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抖擞,寒光披洒,映衬着着柳叶飞絮,笼罩着交错剪影。
两口名剑相互起舞,一者为天剑名器,一者乃龙血神兵,芊芊素手各持一剑,花容出尘,源自一脉,正是天剑谷的一双仙子挥剑演武。
魏雪芯凝眉展臂,剑意乱而不散,看似无招实则式式相连,绵绵不绝,一朵剑花绽放,紧接而来便是花开遍野,锐气如涛。
于秀婷赞道:“雪芯,你在诛仙剑阵中获益良多。”
赞叹之余,她却不敢大意,剑化无形,意走虚空,魏雪芯的剑气瞬间便归于虚无。
魏雪芯柳眉一敛,剑划东西,足取方圆,瞬息纵身分化,竟在同一时间凝气成形,散出九影,每一个影子皆是锐利剑气。
“雪芯此剑名为九转天痕,请娘亲赐教!”
于秀婷不敢怠慢,剑心归元,审敌虚实,龑霆剑巧妙一指,恰好抵在九影之空隙,滔滔剑意倾斜而出,九影瞬间消散,而于秀婷这一剑便是要逼魏雪芯九影合一,从而捕捉到她心中。
九影消散,魏雪芯真身浮现,同时剑意贵重,一剑刺下,便如海涛山洪、地火天雷,于秀婷淡然一笑,剑锋轻轻一拨,恰好挑在剑意空隙之处,妙绝毫癫,令得魏雪芯的归元一剑瞬息瓦解。
魏雪芯挽剑身后,吐了吐舌头道:“娘亲,看来我的剑法跟你比还是差得远呢!”
于秀婷也收招,笑道:“傻丫头,咱们母女刚才不过是以剑意和招式比较,根本没用上任何内力,而且你那一招取自天地大势,重在生死一瞬,咱们私下切磋,你自然无法全功而发,为娘才破的轻易,若真是生死对决,恐怕就是先天高手也不敢毫发无伤地借下此招。”
听得母亲赞赏,小剑仙心若酿蜜,笑靥如花。
于秀婷拉到她亭子中坐下,泡上一壶茶,说道:“来,雪芯,试一下这茶。”
魏雪芯望了一眼茶杯,只闻清气扑鼻,温香之中带着几丝清爽,不由奇道:“这是什么茶叶?怎么被热水一泡还能有股冰凉的气息?”
于秀婷笑道:“这是雪叶花,生在冰雪之地,花开于春,叶长于冬,瑞雪覆盖之后,叶子便会吸收冰雪精华,味凉气清,可降燥火。”
魏雪芯又抿了一口,一股清凉从嗓子流遍全身,极为受用。
于秀婷随口问道:“前端日子,龙辉认了国渊夫人为义母,雪芯你也就有了个婆婆,自古婆媳关系都是极为琐屑,雪芯你可要留神一二。”
魏雪芯道:“娘亲,没事的,婆婆为人知书达理,温婉和善,对我们这些儿媳妇都极好,咱们姐妹也极为敬重她。”
于秀婷笑了笑,不再多言。
魏雪芯望了望院子四周,虽然正值初夏,但却有股莫名冷清,比起夫家的热闹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她咬了咬唇道:“娘亲……你这些年辛苦了。”
于秀婷笑道:“傻丫头,娘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魏雪芯脸颊涌上一股莫名殷红,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道:“娘亲,你,你找个伴吧……”
所完,耳根也嗖的一下涂上了一层胭脂,于秀婷美眸一瞪,好久回不过神来,几个呼吸后,她也是雪靥生晕,心乱如麻,口舌干燥。
母女两腮泛丹霞,娇艳无双,便是天空骄阳也失了颜色。
于秀婷干咳一声,啐道:“你这丫头,怎么也学得你姐姐那般胆大妄为,连娘亲也敢开玩笑。”
魏雪芯抬起头道:“娘,我不是说笑,自从诛仙剑阵中与娘亲剑意互通之后,雪芯是深刻体会到娘亲这些年的苦楚……所以,所以,才想让娘亲找个伴……”
于秀婷红着脸道:“傻丫头,娘亲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要改嫁谈何容易,再说了,谁又合适为娘……”
魏雪芯微微一愣,不禁陷入沉思,心想道:“娘亲何其优秀,寻常男子岂能匹配,不说其他,起码武功不能比娘亲差太多。”
她小脑袋瓜立即将当世男子高手提了出来,试着一一跟母亲匹配,天底下男子先天高手也就那么几个,邪神厉帝魔尊想都没想,而净尘和元鼎是出家人,至于袁齐天这奇葩直接剔除,杨烨和宗逸逍两人尚未婚配,各方面都极为合适,但总觉得母亲跟他们站在一起有种怪怪的感觉,再说这两人也未必有这方面的心思。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人,芳心顿时大乱,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吓得她茶杯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掉了在地。
于秀婷莞尔道:“你这丫头,怎地这般失态,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开门呀,你夫君来接你回家了!”
魏雪芯哦了一声,红着脸蛋跑去开门,只见龙辉和白翎羽站在门外。
龙辉身着甲胄,白翎羽则身披华服凤冠,带簪插花,轻抹粉黛,蜜色的肌肤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妩媚,尽显公主仪容。
龙辉咦了一声道:“雪芯,你的脸怎么如此红?”
魏雪芯道:“刚才跟娘亲拆了几招,还未回过气来。”
龙辉笑道:“原来如此!对了,今晚请谷主到九云山庄吃饭吧。”
魏雪芯奇道:“大哥,你似乎很高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白翎羽抢着回答道:“他呀,今天占了个大便宜,当然是满脸笑容了。”
龙辉道:“哎,有话路上再说,我已经牵来一架马车,雪芯,你快去请谷主,咱们边走边说。”
魏雪芯哦了一声,回屋请母亲出来,于秀婷也不多问,径直上了马车。
魏雪芯紧随其后,白翎羽身着公主朝服,不便骑马,也跟着上了马车。
三女同登上车,龙辉则在外边骑马护航,朝着九云山庄而去。
车厢内,白翎羽将今日的事情娓娓道来。
到了跟侯翔宇约定的日子,龙辉与白翎羽一大早便率军列队,在城门筑起防线和仪仗队,城墙上挂着纹金黄旗,地上铺着一道一里长的红毯子,撒花焚香,载歌载舞,敲锣打鼓,更有七匹骏马拉车,三十六名士兵持盾甲护驾,七十二名士兵穿锦袍引路,这般架势正是大恒储君的依仗。
远方看见一辆骡车从小道驶来,驾车之人正是侯翔宇,龙辉手掌一抬,百人骑兵迅速冲了过去,将骡车团团护住,骑兵同时向骡车敬军礼,齐声喝道:“吾等奉龙将军之命前来迎接王爷!”
说着便将骡车引到城门前。
侯翔宇见到龙辉摆出这般架势,也是有些意外,龙辉和白翎羽亲自上前,掀开车帘,说道:“晋王殿下,请下车,末将已经备好大礼恭敬殿下!”
车厢内响起一声长叹,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下来,正是晋王。
晋王叹道:“吾已是亡国之子,想不到还能得将军这般礼遇,着实叫吾惭愧。”
龙辉正色道:“殿下何出此言,您还活着,大恒便没有亡,吾等臣民都期盼着殿下能扫荡奸佞,中兴大恒!”
白翎羽说道:“晋王兄,如今大恒只有你一个正统皇子,如今国难当头,你更要振作,重新夺回咱们皇甫家的天下啊!”
晋王叹道:“皇妹教训得是,是为兄糊涂了!”
龙辉引晋王入红毯,晋王一见这个架势,也是惊喜万分,颇感意外。
但踏在红毯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昔日费尽心思争权夺利,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储君,如今得偿所愿,不由有些飘飘然。
进入金陵后,入目所及,竟是一片狼藉,满地疮痍,伤兵残甲,着实惨烈,叫人不得不动容。
侯翔宇和晋王都露出一丝讶色,暗想龙麟军也看来也是元气大伤,恐怕指望不上了。
这时晋王蹙眉道:“昔日的繁华城池如今竟是这般惨状!”
龙辉道:“哎,沧贼鹊巢鸠占,蛊惑各路将领,不分日夜的攻打,整个江南已是一片战火,民不聊生,城破家散!”
侯翔宇也道:“沧贼害死多少军民,来日必有报应!”
随从也连连称是。
入了军营,龙辉请晋王上座,然后跟白翎羽坐在次席,侯翔宇则坐随席,王公公也在场,他站在白翎羽身后,殷勤服侍。
龙辉命人上茶,说道:“殿下见谅,如今城内一片狼藉,实在腾不出什么好地方来招呼殿下,只能委屈殿下在这帐篷里喝这么一杯粗茶。”
晋王叹道:“吾也不是当年那娇生惯养的王爷,经过一场生死变故后,本王也看清了许多事情,山珍海味也罢,粗茶淡饭也罢,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若不是祖宗基业落在奸贼手中,我早已遁入空门,了此残生啦!”
侯翔宇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如今四方义士都在与沧贼拼命,殿下这番话岂不是寒了众义士之心。”
晋王点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小婿受教了!”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哦,原来殿下跟侯先生成了亲家,真是可喜可贺。”
晋王道:“承蒙岳父不弃,将爱女许配给小王。”
白翎羽笑道:“原来如此,不知何时小妹能一睹皇嫂仪容。”
晋王笑道:“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
侯翔宇道:“龙将军跟护国公主喜结连理,跟王爷也是一家人了,必然会助王爷完成复国大业。”
龙辉点头道:“侯先生说的甚是,只要殿高举正统大旗,再配合瑶映郡主揭穿沧贼面目,复国之事唾手可成。”
白翎羽道:“昨日,我们已经安排瑶映郡主露面,向世人揭穿沧释天的真面目,想必已经在朝廷各路大军中引起了极大轰动,只要王兄再一出面,必然可以让部分将领迷途知返。”
侯翔宇道:“公主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咱们便商讨以何种口号举旗。”
龙辉道:“便以靖国难,清朝纲为旗号。”
侯翔宇道:“想不到将军已经心有腹稿,真是有心。”
晋王笑道:“将军乃父皇生前亲封的驸马,自是一家人。”
侯翔宇笑道:“那是,那是,旗号已定,下一步便是商讨如何反攻玉京。”
龙辉眼珠一转,露出一丝狡黠,起身道:“二位请这边来。”
领着二人走到一张行军图前,指着上边方位说道:“如今,末将的军马将沧释天亲信主力拖在了江南,杨督帅也将河东军引到了北疆,目前玉京外围失去了兵力拱卫,沧释天所依靠的也就是帝都内的御林军。只要殿下能引一支齐军绕过重围,直达玉京,帝都臣民眼见皇储正统回归,自然会敞开城门,迎纳殿下。”
晋王蹙眉道:“如今四周皆是沧贼爪牙,小王又如何引军直捣玉京?”
龙辉道:“王爷请宽心,小将便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替王爷将敌军牵制在江南战场,殿下只需谨慎行军,必然可直捣玉京。再说如今殿下和郡主相继现身,各路将帅也对日后皇位归属斟酌一番,殿下之阻力并非想象中那么大。”
晋王叹道:“吾身边没有一兵一将,如何奇袭玉京?”
龙辉指着路观图道:“出了江南,再往西北方向推进,便是金川、西州、回城等地,那儿军力虽然不多,但也是颇有精锐。而且杨督帅正是昔日西州节度使长子,督帅早已联系了昔日旧将,只等时机成熟便绕路袭杀玉京。”
这时侯翔宇开口道:“既然杨督帅已经安置好了一切,为何还不动手,西州到玉京虽然不是什么近路,但上路崎岖,密林无数,正好可以掩盖行军路线。”
龙辉暗忖道:“好个老狐狸,居然看出我要把晋王朝外推的念头,开口试探了!”
他不慌不忙答道:“侯先生有所不知,督帅之所以没有动手,原因有二,第一便是沧贼的主力尚未完全被抽调而空,第二便是没有统军奇袭的人选,要知道玉京乃帝国核心,如今人人都把沧释天当做是真正的皇帝,所以一旦玉京受袭,各路军马便会蜂拥勤王,那时候,就算打下玉京,也得乖乖吐出来,甚至还会全军覆没。但若是领军者乃皇室正统,那么在各路将领看来,便成了皇族家事,他们不宜插手,只会选择旁观,如此一来,奇袭的压力便少了许多,甚至是没有。”
侯翔宇凝想片刻,说道:“驸马爷所言极是,但殿下跟西州诸部将皆不熟悉,他们又如何会倾力相助?”
龙辉道:“殿下请放心,杨督帅已经派遣特使进入西州,只待殿下驾临,便可拉起一支部队,光复大恒。”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上边盖着杨烨的印章,更有铁壁关帅印在上,外人假冒不得,原来早些时日龙辉便派出雀影前去联系杨烨,将计划告之,杨烨立即挺力相助,不但写信回呈,还派遣特使联系昔日西州旧部。
侯翔宇和晋王看过也信了七分,白翎羽道:“王兄,你便请放心前去西州,小妹必然尽全力拖住沧贼主力。”
晋王道:“那就有劳皇妹跟驸马了!”
龙辉道:“殿下请放心,吾等势必配合殿下行军,但为了掩盖殿下真正目的,我们必须安排一个殿下的替身在江南露面,以此混淆敌军视野,给殿下腾出空路。”
侯翔宇和晋王听了此言,各自对望一眼,觉得此计甚好,便点头答应,于是龙辉便安排两人秘密上路,赶赴西州。
听了白翎羽所言,魏雪芯对政事不甚熟悉,未领悟其中深意,但于秀婷却赞道:“龙辉此事拿捏得十分恰当,既不损晋王颜面,又避免了兵权分化的危机。”
魏雪芯问道:“娘亲,你是怎么看的,能给雪芯说说吗?”
于秀婷笑道:“龙辉先以储君之礼迎接晋王,先让他生出好感,然后再给他看金陵的惨状,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他对龙麟军的误解,以为龙麟军已经是元气大伤,守城有余,反攻难成,无形中就给他一个心理暗示,让他不想呆在金陵。紧接着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他推到西州,让他领西州军马奇袭玉京。”
魏雪芯道:“要是晋王成事,反咬咱们一口怎么办?”
于秀婷笑道:“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能力。玉京受袭,其他将领看到是晋王领军,不会去趟这浑水,所以沧释天的主力必定会放下江南战场,赶回玉京,那么咱们便有了休养生息的空隙,再加上把持住江南这块沃土,来日就算是晋王想反咬一口,也得掂量一二!”
白翎羽笑道:“再者,我们已经跟他达成协议,以替身露面,从而瓦解沧释天的影响力,消除朝廷军的战意,也替我军正名!”
于秀婷笑道:“翎羽说的没错,龙辉此举所用便是阳谋,就算对方知道也无法拒绝,只得乖乖照办。”
马车停止,外边响起龙辉的声音:“到了,谷主、雪芯,翎羽请下车吧!”
白翎羽不习惯坐马车,颇感憋闷,到了家门,率先跳下车来,龙辉见她还是这般风风火火,急忙扶住她道:“小羽儿,你可是公主,这样跳了蹦去的,成何体统。”
白翎羽哼道:“这身衣服又重又沉,怪难受的,我不管,我要马上回去换过一身。”
说着便提起裙裾小跑回去,这公主朝服乃是拖地裙,稍不注意便会跌上一跤,所以皇室公主走起路来便得以碎步而行,在外人看来则仪态万千,可白翎羽却不管这些,走了几步觉得裙子太长,立即弯腰将拖在地上的裙裾撕掉,看得龙辉是哭笑不得。
“翎羽性子直来直去,倒也可爱!”
于秀婷莞尔笑道,龙辉闻言,立即请她进门,于秀婷目光悄然朝他撇来,似乎有千言万语,看得他心头狂跳。
进门后,龙辉让魏雪芯跟于秀婷先走,他则在后边跟着,踏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于秀婷和魏雪芯轻迈莲步,柳腰款款而摆,带动一抹丰隆圆弧,两只浑圆弹挺的美臀微微摆动,颤巍巍的臀峰摇曳生姿,紧凑的臀肉勒住了少许裙布,勾画出若隐若现的沟谷。
龙辉直勾勾地盯着两只脉出同源的肥美翘臀,仿佛荡出丝丝香风,叫他如痴如醉。
也不知为何,或许是母女连心,两人竟感觉到后臀一阵灼热,一股红潮沁出雪肤,于秀婷比女儿更具灵觉,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那小淫棍的心思,但却不能回头训斥他,只得加快脚步,魏雪芯见母亲步伐加快,也立即跟了上去,谁知道步子加快,反倒令得肥臀扭得更加迷人,颤巍巍的臀波滚滚而生,看得龙辉心痒难当,目光也更加炙热。
就在于秀婷尴尬不已时,前方迎来一人,正是洛清妍:“秀婷妹子,你可算来了,咱们就等你入席了!”
龙辉见状急忙撇开眼睛,装模作样,但却洛清妍早已看在眼中,媚眼一横,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老实点。
出了金陵,晋王眉头依旧紧蹙,侯翔宇笑道:“殿下,还在为金陵的事情可惜吗?”
晋王叹道:“金陵富庶天下,想不到被一场战火摧毁大半,吾原本还想以金陵为根基,积蓄力量反扑沧贼!”
侯翔宇道:“殿下,凡事皆有两面性,即便金陵完好如初,也未必是好事。”
晋王虚心请教道:“岳父大人有何高见,还请明示。”
侯翔宇道:“金陵一行确定了驸马和公主的立场,他们大体来说还是站在皇室正统这一边,就算有些小算盘,可是大局观始终与殿下一致。但老臣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位驸马爷背景复杂,而且文武兼备,手握强军,麾下能人异士更是不少,即便他无夺权之心,但也有影响皇位归属的力量。若殿下真的入主金陵,恐怕会成他人傀儡,既然驸马爷替殿下联系好西州将领,殿下倒不妨依计行事,借此西行的机会,另辟蹊跷,开创自己的朝臣班底。”
晋王道:“岳父大人是指……西州?”
侯翔宇道:“西州乃杨烨故居,杨家势力根深蒂固,难以动弹,但西州四面还有不少军镇,那儿人口虽少,但民风彪悍,战力非凡,殿下可在此下一番功夫。”
晋王叹道:“岳父此话甚是,但本王与那一带的人并无交情,如何能让他们效忠于我?”
侯翔宇笑道:“殿下似乎忘了一人,铁如山老元帅可是金川人士,如今他虽已告老还乡,但老元帅忠心耿耿,只要殿下动之以情,定能请老元帅出面联络金川将领。”
晋王猛拍大腿,笑道:“我真是糊涂,竟没想到铁老元帅!”
侯翔宇道:“殿下暂且冷静,老臣还有几句话未说完。”
晋王对这老师兼岳父是言听计从,点头道:“岳父请讲,请讲,小婿必当遵从。”
侯翔宇道:“金川那一带的民众甚是彪悍,铁老元帅出面不过是晓之以情,此为礼节,但若要他们心服口服,就得比他们更强,让他们知道殿下的实力,这样他们才会乖乖卖命!”
晋王问道:“那该如何行事?”
侯翔宇道:“最为直接简单之法,以武慑众,以勇招心!”
晋王蹙眉道:“比武?早知如此,便请元鼎真人一同上路,有他出面,这些蛮子必然乖乖认输!”
侯翔宇道:“元鼎武功虽高,但却是道士,这些悍将未必会心服,再者元鼎留在金陵更能替殿下的行径做掩护,瞒过沧释天的耳目。”
晋王道:“这样一来,吾便无高手助阵,怎么让那些悍将归降?”
侯翔宇笑道:“殿下不必担忧,老臣自有安排!”
说罢朝一侧树林吹了个口哨,只见两匹战马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这对战马为一红一白,红马宛若朱龙,白马好似雪虬,精神奕奕,乃难得一见之良驹。
背上分别骑跨着两人,骑红马者乃一壮实男子,披甲带盔,浓眉大眼,背负一口长柄利斧,透着一股万夫莫敌之气;策白良者却不露真面目,只是带狰狞鬼面,身段高挑,腿长腰细,身着连环甲,系着一口破甲刀,不佩头盔,头发乌黑柔顺,以一根红绳束缚,自有飒爽之风。
晋王不禁奇道:“这二位是……”
侯翔宇笑道:“这位乃犬子,侯战戈,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所以殿下大婚并未到场。”
侯战戈下马行礼,晋王急忙将他扶起,客气地道:“都是一家人,大哥莫要多礼。”
晋王又望向那名鬼面战将,问道:“这位壮士如何称呼?”
鬼面战将发出一声轻笑,音色若银铃摇晃,清脆悦耳,竟然是一个女声,晋王听出了端倪,大吃一惊道:“玉玲……怎么是你?”
鬼面将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眉宇如画,白里透红的俏脸,正是侯翔宇的女儿,晋王之妻——侯玉玲。
侯玉玲道:“殿下,莫非是嫌弃妾身武艺低微,不能助殿下成就大业?”
晋王忙道:“玉玲……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成婚多日,还不曾知晓你会武功。”
侯玉玲道:“那殿下可看好了!”
话音方落,素手抽出破甲刀,对准一侧的大树便是一个横削,那棵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树干立即断成两截,刀口光滑平整,看得晋王是连连称奇。
侯氏三人护送晋王上路,直到出了江南地界,避开朝廷军视野后,四人才寻了一间荒废的佛庙歇脚。
进入大堂,便见一尊破旧的佛像,侯翔宇凝视了佛像几眼,思绪有些飘忽,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于是又让侯战戈将四周稍稍清理了一下,再把供桌的灰尘扫去,用来做晋王的卧床。
侯战戈朝晋王拱了拱手:“殿下,你且休息片刻,微臣先去打些野味来给果腹。”
说罢便走出庙门,这时侯翔宇也说道:“我到外边走走,玉玲,殿下的安危便交给你了!”
父子二人接连离开,庙内只剩晋王夫妇。
晋王朝妻子扫了一眼,见她花容月貌,雪肤星眸,却又英气内敛,越看越是喜爱,便凑到其身边,伸手欲抱,但侯玉玲柳眉轻蹙,微微朝后挪了半步,也不知为何,晋王就险些跌了个踉跄。
侯玉玲淡淡地说道:“殿下,这荒郊野地,人烟稀少,危机暗藏,妾身不敢怠慢,还请殿下见谅、”
晋王叹道:“玉玲,这儿已经远离沧贼势力范围,咱们夫妻稍微亲近一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侯玉玲道:“国难当头,还请殿下分清主次,当务之急乃是凝聚力量反攻玉京,而不是沉寂儿女私情!”
晋王点头道:“玉玲教训的是,本王记下了,但我们成婚已久尚未圆房,这实在是……”
侯玉玲蹙眉道:“殿下,非妾不尽妇道,而是殿下伤体初愈,元气未复,若冒然亲近女色,恐怕会耗损真阳,若当真损了殿下贵体,误了复国大业,妾身岂不是要担负红颜祸水的骂名,还请殿下暂且忍耐一二,待来日成就大业,妾身自当尽心服侍殿下。”
她话语不亢不卑,有理有据,便是晋王也无从反驳,反而对这娇俏娘子越发期待,心痒难耐,恨不得就扑上去将她搂在怀里肆意爱怜。
“咳咳,玉玲所言甚是,是本王糊涂了。”
晋王干咳一声,掩饰心中想法,便转移话题道,“玉玲,成婚多日,为夫也不曾知晓你的武艺是何方高人传授,可否露两手,让我见识一下。”
侯玉玲沉吟片刻,说道:“数十年前,家父曾收容过一名被仇家追杀的僧人,那名大师便传授了一些武功给我们兄妹!”
说话之间,她素手并掌,掌心缓缓浮现丝丝金华,随即手掌翻下,提元一按,啪的一声,地上立即多出了一个掌印,看得晋王是叹服不已,对这妻子又多了几分敬意。
“玉玲,你这一掌似乎像是雷锋禅寺的大梵圣印。”
晋王武艺虽不精,但阅历却不简单,一眼便瞧出各种原委。
侯玉玲摇头道:“不是大梵圣印,只是一招罗汉推手罢了。”
晋王笑道:“是为夫眼拙了。想我那皇妹也是喜欢舞刀弄枪,来日也替你们引见引见,姑嫂二人比上一比,谁更加巾帼不让须眉。”
侯玉玲微微一愣,说道:“会有机会的……”
说罢,侯玉玲随意问了一句:“听说江南义军主帅乃是护国公主的夫婿,他身边的夫人个个身怀绝技。”
晋王道:“确实如此,这位驸马爷可是风流得很,小妖后,小剑仙,还有江南第一才女都成了他房中人,就连崔家那蝶寡妇也改嫁龙家,偏生我那皇妹对他也极为痴迷,还傻愣愣地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侯玉玲嗯了一声,又问道:“传闻小妖后乃妖后与剑圣所生,身负正邪所长,智计百出,倒也是一个人物,不知殿下上回到金陵可曾见到此女?”
晋王摇头道:“金陵内一片狼藉,也就是驸马跟皇妹接待我,并未见到什么小妖后。不过当初在玉京街头倒是跟她有一面之缘。”
侯玉玲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问道:“殿下,可否说上一说?”
晋王道:“当时正好是平煞大军班师,也不知为何,小妖后跟龙辉在街头大吵大闹,若不是剑仙出面,说不定他们还真的打起来了,到后来,这妖女更是娇纵任性,闹得龙府是不得安生,连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子也受了不少苦头,甚至还在临夏山刺了龙辉一剑!哎,这些妖族女子虽然娇媚动人,但性子却是乖戾蛮横,常人无福消受啊!”
侯玉玲弹了弹指甲,说道:“殿下可切莫被表象所迷惑。”
晋王问道:“玉玲你还有不同看法?”
侯玉玲道:“此事得分阶段来探讨,首先,龙驸马可能很早之前便认识了小妖后,但那时妖族尚不能见光,而那个时候又恰逢先帝召见,所以龙驸马便将此层关系隐瞒下来;紧接着,龙驸马先是公布于小剑仙的婚约,再者小妖后又以剑圣之女的身份出现在他身旁,驸马背后势力瞬间提升,自然会招来先帝猜忌。在我看来,小妖后跟他翻脸十有八九故意制造矛盾假象,以助夫家化消灾祸,用心可谓良苦之极。”
晋王蹙眉道:“竟有这一层关系,本王倒是首次听到。”
侯玉玲道:“龙麟军能顶住沧贼猛攻,逐并步蚕食江南,小妖后可是出力不少,再说妖后当初能将铁壁关搅得天翻地覆,她女儿又岂是省油之灯,殿下可千万不要以为她只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刁蛮女子。”
晋王点头道:“玉玲所言甚是,本王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