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丝蒂与艾玛凭借着出色的表现成为日月城中的两个女政司,柏丝蒂更是继承了其父兵部政司的位置,且表现更为出色。
原本柏丝蒂与艾玛部是城中最为出色的两个女性而受到许多追求者的追求,可艾玛关心政事不谈男女之事,而柏丝蒂的冷漠也令诸多追求者望而退却。
如今两女做出了卓越的贡献,都受到日月城之人的尊敬与爱戴。
若非楚侯玉与兰斯秀儿亲眼看到,谁人又会知道柏丝蒂竟然会有此另外一面。
柏丝蒂与艾玛两人都是三十一岁,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龄。
若论年岁,已到甲子之年的达洛足可做柏丝蒂的父亲有余了,因此就连艾玛也不能相信柏丝蒂会与达洛有染。
下人送上茶水之后,楚侯玉与兰斯秀儿便在大厅中等候着。
楚侯玉乃凤女国的圣殿圣士,通报后,柏丝蒂府中的下人立刻就前去通知,不到片刻,柏丝蒂就已经到了前厅。
柏丝蒂见到楚侯玉两人,施礼道:“欢迎圣士与统领光临寒舍,不知圣士是否有要事找丝蒂?”
楚侯玉还礼,道:“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方才我与秀儿小姐路过政司大人府邸,秀儿姑娘想起前来取正式就职文书等一些物品,因此我就冒昧一同前来打扰政司大人了。”
柏丝蒂微微一笑,恍然道:“圣士光临寒舍乃柏丝蒂的荣幸。秀儿中将的正式就职文书和印玺等物品这两日已经在赶制之中,尚要与工部方面有些手续要办,明日应当就能完成了。”
就在这时,由内厅走出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柏丝蒂上前扶着这妇人,介绍道:“娘,这两位就是公主殿下新册封的圣殿圣士和神策军统领。”
只见柏夫人行礼道:“妾身参见圣殿圣士。”
楚侯玉忙起身回礼,道:“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柏夫人含笑的看了楚侯玉一眼,在柏丝蒂的搀扶下,坐在两人对面的座位上,对着兰斯秀儿道:“早就听说秀儿姑娘不仅治军有方,更革新了神策军的诸多弊端,今日一见,原来秀儿姑娘是如此漂亮,真是我们凤女国的好儿女呀。”
若按军衔而论,柏夫人尚是凤女国的大将军,高出兰斯秀儿数级,自然可以直接称呼兰斯秀儿的名字。
兰斯秀儿道:“多谢夫人夸奖,比起夫人当年的风采,秀儿所做的尚远远不够哩。”
楚侯玉一直暗中观察着柏夫人的神色,他的医术早就达到了观察人微、观色而窥内的境界了。
可他发现柏夫人除散去了一身功力外,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比寻常人更是健康,顿时令他疑惑不解。
柏夫人摇头笑道:“不行咯,现在老太婆一个咯,还需要靠药物来支撑这副老骨头,当年的事情哪还记得那些呀。”
楚侯玉心中一动,间道:“我曾听天香说过,夫人的伤势应该已经康复了,难道夫人还需要服药吗?”
柏丝蒂抢言道:“娘亲伤势已经康复了,只是身子也受到了些伤害,所以平时需要吃些滋补的药物,但并无大碍。”
楚侯玉自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这个线索,笑道:“不瞒夫人说,侯玉昔日曾随家师学医数年,略通雌黄之道,对内家伤势颇有心得。若夫人不介意,可否让侯玉为夫人把把脉?”
柏夫人当年也是凤女国叱咤风云的超卓女性,听楚侯玉的言语便听出其中必定另有隐情,不待女儿出言,便点头答应。
楚侯玉缓缓伸手搭在其手脉之上,同时输出了一阴一阳两道金龙真气潜入她的经脉之中周游全身。
一旁观看的柏丝蒂和兰斯秀儿都紧张地看着楚侯玉。
柏丝蒂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眼前这圣殿圣士的厉害之处,可从随天香回来的那些人口中却听说了楚侯玉神奇事迹。
她心中顿时矛盾非常,既希望楚侯玉能看出其母究竟有何问题为她医治,又害怕楚侯玉发现问题后引发的一系列问题。
楚侯玉气行三周,收回了右手。
柏丝蒂与兰斯秀儿纷纷看着他,等着他说出结果。
楚侯玉沉吟道:“夫人的身体除了丧失了功力之外,目前可以说是比常人的身体尚要健康许多。看来夫人经常服用的滋补药品起了疗效,只是夫人的少商经和督脉诸多地方已经萎缩失去生机,恢复功力的机会十分渺茫。”
兰斯秀儿露出失望的神色,柏丝蒂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既松了一口气,又恼怒楚侯玉不似传说中般无所不能,看不出母亲身上的不妥之处。
倒是柏夫人神色平静,微笑道:“圣士不必介怀,妾身失去功力这几年来,发现了身边许多美好的事物,平静的生活也令我非常的安宁舒适,只是苦了丝蒂为我担忧了。”
柏丝蒂眼中闪过一丝神伤却又立刻隐去,站在一旁没有言语。
柏夫人淡然一笑,道:“不说这些事情了,妾身这就叫下人准备些点心招呼二位。”
楚侯玉道:“不敢劳烦夫人了,侯玉尚要前去晋见公主殿下,方才只是因秀儿姑娘之事前来打扰政司大人的。”
柏夫人点头道:“原来如此,公事紧要,来日圣士若有空再来寒舍一坐。就让丝蒂送送二位吧。”
雅月宫书房之内坐着凤女国身份最为尊贵的几位女性,除了凤女国至高无上尊为天人的“仙凤”芷嫣之外,在座的尚有天香、兰斯秀儿和工部政司艾玛。
令楚侯玉微感诧异的是一直隐身在暗处保护芷嫣的安妮也除去宫女眼饰,身着素白罗裙坐在芷嫣身旁。
艾玛与安妮两女年纪相若,不仅有着天仙般的容貌和玲珑浮凸的身材,更有着成熟女性的独特诱人魅力。
艾玛身上带着一种子易近人温和动人的尊贵气质,而安妮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却透着皇族的高贵和一种神秘诱人的独特魅力。
她们与众女坐在一起,就如同姐妹一般娇整迷人。
众女纷纷看着楚侯玉,等他说出方才为柏夫人把脉的结果。
楚侯玉待众人坐定,沉声道:“方才我为柏夫人把脉之时,将真气潜入其经脉之中周游全身,柏夫人身上除了因几处经脉受伤失去功力之外本无其他异状。不过当我的真气经过其心脉和丹田两处之时,发现其中有两条如蚕丝一般的如气物体,似乎处于某种蛰伏状态,但可惜当时时间不多,不能仔细去诊断究竟是何物。”
天香沉吟片刻,说道:“会否是残留下来的几缕真元?但凡修为高深之人,都能练精化气,如丝一般潜伏在经脉之中。”
楚侯玉摇头道:“应当不是残督的精元之气,当我的真气与其接触之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是有生命的东西。”
众人纷纷感到此事怪异,棘手之极。
过了半晌,芷嫣淡然道:“本宫曾听说魔门有种秘技,可以在人体中植入一种益虫。其形如丝,动如闪电。当益虫被植入手术者体内之时,便由施术者遥遥控制着。此种秘技要求施术者修为高深,否则受术者将被失去控制的益虫吸尽精血而在痛苦中死去。若达洛便是传说中的‘魔巫王’,那么就极有可能是这种令人恐怖的秘技。”
艾玛道:“丝蒂自小由蕾姨抚养长大,对蕾姨十分孝敬。若只是关系到丝蒂的生死,她绝不会受人挟持的,只有蕾姨生命受到威胁,丝蒂才可能做出傻事。”
艾玛所说的蕾姨便是柏丝蒂的母亲,艾玛与柏丝蒂自幼相识,自然知道柏丝蒂的性格,如此一说,众人部觉得十分合理。
兰斯秀儿皱眉道:“那是否有方法解开柏夫人身上这奇怪的毒?”
天香沉吟道:“天香也曾听说过这种魔门秘技,确切的说这不是毒,这蛊虫由施术者控制时对受术者丝毫没有影响,但若蛊虫失去控制,受术者经脉将受噬而生不如死。除了施术者外,外人很难能破解此术,除非有更精通此术且修为比施术者更高明之人方有可能除去已经植好的蛊虫。否则受术者将同样有生命危险。”
听完天香所说,众女部微微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一直坐在芷嫣身旁没有言语的安妮轻张檀口,道:“若真是蛊虫,楚圣士曾接触过它们,它们显然没有反应,不知圣士是否可以将它们逼出柏夫人体外?”
楚侯玉沉思片刻,道:“当时我只是让真气潜伏在其周围,由于不知到底是何东西,因此我并没有去接触它们。但当真气在周围巡查之后,可以感觉,它们是与柏夫人的精血紧密相连的,若贸然将它们运功逼出,先不说它们是否真的能被功力逼出,若没有一定的措施,柏夫人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
安妮皱眉道:“柏丝蒂是个关键,纵然我们识破她有什么不妥,若不能为柏夫人除去她身上的异物,柏丝蒂也不会说出什么秘密的。”
芷嫣点头道:“小皇姨言之有理,如今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若实在没有办法,本宫只好亲自与柏夫人见面了。”
楚侯玉道:“方才我思索了半晌,或许有方法能除去柏夫人身上的蛊虫,但需要进一步去了解柏夫人目前的身体状况和蛊虫在柏夫人体内的结合程度。我考虑再三,感觉到方才的蛊虫处于暂时的蛰伏状态,显然是刚被施术者压制而处于最弱的一种状态,所以若要为柏夫人除去蛊虫,应当尽早。”
芷嫣露出欣喜神色,道:“柏夫人当年乃我凤女国最出色的将军之一,芷嫣几年前曾见过柏夫人一次,柏夫人乃深明大义之人。只要能暗中见她一次,相信她也会支持我们的。圣士是否有把握能破除柏夫人身上的蛊虫?”
楚侯玉道:“纵然一时无法破解此术,侯玉也可先将那蛊虫压制,然后设法将它逼出。只是不知这样能否说服柏丝蒂?”
芷嫣点头道:“此事不可让柏丝蒂知晓,圣士不妨今夜便暗中见柏夫人一面。
若真有把握破去此法,届时相信柏丝蒂会说出一切的。”
艾玛突然道:“请公主殿下准许艾玛同圣士一同前去。艾玛自幼与柏丝蒂相识,蕾姨更是对艾玛疼爱有加。若艾玛与蕾姨阐明一切,相信蕾姨应当会相信艾玛的。”
众女纷纷认为艾玛所言有理,芷嫣微笑道:“那就劳烦圣士与艾玛政司暗中走一遭了。”
此时方是戌末亥初,一切夜间活动正是热闹之时。
在远离那热闹的街道的一方,楚侯玉与艾玛悄然出现在了柏丝蒂府邸后方的幽暗小道处。
在五部政司之中,只有艾玛与达洛未习武功。
望着柏丝蒂府邸的高深院墙,艾玛这才想到自己不能像楚侯玉一般飞身而入,顿时怔立不敢望楚侯玉了。
楚侯玉微微一笑,轻声道:“恕侯玉失礼了。”说罢伸出右手温柔揽起艾玛纤细的柳腰。
艾玛知道只能如此,但当楚侯玉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之时,不由娇躯一震,娇哼一声,双手扶着楚侯玉的肩膀羞得低下了螓首。
楚侯玉闻到艾玛身上淡淡的幽香,右边胸膛处更能感觉到她紧紧贴着自己的柔软胸脯,迷人的感觉顿时令楚侯玉心中一荡。
楚侯玉低头看了一下垂首的艾玛,纵身而起如同腾云驾雾般飘入了柏府之内。
柏府之中守卫寻常,对楚侯玉而言,抱着一人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消片刻,楚侯玉便在艾玛的指导下找到了柏夫人居住的楼阁。
楚侯玉搂着艾玛停在了楼阁旁一棵大树之上。
艾玛对着楚侯玉耳语道:“碧翠阁便是蕾姨居住之处,丝蒂居住的阁楼就是旁边那座阁楼。”
香气如兰,吹着楚侯玉的耳朵,令他感到有些瘙痒的感觉,微微侧首一下。
艾玛没想到楚侯玉会突然转头,两人的嘴唇几乎贴在了一起。
黑夜之中,楼阁上透出的几缕光线射在了两人处。
楚侯玉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如此相近的距离下,他发现艾玛沉重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她光滑的粉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霞,圆润的耳珠和雪白的粉颈诱人之极。
艾玛闻到楚侯玉身上浓重的男子气息,守身如玉多年的她顿时呼吸浑浊,一双秀眸想闭上可又不敢闭上,痴迷地看着眼前这令自己窒息的男子。
当她感到自己腰际的大手一紧时,顿时支撑不住,娇哼一声,轻唤道:“圣士……”
楚侯玉清醒过来,忙侧过头去,道:“二楼房中只有柏夫人和一个丫鬟,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艾玛嘴角逸出一丝甜笑,轻应了一声没有擡头。
楚侯玉不敢再看艾玛,忙搂着艾玛飘身闪到了眼前的阁楼上。
房中只有两人,那柏夫人正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件丝布正在刺绣着什么,旁边立着一个丫鬟。
楚侯玉观察妥善之后,食指一弹,一缕劲风破空而去点住了那丫鬟的穴道,那丫鬟顿时昏睡过去。
柏夫人见身旁的丫鬟突然昏倒,正要叫唤时,楚侯玉已经搂着艾玛进入了房中。
柏夫人只觉眼前一晃,房中多了两人,当她看到楚侯玉与艾玛之时,神色不变,知道丫鬟只是被制住了穴道并没有大碍,冷静问道:“请问圣士,这是怎么回事?”
艾玛向前走到柏夫人身旁,道:“蕾姨不要生气,其实这次艾玛和圣士前来见蕾姨是授命于公主殿下的。”
柏夫人再次见到楚侯玉,便知道事不寻常,静静听着艾玛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楚侯玉等艾玛向柏夫人解释完毕,说道:“情况正如艾玛政司所说的,我们怀疑柏夫人已经被人施了蛊虫之术,而柏丝蒂政司因为柏夫人之故而受制与人。所以侯玉希望柏夫人能让我再次检查下体内经脉的情况,希望侯玉能帮助夫人除去益虫,如此方能帮助柏丝蒂政司避免继续犯错。”
柏夫人冷静的听完两人之言,心中知道艾玛和楚侯玉没有欺骗自己。
但此事关系到自己女儿的生死,若女儿真是有叛逆之罪,那便如何是好。
同时想起女儿一直郁郁寡欢,每个月都要亲自看着自己喝下了药才安心,知道艾吗听说八九是真的。
她思索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沉吟道:“我相信你们的话,没想到丝蒂这孩子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妾身定会叫丝蒂说出一切的。”
楚侯玉忙道:“夫人不必焦急,待侯玉为夫人检查之后方敢断定。并且柏丝蒂政司这几年来政续卓越,若能及时悔改,相信公主殿下会网开一面的。”
柏夫人轻叹一声,道:“没想到是我害了这孩子。妾身这条命又算什么,若丝蒂因为我而做出危害凤女国安危之事,妾身便是死也不会让她这样做的。”
就在这时,楚侯玉听到楼下传来了声响,说道:“是柏丝蒂政司来了。”
柏夫人淡然道:“圣士不必担心,既然妾身知道了此事,现在就让妾身直接来问丝蒂吧。若她仍听我这个为娘的话,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抉择的。”
楚侯玉三人静静的等待着,不一会儿房门嘎然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