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谁啊……”
“不知道……长的好生丑陋!”
“这是人嘛……明明就是个丑八怪!”
“丑八怪?又老又丑,丑老怪吧!”
“看样子好像和这林轻语有关系,不过这等绝色仙子,怎得会认识这……”
“不知道……”
望见丑老怪屈偻的身形略显滑稽的奔跑,再看到那黢黑不说,更是丑陋至极的脸庞,一时间,梁山剑宗的人群中窃窃私语,嘲笑声不止……
倒是苍鹰派的人,似知道丑老怪的来历,虽说皱着眉头,倒也给他让开来了一条道路。
“这丑老怪好生没有礼数,此处哪里有他来的份!嘴里还大呼小叫的!”梁山剑宗的人群中,又是一人轻声哼道,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怎么了?”林轻语听了那人的话,双眸之中冷光一闪,接着等丑老怪来到自己身边,低声问道。
不过确实,此处真不是丑老怪该来的……
两个渡劫中期的巨擘生死相向,林轻语想从中调停谈何容易,若是掺和进去自己恐怕都是凶多吉少,这但丑老怪偏偏又这个时候跑了出来,嘴里更是嘟囔着什么不好了……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林轻语心中感到一丝不妙的意味……
“林小姐……老奴……这个……”
“这个……他……”
丑老怪先是咽了口唾沫,但似是不知应该如何开口的嗫嚅道。
倒是原本马上就要出手的高铁泰梁仁兴二人,此刻倒像是耐心极好,没有理会丑老怪的突然出现……
一个面无表情,沉默不语,一个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犹豫的丑老怪……
受伤的谢福安被叶子轩搀扶着回道梁山剑宗的阵营中,一旁纪谷岚纪谷烟姐妹俩也是面色淡然,不明其心中所想。
“子轩,我没事……放心吧!”谢福安对着仍是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叶子轩轻声笑着宽慰道。
“谢叔叔,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啊!”叶子轩望着谢福安胸前那甚是骇人的血痕,口中无奈道。
“呵呵……无妨,现在调理了几番,已无大碍!”谢福安摆了摆手,接着盯着场上好像还在剑拔弩张的高铁泰与梁仁兴,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若是不敌的话……我还是可以再去的……”
“啊?”叶子轩在一旁听到了谢福安的喃喃自语,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道:“姨丈不已是渡劫中期么,和谢叔叔你一样又是修剑者,战力本身便已是极强,难道还敌不过这同境界的高铁泰?!”
“不好说……”谢福安摇了摇头,低声道:“他的剑术……”
叶子轩闻言想了想,接着似是明白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担忧之色又是徐徐浮现。
“对了,以珊呢?怎么还没过来……”谢福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低声问道。
“不清楚啊……按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叶子轩挠了挠头,脸色化为凝重。
“应该不会……南平四下城门处我都已是安排了人手,若是苍鹰派还有其他花招,定会第一时间示警……”谢福安摇摇头。
“那估计又是跑哪去玩了……这丫头!”叶子轩听了谢福安的话放下心来,接着点了点头无奈一笑,“不过有南宫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想玩就玩吧!”
“嗯……”谢福安亦是微微点头,“这林轻语于以珊有恩,现如今身处对立之面,她不见也好!”
“你怎么过来了?”纪谷岚一开始也是奇怪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刚要开口相问,不过听到叶子轩与谢福安的对话,放下心来,也就没有太过在意,接着目不斜视,缓缓开口,不知说与谁听。
“梁山剑宗有难,天幽谷自当……”纪谷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似是知道纪谷岚是和自己讲话,于是微微一笑开口回道。
不过话还没讲完,便是被纪谷岚出声打断,语气更是有些发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南平想做什么?你自己来就算了,为何还带着子轩?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你怎么当娘亲的?”
“我想做什么?你说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突如其来的冷言质问,纪谷烟也是面色一寒,当即毫不示弱的冷笑道:“再者说,我怎么当娘亲,不用你来教!”
“行,娘亲能不能当好暂且不说……谷主呢?能当好吗?我对现如今天幽谷的状况……很不满意!”纪谷岚仍是一副冷漠的语气。
“纪谷岚,听你的意思,你才是天幽谷的谷主?那好,要不这个烂摊子,你来领?”纪谷烟针锋相对道。
二人的声音微微有些大了起来。
“别吵了……”谢福安眉头一皱,低声喝道。
纪谷烟鼓了鼓嘴,似是还想开口,但终究还是没有吱声。
叶子轩朝着纪谷岚眨了眨眼睛,无奈一笑。
纪谷岚微微露出一抹微笑,擡手摸了摸叶子轩的脑袋,微声叹了口气。
“说!”场中间,丑老怪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林轻语更是有些烦躁,当下低声斥道:“到底怎么了?!”
“是……”丑老怪望着林轻语似要发怒,于是将心一横,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老奴今日奉您的命令去南平城内……不料走到半路,便是碰到了韩公子……他……”
“师弟?你见到了他?在半路碰到的?什么意思?”林轻语闻言心中一动,接着急忙追问道。
“韩公子……他……他受了重伤……”说完这句话,丑老怪将头一低,双眼紧闭,似是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旁的高铁泰瞬间面色微变。
梁仁兴不知所以,仍是默然站立。
其他人因为离得比较远,并没有听到发生了什么。
“什么?!”林轻语闻言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猛然睁大双眸,接着一把扯住丑老怪的衣领,几乎将身材矮小的丑老怪给一把拎起来,口中更是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韩公子……他……他受了重伤……危在旦夕!”丑老怪的脖领被死死勒住,面露苦色,但也只好颤抖着声音回道。
这一句回答声音颇大,直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发生了什么。
梁山剑宗的人群中,叶子轩闻言疑声喃喃道:“韩公子……韩……那个韩易?”
“韩易?子轩……你认得他?”谢福安本来听了丑老怪的话,眉毛已是拧成一团,当下闻言又是挑眉道。
“不,还……不认识!”叶子轩想了想,微微耸耸肩。
谢福安也没有做过多追问,只是一人若有所思,面色微微有些不定……
苍鹰派的人群中,宋兴元与高鸿泰对视一眼。
宋兴元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后者面色先是微微一震,接着开始凝重起来。
二人表情截然不同。
还有一人,闻言先是微微一愣,接着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然后神情又若有若思……
林轻语听了丑老怪的话,缓缓将他的衣领松开,不过此举非但没有让好不容易堪堪站直身形丑老怪松口气,反而接下来林轻语的变化更是让丑老怪心中猛地一沉,更加的惶恐不安起来……
眼前林轻语沉鱼落雁,桃腮杏面的脸颊开始慢慢变得煞白,榴齿紧紧咬住那微抖的朱唇,很快一丝猩红从咬合处缓缓渗出,更让丑老怪惶恐不安的是,她那原本不论什么情况下都是波澜不惊的双眸之中如今竟是掠过一丝……害怕!
接着,她的害怕似变为了雷霆之怒,因为林轻语的脸颊又是突然涨红,一直红到了颈部,转而又是突然铁青,青到了双鬓,两眼紧紧的盯住眼前的丑老怪,原本那双在丑老怪心里勾人无比的月眉星眼突然变暗,再度变亮之后害怕之意已是消散不见!
又是突然闪烁一下,又是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谁干的?”林轻语冷冷开口,声音不大,但语气之中的森然之意让一旁不远处原本淡然自若的梁仁兴都是眉头一皱。
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您别着急,老奴遇到韩公子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一人,一直在给韩公子用真气续命,老奴方才和他合力将韩公子送到了苍鹰派的驻地,那人此刻还在为韩公子疗伤,所以韩公子此刻并非已经……但看样子也……性命垂危……”丑老怪强颜安慰道,此刻他早已是胆战心惊,但也只能心中暗暗祈祷眼前的仙子盛怒之下别殃及到自己这条池鱼之上……
“我问你是谁干的?!”林轻语像是没听到丑老怪的回答,又或者是没能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当下大声吼道,暴怒之下让原本明艳端庄的脸颊都已是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在场的众人皆是被林轻语的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老奴……老奴不知!”从未见过林轻语发过如此大的火,哪怕自己暗地里用朱砂泪将她……
丑老怪此刻已是面如土色,抖如筛糠,当下又是急忙颤声道:“不过老奴……将……将韩公子送回营地之后,嘱咐让那人接着为韩公子疗伤,老奴……老奴好抽开身来找林小姐,不料韩公子倒是……倒是醒了过来……”
“接着……他说……说……”
“我师弟醒了?”林轻语闻言面色稍有好转,不过看丑老怪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向梁山剑宗那边,似是抓住其中重点,当下又是冷声喝道:“他说什么?!”
“他说……不是说……不是……是……是说……”丑老怪又是被林轻语的冷喝吓的有些语无伦次,不过还好又是赶忙反应过来,颤抖着声音道:“韩公子说了四个字……梁山剑宗!”
“什么?!”林轻语听了丑老怪的话,眼中精光一闪。
“梁……梁山剑宗……韩公子说完这句话,接着又是昏了过去……”丑老怪又是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
“!”
“嘭!”刚说完这句话,丑老怪的身形被林轻语身体爆涌而出的修为内力震飞!
“哗!”这股绝对不容小觑的气息徐徐展开,贯彻这一方天地!
“好强的修为!……”
“……”
“好厉害……”
“这林轻语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
“不愧是那赵姑娘的弟子!”
“比南宫都要强的太多了……”
“她……她这得是什么境界了……”
不管是苍鹰派的弟子长老,亦或者是鹤茂高鸿泰宋兴元,不论是梁山剑宗的弟子长老,亦或者是纪谷岚纪谷烟叶子轩,都被林轻语散发出来的气息所震到无以复加!
甚至高铁泰与梁仁兴谢福安三人都是微微动容……
“梁山剑宗!”林轻语慢慢转过身,直视着梁仁兴的双眸中已是有些发红。
“他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林轻语指了指在地上唉声叹气的丑老怪,口中冷冷道。
“林小姐,此事可能有些误会……”梁仁兴虽是对在地上装模作样呻吟不止的丑老怪不屑一顾,更对林轻语微寒的语气有些不满,但不知是震惊于林轻语年纪轻轻竟便是有如此强大的修为境界,还是碍于其师弟受伤的情况下,林轻语着急之下可能有些微微失去理智,当下还是轻声回道。
“误会什么?!”林轻语怒声打断道:“此话是我师弟亲口所言!梁仁兴,我师弟好心好意护送梁以珊回南平,你梁山剑宗不仅不好生相待,反而痛下毒手,此事当作人为否?”
“林小姐……”梁仁兴闻言也是神色变冷,淡淡开口,“且不说此事肯定不是我梁山剑宗所为,就算是,恐怕也是事出有因……而且我方才刚刚到南平,对此事并不清楚,还请林小姐给我时间让我查一查,才好给你一个答复!”
“梁仁兴,那你得查到什么时候,林小姐又得等你到什么时候?”身后的高铁泰眼珠一转,当下轻哼道:“你女儿在我苍鹰派惹是生非,可都是林小姐一手护着的,要不是看在林小姐的面子上,你觉得就凭现如今咱们两家的关系,你女儿还能好好地回到南平吗?”
“可惜啊……韩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不顾路途遥远亲自护送你女儿,没想到事了却还要遭你梁山剑宗背信弃义的毒手……”
“高铁泰,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梁仁兴冷哼一声。
这高铁泰的语气虽然有些阴阳怪气,话中也有三分挑拨离间之意,但也让现如今早已怒极的林轻语心中更是火上浇油。
“!”林轻语眼神冰冷的望着梁仁兴。
梁仁兴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林轻语,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转头喊道:“谢……福安!”
谢福安闻声心中一动,但还是走上前来。
“那个……林小姐的师弟,我梁山剑宗可曾对他下手?”梁仁兴淡然开口。
“不曾……”谢福安亦是淡然回道。
“林小姐,你看……”梁仁兴对林轻语开口道。
“梁宗主……你觉得我是三岁孩童吗,就单凭你们这一问一答,我就信了?!”林轻语面色如霜,咬牙切齿的冷冷回道。
“可不是……自己人装腔作势的两句话怎么可能让人信服!韩公子初来乍到,何来仇家,肯定是某些人觉得韩公子身在的妙法门帮了我苍鹰派,心中暗恨,这才背后下毒手……”一旁的高铁泰又是轻哼道。
“高铁泰!”梁仁兴闻言一怒还未张口,一旁的谢福安便是冷笑道:“那照你的意思,你说青竹不是你杀的,寥寥三言两句之下,也可认定都是你的诡辩之词了?”
“你!”高铁泰闻言一窒。
“够了……”梁仁兴面无表情道:“林小姐,你师弟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遗憾,但是……我劝你还是先去看看你师弟吧!”
“一方面,若是我,肯定不会相信这么一个丑……不会相信一人之言,另一方面,就算他说的是实话,韩公子醒来口中提及我梁山剑宗,那也代表不了什么,这一点,还请林小姐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
“林小姐……”一旁的谢福安又是缓缓道:“韩易那日送以珊进城,我若真想对他不利,恐怕他根本出不了南平城……林小姐,其实更何况别说是你师弟,谢某若是真想杀现如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除了你身后的那个老匹夫,谁都躲不了……”
梁仁兴闻言微微低头,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谢福安,你说谁是老匹夫?!”高铁泰闻言眉毛一抖,当下怒声喝道。
谢福安冷冷一笑,也不作答。
“行……”听了梁仁兴的和谢福安的话,思考良久,林轻语缓缓点头,“我师弟若真的是你梁山剑宗所伤,以后我妙法门便与你梁山剑宗不死不休!”
“高掌门,我先回去看看我师弟……”林轻语转身对着身后面色不佳的高铁泰微微点头示意道。
“走!”
接着,林轻语低头对着仍是躺在地上的丑老怪冷冷开口道。
丑老怪闻言一个轱辘便是翻身爬了起来。
“林小姐,老奴说的可都是实话……再说,老奴送韩公子回营之时,还有不少苍鹰派的弟子都跟进营帐内了,他们也都听到韩公子说了什么……”丑老怪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林轻语的身边低声道。
“闭嘴……”林轻语冷冷开口,丑老怪立马闭口不言。
接着,林轻语一边施展身形,一把抓住似也要施展身形的丑老怪,微微一瞪示意他别这么做,丑老怪当即吓得又是一缩脑袋,任由林轻语将他拽住,一美一丑主仆二人当即对着苍鹰派的驻地方向飞掠而去。
“好厉害的身形功法!”
“是啊,如此极速不说,居然还能带人……”
“哎,你看到没,刚才那丑老怪居然还想照猫画虎……真是滑稽死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不会以为就那样比量一下就能施展功法了吧?”
“哈哈!”
苍鹰派的人群中众弟子窃窃私语。
“安静!”高鸿泰皱了皱眉,低声喝道。
人群瞬间寂静无声。
“怎么回事?……”林轻语竟是突然如此的暴怒,甚至更一改故辙的与梁山剑宗主动针锋相对起来,鹤茂正纳闷之时,看到身旁的宋兴元面带隐笑,不由得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宋兴元又是俯身过去,在鹤茂耳边窃窃私语好久。
“原来如此……”鹤茂听完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也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原来林轻语还有这么一个小情郎……
怪不得那晚拼死不从!
伤的好啊!活该!死了更好!
很快,鹤茂又是心思急转直下。
听宋兴元说的话,伤那韩易之人似是灵影岛派出的高手……
这里面居然还有灵影岛的事……
原本以为不过是那丁睿明想把高铁泰取而代之,苍鹰派掌门权利更迭而已,这种事虽说在各门各派之中不常见,但也绝不罕见,事成之后自己再想法设法顺水推舟将前任掌门的交好救兵林轻语逼上床榻,遂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心愿……
不过若是连灵影岛都牵扯其中,事关重大,自己可就得好好盘算一番了!
毕竟……
苍鹰派与梁山剑宗两派加起来,恐怕在灵影岛面前都不够看……
若是自己能够攀上灵影岛这颗参天大树……
想到这,鹤茂眼神若有所思,心思活络急转。
场中,梁仁兴谢福安二人与高铁泰冷冷相对。
“高铁泰……”梁仁兴率先开口:“现如今没人阻挡我为我儿报仇了,你……受死吧!”
说完,梁仁兴剑尖徐徐指向高铁泰。
高铁泰双眼一眯,自己对上一个梁仁兴倒是问题不大,可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谢福安呢!
“梁仁兴,你急什么,林小姐还没回来,是是非非,不如等下一起算!”高铁泰冷哼一声。
“呵呵……”一旁沉默的谢福安终于缓缓开口,“高铁泰,我没有对韩易下手,这个我最清楚,所以你也不用妄想着那林轻语会帮你了……”
“退一步说,你以为你和林轻语两个人,就能敌得过我与宗主了么?!”
“你……”听了谢福安的话,高铁泰还未讲话,梁仁兴倒是率先疑声开口:“你也要一起……?”
“这老匹夫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谢福安微微点头,“而且最好速战速决,面色迟则生变!”
果然要两个人一起上!
听了谢福安的话,高铁泰面色微变。
“二对一……传出去是不是……”梁仁兴眉头一皱。
“为了青竹……高铁泰必死!”谢福安沉声道。
“好……”梁仁兴闻言眼中愤恨一闪而过,然后缓缓点头,随后二人同时望向对面的高铁泰。
“高铁泰,受死吧!”梁仁兴眼神愈发的冰冷,率先冷声大喝,手握宝剑开始快速向高铁泰冲去。
谢福安袖中精光一闪,神兵复现,接着紧随其后。
“!”高铁泰此刻已经没有退路,只得大喝一声:“老夫怕你们不成!”
说时迟那时快,高铁泰话音未落,一点寒芒已是先到,梁仁兴剑尖上挑,伴随着莹蓝色的光焰,直刺高铁泰的胸前。
“!……”高铁泰心中一惊,接着脚下一滑,身形开始急速后撤,但剑出如凰,咄咄相逼。
“好快的剑,竟是比也谢福安差不了多少!”高铁泰心中暗道,接着身形一边继续后退,一边身形周遭再度开始形成一道黑色旋风。
“嗯?!”猛然间,高铁泰又是一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福安的神兵划破长空,正从侧面如闪电般直指高铁泰的头颅。
高铁泰手掌虚空一握,反手张开之时,五指黝黑,指尖锐利至极,口中大喝一声,似黑鹰利爪般带着黑光朝着侧方的谢福安挥去。
“嘭!”
黑光碰撞到谢福安的剑尖,瞬间爆裂,缕缕黑光四散开来,竟是继续朝着谢福安袭去!
黑光覆面,谢福安身形一顿,似是刚才的伤势又是有些加重……
正当高铁泰分心对付谢福安之时,梁仁兴找到机会,口中低喝一声,手中宝剑继而发出一道凤鸣,从梁仁兴的手中脱离,紧接着伴随着一道赤黄色的剑气,加速朝高铁泰袭去!
“!”高铁泰亦是反应过来,身体一斜,将剑尖堪堪躲过,不过也已是有些晚了。
赤黄色的剑气,在高铁泰的侧腰上,划开一道血口。
梁仁兴眼看一击不成,急忙御剑回手,转头看了一眼谢福安,急声道:“没事吧?”
“无妨……咳……”谢福安摇了摇头。
就在二人谈话之时,高铁泰的身体周遭已是形成了一道比方才还要庞大的黑色飓风,黑风周围鹰鸣四起,黑光不断。
“又来?”谢福安见状微微咬牙道。
“苍鹰派的灰鹰诀?”梁仁兴望着几乎完全被黑风包裹的高铁泰,疑声道:“怎么是黑色的?”
“恐怕这老匹夫已是修成了那黑鹰诀……”谢福安点了点头,“小心不要在黑风里面和他打……”
“无妨!”梁仁兴冷冷一笑,作势要冲将进去。
“别……我方才就是冲进去在里面吃了亏,这黑风似是能给高铁泰的大碎裂鹰爪不少威力的加成!”望着梁仁兴似是不屑一顾,谢福安赶忙提醒道。
“哦?”梁仁兴双眼一眯,“那就在外面!”
说着,二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齐齐的又是对着高铁泰冲将过去。
“哼!”黑风之中,传来一道冷哼。
“!”
一时间,场上黑光四溅,剑气纵横…………
“谁?!”苍鹰派的驻地门口,两名守卫弟子望着两道身影冲营地门口极速奔来,当下冷声喝道。
“滚开!”一道冷若冰霜的女声响起,接着身影未停,直直的冲进营地。
“好快……”
“听声音……好像是那林小姐……”
“应该是……刚才不是送过来一个人么,听说是她师弟……身负重伤,看着都没气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他妈不是跑去偷懒了么!”
“我……那她这直接闯进去……我要不要去给上头通报一声……”
“这不废话么!肯定要啊!”
“……”
林轻语快步来到自己的营房门口,刚想要进去,不料那都已经搭在营帘上的玉手又是停了下来。
身后的丑老怪看到林轻语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林小姐,进去吧!”丑老怪低声道。
林轻语微微舒了一口气,接着掀起营帘快步走了进去。
丑老怪低着头也是跟了进去,不料两步便是撞在了一席柔软肉身之上……
正是林轻语的后背……
“林……”丑老怪没想到林轻语又是停了下来,刚想开口询问,不料眼神余光一瞥又是看到林轻语的身体此刻竟然也是有些微微颤抖!
丑老怪顺着林轻语的目光转头一望,似乎明白了……
韩易正面色惨白的盘坐在林轻语的床榻之上,身后仍是那已经撤去掩面黑布的唐凤年在给他输送真气……
似在吊命……
林轻语慢慢的擡起一只手,覆在自己的红唇之上……
“林小姐……”良久,丑老怪先是仔细看了看唐凤年的面容,记在心中,接着低声道:“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一步……两步……
林轻语缓缓走了过去。
一滴……两滴……
清泪从林轻语的眼角滴落。
“师弟……”踉跄一下,林轻语最后两步趴在了韩易的身边。
“你来了……”唐凤年面色此刻也是微微有些苍白,睁开双眼低声道。
林轻语没有理会他,慢慢握住韩易的一只手。
冰凉……
许久……都是没有暖热……
林轻语接着慢慢闭上双眼,沉默无言。
身后的丑老怪站在原地,望着似是死人的韩易,眼中满是嫉妒……
唐凤年更是如此!
“他……我师弟现在情况怎么样?”良久,林轻语睁开双眸,轻声问道。
“很不妙……”唐凤年缓缓收敛气息,似是疲于源源不断的真气外输,接着叹了口气:“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你看他的小腹处,应该是被修为极其高深的人用剑所伤……”
“剑……”林轻语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咬牙道。
“是……而且看样子此人应最起码有渡劫左右的实力……”
“渡劫?”林轻语闻言心中一动,接着面色微寒道。
“差不多……应该只在其上不在其下,不然……”唐凤年犹豫了下。
“不然什么?”林轻语急忙追问道。
“你师弟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伤痕,说明那人不管是偷袭,还是正面打斗,不过一击之下,你师弟心中已是明白绝不是此人之敌,所以才不惜用‘血遁’之法脱逃……”唐凤年缓缓道。
“血遁?!”林轻语闻言一惊。
“对……”唐凤年似是早就猜到林轻语会有如此反应,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人遗留下来的剑气已是散于他的五脏六腑,伤势十分严重……不过,你应该明白,现在最严重的事情除了伤势之外,就是‘血遁’之法带来的后遗症……伤势再重,都有治愈的可能,可‘血遁……’”
“够了……”林轻语冷声一喝,双眸微闭,似是不愿再听唐凤年说下去。
‘血遁’之法一用,就相当于对一个人的修行之路判了死刑……
“刚才我师弟醒了一次?”林轻语望着韩易气若游丝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一般,又是紧紧握住韩易的双手。
“是……”唐凤年眼皮一擡,看向二人紧握的双手。
“他说……是梁山剑宗?”林轻语的语气微寒。
“是……”唐凤年低声回道。
“此事当真?”林轻语面无表情的擡头直视着他。
“自然……”唐凤年想了想,“那时苍鹰派的弟子也在,不少人都听到了……”
“林小姐,您看,老奴没有骗您吧!”丑老怪急忙走上前来开口道:“就是那梁山剑宗的人忽悠您呢……韩公子被剑所伤,又提及梁山剑宗,肯定……”
“闭嘴!”林轻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说完这句话,林轻语站了起来,转身向营外走去。
“你要去做什么?”唐凤年心中一动,急忙问道。
“报仇!”林轻语的语气寒若隆冬,但任谁都能听出冰冷之下是那熊熊的怒火在燃烧。
“你自己?”唐凤年摇了摇头,“你可知梁山剑宗在南平的主事人是谁?谢福安!你打不过他的!”
“不光有谢福安,梁仁兴也来了……”林轻语眼中精光闪烁。
“什么?!”唐凤年微言面色微变,“那你还去?”
“谁伤的他,我便杀谁!”林轻语此刻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突然高声怒道:“我妙法门从今以后与梁山剑宗不死不休!”
“妙法门……”唐凤年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要不先通知一下你师父吧……让她过来,不然你自己……”
“那梁仁兴与谢福安都在,就算是有苍鹰派的高铁泰,也不尽然就能……”
“等我回来再说!”林轻语面无表情道:“好生为我师弟疗伤!”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林轻语走到营帘处,突然转头问道,语气又是变得淡然无比。
“可是……”唐凤年犹豫了下,“你师弟这边,我还得……”
“嗯……”林轻语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接着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便是要离开。
“林小姐,那老奴……”一旁的丑老怪低声道。
“呆在这!好生照看我师弟!”林轻语冷冷道,接着掀开营帘之时,嘴里又是吐出几个字:
“真是废物!”
这句话听得营内的唐凤年与丑老怪皆是心中一震。
也不知是在说谁……
丑老怪缓缓的坐在了一只椅子上,低着头面色不清。
唐凤年倒是眼珠一转,急忙下床追了过去。
营房内就剩下丑老怪自己。
不对……还有一个活死人般的韩易!
丑老怪缓缓擡头,看向床榻处……
“林小姐……”
营房外,唐凤年开口喊道。
“你不为我师弟疗伤,跑出来做什么?”林轻语停下脚步。。
“林小姐……”唐凤年左右一望,“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一处偏僻角落。
“说吧!什么事?”林轻语淡然道。
“今日若是没有我,你师弟可就……”唐凤年微微一笑,擡手便要揽过林轻语的肩膀,口中轻声道:“轻语……”
“你叫我什么?”林轻语先是淡然一问,接着转头瞥了一眼自己肩头上的大手,低声道:“拿开!”
“林小姐……”唐凤年的称呼瞬间一改,但大手却是丝毫未动。
“拿开!”林轻语语气一冷。
“你……”唐凤年面色先是微变,接着微笑道:“林小姐,你师弟我也保护过了,也找到了,也救了,林小姐答应我的事,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呢?”
“什么事?”林轻语漠然问道。
“又和在山顶上一样?”唐凤年摇了摇头,“林小姐,装傻可没什么意思!”
“……”林轻语冷冷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营房的方向,“这就是你保护的结果?”
“林小姐,虽说这个结果不怎么好,但我已经尽力了……”唐凤年面色一顿,望着冷笑不止的林轻语,眼神微眯道:“怎么,林小姐这又是想反悔了?你可知……”
“韩易的命,可是我救回来的……要是没有我,他已是死在荒郊野外了!”
“他现在这样,可比直接死了好吧?!”
最后,唐凤年的话语中已是有了几分怒意。
“……”林轻语望着已是发怒的唐凤年,面如止水。
“所以……”林轻语淡然开口:“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唐凤年听林轻语的话语中似乎有些松动,当下心中一动,微微暗喜道。
“不知道!”林轻语转过头去,语气仍是淡然。
唐凤年看着林轻语婀娜有致的纤姿背影,暗暗点了点头,眼神也是愈发的火热起来。
心中所想,所谈之事,二人无疑都是十分清楚,但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外姿态,更是让唐凤年有股想要把林轻语立马征服的欲望!
“把你抱在床榻上,好好地疼爱操弄一番!”唐凤年走到林轻语的身后,轻笑低声道。
“不可!”林轻语当即回道。
“那你还是想反悔?!”唐凤年一听好像真的急了,冷声道:“林小姐,我不逼你,你可莫要逼我!”
“你可知道,你师弟的命是我救得!哪怕现在,他还需要我继续给他疗伤续命呢!”
“你威胁我?!”林轻语闻言转过身来,语气与神情已是冷若冰霜。
“没有那个意思……”唐凤年轻哼一声,“但是我想让林小姐明白,做人,可是要讲信誉的!”
林轻语冷冷的望着他。
唐凤年毫不示弱,淡然与其对视,眼神中更是微微带着那么一丝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