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郭玄光每次听到郭晓成这些疯言疯语从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心里喜滋滋地颇为受用。
他拉拉马青研的袖子说:“别这样嘛,你知道他那人就是嘴皮子坏,中午让他请吃饭怎么样?”旁边的陈玥一听连忙道:“好啊,不过起码要找个西餐馆才够诚意吧。”郭玄光想都不想说:“成,就这么定了。”郭晓成一脚跺在郭玄光脚背,压低声音说:“你这人,追女孩子还要我出钱,难不成连安全套也要我帮你准备?”虽然郭晓成是压低了声音,但是坐在一起的四人当然全部都听见了。
两位女孩子脸都红了,扭过头去不发一言。
郭玄光瞪了郭晓成一眼道:“好了好了,再来就翻脸了,咋们商量一下去哪间餐厅吧。”当双郭他们欢快地享用着西餐的时候,刘伶只是一个人在家吃泡麵而已。
让她恐惧的电话至今没有响起,不过她还是连上洗手间也把电话拿着,生怕漏掉什么。
吃完面后刘伶就驾车离开了住处,她打算提早一些出发,让4S店的人马上把车头那地方修好。
虽然没有修车的经验,但是她想修补一个小小的地方一个下午的时间应该够用了。
不过刘伶不敢把车开到学校附近的地方修理,她决定离开学校越远越好,这样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了。
梁山市其实是一个特大的城市,东西南北横跨数十公里。
为了方便管理,行政上按地理位置划分为5个城区-东,西,南,北,中。
中城是市中心,东北两城也是较为富裕的城区,相对来说西南两城就是蓝领工人和外来工的鱼龙混杂之地了。
联邦分校位于北城的最北端,刘伶一心要远离那里,于是向着南方一直往前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楼房的高度渐渐降低。
刘伶所习惯的五彩缤纷的色调似乎也失去了光泽,道路两旁的房屋都像披上了一件很久没换的衣服满是灰尘。
刘伶从小就在中城区长大,其实很少到南边,更别说熟悉那里的道路和店铺了。
不过这回刘伶没有目的地,她也不担心会走错路,只是按照方向一路向南而已。
眼见楼房的密度和高度慢慢降低,她开始留意四周的建筑,准备随便找到一间4S店便是。
不过老天像是和她作对似的,让她在附近兜了好几个圈都没看到一间。
她一直往南走,最后只好在一个废车场旁边找了一处修车的地方。
这里当然不是什么4S店了,只是小小的一个私人修车行。
里面到处是些残破不堪的汽车和配件,整个地方显得特别肮髒。
不过刘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下车就嚷道:“师傅,麻烦您能帮我修好车头那地方吗?一定要保证看不出痕迹的,要不我可不付钱的。”刘伶的人和车在这店里就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放在了一推碎石中间,显得是那么的耀眼。
一个满身汗水的胖子从一辆车的地下钻了出来,看见一位美女站在面前,马上满脸堆笑地道:“行,行,没问题,怎么弄都可以。”刘伶像是被那人髒兮兮的样子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说:“麻烦你帮我马上弄好它吧?我急着要用车。”修车师傅一边不停地说着没问题,一边查看车头的凹处,然后他说:“不好意思小姐,车子要明天才能拿。”刘伶道:“什么?明天?不行啊,我今天要用车啊。这样吧师傅,我给你加急费,你帮我马上弄好它行吗?”这修车师傅难得在偏僻的南方看到如此丽人,表现得十分热情。
他给刘伶倒了杯水,不厌其烦地解释一大堆工序,还强调说如果要完美的把它修复,一定需要一些时间。
刘伶其实根本不懂那师傅说的,看他唠唠叨叨地说了那么一大堆,心里想着应该也没差吧。
在修车师傅的一再坚持下,刘伶也没什么办法。
如果不在这里修,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下一间店,于是刘伶只好把车子留下。
走出店铺后,刘伶看看时间已经接近4点了。
虽然她不清楚自己的具体位置,但是估计这里到学校可是有一段距离的。
为了节省一些时间,她准备找辆出租车返回北城。
可是马路边上可谓是尘土飞扬,一辆辆大货车飞驰而过,连辆出租车的影子都见不着。
其实现在刘伶所处的位置已接近南城的最南端,再往前走就属于郊区了。
附近的居民都是拿着最低收入的贫民,哪会有什么出租车在附近,就算是地铁站也要走好长一段路才到。
等了好一会儿,无奈的刘伶决定先乘公交车往北走一段路再找出租车。
当她到达车站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那等车,不过那些人不是满身汗臭就是穿得破破烂烂的。
刘伶掩面站在老远处想:“我难道要跟这些人一起挤车,哎哟,臭也得臭死了。”梁山市虽然面积很大,不过公交系统还是很完善的。
地铁也贯穿各个城区,虽然分校那段还没有正式开通,但是已经可以直达离分校5公里左右的地方了。
刘伶考虑到上下班时间堵车的问题,不想和这些人一起挤车,决定乘坐地铁回到北城后再转出租车回校。
她从等车的人口中问明了方向,急忙向地铁站赶去。
一来心急,二来她可没有穿着高跟鞋走远路的经验,因此没走多久已是香汗淋漓,双腿肌肉发紧了。
偏巧附近的民居都是清一色的困难户住宅,每一栋都是同样的款式,再加上那些方向不明的指示牌,让刘伶转了几个弯之后就辨不清方向了。
喘着粗气的她越走越心急,热得把外套也脱了,还解开衬衣上的两颗扣子。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刘伶终于在接近5点的时候看到了地铁站的入口,让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个地铁站是南城的地铁总站,此时已经开始进入下班客运的高峰期,站台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了不少人。
刘伶又累又渴,心想:“我还得乘好长一段路啊,还是想办法找个座位好一些。”于是她顺着站台上一条条队伍往后方走去,最后总算发现车尾最后一条队伍人数比较少,马上上前占了个位置。
这时刘伶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己,等车的同时不禁打量起周围的人来。
因为乘坐地铁的费用比公交车要贵一些,所以四周的人看上去也顺眼不少。
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是穿着整齐的,好像跟在她后面的人就有的穿着西装,有的背着书包像是学生,完全不像刚才那些像垃圾堆里走出来的人。
不过就算如此,刘伶这种美女在站台上仍是显得十分的突出。
她今天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鞋子边上还有一条黑色带子相衬,显得十分的亮眼。
腿上是一双肉色的长筒蕾丝丝袜,再加上一身杏色的套服。
此刻她已经脱下外套,白色的衬衣遮挡不住那傲人的双峰,乳罩更是显得若隐若现,相当诱人。
刘伶注意到周围男士们的注目礼,觉得十分的满意,心里还暗暗得意着。
等了一会儿,刘伶一看时间已经是5点一刻了,下一班车仍旧未到。
无奈之下她只好拨通了招晟的电话告诉他自己要晚一点才能到校,让他叫接待的小杨先安排学生自修。
招晟同意了刘伶的要求后说:“哦对了,关于那天会议的事,警方今天像是来人了。本来安排要和你谈谈的,既然你有事那我就跟他们说说看咋办吧。”刘伶一听心里急了,她想:“怎么会那么快?如果我不在那,万一警方推测是我有意逃避怎么办?”她赶紧道:“校长,我很快就会到的,请您务必让他们等等我好吗?”招晟道:“其实也不用大惊小怪,我到时候跟他们说一声就好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再通知你的。”刘伶无计可施,只好盯着头上的时间,犹如读秒如年般地等待。
幸好地铁很快就到站了,刘伶不经意转头一看,整个站台已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她庆倖自己还算在一个靠前的位置,要不然别说找个座位,连走到地铁里有限的座位旁都没有机会。
随着地铁停好在站台后,后面的人群不自觉地往前靠,大有冲散已经成型的队伍一般。
刘伶也不甘示弱,随着身后的压力紧紧贴在前面一个人的身后跟着向前挪。
谁料当车门开启的一刻,刚才还井然有序的队伍真的乱了套,四面八方的人潮纷纷涌向那细小的车门。
虽然站台的工作人员竭力呼喊,但是个人的力量显得是那么的薄弱,他们也只能照看着希望不要有人受伤而已。
刘伶感到势头不对,也想抢前去进入车内。
但是左脚脚趾忽然一阵剧痛,不知被谁狠狠地踩了一脚。
刘伶吃痛赶紧把脚一缩,不巧鞋跟那也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那高跟鞋一下子就被带离了脚。
她赶紧想看看鞋子掉哪了,但是潮水般的人一下子把她涌入了车厢里,根本没有让她低头的机会。
光着一只脚的刘伶暗暗叫苦,她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窘样,挣扎着穿过人流躲到了车尾的一个角落。
她背靠着车厢刚一站好,眼前已是挤满了人,密密麻麻地连站台上的情况都看不清楚了。
随着车门的合拢,刘伶知道肯定无法拿回鞋子了。
她只好尽量把左脚收在右脚后面,希望没有人发现。
同时她左右一瞧,发现站在前边的一人正背对着他,挡住一大部份人的目光;旁边一位背着背囊像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拿出一台IPAD,完全无视周围的人似的。
略略有些安心的刘伶感到左脚的脚趾还是十分疼痛,不禁偷偷缩起左脚,用手轻轻揉动起来。
这时的刘伶既疲劳又尴尬,更有些担心和慌张,当自己的手隔着丝袜揉着脚趾的时候,她居然感到心里一阵悸动,不由得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会想这些无聊的东西!”这时地铁突然间开始启动,人群随着惯性向后压去。
很久没乘坐过地铁的刘伶完全无法适应这种状况,幸好背靠着车厢才不至于摔倒。
但是她单脚而立,右手拎着衣服和一个小包,左手仍在揉动着脚趾头。
这样的姿势让刘伶对突然而至的压力完全失去抵抗力,身前那个男人的背脊一下子压了上来,正正对准了刘伶的前胸。
刘伶只感到一下子被压了个满怀,双峰紧紧地贴住了对方的背部,羞愧难当的她不禁发出了一声闷吭。
不过这种身体的碰撞在车厢里是十分正常的事,很难去指责他人。
而且大部份人此刻都在努力站稳,根本没有人留意到刘伶的情况。
刘伶还没来得及用手推开面前那人,对方的背已经又在她胸前连续压了几下。
刘伶心里又羞又急,偏偏毫无办法。
她想大声叫嚷,但是这种情况下就算大叫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自己一只脚还晾在外面,被人看见后不知其他人嘴里又会出什么歪点子。
当车速稳定后,趁着胸前的压力一松,刘伶马上顺势把男人的背部向前推,然后一个转身面对着车厢而站。
她想此时双方是背对着背,就算再有下次自己也不会那么吃亏了。
随着列车的行进,刘伶感到臀部还是不时会与刚才那人有些碰撞,但显然这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不过那裸露着的左脚还是让刘伶感到十分彆扭,她不想直接把脚掌放在地上,只好把脚垫在右脚上而站。
从未如此遭罪的她此时是多么渴望得到一个座位,不过现实让她只好幻想着自己正舒适地坐在椅子上,藉此来安慰一下自己。
很快地铁就到了下一站,几乎可说是单脚而立的刘伶在刹车的时候当然失去了平衡,身体自然向前倾倒。
她本来以为顶多就是两背想考,但是当她整个人靠在那男人的身上时,忽然发觉臀部那不知被什么突起的东西顶着。
那男人伸出手扶着她肩膀说:“小姐你没事吧?你头上有扶手的。”刘伶直觉觉得那是男人的阳物,但是她可没勇气转头去验证,嘴里赶紧说:“没事,没事,不好意思。”经过那人提醒,刘伶才醒起头上的吊环扶手,赶紧伸出左手紧紧拉着站直了身体,恢复了与那男人的距离。
其实刘伶的感觉没错,那男人确实不知何时转了个身,此时眼都不眨地正盯着她。
当列车的门一打开,刘伶只听见人声鼎沸。
“让让,我要下车!”“再挤挤,再挤挤!”“上不去了!”她只感到身后那男人和旁边玩IPAD的人都向着她挤来,让她的肩膀和背部分别和那两人相接触,连那男人身上的气息都似乎已闻到。
正当她感到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旁边那IPAD似乎传来了一些古怪的声音。
由于距离很近,她不敢转头去看,只是略略侧着头用眼睛去瞄。
紧贴着她肩膀那人此时也是对着车厢而站,与她同一方向。
手上的IPAD屏幕上出现了一对裸体的男女,原来里面正播放着AV片。
那女的娇喘声竟然能送到刘伶的耳朵里,让刘伶心里骂道:“这学生怎么不知羞耻,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这些东西,还把声音开得那么大。”刘伶原本想开口说两句,但是她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只好默不作声。
此时那学生似乎发现了刘伶在瞄他的IPAD,有意无意地把屏幕向她一侧倾斜,让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画面。
刘伶本来有些怒意,但是在那诱惑的声音驱使下,不经意地又多看了几眼,又多几眼,慢慢她的眼睛居然不自觉地盯着那屏幕了。
与此同时,趁着列车开动的时候一只手掌居然轻轻按在了刘伶的臀部上,这个当然是来自刘伶身后的男人。
不过他只是把手掌贴着刘伶,并没有移动,似乎想看看刘伶的反应。
刘伶这时一方面注视着旁边的IPAD,一方面正努力放松着刚才单腿支撑了很久的右脚,对于臀部的感觉完全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