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
关玲站到黑老大车窗边,甜甜一笑,眼里刚才那种哀怨已消失无踪。
黑老大冷冷一哼,眼白上翻,睨了关玲一眼,“我以为你敢不回来。”
“嗯~,黑哥你真是的,人家哪会嘛。人家不过是做做样子,毕竟他在这里嘛。”
关玲回头望一眼那辆车里的张一鸣,“黑哥,非要在他面前这样吗?”
“嘿嘿,我就知你道那是你的新相好,瞧你这身打扮,他喜欢这样的是吧?可惜啊,黑哥我也喜欢。我突然觉得在你的新相好面前玩你,一定很刺激。你去跟他说一声,不准走开,我要让他看看你在我老黑的身下被操成怎么个骚样,也算是对你刚才跑下车的惩罚。”
黑老大脸色沉下来,语气嚣张而跋扈。
关玲似是下定了某个决心,脸上一丝凌厉之色一闪而过。“黑哥,我跟你说……”
关玲娇腻的声音小了下去,低下头,似要在黑老大耳边说出什么重要事情。黑老大忍不住把头伸出窗外,想听得更清楚。
“我操你妈的狗杂种、黑猪。”
关玲一声怒骂,凄厉而愤怒,一手如闪电之势抓住黑老大头发,将他的脑袋完全拖出车窗,另一手嗖地从头上拔出那只水晶簪子……
“噗哧”一声,如剪刀扎破水袋,关玲手上的水晶簪子没根扎进黑老大的脖子里。
晶莹剔透的水晶,此刻竟成为杀人利器。
黑老大来不及叫出一声,便只剩下喉咙里“汩汩汩汩”的声音。
关玲一直抓着他的头发,直到感觉他的脖子渐渐失去力气,整个人抽搐着软下去;她的另一只手仍旧握住水晶簪子的尾部,很快也感到黑老大喉咙里的血顺着扎在颈部的簪子流到自己手上。
关玲用手一推,将黑老大的头塞回车内,黑老大的身子歪倒在座位上,瞪大着惊恐的双眼,却无声无息。
黑老大到死还留存于眼中的惊恐,只怕更多的不是来自于害怕而是意外。
要说黑老大在江湖打杀多年,本并非泛泛之辈,只怪他太掉以轻心,到死也不相信以前在自己面前噤若寒蝉的一个玩物敢对自己突下杀手。
张一鸣也完全没料到关玲会杀了黑老大,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张一鸣在车内看着一切发生,无从阻止。
关玲神情木然地回到张一鸣的车上,张一鸣看着她失去血色的脸。显然,杀掉黑老大在她的心理上也并不是轻松的一件事。
“现在你相信了?”
关玲盯着张一鸣,眼神里有一种深深的幽怨。
张一鸣没时间思考这一切情势突变的原因,也没法回答关玲含怨的问话。
他发动汽车,慢慢将黑老大的车顶到崖下,然后掉转车头,迅速往深圳市里返回。
2一路上,俩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有汽车在崎岖简陋的道路上高速行驶时发出的期哩哐啷的颠簸声,衬托得气氛更显沉闷。
张一鸣觉得自己一向以清醒冷静见长的脑子这时候也不禁有点乱,他搞不清该如何判断,又该如何对待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女人。
本以为她无论有这样那样的不是,但对自己还说得上用情至深至真,心里对她的态度刚刚开始软化,结果却发现她跟老五那样的男人竟然有着肮脏的关系;本以为她终究天性淫贱不可救药,心里感到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极端愤怒,今天她却又不惜杀掉黑老大这样的人物只为向自己证明清白。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汽车终于驶出简陋土路上了公路,这里离黑老大的汽车入海的崖边也已经很远,张一鸣一脚踩在刹车上,汽车“嘎”的一声停在路边。
“对不起,错怪了你。”
这句话在张一鸣心里来来回回转了无数个圈,终于说了出来。撇开老五的事情不说,无论如何,今天的事情是自己错怪了她。
关玲把脸转向窗外,仿佛自言自语,“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无所谓了。何况,这只猪以前从没拿我当人看,本就该杀。”
关玲转过脸来盯着张一鸣,眼眶中有血丝、有泪光、还有对张一鸣的幽怨,“我这一辈子只被这只猪糟蹋过,那时候我刚刚出道。过去的事已经发生我没法改变,我今天把他杀了,算不算对你有个交待?”
“你……没必要对我有交待。”
张一鸣避开了关玲的目光,他第一次在关玲的目光下感到了压力,这样的心理优势原本是在他这边的。
“我要!”
关玲大声叫了出来,“我要!我看你对我能狠心到什么时候!不止这只黑猪,老五也被我杀了。”
“你……”
张一鸣大惊,难怪她刚才说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为什么?”
“他知道了你……”
关玲差点把知道张一鸣身份的事情说出来,强行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和我做私活的事情,来要挟我,想沾我便宜。你那天只看见汽车摇晃,没看见里面的情况,那不是我在做不要脸的事,那是老五临死前的挣扎。”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张一鸣想起那天对她的辱骂,还扇了她一个耳光,那是他第一次打女人;想起那天她哀求自己留下来;想起这些日子她形容的憔悴,张一鸣忽然觉得自己冲动而自负,不像一个成熟的男人。
即便自己跟她之间还有没算完的账,但那笔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她不应该因为喜欢自己而遭受这样的惩罚。
如果自己没有能力跟她算该算的账,却利用她对自己的感情来报复,自己还有什么颜面以男人自居?
张一鸣发动汽车,狠狠踩下油门,让汽车像疯了似的在路上狂飙起来。他找不到其它方式来宣泄心中说不出来的堵得慌的情绪。
3这一夜,张一鸣在酒店的床上辗转反侧,关玲的样子变换着各种面目在脑海中出现,一时狠辣,一时哀怨;一时让人憎恨,一时让人可怜。
张一鸣感到从没有对任何别的女人有过这样矛盾的心情和反复无常的态度。
他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是好。
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感到有人来到床边,张一鸣以为黑老大的人找上门来,一下翻身而起,才发现来人是关玲。
她本来住在隔壁,也不知如何进来的。
张一鸣长出一口气,“你干什么?”
关玲穿着张一鸣见过的那件低胸睡衣,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她一下扑到床上,抱住了张一鸣。
“我已经为你杀了两个人,我不甘心什么都得不到……”
关玲使劲蹭着张一鸣的身子,喃喃地低泣。
张一鸣知道她的意思,想要推开她,却终于下不了手。
“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跟你说。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感觉关玲的眼泪很快把自己胸膛打湿一大片,张一鸣叹了一声后说。
然而,张一鸣以为关玲不知道的事情其实她已经清楚,她如何能期望将来的那一个交待?
“就今晚,我只要你一个晚上,我不想关心以后的事。”
自从杀了老五到今天又杀了黑老大,关玲终于发现自己已经迷途深陷,再回不了头。
她背叛了组织,又得罪了强敌,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人,而他却连真正的原因都不知道。
关玲觉得这正是自己最大的悲哀,也是身为女人的悲哀,她们太容易为了爱一个男人而付出一切,而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值得她们这样去做。
张一鸣此时的心里也不轻松,一向以理智自诩的大脑现在仿佛停了摆的钟,他想不清楚从理智来说、从逻辑来说、从因果来说、从这样那样各种不同的角度来说,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正确,他只知道现在这个女人,她火热柔软的身子,正趴在自己怀中不肯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一鸣的两手慢慢抚到关玲背上,又慢慢地顺着她背部圆润的曲线向下滑动,直到落到她丰满翘起的臀部。
罢了!就让今夜的一切属于这又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张一鸣十指一用力,掐进关玲丰满的臀肉里,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不同于上次醉后,这一次关玲清晰感受到张一鸣火热滚烫的刺入,不禁潸然泪下,为了这一刻,她付出了太多代价,而经过那么长时间等待和期待的反复煎熬,对于这一刻,她心灵上的渴望早超过肉体的需要,她真愿意刺在体内那火烫的坚物是一枚烙铁,在自己身上烙下隶属于他的标记,她渴望这种甜蜜的隶属的命运。
4三天后,人间天堂娱乐城。
张一鸣叫了一个小姐陪着喝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姐聊着,心里在快速思考着该不该向小姐打听一下黑老大所说的那个叫大彪的人。
从洪三宝一伙目前的小心谨慎看,张一鸣担心随便打听很有可能走漏风声惊动他们,这些小姐的嘴大多是比她们的裤腰带还要松的;但是如果不打听的话,他根本不认得大彪,如何找他?
关玲今天白天依张一鸣的劝说离开深圳回南宁去了。
她和张一鸣一同在深圳呆了两天,目的是想看看黑老大那边的人有什么反应。
还好,要怪只怪黑老大自己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所以一个人去会关玲并没有跟手下招呼,这造成直到今天警方在海中发现了他的尸体和汽车,他的人才知道他已死,却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被何人所杀。
见到这样的结果,关玲和张一鸣都暂时放心下来。
张一鸣倒不是怕黑老大的人,但是现在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分身对付一帮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