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怎么了?”
下楼后赵敏问张一鸣。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送她去参加商务晚宴,没多久她就退场了,说是头晕,让我送她回家。”
“干妈脸有点红,可能喝多了酒。”
陈鹭说。
“没多大酒气呀也。”
赵敏皱皱眉。
“让她休息下,明天再看看。”
张一鸣说。
于是三人在客厅坐下,慢慢聊起了别的。
“你们怎么这么早也回了?”
张一鸣问赵敏。
陈鹭立刻兴奋地嘻嘻笑起来,道:“姐姐现在出名了,都有FANS了。”
“怎么回事?”
张一鸣笑问。
“就是上次在霍金演讲后提问时姐姐的表现,学校网上论坛里都传开了,争论不休呢。有人酸溜溜地说姐姐没什么了不起,也就是变着花样出风头罢了,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姐姐更加展现了北大学生的风采,主要说姐姐身上有一种大气,其他两人从言辞上看倒也不能说没水平,但是跟姐姐一比就显得小家子气了。今天晚会上好多人找借口围着姐姐转,特别是剑南春带来一帮文科那边的。”
“剑南春?是谁?”
张一鸣觉得这名字倒是奇怪。
陈鹭一下愣住了,该不该提剑南春的事情呢?
“就是那天你看见的那个男生。”
赵敏淡淡地说。
张一鸣想起霍金演讲那天最后跟赵敏陈鹭在一起的男孩,原来是他。
“这跟你们这么早回来有关吗?”
张一鸣又问陈鹭。
“哎呀,人一多了就什么样的都有,他们在一边闲着没事就瞎议论,说着说着就扯远了,又扯起什么理科女生不如文科女生懂得感情,不是不是,原话是‘识得风情’,呕,酸溜溜的听得我都想吐。”
陈鹭吐出舌头夸张地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姐姐听着烦,我们就回来了。不过这一次剑南春还不错,是站在姐姐这边的。”
末了陈鹭还不忘对剑南春点评一句。
虽然听得不是特明白,但差不多也知道了大概,张一鸣感到这个剑南春跟俩姐妹的关系看来比较密切,中间应该是发生了点事情的。
赵敏似乎牵挂着母亲,往楼上华佳敏的卧室看了几次,张一鸣想这是个机会让她们母女更亲近,便起身告辞,临走又叮嘱赵敏照看好妈妈。
2华佳敏一直没有睡着,虽然已经回到家里,她的心情仍旧不能平静,总抑制不住地想起今晚在卫生间听到的那一幕,尤其是最后那“噗噗噗”的一串声音,就像打在华佳敏心上一样,打得心脏也跟着“嘭嘭嘭”狂跳不止。
张一鸣走后,赵敏再次到华佳敏卧室,华佳敏这时候不知道该跟女儿说些什么,便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赵敏见母亲脸上仍旧有些潮红,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有点烫,于是准备拧一把毛巾给母亲擦擦。
走进浴室,赵敏看见了扔在洗手池的内裤。
赵敏好生奇怪,她知道母亲好洁,换洗的贴身衣物从不会隔夜放着,所以这显然是妈妈刚换下的。
赵敏伸手想将内裤捡出来,赫然发现内裤上那些湿漉漉的痕迹,赵敏的脸立刻刷地一下红透到脖子。
虽然还是姑娘家,但赵敏毕竟已近二十岁,并非什么都不懂得,内裤上的痕迹从量和性状看都不似女人一般的分泌物,赵敏隐隐约约感到难道、难道是……
怎么会这样?
赵敏面红耳赤地拎着那条内裤发呆,这时听见陈鹭也进了卧室。“干妈?姐姐?”
陈鹭轻轻地叫。
赵敏手忙脚乱地把内裤扔进一个盆里,哗哗地接上水,以防陈鹭也进来发现内裤上的秘密。
3张一鸣回到家里时姚静已经回了,女人们都在跟姚静嬉笑,说姚委员上镜真漂亮。
张一鸣进门正好见到本来屈腿侧身跪坐在沙发上的乐乐站到了沙发上面,大呼小叫道:“大家安静,听我说,按照现在网络语言的标准语法,我正式宣布静姐为‘史上最’漂亮的政协委员。”
室内温暖如春,张一鸣看着乐乐站在沙发上,宽松的家居裤腿下露出脚踝以下裹在黑色短丝袜里足部,黑玉一般,煞是可爱,忍不住走到沙发前将她抱了起来,亲一下道:“我宣布乐乐是我们家‘史上最’捣蛋的调皮鬼。”
乐乐勾住张一鸣的脖子,两腿一张夹到他的腰上,快活地问道:“老公,看见静姐上电视了吗?”
姚静过来拍拍乐乐的屁股,“先下来,把老公衣服都弄皱了。”
张一鸣将乐乐放回沙发上,姚静替张一鸣脱下风衣,张一鸣笑道:“不敢当啊,让史上最漂亮的政协委员替我脱衣。”
“你就装吧你。”
欢欢听见张一鸣回来,抱着孩子从卧室出来,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接过话头,“帮你脱件衣服就不敢当了,你晚上在小静身上耍威风的时候怎么就敢当了?”
张一鸣嘿嘿一笑,“静静再是史上最漂亮的政协委员也是我老婆嘛。来,我抱抱我儿子。”
张一鸣接过沉香,抱在手里高兴地大幅晃悠两下,嘴里“噢噢”地叫着,结果沉香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嘿,他怎么了?”
张一鸣莫名其妙,“不哭不哭,儿子不哭。”
张一鸣一边说一边晃得更厉害。
欢欢一步冲上来,“给我。”
先是小心翼翼地接回沉香,然后才冲张一鸣骂道:“你发神经啊,晃来晃去的。”
“小孩子不是喜欢吗?要不干嘛睡摇篮?”
张一鸣特委屈。
欢欢抬脚就要踢张一鸣,张一鸣躲开一步。
“有你这么晃的吗?这么大动作,你吓着他了。”
欢欢恼道。
原来如此,张一鸣知错,嘿嘿一笑,心道这带孩子是真有学问,该好好学学。
想到这便想起今天师姐的话,别看欢欢比自己知道得多一点,肯定也是个半罐子水,是该让她去师姐家,让岚岚的姥姥指点指点。
张一鸣把今天到师姐家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师姐请欢欢带孩子过去玩,没敢说要欢欢去接受指导的话,否则欢欢肯定又要踢人。
没料到即便这样,欢欢想了想后还是说不去。
“怎么了欢欢?师姐就像我的长辈一样,我很尊敬她的,我都答应了。”
张一鸣说。
“尊敬?我看是怕吧。还长辈呢,长辈能跟你生孩子吗?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师姐要不是已经结了婚,李大哥又那么好,只怕你早做出拆人家庭的勾当了。”
张一鸣正是当初南下深圳为李建国报仇,才得以和欢欢成就宿缘,欢欢也因此得知了张一鸣跟师姐之间的事情,这阵子回到北京后,姐妹间不免又有更多交流,欢欢对王丽、李建国的情况便差不多一清二楚了。
姚静知道张一鸣在师姐这件事情上始终愧疚,此时听见欢欢的话,忙拉了拉欢欢让她别再说。
其实欢欢也知道张一鸣心中愧疚,这正是她不想带着孩子去王丽家的原因。
“小静你别拉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气他做出这样的事来。世界上有几个李大哥这样大度的男人?要是碰上别人,早拿刀砍他了。我为什么不去师姐家?你想想,我要带着沉香去了师姐家,这倒好,俩女人,都带着他的孩子在那拉家常,李大哥在一边看着会是什么感觉?就算李大哥大度,但是我们也得替人想想,是不是?”
张一鸣、姚静,还有其他所有人都没料到今天欢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在这件事上欢欢的心思比姚静还要细密一些。
“姐,你太伟大了,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心细呢?”
乐乐叫道。
欢欢瞪乐乐一眼,“你闭嘴。以前觉得我是男人婆是不是?”
张一鸣心里真的感到很大触动,是啊,不能因为李建国宽容大度,就躺在这宽容大度上面肆意撒欢,忘记替别人多想想。
张一鸣在欢欢脸上亲了一下道:“谢谢好老婆,你说得对。”
4
沉香在欢欢手里睡着了,因为男人回了,欢欢将沉香放回卧室的小床上便又出来和大家一起说话。
姚静闲说起今天工商联晚宴的事,便道:“我在那碰见陆婉了,她今天对我特亲热。”
张一鸣立刻想起今晚在卫生间跟陆婉的那事,偷偷瞄了姚静一眼,见她不过随便一说,并没有暗指什么的样子,看来不是陆婉对她说了什么。
“别理她,居心叵测。”
欢欢警告姚静。
张一鸣一直没机会搞明白欢欢跟陆婉之间有什么过节,正想借机问问,欢欢先转向他又说起另一件事来,“臭男人,你有了儿子就跑去师姐那显摆,那还有一个人你告诉了没有?”
“谁啊?”
“赵大小姐。”
刘红和乐乐不约而同说出来,然后一齐笑了,她们都猜出欢欢话里所指。
这话是说到张一鸣的心事了,其实他的心里也一直为这事犯踌躇,回北京后那天中午第一次到天鹅山庄吃饭他就想找机会说来着,但怕赵敏生气,心里一犹豫,结果饭没吃完中途离开便没说成。
这事一开始不说,越到后面越不知道找什么机会说才好。
欢欢看张一鸣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说。
“就知道你,该说的地儿不说,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她们几个都跟我说过,赵大小姐的脾气可不好,你这个死色狼又馋着她,我看你怎么办。”
“我会找个机会告诉她,应该没什么吧。”
张一鸣自己也不太确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