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抢救室裡的父亲,想著惨不忍睹的现状,这让我想起了新闻裡曾经报导过的公媳乱伦案:儿媳妇跟公公长期保持著姦情,甚至剩下了俩个孩子,姦情败露后,俩个人甚至私奔出走。
不堪羞辱的丈夫,羞愤自杀。
我在那鬱闷地想著,人为啥不能看开点?
男女之间的感情纠葛,必须就像爱情故事裡所说的那样?
必须来一个你死我活吗?
也许,就像那句歌词所描述的一样:“都是世人,把爱情的故事写的太过完美,天真的我们,才会如此狼狈。”
我在那搞笑地想了想,如果我也看了那么多天花乱坠的爱情故事,也许现在躺在抢救室裡的就是我了吧?
反之,父亲,如果,稍微面对一点这残酷的现实。
在工地上吃点苦,顺便真诚地向小秋认个错,这样等他再老一点,我又怎么可能不接他回来,安享晚年呢?
我在那歎了口气,想起了狂人李敖为啥说,很多古装剧,简直垃圾,因为很多武侠爱情剧就像成人童话那般,写的太过“傻白甜”,写的太过理想化,写的太想当然,才让我们无法面对现实生活。
所以,我在那很快又想通了。
大多数人的现实生活,本不就这样坎坎坷坷嘛?
小秋胡闹,私奔过一回,现在父亲又要走极端。
如果,我也跟著瞎闹,说不定,新闻裡的公媳丑闻真实事件,也会在我身上上演一遍。
所以,随后,有点倦意地我,便拉上了拉鍊的衣服,在抢救室门口的座椅上眯了会。
因为我相信,狂风暴雨之后,就算没有彩虹,也会变得很宁静舒适。
就这样,疲倦中,我带著乐观的心态,在那迷迷糊糊睡著了。
虽然,没有奇迹出现,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小秋跟著她父母,便就过来了。
而,岳母一看到我,就关心地问道:“哎呀,这孩子,晚上睡在椅子上冷吗?”
一向沉稳的岳父,也忍不住问道:“志浩,你爸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揉了揉眼睛说道:“好像暂时没生命危险,不过还得观察几天,医生说伤到脑子了,要看爸自己的身体素质,如果运气好,就能苏醒过来。”
岳父听了后虽然有点苦恼,但是依然故作淡定地说道:“哦。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我等下拿一万块钱给小秋,你们先用著,以后我再给你们想想办法,现在就慢慢等几天,急不来的。”
男人管大事,女人管閒事,这一现象,在岳父岳母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只见岳父“询问”完了之后,岳母又关心地说道:“志浩饿了吧,妈给你去买点早餐,刷牙了没,要不要买个牙膏。”
一向不怎么讲究的我,连忙说道:“妈,不用麻烦了,我现在不饿,吃不下。”
随后,岳母出去买了一点早餐,一家人坐在抢救室门口七嘴八舌谈了会心,彼此鼓励安慰了一番。
等到,八九点时候,大伯堂哥堂嫂他们他们也过来了。
而看著,这些至亲们,依次著忙裡抽空过来了,让我想起了那句话:“血浓于水,患难见真情。”
可不是嘛,岳母岳父因为小秋的关係,大清早,第一个跑了过来,还拿出了钱。
我心想小秋是他们的女儿,只要小秋跟著我,我就永远算他们的半个儿子。
至于大伯,跟父亲本来就是一个妈生的。
所以,不管俩个人感情好不好,都必须过来,有钱出钱,没钱出力。
望著这么一大群人,跑过来帮忙排忧解难,我好笑地在那胡思乱想著,觉得,还真是人多力量大,人活于世,又怎么可能离得开别人的帮助呢?
当然,这些至亲好友们,能跑过来,并不让我感到意外,随后,姐姐姐夫,甚至姐夫的老爸老妈,都赶了过来。
但是,最让我意外的是,快中午的时候,老文叔竟然也过来了。
而且来的时候就是慌裡慌张地问道:“大浩子啊,你爸咋样了?咋搞的?”
老文叔刚过来时,还让我有点意外,但是,一看那“来势汹汹”的火急火燎样,又让我有点恐惧,所以颤颤巍巍说道:“在抢救室呢,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伤到了大脑,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面对老文叔,让我有点亚历山大,毕竟他挺有钱有势的,又是我的债主,所以我尽可能回答的很详细了,不过,未曾想到,这竟然还不能让老文叔满意,只见老文叔,眉头一皱说道:“什么叫一时半会醒不来,难道是植物人?主治医生呢?我去问问看。”
老文叔,连珠炮似得发问,让我狼狈不堪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而这时,一旁的人则说道:“老文啊,你先别急啊,我们都问过医生了,老是去问,医生也烦嘛。”
老文叔一听,气势降了几分,不过依然说道:“能不急嘛?我就这么一个发小了,小时候我穷的时候,就老陈看得起我。今天早上听你们那位包工头老表,一听说老陈工地上出事了,我立马就跑过来了。再过俩年退休了,我还要跟老陈下棋钓鱼呢。”
老文叔直话直说,让我们一群人又佩服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在那尴尬地附和著强颜欢笑著。
而这时,小秋连忙说道:“老文叔,你跟爸的感情,我自然是懂的,爸一出事,您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我们真的好感动。”
随后,老文叔跟小秋寒暄了几句,可能小秋是女的,所以老文叔,态度还是比较柔和的客气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聊著聊著,老文叔突然就对我问道:“志浩啊,不是我多事啊,我就纳闷了,你爸年纪也不小了吧,干什么工作不行,非得去工地上干活呀?”
老文叔,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我尴尬地不知道说啥,甚至姐姐姐夫,都变得面面相觑,而就在这狼狈的时候,小秋又笑嘻嘻说道:“老文叔,这都怪我,这俩年,想要个二宝,可是老是怀不上,所以我就在家看超市了。爸一看我们经济压力挺大的,也是好心,说趁著能干得动,出去干几年。做父母的不都这样为晚辈著想嘛?那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可能不知好歹,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先给爸治病,就算植物人了,我就把爸接回去,我一边看超市一边照顾爸。”
小秋这番表态,让面面相觑的人们,变得惊讶兴奋地望著小秋,好像挺佩服小秋的样子,而果不其然,老文叔一听,也愣了下,但是立马说道:“小夏这丫头,果然就像老陈说的,懂事贤慧啊,连我这把老骨头,都被感动到了,既然你一个女人家都敢这样表态,那我今天就当著大家的面,对你承诺,老陈欠我的那十几万,我也不要了。就当给老陈看病。”
小秋跟老文叔,这一来一去,把大家惊得够呛,愣在那傻笑了好几下,大家才开始感谢老文叔的慷慨大方,才开始佩服老文叔的重情重义。
所以说,仇恨能毁灭一个世界,情义却能拯救一个世界。
经过大家这么一关心,我也感觉压力少了不少,压抑的气氛也轻鬆了不少,大家也变得随意在那聊起了天。
而寒暄了一会后,到了饭点的时间,姐夫便在那喜笑颜开道:“爸,也算命中遇到了贵人,看到这么多人都过来帮忙我也放心了,志浩啊,你现在走不开,在这裡辛苦一下,姐夫也没啥用,就带大家去吃个饭吧,毕竟大傢伙也够辛苦的了。”
而在吃饭的时候,后来听姐姐说,大伯在饭桌上也表态了,说他白天闲著也没事,可以白天过来照顾父亲。
而,小秋一看白天大伯可以照顾父亲,就捨不得让我再继续请假了,自己每天晚上,跑到重症监护室,守在病床边,没事偷睡一会,如果没睡够,就白天在超市里补会觉。
就这样,我每天早上晚上负责接送大伯,小秋则是一边白天看超市,晚上看父亲。
俩个人过得有点疲惫不堪,坚持了三五天后,让我有点忍不住问小秋:“你说爸,真的醒不来,变成植物人,你还真把他接回家?照顾一辈子?”
小秋一脸无奈地说道:“那有啥办法?让爸去工地干活,我们本来就理亏了,如果现在再不给爸看病,别人会看不起我们的。”
小秋说得不无道理,可是真的让我亚历山大。
而小秋一看我愁眉不展,又说道:“我想过了,最起码,也要照顾爸一年吧,到时再醒不来,我们也仁至义尽了,隔壁邻居,亲朋好友,也没话可说了。”
我望著如此清醒的小秋,感觉稍微轻鬆了点,毕竟这么大一个担子,如果俩个人不齐心合力,那就是吵架,俩个人都能吵得天昏地暗了。
磨难中,也终于让我明白了,小秋的确很贤慧明事理。
可能,看我跟小秋如此辛苦,一个礼拜天的时候,王董竟然也亲自跑过来了,还说什么:“小秋啊,你家志浩,有时候死要面子,我让他带薪休假,他肯定不乐意了,所以我今天让志浩带我到你家裡,就是让你劝劝志浩的,我跟你们也朋友一场,稍微能帮点忙,我也应该帮一下的。”
这是上次小秋在王董公司大闹之后,第一次跟王董见面,我还担心会有尴尬地场面出现,但是没想到俩个人聊著聊著,小秋竟然眼睛就湿润了,甚至感动地说道:“谢谢王姐啊,王姐,你说得很对,志浩有时候是有点倔,其实,我也不想志浩请假,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志浩在王姐公司上班,我就心裡特别踏实。”
让我更鬱闷地是,小秋随后跟王董越来越亲密,越聊越热乎。
这让我很纳闷,不是说女人都是小气鬼嘛?
为啥小秋对王董,就像亲姐妹那般?
为啥我跟莫芬有点暧昧都不行,跟王董上床了都没事?
虽然很疑惑,但是,那段时间,我也没有心情去问小秋这些问题,因为即便我跟小秋如此努力,父亲依然躺在重症监护室,就是醒不来,医生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
而面对这样的窘境,也许真的就要真的辛苦小秋,让小秋在家裡照顾父亲了。
不过,就在我以为以后的日子,将会暗无天日的时候,一天傍晚,我回家的时候,小秋竟然像乐开了花,蹦著跳著说道:“老公,老公,你猜谁回来了?”
小秋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感觉小秋也太乐观了吧?
都啥时候,还这么皮,还这么开心。
可是,小秋就像没看到我那疑惑地样子,依然在那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给你十个脑袋,你也猜不出谁回来了。”
一看小秋那高兴样?
心想难道老天开眼,老天被小秋感动到了,父亲好生生醒来了出院回来了?
天啊,我心裡一个咯噔,怪不得小秋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