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何书记大人大量,你的问候我会向姨父、姨妈转达。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忍着怒气,小心翼翼。
“什么要求?”
何书记奇怪地看着我,好像觉得我得寸进尺。
“我希望你放过乔若谷。”
我紧张地看着何书记。
“我不为难你,你却为难我。”
何书记冷冷道。
“我知道。如果你同意,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
我紧张地搓着双手。
“据你所说,乔若谷只是你妹妹同学的哥哥。这关系既不密切也有点远,你大可不必为他做什么。”
何书记不解地摇摇头。
“乔若谷救过我。”
我诚恳道。
“嗯,受人恩惠理应回报,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不但不能答应你,我还要杀了乔若谷。”
何书记淡淡的语气坚定而有力。
“什么?”
我大吃一惊:“何书记,你大可不必这样。”
我的心简直跌落到三千尺深的山谷。
“小玉是我喜欢的女人,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小玉衣不蔽体,乔若谷也赤身裸体。唉,我不用猜就知道乔若谷侮辱了我的女人。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
何书记的眼光阴森可怕。
“啊?这……这……”
我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我既不能承认,更不能否认,简直无言以对。我知道这是何书记在找借口,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岂会为一个女人而杀了中纪委干员?
“怎么?难道你要我吞下这口恶气?”
何书记在冷笑。
“不是、不是,我……我求你了。何书记,只要你放过乔若谷,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
已经无计可施的我只能低声乞求,心里暗叹何书记狡诈阴险。
“真的?”
何书记突然眼光一闪,盯着我问。
“真的。”
我用力点点头。
“你表妹小君我非常喜欢,如果你答应让小君认我当干爸爸,我马上放了乔若谷。当然,小君必须在我家住半年。”
何书记堆起满脸笑容。
“半年?”
我心中窜起一团火,一团猛烈的怒火。这团怒火让我瞬间失去理智。
“对。”
何书记点点头。
“呵呵……呵呵……”
我怒极而笑。
“很可笑?”
何书记脸色一沉。
“我笑你是个白痴。别说半年,就是让你这个人渣看上半秒,我也觉得是一种侮辱。”
我迎上何书记的目光,他的目光不再令我感到害怕,只有怒火才能让人变得勇敢。
“你很不理智。”
何书记摇了摇头。
“是很不理智,你见过死人理智吗?”
我冷哼一声。
“你不怕死?”
何书记奇怪地看着我。
“怕。不过,要让小君认你这个畜生做干爹,我情愿去死。”
我很平静地回答。
“那我满足你。”
何书记悄然后退两步。他身后闪出两个黑衣人,黑衣人的手上都各握着一把黑乎乎的手枪。月黑风高杀人夜,从包厢的窗口向外眺望,窗外不但月色全无,就连呼呼的风声也吹了进来,本来惬意的晚风已经变成随时会夺人命的厉风。但我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因为我想起小君,我甚至想起她那令我讨厌的羊角辫子。我在想,如果还能活着见到小君,我一定要她再扎起那两条怪异的羊角辫。
偏偏这个时候,我口袋的手机传来一则简讯,我打开一看。
“哥,晚上我住樊约姐姐家。明天你再不接我回去,那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我的眼睛湿了。
突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躺在地上的乔若谷居然站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悬崖勒马还为时不晚。老何,建国以来胆敢射杀中纪委官员的,你恐怕是第一个。这个第一可是臭名昭彰、遗臭万年,你可千万不能一错再错。”
我大吃一惊。
“你一直醒着?”
何书记脸色微变,乔若谷的突然清醒令他感到意外,而乔若谷的镇定更令他疑惑。
“你也太小看中纪委了,经过特殊训练,我们这些人的消化功能异于常人。除非是溶于血液的剧毒,否则一般的迷药、安眠药、毒品对我都起不了作用,春药这类东西就更小意思了。我之所以装作迷失本性,目的就是把你和你的党羽引出来。”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何书记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眼光冷漠而残酷。
“无所谓,干我们这行的随时都会有危险。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次中纪委的行动主要就是针对你。为此我们联合了中央办公厅、中央军委一起行动,甚至动用三十八军的特种部队。”
乔若谷慢慢走到我面前,挡在我与两个黑衣人之间。我突然慨叹,明明已经处于绝对劣势,但乔若谷依然想保护别人,尽最大能力把危险承担下来。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和绝对的法律,但这些维护人民利益的执法者依然得到人民的期盼和拥护,我不禁对中纪委肃然起敬。乔若谷的话对何书记来说如同晴天霹雳,我同样感到震撼。
何书记在思考着,也许他在评估乔若谷所言的真实性,按情理来说,中央如此重大的行动,他不可能不事先知道。一个人能做到直辖市的第一把交椅,在中央方面一定有他的强大关系网。若乔若谷所言是真的,那问题就严重了。
“呵呵,你是在恐吓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市委书记,用得着动用这么多力量?”
何书记对自己的关系网充满信心,他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不是在恐吓你,而是警告你。中央对你的调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在上宁市的势力盘根错节,光看你左边这位市刑侦六队的大队长,我们就知道你力量有多强大。”
乔若谷淡淡地看着何书记左边的黑衣人。
“厉害,果然是中纪委的人。既然如此,你再猜猜我右边这位是谁?”
何书记脸上浮现一片杀气,我深感危险的降临。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另一位是市缉毒大队的二级警监。”
乔若谷看向另外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似乎已无力举枪,他心虚地后退半步。
何书记再次陷入挣扎,但不管如何,他似乎下定某种决心,连我都看得出来乔若谷无论如何都要被除掉。我奇怪乔若谷的础础逼人,他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乔若谷,他完全可以不用如此锋芒毕露。也许,乔若谷也是孤注一掷,但我觉得乔若谷犯了一个错误,像何书记这种剽悍之人,施加压力越大,他反抗越强烈。
果然,何书记冷笑一声:“乔若谷,你做为一个优秀的国家干部,不但没有尽心尽责工作,还三更半夜来这里对一个女子百般调戏、侮辱。我身为上宁市长官,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哼,我有录影为证,如果你们中纪委胆敢无中生有、滥用职权,我一定告到政治局、告到人大常委。”
突然,一个黑衣人急匆匆地跑进包厢,神色紧张地在何书记的耳朵边嘀咕着。
何书记脸色大变,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告诉大家,准备撤离。”
“是。”
黑衣人点了点头,如鬼魅一般跑开。何书记的眼中突然凶光大盛,他盯着乔若谷,微微抬起手臂,然后用力甩下:“动手!”
“砰”,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很意外,我没有死。睁开眼睛,我发现手枪射击的方向全部集中在乔若谷身上。
但乔若谷不仅没有死,还活得像一条泥鳅,一条会飞的泥鳅。会飞的泥鳅当然能躲过子弹。乔若谷闪转腾挪、跳跃扑倒,灵活得就像一只兔子,所有的子弹顿时失去目标。可是乔若谷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应该来救我。在这个狭小的包厢里,一个人尚且难以逃脱,如果还要照顾我,他就算身上长出翅膀,也无计可施。
当乔若谷闪电般地把我扑倒在地时,我的心还是凉到脚底。
“砰砰砰……”
枪声又响了,响得很密集。
以前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只要心中有爱,就一定无惧无畏。”
我果然无惧无畏,因为我心里想着小君。当然戴辛妮也让我牵肠挂肚,就连庄美琪、樊约、唐依琳、王怡、郭泳娴、葛玲玲、楚蕙,都一一在我眼前晃过。我在想,如果我死了,这些曾经与我有过情缘的女人会不会伤心?我猜,她们一定会伤心。
啊,我真的不想死。但撕心裂肺的疼痛彻底摧毁我的意志。
“月梅,你应该把中翰的身世告诉他。”
“都瞒了二十六年了,我怕他恨我。”
“哎……”
嗯?什么身世?声音很熟悉,谁在说话?我极度困倦,想睁开眼却力不从心。
“呜……”
朦胧中,我还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吵死了。我迫切地想知道是谁在哭,所以我拼命睁开眼睛。
“医生、医生,他醒了、他醒了!快来人呀!”
一道刺穿耳膜的尖叫,接着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仰躺在床上,我环顾四周密集的人群不知所措。这阵势有点吓人,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我?为什么我闻到医院独有的消毒水气味?我死了吗?
哦,我没死,死人是没有感觉的,而我却感觉到整个胸腔都在剧痛,痛得连呼吸都很困难。尽管如此,我还是笑了,因为我知道自己并没有死,人活着比什么都好,何况我又见到了心爱的女人们。只可惜,这些大大小小的美女个个都哭成泪人儿。
唉,我全身绵软,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要不然我一定替这些可爱的宝贝们擦一擦眼泪,用手帕擦;我没有手帕,要用纸巾擦。多浪费,还是用舌头舔吧。我喜欢吃女人的眼泪,现在就想吃,我太渴了。
“水……”
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后,又闭上眼睛。
听小君说,我受伤的第二天,姨妈、姨父就赶到上宁市,这半个月里,姨妈真为我操碎了心。奇怪的是,她和姨父居然从不问我为何受伤,他们不问我也不说,但我心里憋得难受。我想问问姨妈、姨父到底认不认识何书记,更想知道乔若谷的处境。还有何芙,我一直牵挂这个命中的贵人,所有来探望我的美女中唯独少了何芙,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伤好了没有?
“小翰,你老实跟妈说,哪个女孩你最喜欢?”
姨妈一边帮我削苹果,一边用很严肃的口吻问我。岁月催人老,但姨妈的风韵依然犹存,眉梢下闪烁的狡黠隐约藏着小君的影子,想必姨妈与母亲当年也是一对傲视天下的大美人。
“我……我哪知道?”
我对着姨妈苦笑。不远处,小君呆呆地看向窗外,窗外的微风吹起她的裙角,也吹动了她丝一般的秀发。晨曦洒在她皎白的脸上,一眼看去,竟如一幅美不胜收的图画。姨妈的话似乎没有引起小君的兴趣,她手中的一个红苹果被反复抛来抛去。但我知道,小君此时已把耳朵竖了起来。
“小戴就不错。”
姨父发话了。奇怪,姨父似乎再也不提小君与我的关系,我觉得疑云重重。难道这段时间里姨父也改变主意了?是不是他见我身边的女人太多,怕小君嫁给我会吃亏?
“我也觉得辛妮这孩子不错,漂亮大方,对我们也很好。可是,我觉得小樊也很好,温柔斯文。”
“月梅,你难道没看出那个护士出身的庄美琪也对这小子有意思?”
“怎能看不出?这次小翰受那么重的伤,真的多亏庄美琪了。唉,别人照顾小翰就没有庄美琪照顾得好。”
“你说的是小唐吧?她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她一直陪着中翰三天三夜。这份情可不是装出来的。”
姨父马上纠正姨妈的偏心。
“唉,所以现在我不是在问小翰吗?我也没主意了。这孩子以前是呆头鹅一个,想不到出社会两年后就完全变了个人。好的不学,尽学那些到处留情的臭本事,和你这个老家伙一模一样。”
“喂,月梅,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呢?”
姨父突然脸色大变,似乎在给姨妈使眼色。
“哼,难道我说错了吗?三十年前……”
“哎哟,你又提这件事……”
一阵微风吹来,小君突然转身,美目一瞪,对着父母大声嚷嚷:“妈妈、爸爸,这是医院耶!哥要休息,你们能不能不要吵?”
说完,她气鼓鼓地跺了跺脚,一阵风似的跑出病房,我注意到小君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啊?”
“咦?”
姨父和姨妈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记忆里,小君乖得像块蜜糖,又甜又腻,从来没有对他们大声过半句,今天绝对是破天荒第一遭。
“老李,小君这是怎么了?”
姨妈茫然地看着姨父。
“我还想问你。”
姨父也茫然地看着姨妈。
“看我做什么?我躺在病床上都半个月了,哪知发生什么事啊?”
看见姨妈、姨父把目光转向我,我也装作一脸茫然。但我心如明镜,小君其实是对我发脾气,她在吃干醋。唉!我头大了。
“嗯,小君长大了,这段时间我发现她老是走神。”
姨妈叹了一口气,顺手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难道小君有男朋友了?”
姨父问。
“我可不清楚,咳……咳……”
我一阵猛咳,咳得我伤口发疼,听说子弹离我的心脏只差一片指甲的距离。
“吃慢点,你这孩子。”
姨妈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其实我连苹果都没咬,之所以咳,全因姨父怀疑小君有了男朋友。我心想,小君当然有男朋友啦!她的男朋友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李中翰!
“你姨妈的意思是等你伤好后,就让你结婚。你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成家后就会有责任感,做事情就会思前想后。”
姨父一般时候不罗嗦,今天他就有点罗样。
“对,这次大难不死,也算是福。所以我和你姨父考虑让你成家,顺便冲冲晦气。”
姨妈撩了撩蓬卷的秀发,轻轻甩在脑后。都快五十岁了,她头上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真是奇迹。
“妈,我的事业才刚起步,我不想太早结婚。”
我嗫嚅了半天,才找了个理由。
“既然叫我妈,你就听我的话,男人结婚后会更专心事业的。”
姨妈白了我一眼。
“你姨妈说得对。而且我因为工作要出国一段时间,所以很希望看到你成家。说不定等我回国后,就有孙子抱了!呵呵。”
姨父有点眉飞色舞。他都五十五了,看起来就像一个四十岁的老帅哥。如果不是说话的语气老气横秋,说他是我哥也一定有人相信。
“问题是,你们的儿子既不英俊也不潇洒,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托付终生,怎么结?”
我一脸凄苦。
“臭小子,在妈面前耍花腔?我看你皮在痒!”
姨妈气鼓鼓地敲了我一个爆栗。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姨父,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中翰,我要告诉你三件事。”
姨父背负着双手,踱步来到床尾,他凝神看向窗外的样子仿佛一位陌生人。这个人是如此坚毅、冷酷,一点都不像姨父。
“爸,什么事?”
我小声问。
“何铁军已死,出了车祸,因公殉职。”
姨父突然冷笑一声。
“什么?”
我的眼珠子差一点掉出来。
“第二件事情,新的市委书记叫乔羽,他是乔若谷的父亲。”
“那乔若谷呢?”
我紧张万分,我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三件事,乔若谷受重伤,他有可能残废。”
姨父神情严峻地看着我。
“什么?”
我闭上眼睛,我不想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
“那个晚上死的人很多,场面很惨烈。乔若谷趴在你身上,他身中七枪。我想,如果没有乔若谷,我们今天就说不上话了。哼!不过党内对何铁军因公殉职的称谓异常反感,但何铁军毕竟是党内高级干部。到目前为止,能直接证明何铁军犯罪的证据还不够充分,有关部门从现场找到一卷录影带,发现一个与何铁军关系密切的女人,这个女人很关键,但她已经逃到国外。”
“是不是叫赵红玉?”
我脱口而出。
“是的,她是KT的公关,你应该认识她。”
姨父点点头。
“认识。”
我脸一热,心里顿时紧张,生怕与赵红玉发生的韵事让姨父知晓。
“嗯,这次我的任务就是把赵红玉带回来。只要把赵红玉带回来,何铁军犯罪的事实就会水落石出。唯有如此我们才可以除掉覆盖在何铁军身上的党旗,党旗不容玷污,他何铁军只会遗臭万年。”
我问:“明白了,爸什么时候动身?”
姨父道:“马上就走。等你伤好了,你不但要照顾小君,还要照顾你姨妈。有时间的话,你也要去看看乔伯伯。爸这次主动请缨,于私就是想报答乔若谷。”
“主动请缨?爸,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吧。”
“好,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姨妈和表妹。”
姨父又叮嘱了我一番。这时门外突然有了嘈杂声,大概是有人要进来。姨父刚收住话,病房门就被推开了。我看见姨妈身后多出两个大美人,一个是戴辛妮,另一个却是庄美琪。哇塞!见着这两位美女,我的口水快滴出来了。
“老婆子,我们走吧!让他们年轻人聊。”
姨父又恢复那副平易近人的面孔。
“什么老婆子?我很老吗?”
姨妈大怒。也许女人天生爱比较,与美女站在一起,姨妈自然不愿意服老。其实姨妈一点都不老,她很美、很迷人。
“呵呵……”
一片娇笑中,姨父、姨妈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心里默默为姨父祈祷,祈祷他早日归来。
“喂,你姨妈今年多大了?”
庄美琪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额头,护士出身的她很自然地对我做出这个动作。我发现戴辛妮的脸色并不难看,心里才安心一点。
“问这个做什么?见我姨妈漂亮,你嫉妒啊?”
我瞪了庄美琪一眼。
“嘻嘻,嫉妒死了,我还真想问一问方阿姨的保养秘诀。”
庄美琪调皮地向我吐了吐舌头。
“秘诀我当然知道。”
“哦?快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跟你又不是很熟。”
“好你个李中翰,伤刚好,你就跟我不熟了。嫌我在这里碍手碍脚是吧?好,我走!”
庄美琪拿起提袋,屁股一扭,真的向房门走去。嗯,她穿着一条窄裙,屁股扭动的样子真是迷死人了。
“哎呀,美琪、美琪,等会我还要去采购公司的日用品。这里少了你,我怎能放心?你别走呀!”
一身0L制服的戴辛妮急忙拉住庄美琪。
“他想跟你亲近,所以我只好走罗!我可不想做电灯泡。”
庄美琪交叠着双手,眼睛看向天花板,说的话尽是酸溜溜。
戴辛妮脸一红,美目含笑地娇嗔:“唔,鬼才会跟他亲近,我拿这些药汤给他就走。美琪,你帮我照顾他好吗?”
骄傲的戴辛妮居然会求人,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庄美琪吃惊地看着戴辛妮,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不用说,她一定会答应戴辛妮的请求。
“好吧,反正我都照顾他半个月了,也不差这几天。放心啦!辛妮,我不走。”
庄美琪笑嘻嘻地答应戴辛妮。
戴辛妮满心欢喜,她笨手笨脚地拿出熬好的鸡汤盛给我。我尝了一口,太咸了,不过看到戴辛妮紧张的样子,我心里只有感动,感动极了。纵然喝到嘴里的汤是苦的,我心里也充满甜蜜:“嗯,好喝,味道真好。”
戴辛妮笑了,笑得有些傻,傻得很可爱。她急忙为庄美琪盛一碗鸡汤,庄美琪推托了一下,也喝上两口,只不过她比我更会说话:“好辛妮,我想再喝一碗。”
这次戴辛妮笑得更灿烂了。她临走的时候还叮嘱庄美琪:“下一次我多熬一点。”
意思就是这次汤熬少了,你庄美琪还是少喝点吧。
庄美琪自然听出戴辛妮的意思,她装出很馋的样子,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味道好好喔!只能喝一碗,好难过喔!”
“我走啦!下班后我再来,拜托你了。”
戴辛妮简直就像一只欢愉的小喜鹊。
“嗯,拜拜。”
庄美琪挥了挥小手。
“唉!”
我长叹一口气。
“叹什么气?戴辛妮走了你很难过是吗?”
重新走进病房的庄美琪冷冷地问。
“叹你们女人真会演戏。”
我又叹了一口气。
庄美琪鄙夷地看着我:“哼,你也演得不赖。”
我继续叹气:“辛妮第一次熬鸡汤,当然要多给点赞美。”
庄美琪大怒:“我第一次帮人把屎把尿,为什么就没有人赞扬一下?”
我忍住笑,一副茫然的样子:“有这回事?”
庄美琪快把她的红唇咬破了:“李中翰,你今天死定了!”
“哎哟……我说错话了。”
我大叫,因为我的耳朵被拧了一百八十度反转。
“现在想起来啦?”
庄美琪突然掀开盖在我身上的被单。虽然我穿着宽松的病人服,但下身支起的帐篷足以放进一只小狗狗。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美琪妹妹为我劳心劳肺、把屎把尿,简直就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哎哟,耳朵快掉啦!”
“哼,说,怎么惩罚你?”
庄美琪的眼光扫了一下我的大帐篷。
“美琪你弄两下惩罚我吧。”
我可怜兮兮地拉着庄美琪的小手放在帐篷顶上。
“你……你干什么,门都没锁好。”
庄美琪屁股一扭,旋风似的把门关起来。
“唉,你把门锁起来,万一有人来了,进不了病房,人家一定会猜到我们在做坏事。还不如把门打开,这样我们至少可以听见有人走近。”
我摇头叹息。
“哦,说得也是。”
庄美琪一愣,随即再把病房门打开。只是她突然脸红如霞,两眼瞪着我大骂:“我绝对不会做坏事!”
我喜欢夏天,夏天的女孩喜欢穿裙子。现在是夏天,庄美琪的美腿又美得惊人、修长笔直,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喜欢穿裙子。穿裙子除了可以展示美腿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当庄美琪爬上我的病床,一双美腿分跨在我身体两侧时,这个好处就完全展现出来。
我抚摸着庄美琪的大腿,也许摸得很轻,本来嫩滑的大腿悄然冒出鸡皮疙瘩。
我暗暗好笑,双手继续向大腿根部前行,那里是一片芳草萋萋之地,芳草地潜伏着危机,正凶猛地吞噬一根通红火烫的巨物,我痛苦地呻吟:“噢,美琪,我喜欢你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