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历时九天,当张一鸣和欢欢所乘坐的南航波音客机从深圳机场腾空而起的时候,张一鸣舒服地往座椅上一靠,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短短的九天,经历了一番生死,还成就了一份宿缘,张一鸣瞄了一眼身边的欢欢,不禁感谢老天对自己的厚爱。
“阿美应该已经到贵阳了吧?”
飞机结束了爬升,在云层上平稳飞行之后,张一鸣看着窗外下方的云海,不经意地问一句。阿美的飞机比他们早两个小时起飞。
“臭男人,还想着她,你昨天是食髓知味了吧?”
欢欢在张一鸣耳边小声说到。
张一鸣嘿嘿一笑道:“哪里,我随便问问。”
“到贵阳又怎么样?她还要转火车、汽车,到家早着呢。”
张一鸣回想起昨天的旖旎,还真如欢欢所说,有点食髓知味了。
阿美跟他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心里的自卑感使她表现出一种深深的屈服的姿态。
一方面,在阿美心里,不论是张一鸣还是欢欢,都是令她觉得高高在上的人物,在俩人的夹击下,阿美完全放弃了自我,彻底被动地服从着他们两人的任何一个指示;另一方面,阿美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被心仪的男人征伐,她有意的尽心尽力顺从他。
征服的感觉不但令张一鸣心理得到空前的满足,连欢欢都达到不可思议的高潮,而阿美自己也在迷失中痛快淋漓地喷涌。
“老公,阿美那个、那个之后,怎么那么软啊?”
欢欢想起昨天的情景,在张一鸣耳边悄声问到。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身体特质吧。我也没见过第二个这样的。”
“你是不是特喜欢?”
欢欢的嘴一直在张一鸣的耳边。
“哪里。”
“哼,不老实。你肯定是第一次就尝到味道了,所以拼命救她,她刺你一刀也不怪她。哼,刺死你才好。”
这时,空姐推着车来送饮料,欢欢才坐直了身子。
2坐过很多次飞机,张一鸣发现空姐也就是名气大,其实真正漂亮的没几个。
但是今天心情好,南航空姐又是一身红衣,这一点张一鸣喜欢,看着就一身喜气。
要了两杯橙汁,张一鸣喝了一口,飞机遇上气流,一阵抖动,广播里立刻传来安抚的播音,并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张一鸣问欢欢,真要飞机掉下去了,怕不怕?
“不怕。这样也好,以后就我们俩在一起了,省得跟别人分享。”
“连乐乐和静静也不管了?”
张一鸣问。
“如果死了,想管也管不到,就安安心心跟你在一起,在那边我可要一个人,就算是妹妹也不准插足了。”
“嘿嘿,现在可是你插了她们的足。”
欢欢气恼地捶了张一鸣一下。
说起遭遇意外,欢欢好像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串佛珠手链递给张一鸣,“给你买的,送给你,保平安。”
张一鸣接过佛珠,刚一触手,只觉得似有一道电流倏地传到心脏、大脑,令张一鸣在一瞬间既像有一种灵魂出窍,又像是神灵附体的感觉。
张一鸣吓了一跳,但那感觉只是极短的一瞬,再想专门去找,却再也找不到了。
“什么时候,在哪里买的?没见你出门啊?”
“上次在台怀镇就买了。臭男人,上次就想送给你,害我等了那么久,想起这事我就恨不得咬你一口。”
张一鸣无可奈何地一笑。
这事怎么怪他?
他哪里知道命运会捉弄俩人一番呢?
不过想起那个哭湿的枕头,能让欢欢这样流泪,她心里的委屈一定极大,无论怎么说,这眼泪是为他张一鸣流的,那就让她发发气吧。
张一鸣将手链戴到手上,感觉还不错。“挺好的。多少钱?”
欢欢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还是二百?”
台怀镇上出售些小纪念品,不可能多贵。
欢欢又趴到张一鸣耳边,“二十……万!”
张一鸣惊得一转脸,差点碰到欢欢的头。“你开玩笑吧。”
欢欢又捶他一下,“我用得着骗你吗?”
“你是不必要骗我,但是你可能被别人骗了。”
“呸,谁敢骗我。”
欢欢倨傲地一挑嘴角,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
说到这里,欢欢又想起那个小姑娘丁萱来,她一直也没跟欢欢联系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
“哦,那你这是在帮人,不能算作是这珠子的价格。”
“怎么不算,我是花二十万买的,你要是敢弄丢了,我要你连本带利地赔钱。”
“你简直是敲诈。”
张一鸣笑道,“不过,这是你送的,就算是两分钱,我也不敢弄丢的。”
“这还差不多。”
3
飞机在北京机场落地,张一鸣生出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其实,他来北京才不过一年多,在深圳他可是呆了近十年,但是,他现在的心在北京,因为他的家,他的女人们都在这里。
对人的思念跟对这地方的思念混在了一起,已经分不清楚。
“欢欢,我要直接去医院,看看李大哥的情况。你跟我去吗?”
张一鸣问。
“去。”
“乐乐和静静可能会在那里,你不是不准让她们知道我们的事情?”
“只要你对我老老实实,她们怎么会知道?”
“那不行,我老实不了。”
张一鸣逗她。
“你敢。”……
一到达医院,张一鸣带着欢欢直奔李建国的病房。
推门而进,李建国仍旧静静地躺着,张一鸣从来也没有奢望自己不在的这几天李建国能奇迹般醒来,只要见到他还在,而不是一张空空的床位,张一鸣心满意足了。
房里此刻陪着的,既不是乐乐,也不是姚静,而是刘红。
见到张一鸣的突然归来,刘红激动得不可抑制,乳燕投林般地撞进了张一鸣的怀里。
这些日子以来,刘红的心里别提有多担心,张一鸣是她放走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老公,你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张一鸣也紧紧搂住刘红,这些日子以来,也真是想她们。
欢欢是稍后进门的,这情景让她呆住了,张一鸣从来没跟她说起过刘红。
但是,刘红叫张一鸣欢欢是听见了的,不用说,刘红是他什么人,欢欢已经一清二楚。
欢欢沉着脸,嗯了一声,刘红这才见到了张一鸣身后还有这样一个女人,赶紧从张一鸣怀里钻了出来。
“一鸣,这是谁啊?给我介绍一下。”
欢欢故作正经地问,心里却早把张一鸣骂个要死,哼,死色狼,到时候再收拾你。
张一鸣知道不得不再次面临一个新的难题了。
在深圳的时候,他曾经想跟欢欢提起刘红来着,可是那时阿美的事情都还没搞定,他哪敢再加上一个刘红。
张一鸣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跟欢欢说,于是没有回答欢欢的话,反而先向刘红介绍道:“这是欢欢,乐乐的姐姐。”
刘红是早知道欢欢的,想着既然是乐乐的姐姐,便也随着乐乐的身份,叫了一声“欢欢姐”在欢欢听来这句称呼却有着另外的含义,觉得刘红的意思是大家都作为张一鸣的女人而姐妹相称,欢欢冷冷地哼一声,脸上毫无表情。
刘红虽然早听说欢欢很是冷淡,但第一次见面欢欢居然这样,不明就里的刘红还是有点受不了,心想不是看在乐乐的份上,你算谁啊?
便也不再理睬欢欢。
4病房里的这种情况,令欢欢回到北京的所有喜悦消失殆尽,她也不想再留下来,冷冷说了一句,“不打搅你们,我回去了”说完扭头就出了病房。
张一鸣当然知道欢欢的心情和心思,却苦于一时之间既无法向她解释,也无法劝慰她。
见欢欢出门,张一鸣对刘红说到:“我去送送欢欢”便也追了出去。
在走廊里追上欢欢,欢欢也不看他,知道他到了身边,恨声说到:“臭男人,死色狼,你还瞒着我,这瞒得了的吗?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欢欢,我可没想瞒你,你自己也说,这不可能瞒得了,我没那么傻。”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没机会嘛,再说回来后大家见了面再说也不迟啊。”
“我不听你狡辩。”
“那你现在去哪?”
张一鸣知道一时之间要欢欢消气那是太难了。
“我回水郡。不准来找我。我想好怎么惩治你,自然会去找你。”
嘿嘿,不找才怪,张一鸣心想。
“你不先见见乐乐和静静?”
张一鸣想着这俩人没准能先让欢欢的气消一点。
“不见。这俩死丫头,帮着你来骗我,连她俩我一块都要教训。”
欢欢这是气坏了,连乐乐和姚静都迁怒了,其实这跟她俩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俩真是比窦娥还冤。
出得医院,欢欢拦住一辆的士,钻进车就走了,根本不理张一鸣半点。张一鸣无奈地看着远去的出租车,站了片刻,只好又扭头回病房去了。
到得病房,刘红这次见没人了,一头又钻进了张一鸣怀里。“老公,好想你。”
“我也想你们。大家都好吗?”
“嗯。”
“今天没上班?”
“嗯。”
“今晚一块吃饭,还有乐乐跟静静,我们一家人,好不好。”
“嗯。”
“小傻瓜,怎么不会说话了?尽是嗯。”
“嗯。”
刘红只管赖在张一鸣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没上班了,你变得这么傻,哪个病人还敢找你看病啊。”
张一鸣逗着她。
“傻就傻,不看就不看。”
刘红终于说了一句话。
“来,给乐乐和静静打电话好不好。”
张一鸣想摸手机。
“嗯。”
刘红又嗯一声,却仍在张一鸣怀里没有动弹的意思,令张一鸣摸裤兜里的手机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