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机场里到处是回家团聚的人群,国际航班的头等舱候机室内,人也比平常多了几分,大部分都在埋头忙自己的事情,有的看书,有的摆弄手提电脑,或者是趁着一年中难得的假期微微阖眼假寐。
在大厅的一角,一个穿着浅蓝色风衣的年轻女性端着一本杂志,无聊的打发候机时间,微微低着头,露出的脸庞显出令人惊艳的绝色,修身的牛仔长裤勾勒出完美笔直的腿部线条,惹得周围一圈男士都情不自禁的或大胆或小心翼翼的窥视这边。
女子好似并未察觉到周围异性那多情的目光,眼神游离在书页之外,似乎在怔怔的发呆,直到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士忍不住亲近的诱惑,上前搭讪才算是打破了这个诡秘的平静。
这名男士身高在一米八零上下,体格标准,一看就是没少在健身房花时间,笔挺合身的浅灰色手工西服不仅完美了衬托了他的气质,也充分表明了他的自信来源于何处,长得虽然并非俊俏的小白脸模样,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容貌已经是次要了,最吸引女人的是他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男性气质,温文尔雅又不失坚固牢靠,正是男人一生中最吸引异性的时候。
“小姐,一个人?”
男人挽着黑色呢大衣,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女人对走近跟前的男人打断思绪,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见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动声色的反问道:“先生有什么事吗?”
看着对方完整的脸庞,饶是已经阅女无数,男人依旧被对方的容貌所倾倒,他的眼光很毒,透过薄薄的淡妆,他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个女人至少已经有三十岁了,绝非乍一看之下的二十出头。
因为那份气质绝对不是小女孩所能演绎出来的,他见过很多打扮精致的漂亮女人,这个年纪的女人最懂得把自己的美百分之百的展露出来,而这种醇厚悠长的美也是最令人心动的,不过那些女人中,能与面前这位女士相媲美的依旧是寥寥无几,无一不是绝色中的极品。
对付这种女人,普通的手段是没用的,炫耀财富更是最可笑和无知的表现,这个女人上下一身行头看似简单,但也绝不是六位数就可以轻松拿下,而且这里是头等舱候机室,坐在这里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贵,炫耀财富无异于自取其辱。
男人轻轻调整了下心情,微笑道:“我看你一直在看罗兰最新一期的杂志,如果你喜欢其中的款式,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我是XX在国内的首席设计师。”
女人哦了一声,把杂志翻到封面,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随手翻翻而已,谢谢你的好意。”
男人优雅的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也是一个人旅途感到无聊,所以想找个人聊聊天,你是去加拿大与家人团聚吗?”
女人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丈夫和孩子在那边。”
“哦哦。”
男人的心中泛起一丝失望,下意识的看看对方的手指,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
女人微笑着点头还礼,把杂志放到一旁,微微闭目养神。
男人很识趣,在这种场合,死缠烂打很可能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女人已经很清楚的透露出家庭的意思,如果再纠缠下去,万一对方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搞不好下了飞机就会被打断腿也说不定,他有些落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百无聊赖的打量起四周,寻找下一个艳情猎物。
脑海里回想起刚刚的搭讪经历,女人在心底微微发苦,丈夫、孩子,她哪里有这些,做为一个被弟弟诅咒的下贱女人,家庭只是遥不可及的梦,如果时光可以重来那该多好。
女人登机后,找到自己的座位,想到还有一段孤寂的旅程,倦怠感就油然而生,系好安全带,摁下免打扰的指示灯,戴上眼罩,打算一觉睡到渥太华。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将浅睡的女人惊醒。
她茫然的摘下眼罩,发觉自己还在飞机上,机神的摇晃幅度很大,让人不由的联想到坠机,看到周围的人都露出惊惧的表情,她竟然感到心中格外的平静。
这时一个年轻的空姐匆匆走来,大声安慰道:“各位旅客请放心,只是遇到了对空气流,引起一些轻微颠簸,这种情况很快就会结束的,请放心。”
她话音刚落,机身猛地一震,空姐一个没站稳,差点踉跄出去,赶忙扶住手边的椅背,当听到有一个床边的旅客惊呼发动机停了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怎么回事?发动机怎么会停了?”
乘客惊呼道。
空姐赶忙解释道:“只是小小的机械故障,我们有四台发动机,不会对飞行造成太大的影响,发动机会稍后重新启动,请各位放心。”
碰到这种关系生命安全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放心的,头等舱顿时变得比菜市场还要吵闹,甚至还有人哭了出来,矛头与问责全部转向了年轻的空姐,她被问得花容失色,胆战心惊不已。
女人并未加入骚乱之中,在死亡前所未有的靠近时,她丝毫不感到恐惧,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自己将来会如何死去,空难当然也包括在其中,变成一个巨大的烟花,在灿烂中死去倒也不失美感,只是略微有些遗憾,自己的尸体怕是找不到了,无法安葬在弟弟的坟前,有违当初的誓言,不过天注定的事情,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女人缓缓的闭上眼睛,摒除心中的杂念,思绪在慢慢沉淀,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最终定格在弟弟死前的那一刻,如果一切可以倒回,她真希望自己当时是不顾一切的拉住弟弟的手,而不是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弟弟夺门而出。
在死神迫近的这一刻,脑海中的场景变得如此真实,仿佛发生在眼前一般,她艰难的抬起手臂,伸向弟弟离去的背影,可是还没等抓住对方,背影就变得模糊不堪,在碰到刹那,虚影如同泡沫一般回归了虚无。
识海的世界中,她无助的瘫坐在低声,眼神怔怔的望着前方,在这个她自己创造的囚笼中,无助的任自己的心在一点点消亡。
就在这时,忽的一道倩影走进了识海深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讶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红色的风衣,红色的长裤,整个人就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而她的脸庞竟然与自己一样,仿佛是一面镜子矗立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
女人问道,她并不感到惊恐,只感到疲惫,从心底涌出的无法抑制的疲惫。
红色的人影缓缓开头说道:“你是我。”
女人点点头,说道:“你没开口,我就明白了。”
红色的人影说道:“该去的总归是要去的,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女人嗤笑道:“你的性子那般柔弱,如果没有我,你早死了。”
红色的人影说道:“是的,我要谢谢你,是你帮助我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我已经不再需要你了,你已经成了我最大的阻碍。”
女人顿时咆哮起来,大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这个贱女人,难道你想忘了我们的弟弟吗?你忘了他对你有多好,他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男人,没有之一!”
红色的人影依旧平静的说道:“是的,我明白,但是他已经死了,我不会忘记他,我会带着他的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想这也是他所希望的,所以请你去死吧。”
“不,我觉得不会离开,只有我才能守住这份爱,我绝不放手。”
女人歇斯底里的吼道。
红色的人影说道:“你看看你,就像个泼妇,爱并非占有,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呢。”
女人呵呵笑道:“呵呵呵呵呵呵,是,我是不明白,我们都是满身罪恶,凭什么就你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虚假模样,看着就让人想吐。”
红色的人影说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弃了,这次你不要再想占据这个身体,这不是你该拥有的东西。”
女人笑道:“不是我的东西,呵呵,我是你,难道你就不是我吗?你想背叛弟弟的爱,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绝不,如果那样我宁愿去死也不会给你。”
红色人影沉默了下来,缓缓的说道:“他已经死了,你还能守住什么?”
女人突然尖叫一声,她用力的扯自己的头发,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红色的人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浑然没有半分表情,冷冰冰的浑然不似个人。
发泄了许久,女人终于安静下来,她的眼神变得迷惘而不真切,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红色人影缓缓走过来,将女人揽入怀中,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顿时交融一起,身体与身体相互嵌入,除了脸以外的部分变成了胶质一样的东西,缓缓蠕动,只有两张脸在这个胶质身体上隐隐浮动,变幻着各种表情,悲喜哀愁。
意识海中回荡着一个女人低声的欢语:“这就是我的身体,我的笑容,我的哀愁,我的悲伤,我的难过,我的开心,我的喜悦,这都是我的,我终于拿回来了。”
她开心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意识在了重新回归身体,忽然,一个更大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不,我不甘心,华月虹,我不会甘心就这么消失的,我已经给你下了永远都无法逃脱的诅咒,这是对你背叛的惩罚,哈哈哈哈哈,你永远都无法逃脱,永远。”
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在识海中重新建立,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嘴角挑起一缕冷笑,说道:“诅咒,你以为是在写小说吗?哼哼。这些年多谢你了,我的镜像人格,如果没有你,我怕是撑不下去,不过也真是危险,如果再让你成长下去,搞不好我的主人格就再也没有苏醒的机会,不管怎么样,有惊无险,所以我还是得谢谢你,呵呵。”
不过转念她有自嘲的笑道:“差点忘了,现在外面好像是空难吧,搞不好一睁眼,我就已经死了。”
摒弃思绪中的杂念,感到重获新生的华月虹在现实中缓缓睁开眼睛,却惊讶的发现机舱内已经空无一人,她感到脑袋有些发晕,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诡秘的事情,就在这时,先前的那个年轻的空姐走了进来,见到华月虹,赶忙说道:“小姐,我们已经到渥太华了,您可以下机了。”
华月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没有发生空难吗?”
空姐抱歉的说道:“当然没有,对不起,小姐,因为本次航程给您带来的不愉快请您见谅。”
“真的没有?”
“真的。”
空姐解释道:“脱离对流气团后,发动机重新启动成功,旅途很安全,请您放心。”
“哦,好的。”
华月虹木讷的点点头,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要不是可能引发的空难导致镜像人格心神失守,自己怕是很难压住那个可怕的家伙。
“谢谢。”
华月虹如释重负,轻轻的微笑道。
空姐赶忙说道:“不客气,不好意思。”
下了飞机,看着空旷的停机坪,华月虹的心中泛起一股恍若隔世的惆怅,回想这几年的生活,一切都好似在梦境中一般,她回头看着波音747庞大机身,现实与梦境冲突的违和感让她差点落下泪来,好半晌在回过神,在机组人员奇怪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渥太华这座城市,华月虹并不陌生,自父母定居后,她每年都会来这里与他们团聚,但是坐在出租车上,她对车窗外的景色依然充满新鲜感,车流、人流、摩天大厦,充斥着异域风情的周边环境和异种语言,让这短暂的旅程充满了新鲜和奇趣。
她的父母住在渥太华城郊的一幢别墅内,早些年的时候,她的父亲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在儿子去世后,老人顿时心灰意冷,不愿再留在国内,把公司转给了其他股东,与老伴远赴加拿大定居。
面对女儿的到来,老两口自然是喜不自胜,同时也对女儿这么长时间的独身状态表达了不小的愤慨,华月虹也不好辩解,只得连连称是,许诺着来年一定认真考虑找个老公,圆了父母抱外孙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流落海外的缘故,国外的华人过年相比国内更多了许多年味,一些在国内已经消失的喜庆习俗也都被挖掘出来,唐人街被布置的一片喜庆热闹的场面,许多外国人也纷纷来到这里,体验着一个古老民族的节日乐趣。
华月虹信步游走在欢乐的人群中,纷杂欢喜的过年气氛冲淡了她心中哀愁,却更增了几分惆怅与挂念,念及去世的弟弟,总是惹得她潸然泪下,当镜像人格在的时候,她用自我催眠和无节制的自慰来掩盖这股伤痛,主意识却选择逃避,现在主意识回归身体,不可避免的要接受到这些情绪的冲击,当她漫无目的的游走到一件处在闹市中的小寺庙时,向来不拜神敬佛的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寺庙很小,除了两侧的厢房外,仅有一座主殿,黄色的墙壁,香火熏黑的佛坛,零散的黄衣僧人和虔诚的信徒,让华月虹的情绪顿时安定了不少,她收拾好心情,虔诚的从僧人的手中接过香火,跪在佛像前,心里有些话想说,但是却又无从说出口,不知跪了多久,却被一声佛号所惊醒,只觉膝盖酸软,差点摔倒下去。
尴尬的撑住身体,华月虹见到面前站在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僧人,只听对方声若洪钟的说道:“施主,一切因缘际会皆有果,已成果便无需再追因,因果循环乃是天道,施主只需循天道而行自可,万万不需自寻烦恼呀。”
说完,转头就走了,把呆若木鸡的华月虹丢在原地。
华月虹呆了良久才琢磨出其中的意思,赶忙朝着僧人消失的地方跪地拜谢,离别前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投到了功德箱中,方才离去。
从寺庙出来后,华月虹去了书店买了几本佛学的书籍,待回到家中,被父母发现,把二老吓了一跳,还以为女儿有出家为尼的打算,华月虹百般辩解也打消不了老人的怀疑,只得承诺明年春节一定带个女婿回来给父母瞧瞧,这次得以逃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华月虹苦笑的看着吸顶灯,自嘲的说道:“明年我到哪里给他们找个女婿啊。”
把脑海里那些合适年龄的结婚对象翻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可是那些人要么是抱定了游走花丛的花花公子,要么是事业比家庭更重要的工作狂,要么是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毛病。
想到最后,心底突然蹦出个柳玉洁,想到她那番赤裸裸的引诱,这会倒是觉得很有趣,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即自我否定道:“怎么可能答应,万万不可能答应,我还没堕落到这个地步吧。”
春节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华月虹辞别依依不舍的父母,坐上回国的班机,这次一路平安的回到国内,重新打开手机,顿时蹦出了一大堆的短信和邮件,大部分都是过年短信,有朋友发的,也有员工发的,坐在出租车上,她无聊的一边翻看一边删。
当看到一封来自朋友的邮件时,她信手点开,却是对方度蜜月归来发的旅行照片,看着那甜蜜的场景,让她也是感慨良多,这个姐妹比她年纪还大几岁,好不容易找了个男人,虽然对方没什么钱,比自己还小不少,但是相处看来,那男人倒像是真心的,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嫁掉了,现在看来,倒也是相当幸福。
“我干脆也去找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好了,凭我魅力一定手到擒来,呵呵。”
华月虹在心底开玩笑的说道,脸上露出淡淡的浅笑,这副惊人的美态落入一直从后视镜中偷瞧她的出租车司机眼中,顿时惹得他心慌意乱,差点把车开到了隔离墩上。
华月虹嗔怪的瞪了一眼司机,撇过头去,继续删除短信和邮件,当看到柳玉洁的邮件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来,内容很是平淡无奇,只是恭喜新年快乐,同时对她的帮助表示感谢,字里行间中透漏出王鑫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看发件日期,正是她离开国内的那天。
车子驶到市区,华月虹让司机换了个目的地,驶到了柳玉洁家,在楼下她拨了个电话过去,许久才有人接听。
“喂,哪位?”
电话里的声音有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倦怠。
华月虹有些讶然的说道:“是我啊,大姐。”
“啊,是月虹妹妹,呵呵,不好意思,刚刚没反应过来。”
柳玉洁提起了精神,打招呼道。
华月虹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过年这段时间我在国外,没去看邮件,小鑫的身体有好转吗?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可方便上去看看。”
柳玉洁迟疑了下,说道:“嗯,好,你上来吧,我等下去给你开门。”
“嗯。”
华月虹关掉电话,上了电梯,来到柳玉洁的家门前按响门铃,很快,容颜有些憔悴的柳玉洁打开了门,神情有些古怪,尴尬中带着不可告人的羞涩,容颜憔悴的同时,眼神中却又有着异样的神采,身体里有一股难以掩饰的生机,以及那浓郁的,无法掩饰的春情。
这种春情只有在那种获得了极大情欲满足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让这个女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惊人媚态,举手抬足间都洋溢着做为女人的幸福与满足。
华月虹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阮玉珠她们呢?”
柳玉洁不好意思的拉过华月虹的手,将她引入客厅,笑道:“在楼上收拾,家里有点乱,坐吧,刚下飞机吗?我给你倒点水。”
华月虹坐在沙发上,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家里确实有些凌乱,浑然不像是有人专门打扫,带着满肚子疑问,她接过柳玉洁手中的水杯。
柳玉洁心知某些事情瞒不住,对某些人也无需瞒,而且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她快乐到了极点,也迫切的想与人分享,华月虹就是最合适的任选。
于是大方的笑了笑,说道:“妹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华月虹点点头,问道:“小鑫醒了?”
柳玉洁摇摇头,笑道:“没有。不过妹妹你难道猜不出什么吗?”
华月虹答道:“猜了一点点,不知道对不对。”
柳玉洁欣喜的点点头说道:“妹妹,你说说看。”
华月虹看着对方,叹了口气,说道:“姐姐,你现在的模样只要是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你难道出去找男人了?”
柳玉洁娇羞的啐了一口,说道:“胡说什么,除了小鑫,我还能看上谁?”
华月虹疑惑的说道:“他不是没醒吗?”
柳玉洁呵呵笑道:“是啊,他是没醒,不过有一部分已经醒了。”
华月虹顿时明白了过来,对于阮玉珠的土方治疗,她也是知道的,不过这种方式已经超过了她的知识范围,并不是很清楚治疗结果,年前时候事情比较多,王鑫的治疗已经进入常规化,并不需要她过多的参与,那段时间,她都没来过这边,也并未特别予以关注,现在看来,柳玉洁邮件中的重大好转,应该就是指这部分苏醒的意思。
“你们做了最后一步?”
华月虹试探的问道。
柳玉洁羞涩的点点头,除夕夜的失身让她彻底放纵,心态也完全扭转,从一开始的半推半就,到现在的主动求欢,偶然间想想都不禁让她感到巨大的冲动和愉悦感。
难以掩饰心中诉说的冲动,柳玉洁迫不及待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