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在做手脚?
张一鸣在脑中急速地做着分析和判断:是荷官?
不可能。
这桌上摇色盅的荷官是个女孩子,她看上去不像是有能力以内力控制色子,而且她是赌场方面的人,真要做手脚,肯定有其它更为便捷的办法,哪里需要这么费力。
如果赌场都要靠养着这样的高手来做荷官,光付工资就够让他们倒闭了。
是某个赌客?
这应该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这样,从现在知道的情况看,最有可能的是那个中年男人,因为他有这种能力。
但问题是,此人一直输输赢赢,没见异常。
难道这桌边还有比中年男人更高的高手没被发觉?
即便如此,还是同样的问题——没见谁常胜不败。
总不成,费了这么老大劲去控制色子,不为赢钱,而为输钱吧?
输钱!
想到这里,张一鸣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性极大的情况:控制色子之人很可能就是为输钱,当然不是让自己输钱,而是让别人,让某个特定的人输钱,一直输钱。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
张一鸣一时还想不透,但是如果一直守在这里,谜底总会揭开。
只是可惜张一鸣还有自己的事情,不知道等不等得到谜底揭开的那一刻。
不管怎么说,先找出这个被人一直暗中捉弄的倒霉蛋再说。
张一鸣转过头来,装着亲热,借机又在欢欢的红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移到她耳边,轻轻说到:“看看桌上谁一直输钱。”
张一鸣很喜欢现在这样,随时可以借机品尝欢欢,她还没法拒绝;而欢欢要和他说话,也得主动与他亲热。
想到欢欢平时的一幅须眉之气,还总对他横眉怒目,现在却逆来顺受,小鸟依人,张一鸣心里乐开了花,若不是还有要事等待处理,他真想一晚上坐在这里,享受欢欢的别样风情。
张一鸣哪里知道,在他面前,欢欢的内心早已不是原来的欢欢,张一鸣在她唇上一啄,即刻让她心儿一酥,恨不得再让他长吻一番,以慰心中之愿。
无奈此时终究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刻,听了张一鸣的话,欢欢点了点头。
张一鸣再次随意地下着注,或输或赢,他并没在意,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别人的输赢上,和欢欢一起在找这张台上一直输钱的人。
除此之外,张一鸣和欢欢的手也一直放在台面上,让他们奇怪的是,并不是每次都有人控制色子。
但是张一鸣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人既然能够控制色子,当然也就能听出色盅里面的点数,如果被他捉弄之人本来就是输的,他自然不需要去控制色子,只有他想捉弄的人押对了大小,他才会偷偷出手来改变结果。
2几把之后,桌面里再次传来内力,这次张一鸣和欢欢都牢牢把捕捉了,而且没出张一鸣所料,内力是中年男人发出。
张一鸣和欢欢都清楚中年男人所坐的位置,他们无需抬头观察就可确定内力的源头在他那里。
张一鸣心里一阵高兴,其实这件事情跟他没任何关系,但是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通过探寻终于发现了一件秘密,心中既有得意,也有兴奋。
他在桌下伸过手去,想和欢欢握一下手,结果没抓住欢欢的手,却摸到了她裸露的光滑大腿上。
欢欢的皮肤跟乐乐一样的细腻,但她的肌肉更结实饱满。乐乐的大腿多了一份柔软,而欢欢则多了一份弹性。触手所及,张一鸣再不愿离开。
被张一鸣吻了去,就已经让欢欢心神不宁了,这回他的手又侵入到这样敏感的部位,欢欢简直难以自持。
这部位离女人的宝地是那样的近,由于欢欢的热裤极其短小性感,想着那只魔手就在离自己蜜唇一步之遥的腿间肆虐,随时可以攻入自己的要塞,欢欢只觉得张一鸣的那只手上就像有热汽一般,蒸得自己的蜜处也湿热起来。
欢欢一把抓住张一鸣的手,硬生生将其从自己的腿上移开,她要在自己意志尚存的时候这样做,如若不然,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彻底崩溃,那今晚的事情就肯定泡汤了。
张一鸣以为欢欢生气恼怒,忙乖乖收回手,老老实实将心思放回赌桌上,再不敢造次。
既已留心,很快那个一直输钱的倒霉蛋就被张一鸣发现了,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年轻人,与其说是张一鸣发现了他,不如说是他自己暴露的,此时他已经输红了眼,一边流汗,一边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真他妈撞鬼了,一把没赢。”
张一鸣瞟了年轻人一眼,他的筹码已经不多了。
张一鸣正寻思着如何找到捞仔,见到这个年轻人后,他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张一鸣开始有意无意地每一把都跟着这个年轻人押,而且下的注越来越大,很快,跟这个年轻人一样,张一鸣再也没赢过。
而那个中年男人有时候押得跟年轻人一样,有时候又不一样,保持时输时赢得状态,以隐匿痕迹。
心有灵犀的欢欢很快明白了张一鸣的意思,开始挑起气氛,她不断地在张一鸣身边撒娇,用旁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腻声埋怨道:“老公,你怎么老是输呀。押大一点嘛,赢回来。”
张一鸣和年轻人仍然一样地押,一样的输,搞得整个桌上都知道了这两个倒霉鬼,渐渐地,他俩押大,别人就押小,大家都不愿跟他俩一样。
而年轻人则像见到了同盟军一样,接连看了张一鸣好几眼。
张一鸣故意一边下注,一边喃喃说到:“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3
这时候,中年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也看出了张一鸣的奇怪举动。
更为奇怪的是,张一鸣有意无意间把情况挑明了,让满桌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异常情况,中年男人于是停止了控制色子,但是张一鸣和年轻人依然照输不误,未赢一把。
中年男人暗暗两手在桌面上一试,随即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欢欢,原来,这时候已经是欢欢在控制色子的点数。
中年男人心生疑惑,他控制色子是让别人输钱,这还说得过去,但是欢欢却是让自己的人输钱。
难道是故意捣蛋?
中年男人在心里自问,随即否认了。
如果是捣蛋,大可以跟他斗法,就算不愿直接冲突,想法提醒那年轻人即可,犯不上陪着输钱呀?
没等中年男人想明白,年轻人已经输得底儿朝天了,他一把一把地擦着满脸的汗水,一边用眼睃巡着桌上的其他人。
终于,年轻人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的小木盒,放到桌上后,盯着摇色的荷官问:“我能不能押东西?”
荷官面有难色地摇摇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押筹码。”
“可是,……”
年轻人一急,嗓音都变细了,“我这个,是古董,很值钱。”
这时桌边的一个胖子笑起来:“你那是什么?”
“月光宝盒。”
年轻人正经八百地说。
不光是胖子,很多人都笑了起来。“好好好。”
胖子边笑边说,“月光宝盒,我喜欢。这里是不能押东西的,你这个月光宝盒多少钱,卖给我得了。”
其他人也开始起哄,叫年轻人把盒子卖给胖子。
张一鸣知道他们的心思,这个赌台上,赌场一方是庄家,庄家的规矩是吃输家,赔赢家。
这个年轻人今天这么背,大家都希望他留在台上,这样只要不跟他押得一样,大家就都可以从庄家手里不断赢钱。
胖子的话让年轻人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家伙值多少钱,因此一时之间答不出来。
“怎么了,不想卖?那你可没法翻本了,你今天可输了不少。”
胖子又说。
年轻人心里着急,汗流得更多了。他愣了一会,忽然拿眼看着张一鸣,充满求助的神情。
嗬,看我干嘛?张一鸣心想,当我是星爷的FANS?就算我是,可我也不相信有什么月光宝盒呀。
“你要不要?”
年轻人见张一鸣不作声,竟开言主动询问。
“我?”
张一鸣微笑着摇摇头,“不要。”
4
“真的是古董,很神奇的。不是卖给你,是押给你,我到时候拿钱来赎。”
年轻人一脸的失望,不甘地说到。
张一鸣觉得这个倒霉蛋此刻的样子真是可怜,又想中年男人这样的高手,为什么要如此捉弄这个年轻人呢?
而此时把年轻人逼到这一步,中年男人又不见有什么举动了,他甚至离开赌桌,转到另一张台上去了。
“好吧。”
张一鸣终于点头,“那你把这个盒子押给我,从现在开始我借筹码给你下注。赢了还筹码给我,输了记个数,你到时候拿钱来赎。”
“好。”
年轻人立刻把木盒子推到张一鸣面前。
这是他最愿意接受的方式,他并不打算卖这个盒子,更不想卖给那个胖子,他觉得张一鸣这个“同盟军”值得信赖。
中年男人已经不在这张赌桌,欢欢更加肆无忌惮,张一鸣和年轻人照旧一样押,一样输。
张一鸣知道,这个时候不再是中年男人在整年轻人。
张一鸣心里有点愧疚,但是他现在有自己的目的,只好连累年轻人了。
张一鸣心想,反正筹码是自己出的,大不了过后把盒子退给年轻人,不要他拿什么钱来赎。
又输了多把以后,欢欢首先开始闹将起来,“不对吧,这里的色子有问题,要不就是有人做手脚,不然不可能我们一把都赢不了。”
“是啊,我也觉得邪门了。”
那个年轻人也叫起来。
张一鸣拿眼盯着荷官,严厉地说到:“小姑娘,在这里出老千,后果很严重的。”
其实桌上的其他人也早都觉得奇怪,但是他们一直利用这个机会赢钱,谁也不愿意点破。
这一把,张一鸣和那个年轻人押在“大”上,色盅已经摇完,盖在桌上。
张一鸣指着荷官的手道:“你把手拿开。我想现在这把点数肯定是小,我说的对不对?”
荷官的脸色已经吓白了,她在这里无非是一打工的而已,今天这两个人一直输,她的心里早就发毛了。
她知道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可是说不清楚呀。
她只盼着张一鸣他们不赌了,偏是他们像着了魔似的,那年轻人还拿出了个什么月光宝盒。
荷官一直忐忐忑忑,到头来还是没躲过张一鸣的发难。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做手脚,我们这里不可能做这种事。”
荷官辩解到。
“我们开了这把。如果是大,我们赢了,就说明我们错怪了你;如果是小,我们又输了,那……我就不好怎么说了。”
“那就,开,开吧。”
荷官战战兢兢地说。
色盅揭开,小,张一鸣和年轻人又输了。荷官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快要哭出来。“真的不是我做的。”
张一鸣不理会她,轻声细语,却含有一股不可商量的威严道:“把你们老板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