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友,你做什么?!”
纪青谷毕竟是元婴道君,饶是他现在伤重,但神识却旧高明,他一见到天剑门的秦靖时,早已刻意张开神识随时关注。
眼见秦靖施展术法,小枪甚至已飞至他周围,但无奈他重伤之后行动迟缓,即使在秦靖动手之前就关注,依旧逃不开秦靖的招术。
岑竹眼见秦靖出手对付纪青谷,心中虽有疑惑但却知趣的不多言语。
师父的道行与阅历远胜于她,他在纪青谷重伤之时出手,必是看出什么端倪。
也许师叔与师伯的下落便得从纪青谷身上探听,又或者,他们的失踪与纪青谷有极大的关联。
“纪青谷,废话不必多说,老老实实交待我师兄弟的下落。”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道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纪青谷看了凌水香一眼,见她脸上一片漠然,便知道这个师妹完全不可能助他,也是,虽然他们同是灵隐派同门,但修士向来惜命,若今天换成他是凌水香,只怕亦会冷眼旁观。
秦靖冷冷看着纪青谷,那眼神彷佛盯着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淡淡的说道:“纪青谷你还是识相点,否则……我的手段想必你应该不陌生。”
说话间,纪青谷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直到纪青谷身上冷汗直流,而那汗水渗出了衣衫却是红色的,血汗,不知道秦靖动了什么手脚,纪青谷身上竟冒出血汗。
明明秦靖站在原地半分未动,神情淡定到漠然,而他的目光半分未移,冷冷直盯在纪青谷身上。
纪青谷咬着牙,不断承受全身似乎被凌迟的痛苦,一分一分,一丝一丝,这手法他曾听过,似乎是天剑门的独特刑求手法,叫什么血苦凌之类,娘的,居然有朝一日他会被这贼娘的手法凌迟。
“住…手…我…招…我……”痛楚实在难忍,即使修士的身体较之凡人不知强盛多少倍,但是这种专门针对修仙者的肉体刑求法,却是让人万般难忍。
娘的,天剑门果然不可小觑!
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这些疯子,一个陌青梓不顾一切的杀招让他灵隐派五名元婴修士立即惨死,连元神都不及逃出,另一个秦靖不动声色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让他承受血苦凌的冷酷凌迟。
“说。”
纪青谷边吸着气,边哆哆嗦嗦的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但他自是不会说明灵隐派早有杀人夺宝的计划,只说众人为了某件宝物一时不合所以动起手来,修士动手之间没个轻重,所以才会整出了这么一场“误会”,又将陌青谷与宇文修两人的伤势无限缩小,而灵隐派则损兵折将,甚至只留下他这个活口狼狈不堪的逃出。
尽管言谈之中灌了不少水,又不露痕迹的拍了天剑门马屁,暗夸他们人少却个个是精锐,几乎以一打二或三都能不落下风。
凌水香在一旁听着掌门的敍述,脸一阵青一阵白,她自然不是对同门有什么感情,也没有那么多伟大的情操为已逝同门默哀,只是灵隐派与天剑门搞成这种关系,她与秦靖之间几乎再无可能。
更重要的是,现在两派之间已经完全撕破脸,她自然可以不顾脸面的死跟着秦靖一起走,但问题是,秦靖愿意吗?
若是之前她相貌未毁之时她倒有自信也有把握,但现在,秦靖待那个平凡丑女人都比对她好,加上掌门与天剑门又搞成这样,秦靖愿意带着她走的可能性早已大大降低。
想到此,凌水香不禁气愤得瞪向纪青谷。都是这臭男人,没事情惹出这种风波。
她哪里知道暗杀天剑门本就是纪青谷的计策,而她这么明显的亲近秦靖,纪青谷之所以不处理不过是为了藉机松懈天剑门的防护,甚至到时如果凌水香坚决反对,纪青谷也绝不会因她手软,一并下手除去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在凌水香与秦靖一同失踪的时候,纪青谷便觉得天助灵隐派。
谁知天剑门除了秦靖这个实力比同阶高强的剑修之外,尚有陌青谷这个难缠的阵法师与宇文修这个实力同样惊人的敌人。
千算万算,他就是没有算到天剑门实力这么超群,也没算到他们灵隐派将会偷鸡不着反蚀把米,不但没能将他们拿下,反而死伤惨重。
若不是他早年曾得到一个十阶土灵符,哪有办法躲过陌青梓发动的杀招。
他摇头苦笑,全身血淋淋的软倒在地上,心里叹道,便是躲过又如何,现在他这个一派掌门还不是沦为秦靖沾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一子错,步步错啊!
他明知道秦靖的实力坚强,但为着天剑门手上的法宝却仍然不择手段的谋夺。如今这番下场又能怪的了谁。
但谁不怕死,谁不惜命,但凡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他都不可能放弃。
眼见秦靖尚未对他下杀手,“秦道友,只要你能放过我,我愿意将我密藏的法宝相赠予你。”
“你留着下辈子用吧。”秦靖冰冷俊颜未有一丝迟疑,长袖一挥,纪青谷瞬间成了一具尸体,死的不能再死。
对于敌人他向来不会仁慈,尤其是对付这种背叛自己的“前同伴”。
岑竹在秦靖痛下杀手之后,看了凌水香一眼,心中暗忖此女真是好心机,好隐忍。连自己同门师兄惨死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岑竹虽也曾入灵隐派,但毕竟入门时间甚短,而且心里对掌门纪青谷并无什么交集,更惶论同门情谊。
但凌水香与她可大不同,她身为灵隐派少有的元婴女修士,又是执掌玉水峰,与掌门纪青谷来往实属频繁,两人的交情应该也不错才是。
眼前掌门就死在她眼前,凌水香却连呼吸都未急促半分,实在是好深厚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