几回奶水,怕是送儿早饿死了。”
“哎呦呦!瞧瞧!这孩子嘴巴真甜,说的婶子心里美滋滋的。”
她脸上的表情温暖了些,但很快,这种温暖便烟消云散。
只听她转而冷言冷语地说:“你不是和丁腊梅那骚货走得很近嘛?她对你就是再好,也挤不出半滴奶水喂你啊!听说她一直想认你做儿子,她倒是会拣现成的,别人奶大的孩子,她还想认了去。
“自己没本事生养,还不是因为缺德的风流事做的太多了,今天勾引东家的男人,明天勾引西家的男人,劝你以后还是少接触她吧!万一哪天她风流劲上来了,小心连你一块弄上床了,哈哈……”
她明知道我从小到大和腊梅婶子走得比较近乎,她却故意在我面前奚落腊梅婶子,我真想一巴掌甩过去,非打得她鼻青脸肿,裤裆流脓不可!
嘴巴也太坏了!
可我现在不能这么做,在未采她之前,我只能陪着笑脸,不只要陪着笑脸,为了取得她的好感,我还要赞成她说的话是对的,还要在她面前说自己已经和腊梅婶子断了关系,永不再来往了。
我连连点头,说:“是!是!婶子说的是,腊梅婶……不!是丁腊梅,那种女人风流成性,我怕被她带坏了,所以以后再不会去她家了,也不会和她有任何关系。”
“这样才是好孩子嘛!那种破烂的骚货,你早该和她断了关系的,活该她嫁了一个最丑的男人,活该她一辈子不能生育,这都是报应。”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骂上腊梅婶子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便赶忙转移了话题,说:“婶子,听说麦穗姐过几天就该出嫁了,现在家里一定很忙吧!不知道送儿能不能去婶子家帮忙几天呢?”
“你这鬼灵精!”
她伸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的倒好听,明明是想去婶子家蹭几天饭吃,却巴巴地说是为了帮忙,也好!念你从小是个孤儿,怪可怜的,好不容易成家娶了媳妇,媳妇又……哎!不说了,婶子家也不在乎多添一双筷子,你想去就去吧!”
“谢谢婶子!婶子真好!”我拉着她的手甜蜜蜜地叫道,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我顺利地打入了她的阵营之中,接下来会不会顺利地采了她?又会不会顺利地采了她的女儿麦穗,一切还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