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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卷序

妈妈是舞厅小姐 西门春雪 1974 2024-03-02 22:45

  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我的心却飞到了很远的地方,到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自己的那个选择,心里依旧在挂念着那个年轻人,挂念著有关他的一切。

  但有一点,现在,将来我都不会后悔,尽管作为一名国际刑警,我却做出了那个决择,那个有为一个警察本色的举动。

  两个月前,在经过半年艰苦的训练之后,我成了一名让人羡慕的国际刑警成员,接过组长交给我的聘书时,天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我发誓为了世界的平和与安定,要尽自己毕生的经历去打击邪恶,绝不让恶徒从我手中溜走。

  世事很难预料,没想到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竟让我……

  让我们先转到7月20日,那一天我正和同事们在办公室里大战Q3A,或者你们不知道,其实作为一名国际刑警的生活大致就是如此,一年里没有几次任务,日常的时间大都是一些训练和消遗而已。

  当我们看到组长夹着公事包走进来时,依旧玩得正欢,组长虽然有三十五岁了,可也是个游戏迷,我连忙招手让他坐下,这家伙虽然很温和,但玩起游戏来却是个阴损的杀手。

  那天的组长满头大汗,把公事包往桌上一扔,却没有坐下来,而是一下关掉了电源,正重的宣布:从正在起,每个人停止休假,与外界停止一切联系。

  什么?他妈妈的,老子的马子今天过生日。

  组长的神情好像一个黑道大哥,摆出一副吃人的样子让我们列队到操场。

  两个黑乎乎的泰国警官在我们局长的带领下,注意,这是我们的局长,局长挥舞着胖手,粗声的嚷道:“这位是陈警官,这位是李警官,他们这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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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巴黎总部的情报,六名从泰国来的毒贩已潜入我境内,欲借道去日本做生意,总部要求我们尽一切代价捉拿他们,行动的代号是“烈火”。

  烈他奶奶,这么热的天在茫茫人海里捞沙,真是要命。

  命令是无情的,我们组的成员全体出动,或许是老天开眼,让我这个新人立功吧!

  到了八月五日,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照片上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到,这小子对于我的追捕好像具有抗力,每要堵他的时候,他都能抢先一步溜走。

  就这样追来追去,追到了十二日,追到了日本。

  人好像有某种欲望,你越是逃的起劲,我追的也更用心,在日本同行的协助下,终于在这个月的十五日清晨,我把他堵在酒店里。

  几个瘦弱的日本佬要带到警局由他们处理后事,被我一口拒绝,不仅为了虚假的功名,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想和这个家伙谈谈。

  现在要说的是,一见到他我就有点喜欢,或者说竟有些尊重,他的两眼里透着诚实和自信,面对我这个同龄的国际刑警,竟好像朋友见面似的放肆。

  我在东京的酒店包了一间客房,一是为了等待回程的客机,同时也是等我的同事,因为依据惯例,押送犯人必须有两人以上才行。

  在接下来了两天里,他要什么我给买什么,最后,他又提了一个要求:他想见一见他的母亲和他的妻子。

  我知道他回去后是活不长了,一定是死刑。

  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我同意了他的要求,并当着我的面让他打了电话,现在我也想不出,当时我竟没有怀疑他会叫同伙协助逃跑。

  又一天后,他的家人从泰国赶来,只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出现在酒店里,看年纪应该不是他的母亲,可做他的妻子又稍大了几岁,看着他们搂抱着哭成一团,我关上门走到外面……

  那一晚,我睡在房间的门口。

  房里的喘息声和叫喊声传到耳中,我却暗暗的为他们高兴,也为能这么小小的帮他感到欣慰。

  第二天,那个女人对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然后很坚强的同他告别。

  在他们分手的一刹那,我分明的听到他的嘴里叫着:妈妈!

  这个词弄得我一头雾水,我拽着他的衣领走到里边,严肃的问他原因,他的回答更让我吃惊:“那个就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现在的妻子。”

  这个骗人的家伙气得我发狂,在一阵拳脚之后,他歪斜着脑袋,冲我大吼:“你他妈的再打我也要说,我爱我的妈妈,现在她都已怀上我们的孩子了,哈哈哈……”

  他的样子在瞬间变得痴迷,两眼蒙蒙的望着窗外,喃喃的低语:“妈妈,我要去了,把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养大……”

  听着他如泣如诉的低语,我的心跟着沉重,或许我对世界的了解还太浅,或许世上真情真爱的事确有太多。

  我端了杯咖啡,给他放在桌前。

  那一刻他疑视着我的双眼,开始为我讲述他和他妈妈的事情,听到后来,我忘记了彼此的身份与处境,任由他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

  两千年八月二十日。

  当我那位矮胖的同事在机场给我打来电话时,我突然有了个决定,尽管我知道这个决定可能让我失去刑警这分工作,但我是那么强烈的要去做它。

  当我的同事来到我住的酒店时,房里只剩下了半只手铐,那个年轻人大概是在我买烟的时候逃走了。

  下面讲给大家的,就是这个泰国的年轻人的事,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我却宁愿相信也不想让他送命,不想让他的母亲妻子孤零零的生活。

  现在只盼望他已回到妈妈的身旁,只盼望他永远也别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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