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道带着我,向着西昆仑山飞掠而去,宏道在前,负手而行,犹如闲庭信步,我在后面,却要尽展轻功,才能勉强跟上,看来差距还是太大了。
如此急掠了两个时辰,来到一座陡峭的山岩前,宏道说:“上有一洞,我带你上去。”
说罢,伸手挽住我的腰,双脚一点,人已向上飞纵而起,怕有十丈高,只见他右脚一跨,已经进入了一个山洞之中。
山洞不深,但很方整,犹如一间较长的石室。
宏道大师从一处石壁上取下一方石块,伸手进去,取出一个玉盒。
他打开玉盒说:“这是易容物品。如今我要易容为一个印度苦行僧,带你去穆斯神山。”
“穆斯神山?”
“它是昆仑山的主峰之一。高出二千丈之上。山上可能有血色甘露。”
“血色甘露?昆仑山果真有什么血色甘露?”
“是呀!你听说过?”
“道听途说罢了,我一直不当真,没想到真的有血色甘露。”
“这血色甘露要采集在一起,它会逐渐地由淡如红水而变得浓如鲜血。那时候,将之服食下肚,再以本门功法练化为内力,方能内力通神。你若传了禅宗的大金刚神功,便能成金刚不坏之身。”
“晚辈所受的功法正是大金刚天王神功。”
这当然是五叶禅师师父教给我的,可是我只学了一点皮毛。
“那么,你便可练成金钢砂神功,金刚气刀、金刚般若掌力、金刚指力、金刚抓和金刚肌骨。你能承受功力比你强的人击打,而敌人却不能承受你的击打。你将变为王霸流高手。”
“可解毒么?”虽然我还没感受到腐骨散的毒性,可是总是有些害怕的,年纪轻轻,我可不像死,或者如僵尸般受右天王摆布。
“可解毒。你中了什么慢性之毒么?”
“晚辈中了右天王种下的腐骨散!”
“卑鄙!看来你只有指望血色甘露了。”
飞掠两日,我都不知道走了多远,按照宏道的建议,我买了两只玉杯,本来他只让我买一只,我比较贪心,害怕到时候血色甘露太多,装不下。
到了穆斯神山脚下,宏道突然轻声说:“前面四里处的山口有人。
可能是佛帝手下的罗汉,总共有六个。”我们隐藏着靠近,只见穆斯神山的山口处,六个和尚或躺,或靠石而坐,或盘膝打座,将山口封了一个透死。他们并不掩藏。
老和尚突然喝道:“有人来了,各人藏起来!”难道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宏道让我不要激动,少时,就见两个中年和尚从山外从容走来。
宏道轻声说:“这是乌孙王手下的佛教国师,乃是同门师兄弟。
双方如是打起来,只怕六个罗汉赢了争斗,也要陪葬两三条人命了。
不好,于阗王也来了,这六个罗汉今天一个都活不了啦!”果不其然,于阗王为了减少伤亡,自己动手,六个罗汉顷刻间就都躺在地上了,而于阗王的国师和侍卫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将这些尸首尽数丢人地下河中!”于阗王下令道。
然后于阗王吩咐自己人将上山的路全部堵死:“本王要在神山上闭关十日,擅自上山者,格杀勿论。”
宏道这次比较谨慎了,我们就呆在一起,他还是传音人密道:“静心调息,夜半上山。”
于是两人便在这悬岩的石缝内静心调息,到了夜半,我们溜出岩缝,宏道还是挟起我,他害怕我弄出响声,带着我如轻烟一般飘向山顶而去。
我以为宏道与于阗王武功差不多,没想到上山后,宏道使出的武功远在我的想象之外,于阗王连反应都没有,就被宏道给制住了穴道,这样于阗王的手下就如在给我们把守一般,不错!
由于血色甘露可遇不可求,所以我们只能等,白天就躲在山洞中,夜晚就出来守候,两人以干粮充饥,很少说话,我不敢出声,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前辈,如若佛门皇帝先于起风而赶到神山,前辈将避往何处?”
“这个……,”宏道说,“不能告诉你。而且,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尉迟长孙如若获得了血色甘露,那么,我便再有十年时间练成神变功夫,也制他不下了。
因为,纵然我御使真力的法门比他懂得多,他却因内力高到元神与肉体合而为一,可抗天地间任何种类的击打,而使我的神变功夫在他面前显得无效可奏。”啊!我一听,这还得了,顿时感到失望至极,也惊讶之极,难道佛门皇帝武功如此了得,连宏道都如此不堪一击,我在他面前不是连一个蚂蚁都算不上了。
不知道等了几天,山巅四方都起风了,这就是宏道说要等待的四面风。
先是东西风夹面而来,然后是南北风也夹面而来。
很快地、东南西北四个方面吹来的风,开始同时猛刮穆斯神山的山巅石城。
宏道和我对望一眼,同时失声念佛:“阿弥陀佛!”然后二人齐至洞口,跪下,磕头谢天,长跪不起。
入夜时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刮来的风,开始汇集成一股绕山盘旋的飓风。
飓风整整刮了两个时辰,只刮得石城阙下面的松石松土不住往下掉,刮得那极少的灌木和草丛伸不起腰。
突然,这股绕山而刮的飓风骤然消失了。
也不知它是钻进了山体,还是飞向了天空,总之就那么说停就停,说消失就消失,犹如开口说话闭口停一般快速而自然。
宏道拜毕起身,说:“你就在洞口别动,先检查一下于阗王,到了起雾之时,咱们就可以托天之福,出洞去采集血色甘露了。”
到了下半夜,开始起雾了。
雾一般是白色的,而穆斯神山上的雾却是红色的。
何以如此,人们并不知道。它一生成便很浓,浓得连山都遮住了。两人站在洞口,只感到一股雾气扑面而来,湿湿的。
凌晨时分,雾似乎薄了,把头伸出洞外,已经可以看见两边的岩石了。
宏道摸出玉杯,对我说:“可以出去准备采集血色露珠了。注意,这露珠从聚集成露到积重而滴入地上,只有一柱香的时辰,抓紧时间采集。注意别离我太远,有意外便以啸声为号。采完之后,不忙喝它,等到露水变浓为饴,方才能喝。”
说完,跳出洞去,消失在雾中。
我也连忙摸出玉杯,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我正在寻找甘露,却听得宏道寻去的方向传出两声惨叫,我也忍不住大声问:“前辈出什么事了?”宏道的声音从那方传来:“山上有人,是于阗王手下的六个高手。
你快采集血色甘露,人由我来对付。”天色越来越亮,随着天亮,浓雾越来越薄,而且向山下飘去。天边出现了一抹红云。这时候,只见山顶上石城阙下面的岩脚下,在灌木叶片上,草叶上,到处都是一滴一滴的血红色的露水。
我连忙将玉杯伸过去,轻摇轻弹使露珠滴进杯中。
远处又传采三声惨叫,很显然,宏道又将于阗王的手下杀了三个,还剩下一个了。
我也不管什么高手,打斗,只顾采集血色甘露,宏道去解决人,让我采集甘露,等一下当然要分配一些给他的,正采集着,突然感到脖子后面一凉,同时一个声音说:“小子,不要动!乖乖地把杯子递到后面来,若要捣鬼,老子一剑杀了你!”
我一呆,立即明白,这是于阗王手下的六个侍卫高手之一,也是宏道大师杀了五个后仅存的一个。
这个宏道是怎么办事的。
我和那个侍卫就这么僵持着,可是他的剑尖已经慢慢刺入我的脖子肌肉,正在绝望之时,突然觉得身后那人闷哼了一声,架在脖子上的剑,也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一转身,同时护住甘露,看到来人,不禁失声道:“月亮公主!”
月亮公主笑道:“正是我。公子。你看。咱们不是又见面了吗?好了,公子,请将玉杯放在地上,面向太阳,然后在玉杯前跪下来。随着太阳的照射,血色甘露会变得浓起来。那时就可以喝了。”
月亮公主说着,她自己将手中的两只玉杯放在她脚下的岩石上,然后便在玉杯前跪下去,向着太阳拜,一边口中还在以精绝国的语言念颂不休。
我也情不自禁地就跪了下去,膜拜太阳,念佛祈祷。
在太阳的照射下,血色甘露开始变得浓了起来。
月亮公主说:“可以喝了!啊……!”
月亮公主刚说完那个“了”字,突然“啊”地一声叫起来,只见她的一个身子向后直飞而去,后飞了三丈多后,砰地一下落在地上的岩石中间,一动也不能动了。
而在月亮公主原采跪拜太阳的地方,如今站着的是宏道,手中已经从地上拾起了两只玉杯,正往口中急速喝下肚去。
我目瞪口呆,大叫:“大师!你……?”这个宏道平时还很好,今天怎么如此无礼恶毒呢。
宏道喝完一杯,说:“月亮公主会使三十多种毒,天下根本就无人敢惹她。
她若再喝了神露,只怕祸及中原武林!快喝!”宏道说完,又将那另一杯血色甘露,急速地喝了下去。
我也知道天缘显现之刻,危机四伏,瞬息万变,当下略一犹豫,便举起杯子,一口气将甘露喝完,应该说在宏道的监督下喝完,他似乎害怕我将甘露留给这个月亮公主。
宏道说:“我们到岩顶之上去练化药力,最低处也有近二十丈高,没人能上来烦搅。我带你上去。”
“月亮公主被制了屄躺在这儿,来了外敌,她怎么办?”
月亮大声说:“公子快上岩顶去练力,不必管我。”
宏道说:“精绝国王已带人到了山外二十里外,一个时辰不到,就会登到这里。”
宏道说着,将双手举起,成上托状,“跳上来,跳上来站在我的手上,我送你上去。”
于是,两人在石城阙顶面的正中间,相隔两丈距离,背靠背坐下,各自练气。
这时候,血色甘露的药力灵力已经开始化散,我感到微一吸气,丹田中便生成了充盈盈的真气。
便将真气以大金刚天王神功的功法,循着师传的法门,向大周天搬运出去。
当血色甘露的药力才基本练化,山下就来了很多人,我知道是精绝国王带着他的人到了山上了,此时大约为月亮公主解穴,可是解不开,众人正闹哄哄地在询问或出主意。
正在这时,只听得从远处的穆斯神山山外,传来了一声吼声。这个吼声低沉而躁烦,就象饿狮的吼叫一般。
只听得宏道低声道:“尉迟长孙,来得好快!只是你还是迟了一步,贫僧已经练成了神变神功了!”
说罢,宏道陡然大笑起来。
看来真是佛门皇帝来了,我一直害怕这个人物,又一直向往见到这个人物,哎呀,轩辕集,佛门皇帝平安来到这里,那轩辕集岂不是有危险。
良久,佛门皇帝叹道:“你服食了血色甘露,练成神变功夫了?”
宏道悬浮着坐在空中,道:“对。”佛帝道:“这位年轻人也服食了血色甘露?”
“他才真是有缘人。”宏道指着我笑着说,“你令右天王使出种种诡计,其实却是在成全他,将他赶到昆仑,这等奇遇,只怕当真千古少见。如今他大约可以和你那金刚天王一搏了。”佛帝听后,沉默半晌,叹息道:“真是天意难违。老衲在昆仑山一带,长留了近十名手下,年年换一次信鸽,几处香堂,均备了千里快马。不想老衲还是来迟了一步。血色甘露已经生之又灭,聚之又散。
宏道,如今你神功已成,不会再躲了吧?”
“怎么,你还想杀我?”
“你以为你练成了摄摩腾精通神变功夫,便已天下无敌了么?摄摩腾的神变功夫,最后不是仍旧作古,化作尘泥?”
宏道一听,顿时怒道:“尉迟长孙!你明不明白,你辱我白马寺始祖,也就是在辱我中原佛门?须知没有我白马寺始祖于汉时以白马驮经入洛阳,又岂会有中原佛教今日之局面?”
最后当然是两个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才到主题,就是关于宏道和当时的文安公主茹萍的事情。
宏道怒斥:“卑鄙!你枉为大宗师,竟行宵小之事!”
“你这蠢驴!你一直以为是老衲对你使了迷情乱性之邪术么?”
“不是你是谁?”
“不是老衲。你一直没和老衲正面打过,不熟悉老衲的真力性质。
可是,你仔细想过没有?当晚使你选情乱性的射屄真力,是我佛门唯识宗的太阳真力还是道教衡山派的太乙通玄真力?”宏道一听,顿时目瞪口呆:“那天晚上,衡山派谁在白马寺?”
“老衲为什么要对你说?莫非你练成了神变功夫,老衲就要讨好你了么?”
尉迟长孙呸了一口道,“不过,老衲对你的种种追杀,对白马寺的种种强迫,是老衲的帐,老衲不赖帐。老衲于天地之间,专干王者之事。说轩辕集是神仙,老衲打不过他也要打来试试。但使迷情乱性的邪术使人在花园中野合,这等丑事,老衲不怕讨霉气么?你今日如能活着下山,可去找刘玄靖!”
“刘玄靖那晚上在白马寺么?”
“在。就盘膝坐在宋昭容与文安公主所住的精舍附近的一根横梁上。老衲一见你性乱情迷地从隐身的花丛中走向开门出来的文安,便知丑事将行,老衲调头就走,怕目睹苟合,坏了此生运气!”
宏道一声大吼,随即默然。
佛帝说:“好了。咱们可以面对面打一场了。你不会再跑了吧?”
宏道叹了口气道:“不跑了。躲了你二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场打斗。你说吧,怎么打?”
“大搬运。”
“大搬运?你想比试大搬运法?”
“然也。”佛门皇帝说,调头向我道,“郭公子,你已服食了血色甘露,已将血色甘露化为了内力。可是,五叶禅师传你的大金刚天王神功的诸班法门,你却并不熟悉,何不立即去天山觅地练上一段时日,待得艺成之后,便回中原去杀了赵归真,为令先尊报仇?”我只能立即作礼道:“如此甚好,晚辈这就前去。”宏道叹道:“尉迟长孙,你以老衲的女婿搬着玩儿,未免该打。
“宏道竟然直接喊我是他女婿,不过已经将他女儿阳春霞搞了,也该算作他女婿了。宏道一挥手,就将我吸到他身后。
宏道话音一落,只听呼啸声响,一块磨盘一般大小的石块,从石城阙下面飞了上来,照直往佛门皇帝的头顶打去。
刚开始只是搬石头,慢慢变成搬人,佛帝伸手一招,要将精绝国王从二十丈的悬岩下吸上来。
精绝国王正在查看女儿的制屄,竟于悬岩上的斗法一无所知。
他这时只感到背后有人拉他,身不由己便向上升去,百忙之中,他怕有人将他和女儿分开,不利于他的女儿,连忙一把抓住女儿的衣衫。
于是,父女俩便被佛帝吸上了石城阙顶。
佛帝将精绝国王吸上石城阙顶,再轻轻一推,便将精绝国王推到了中间。
精绝国王落地之后,身子一弹,站立起来,他先看见前面十丈之处站着的宏道,紧接着就看到了我,精绝国王失声道:“郭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这位大师又是谁?”
我连忙道:“你身后站着中原霸主佛门皇帝。你父女二人就是他运功吸上来的。你此时凶多吉少,还有心思问不相干的事?”
此时,宏道说:“月亮公主,老衲已为你解了穴道,你可过来和郭公子坐在一起。”
月亮公主躺在地上,正在惊骇莫名,听说被制穴道已解,连忙翻身站起,说:“父王,咱们到郭公子那一方去。”
精绝国王苦着脸道:“为父已被制了动屄,走不动了,你快过去吧。”
月亮公主走到宏道面前,跪下说:“大师,求求你为我的父王;解了穴道吧。”
宏道叹息道:“老衲恐怕有些无能为力。因为尉迟长孙制你父亲动屄,乃是有谋而为。我若为他解穴,我与佛帝的斗法势必立即着落在你父身上,你父亲只会死得更快。弄不好还会将下面的精绝国属下带去黄泉路上。月亮公主,你何不下令让你的国人先下山去,自行逃命?”
月亮公主望了精绝国王一眼,见乃父眨了眨眼皮,便走到岩边上,大声用精绝国语言喊了几句,下面的数十个精绝国人顿时拚命向神山下面逃去。
佛帝一直凝然不动,大约是在潜运功力或思谋计法。
直到那些精绝国人一哄而逃,佛帝才慢慢伸出右手,以左手捞着垂下的袖尖,再慢慢将大指扣紧中指,说:“千心毒王怀中的药物,十之八九都是剧毒之物。老衲要将瓶中的东西搬出来送你,你若能将它们逼回瓶中,各不混淆,从此之后,老衲本人以及老衲的属下再不踩近距白马寺三里路之内的地面。”
宏道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请。”
宏道说着,闭上了双眼。
精绝国王大叫:“且慢!”佛帝笑道:“你想交待后事,可以快些。”精绝国王忙道:“本王若不幸身死,传王位于我的女婿郭子岳。
“我惊骇不已,又有一个人要我当女婿,失声道:“什么?你的王位传我干什么?”月亮公主大叫:“父王!快求佛帝饶命!”她这么大叫,自己却已先跪了下去,求佛帝道:“佛爷,求你老人家大慈大悲……”精绝国王大声道:“女儿不可多言!佛帝念头一转,那是不可改变的至尊之令!本王死后,你和郭公子赶快成亲,以袭王国!”佛帝笑道:“有这句话,老衲倒可饶了你的精绝国人。”说着,佛门皇帝屈指一弹,一个瓶中的药粉透瓶而出,直向精绝国王的鼻中钻去,精绝国王一声大叫,顿时中毒而死,刹时间,满脸变得漆黑。
月亮公主骤然失声痛哭,要扑过去,我连忙一把抓住她,不让她过去。
最后的斗法,竟然是宏道赢了,他们太过厉害,我都难以看清,更不要说月亮公主了。
佛门皇帝首先飘去,然后就是宏道,留下月亮公主和我两个人,当然还有死去的精绝国王了。
月亮公主走到精绝国王身边,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从地下收拾起药瓶土罐,藏在身上,再走过去牵起我的手说:“公子,咱们下山去吧。”
“你父王的尸首怎么办?他全身是毒,我可不敢抱他下山去安葬。”
“谁要你去抱他?这是神山之巅,下面去世的人,还巴望葬在这山顶而不可得哩!”
“这样子就算葬了吗?”
“天葬就是这样的呀!”我明白西域有些民族有天葬习俗,而精绝国人正是喜欢天葬的少数民族之一。
于是我只能带着月亮公主掠下石城阙,向先行下山的精绝国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