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孤独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传功于我,还是不断给我考验,给我升级机会?
只是他问过我没有,我却对于他的施舍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呀!
为了让总是自以为是的孤独感到难堪,我决定一离开这里,就替我手上的两件圣器寻找新的主人,就算它们不肯,我也要把它们硬塞给别人,我才不鸟它们打算如何呢!
不过目前问题就是,我该怎么应付眼前的这把代表着力量考验的“信念与执着.晨星之梦魇”。
很奇怪的,似乎是孤独本身也顾忌这把绝代凶剑的力量一般,和其他圣器不同,晨星之梦魇是被一个血红色的六芒星阵拱卫在正中央,然后,还有许多鲜红色的锁链从六芒星各处地面冒出,紧紧地把晨星之梦魇锁住,更让我感到心寒的,是就算被层层封印着,晨星之梦魇依然在不停的颤动,发出凄厉的嘶叫,不断从那被红色光芒包裹的本体四周散发着到处冲击的红光。
果然是一把好霸道的武器,不过怎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剑”的感觉呢?
呈现在我面前的“凶剑”模样,实在是奇怪的过分。
面前这个东西,看起来明明就可以说是一把杖,再不然也可以说它像是根汤杓,更或许是断自某个机器上的操纵拉杆,可是不管怎么看,怎么去想像,我就是无法将这根长相畸形的东西和凶剑联想在一起。
不过,回想起孤独的话,这样东西毕竟是超远古时期,由异界主宰者赐给人类的圣器,就算它本来就没有做成剑型的打算,或是另有不得不称呼这东西为“凶剑”的必要性,我也没必要为此感到大惊小怪吧?
更何况,也许在那些人,主宰者们的眼里,这种模样就是他们眼中的“剑”也说不定。
一想到数十亿年前,有人曾经拿着这根汤杓在宇宙里东杀西砍,称霸一时,再联想起当时横行不可一世的五圣被这根汤杓打得落花流水的模样,我就不禁感到好笑。
刚才两大圣器互斗,还有领域和荒天八道的搅和对我来说并不是没有影响的,最起码此刻我就感觉到体内的力量突破了历史新低点,只比当日那个全无些许力量的我好那么一点,凭着现在的我的本事,能完成孤独所说的绝代凶剑关于力量的考验吗?
总觉得会很危险和不可能似的。
“我真的有能够掌握那把凶剑的力量吗?”
在此之前,我并不认为这把凶剑到底能有多恐怖,毕竟凭古人没有些许力量的身体就能使用的武器,想必强极也有限,更何况悠远光辉和禁鞭的力量也没有想像中那么惊天动地。
至于孤独所说的关于这把凶剑的一切,由于孤独说话在我心目中一向不太可靠,所以我并不是那么害怕这把号称星球破坏者的晨星之梦魇的。
只是看了刚才凶剑展现出来的凶,还有那个红色六芒星阵的存在,令我感觉到了晨星之梦魇一种无言的可怕。
能让什么都没有的人类持之反过来压倒具有绝对力量的妖怪的十圣器,毕竟不是普通的武器,就算像孤独所说,被神禁制,减弱了不少威能,却依然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不然孤独也不需要在迷阵之中再一次把它封印起来。
我不禁想,也许这个迷阵封印的并不是玄武,而是这一件圣器也说不定。
就在我犹豫着自己是否真的能有驾驭凶剑之力时,因为先前事故已与我融为一体的悠远光辉还有威能大减的真实契约,竟有如兴奋激动般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尖利叫声,像是有什么让它们期待欢喜的异变就要发生了一样。
“你们又发什么疯,不是很高兴将快要和老朋友见面,还是又有的打呢……混蛋,他妈的果然没有好事!”
正在和两件圣器聊天的我话没说完,猛然发现现场广阔的空间颤抖起来,地面不住上下起伏。
转头一望向凶剑,赫然发现凶剑剑身上产生可怕的异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这把乌鸦嘴看来又说中了。
但见凶剑剑身之上原先密麻满布的道绳法索竟然根根凭空断落,凶剑之上所散发的凶煞之力更是越渐强盛,鲜红光芒疯狂四射,我不得不依靠悠远光辉的蓝雾来阻挡那些看起来很不好惹的红光。
在红色光芒的侵蚀下,本来就已经快要被剑挣脱的封印更是纷纷加速断裂,转眼间就把原先捆缚在剑身上的那些封印清去大半,只剩下最粗最坚固的两条封印还在苦苦支撑着。
至于凶剑周围的那个红色六芒星阵的颜色已经越来越深,几乎快变成了黑色。
悠远光辉叫得更欢快了,蓝雾浓的差点让我看不见眼前凶剑的情况,但我单从周围那越来越大的压力,还有感应到快要把我的生命能量淹没过去的如浪潮般巨大的鲜红能量,我就知道这把凶剑快要突破那六芒星阵的封锁了。
好可怕霸道的力量,我真的能拥有驾驭这把剑的能力吗?
虽然脑袋里还是恐惧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的身体反应却还是比思考更加快速,义无反顾地就冲上前去。
“不!我‘绝对’要掌握这把凶剑!”
生死一瞬,我当下立刻放弃所有退缩恐惧,脑中只剩下绝对的必胜把握,冰凉的双手不顾一切地死命紧握着那把传说中的凶剑!
除了这样,我没有其他路可走,不把晨星之梦魇掌握,我就只能继续待在这个十圣器的游乐场中。
我绝对不要在这里一年十年,直到百年千年的待下去,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到亲人们的身旁!
凭着体内残余的些微浅薄力量,我依然察觉到面前那把凶剑的可怕之处,强烈吸力就在仅存两道封印绳索若有似无的衰弱阻挡下,隐隐吞蚀着周遭的一切!
吞蚀?
难道这就是凶剑特有的特性?
不过我已经无暇思考其余事情,因为我的双手已经握上了剑柄,触手冰凉,然而却在瞬间变成火热,最后又变成略低于火热的温度。
温度的变化还不是最难受的事情,最让人难受的是就在握上剑柄的一刹那,似乎打通了晨星之梦魇与我之间的通道,又彷佛我成为了桥梁,天地间的力量透过我的身体,源源不绝的传入我手中的凶剑之内。
那是无穷无尽,应有尽有的各种完全不同属性的力量,此刻都在我体内流动着,向凶剑涌去,而有些本来水火不容的力量,更是毫不在乎的在我体内展开激烈的战斗,凭我本身的力量根本无法加以阻止,各种力量肆无忌惮的破坏着我的身体,我的经脉。
手中的凶剑彷佛从我手上长出来一般粘得紧紧地,在各种力量的灌输下,包裹着剑身的红色光芒逐渐减弱,汤勺的形状也开始在慢慢的改变,诡异的蠕动着。
正在经受莫大劫难的我并不知道迷阵之外,整个世界陡然变得一片漆黑,那一刻,那一刻,世界失去所有光芒……
不管是夏季炽热的北半球,还是冬季飘雪的南半球,不管是白昼当空的东半球,还是星夜西沉的西半球,人类的世界完全陷入一片漆黑。
不管是大如阳光,或者小到烛火萤光,全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整个地球上由太阳在这一秒钟里所提供的四乘一千零二十三千瓦的所有能量,就在刹那间被处于迷阵之内的“信念与执着.晨星之梦魇”吞食到涓滴不漏!
而这么庞大的力量就是经由我的身体注入凶剑之内,所以我的身体此刻可以说已经是千疮百烂,只怕比废人还要更废。
一道由剑身之上所散发出的有别于之前那些鲜红如血的光芒的灰色毫光,就在即将昏迷前的我亲眼目睹下,将我跟凶剑本身同时吞没进去!
这就是号称星球破坏者,连星辰也能轻易击碎劈烂的信念与执着.晨星之梦魇,一把能在瞬间吞噬所有能量的恐怖武器!
昏迷的我一直处于一种非常古怪的环境之中,周围忽冷忽热,但更多的是一种很粘稠的感觉,好像我在一团浆糊中沉浮着一般。
经过各种能量肆虐的身体,在凤凰力量的自我治愈下正在慢慢的痊愈着,只是若是只靠那缓慢的速度,我想大约百来年后,我才能恢复身体的健康。
同时,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我也感觉到一股无处不在,包裹着整个世界的浓浓的悲伤,一种悲伤的彷佛想要放弃全世界,让人完全失去所有生存意志的悲伤,在缓缓的流动着。
经过很久很久的时间,我终于张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漂浮于我头顶上大约十来米的一把灰色的朴素长剑,可是我丝毫不敢小看这把看起来很朴素的长剑,因为昏迷之间,我清楚地看到那把汤勺在充电之后转换成的形状就和这把长剑并无二样。
这把剑分明就是那把恐怖万分的凶剑,想起昏迷前那万分痛苦的经历,我不禁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嗯?
我的身体……我突然发现本来预计要一百多年才能完全恢复的身体,竟然在我清醒之后就完全痊愈,而且,而且奇怪的是浑身劲力充盈,静炎与斩雷劲都比先前精纯了不少,随风劲则是使用的更加得心应手,唯一奇怪的就是属于凤凰的力量全都不见了。
“凤凰乃是主宰者之一,主宰者之间的力量是互不侵犯的,在我玄武的空间之内,属于凤凰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出现。”
一把淡淡的,带着阵阵忧伤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我立刻一个转身,登时看见了一个同样也长得很普通的中年人,那是一个面相非常平凡,平凡的就像你对着他许久许久,一转身立刻就会把他忘记的中年人。
但是我却不敢把他小看,因为凭着他刚才那句在我玄武的空间之内,我可不会认为他是八尊之一的那个玄武,能让身为主宰者的凤凰的力量无法出现,自然只有那个同属主宰者,赐予人类十圣器的坚强之玄武,异界的主宰者?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与一个主宰者这样面对面说话,先前虽然我也和神通过话,不过他是躺在一副红色透明水晶的棺材里面,我并没有见到他的样子。
传说中至高无上,含有莫大神通的主宰者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仔细的打量起玄武来,不像,真的和我想像中的玄武不像,没有丝毫的霸气外露,也没展现些许的盛气凌人,怎么看他也不像那把霸道非常的凶剑的主人。
又或者说,只有这么温和平淡的人才能驾驭得了那么霸道的武器吗?
“你,叫做雷正吧?很高兴认识你,相信你也知道我的身分吧?”玄武淡淡一笑,向我伸出手。
我一愣,慌忙也伸出手与之握在一起,被玄武的手握着的时候,我感觉到他是非常坚毅的人,那只手很坚定,很沉稳,给予别人一种充满信心的感觉。
看来主宰者就算外表怎么平凡,还是有些与别不同的地方的。
之后,我忍不住问道:“玄,玄武大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考虑良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玄武,后来想到玄武帮助我们人类战胜妖怪,那么,尊称他为大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玄武笑了笑:“怎么你会想到叫我大人,好像你并不是这样的人吧?”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如果没有你们赐予我们十圣器,可能今天地球上就没有人类的存在了,我自然要尊重你们了。”
“十圣器吗?”玄武抬起头,看了一眼飘在半空的晨星之梦魇后,才看着我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是遗留在晨星之梦魇上的一个意识体。和别的圣器不同,晨星之梦魇除了我,从来没有臣服过任何人,它的性格也决定了它不可能接受除我之外的主人,所以,为了帮助人类,我唯有分化出一小部分意识在剑上,帮助你们控制它,至于我的本体,还在异界沉睡着。”
“你们……”我想了想,觉得这样问好像有些不礼貌,又想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问道:“主宰一族到底从何而来?你们有多少人,真的是族里每一个人都拥有相等的力量吗?”
“呵呵,我们从何而来,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至于我们有多少人,同样的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主宰者并不是永恒不灭的。至于是否每个人都拥有相等的力量,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例如赐予你们十圣器的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主宰者,除了永恒之戾魇本来就是主宰者之外,我们其余九个和你们一样,都是异界之中生存的普通人类,这也就是当年为什么我们会接受这个空间的主宰者的要求,赐予你们十圣器,帮助你们渡过难关,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我们曾经都是人类。”
曾经是人类,却成为主宰者?
人类也可以成为主宰者吗?
根据我从孤独那里得到的些许资料推断,主宰者可以说是生物链上最顶点的存在,我还以为主宰者都是像五圣一样,由天地灵气所生。
可能是看出我心中的疑惑,玄武淡淡地说道:“我们之所以成为主宰者,乃是由于我们那一空间的唯一主宰者──永恒之戾魇赐予我们力量,然后经过以千万年为单位的调合,最终,那个空间拥有了十位主宰者的存在。”
听了玄武的话后,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主宰者的威能有多么不可思议和强大莫测,单从十圣器的威力上就看得出来,而现在玄武竟然说,那个永恒之戾魇凭一己之力,让九个普通人类一跃成为众生之上的主宰者,那么那位永恒之戾魇的莫大威能,根本就无法加以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