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烈的话,马国富楞了一下,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迟疑了一下后开口说道:“难道我们不追踪他们了?”
“要追踪,但用不着现在走。”王烈望着远处森林中影影绰绰行动的人影道。
“他们的目标是九鼎,要找九鼎的话,他们此刻的前进方向必然是南部山谷的尽头所在。既然知道了他们此刻的目的地是哪里的话,我们完全没必要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行动。因为那样的话,会增加我们被他们发现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他们已经引起了这山谷中那些脏东西的注意了。我们跟的太紧的话,极有可能会卷入他们同那些脏东西的战斗当中。这对我们而言完全没有必要了。”
“可他们会用我们公司的人给他们当挡箭牌啊。你说过要尽可能救援我们被抓的那些公司同事的。”马国富当然理解王烈的谋划,但他始终记挂着百惠集团此刻被俘的那些公司职工。
此刻再次提起了王烈的承诺。
王烈平静的回应道。
“我当然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过至少你担心的事情现在还并没有出现,他们探路打头阵的都是他们自己的武装人员了。”
马国富皱着眉头又观察了一下远处的情况后,大致认可了王烈此时的说法。
一旁的黄炎栋意识到对方已经接受了王烈的说法后,走到马国富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好了老马,知道你担心那些同事,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好了,趁这个时间,咱们这些老爷们儿也上去泡泡温泉,好好恢复恢复精力,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才是正理……”
就这样,在黄炎栋的鼓动下,聚集到平台上原本正准备有所行动的人员们立刻被其泡温泉的建议给分散注意力。
正好此刻关悦然也领着朱钰、张露等女性成员从三层哪里集体赶了过来,意识到温泉已经空了的众人随即簇拥着马国富和黄炎栋两人涌了上去,而之前因为情绪激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孙明此刻显然也平静了下来,同样被几名百惠集团的男性成员给裹挟着跟了上去。
见到这种情况,我瞟了瞟王烈和萧肃言道:“你们两个不打算去泡个澡什么的吗?”
王烈和萧肃言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王烈开口说道:“要泡,不过最后再去了。你和周静宜之间的问题搞定了?”
见到王烈提及此事,我禁不住老脸一红。
周静宜之前在里面吼的那一嗓子实在过于张扬了。
此刻王烈问起,我只能弱弱的给予了勉强的回应。
“算、算是吧……”
“那就好……”王烈说着指了指峡谷对面那座金字塔状祭坛式样的建筑说道。
“既然他们离开那里了,我打算过去探查一下那座建筑。你有没兴趣一块过去看看?”
“现在?我们两个?”我顺着王烈手指的方向望着那座建筑,盘算着来回大致需要的时间。
“怎么可能就你们两个,我肯定也是要过去瞅瞅的。”萧肃言将之前提在手上的背剑囊又挂到了背后。
我随即点了点头。“那就我们三个一块去。”
王烈朝春日以及宋奎等几个驻守在平台上的人员点头示意后,领着我和萧肃言沿着陡峭的阶梯一路下行,最终再次进入到了峡谷间的森林当中。
有王烈这个“高手”负责领路开道,跟随在后的我和萧肃言两人显得颇为放松。
离开隐蔽的阶梯入口后,我忽然想起了萧肃言在通过浓雾时私下的嘀咕,随即开口朝他询问起来。
“老萧,之前通过浓雾的时候,你好像没有跟着大伙一块唱歌,而是在旁边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我听见你好像在念诗来着?”
萧肃言听到这话,楞了一下。“啥,念诗?”
意识到他可能没有反应过来,我随即凭着记忆重复起了他当时念诵的诗句提醒了起来。
“……男歌女舞、酬以后土,鼓乐而行、为慰先灵!好像是这些来着。”
“哦……是这首诗啊!原来你那个时候听到了,我还以为周围的人都在唱歌跳舞什么的没人注意到呢!”萧肃言不以为然的怒了努嘴道。
“这诗是我们家祖上流传下来的一首无名诗篇了。我从小背的老熟的,发现我们通过浓雾的方式和那诗词内容里描写的场景非常的相似,所以当时不自觉的就嘀咕出来了。”
走在前方的王烈听后,转头问道:“通过浓雾的方式和诗词内容相似?什么诗歌啊?能念出来我听听么?”
“……逝将去汝……偕长幼迤,男歌女舞、酬以后土,鼓乐而行、为慰先灵……挟张急进、觅以途存,厌离秽域……誓将去汝,步坚涉难、欣求乐土……汝顾无我,逝将去汝,汝即弃我,逝将去汝……”
萧肃言也没推诿,一边走,一边轻声的背诵了起来,而且连着背诵了两遍。
听完了他的背诵,我和王烈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开口问道:“是全部么?这诗歌好像不完整啊,中间很多段落根本就不连续。”
“你说对了!这首诗只流传于我们萧氏家族内部,不仅没名字,而且从来都没有完整过。而我背诵的这些,也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章节段落了。”萧肃言说着,对这诗歌的来历进行了进一步的说明。
“这诗在我们家族内部流传了有上千年时间了。家族里的普通人或者会背,但未必知道这首诗的来历。而我因为继承了家族流传下来的道法和驱魔师的衣钵对这诗歌的来龙去脉倒是知道非常清楚。你们可能猜不到,这诗歌其实就出自我们现在所处的埋尸谷地了!”
“你说什么,这诗歌是从埋尸谷地里流传出去的?”王烈听到这里禁不住眉毛一扬。
“没错了……这首诗歌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我们萧家那位独自闯荡了一次埋尸谷地南谷尽头的哪位先辈从谷地南部一座残缺不全的古代石碑上拓印回来的。因为拓本文字本身就残缺不全,经翻译整理之后就是你们刚才听到的那些不完整的诗篇了。”萧肃言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
“这诗歌在我们萧家流传了千余年,我们家族历代的许多高手奇人都曾经试图破解这诗歌内隐藏的秘密。可现在看来,这秘密应该已经被破解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诗根本就是说的如何在浓雾之中进出埋尸谷地的方法罢了!只是现在我们都已经顺利进来了,即便知道这些也毫无意义了!”
“原来如此……”王烈在前方点了点头。
而我对这诗歌里的部分文字内容产生了一定的兴趣,将话题继续了下去。
“原来只是在你们家族内部流传,难怪我都没听过呢。这诗听上去挺古老的,和诗经里的那些诗歌倒是有些相似……汝顾无我,逝将去汝,汝即弃我,逝将去汝!呵呵……这几句蛮有意思的,好像是写诗的人在跟什么人怄气!你既然不理睬我了,我发誓一定离开你啊,你既然抛弃我了,我发誓一定离开你啊!听起来跟失恋的小情人似得!”
“你这看法很正常……当年考证翻译这诗篇的人在成功解读出这几句诗词的时候,跟你一样的看法呢!”难得有如此轻松的氛围,萧肃言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莞尔,凑趣般的应和着我的看法。
“考证翻译?怎么回事?”王烈也不回头,只是谨慎的在森林中寻觅着前进的路径。
“我哪位前辈带回拓本之后,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家族里居然没有人能认出拓本上的哪怕任意一个文字!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我哪位前辈只能去找了他的一个至交好友。他的哪位至交好友可是一代大儒,精通金石文字。拿到拓本之后也足足花了数年的时间才堪堪勉强解读出了拓本上部分的文字内容。在确定拓本是首诗歌后,又依据自己的理解和认识,补全了个别始终无法解读的文字,这才最终变成了我背诵出来的这篇无名诗歌……”
“你是说,即便是你背诵的这些内容,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诗歌原文!其中部分文字是哪位翻译者根据前后文字的意思推敲而二次加工出来的?这也能行么?那翻译者还真够自信的!他就不怕他加工出来的文字有可能彻底改变了拓本的原有意思?”我在一旁回应着,对于这位翻译者的这种行为颇有微词。
“嘿嘿,那家伙自然是自信的!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哪位先祖除了找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有可能破解拓本文字的人了!就因为这个原因,就算知道他其实也没有能够真正解读完全部拓本文字的情况下,我哪位先祖对于他解读出来的这些内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从我们通过浓雾的情况来看,那家伙应该没有在他破解的文字里夹杂什么私货!基本还是依照原文进行的翻译!”萧肃言说到这里抿了抿嘴,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泛起了几分笑意。
“……除他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破解拓本文字的人了?这诗到底谁翻译的啊?这么牛?”我眨着眼睛愈发好奇起来。
“嘿嘿,解读拓本并翻译这诗的人是韩愈了!”
“什、什么?韩愈?你说的难道是唐宋八大家里的那个韩愈、韩昌黎?”不仅我瞪大了眼睛,连走在前头的王烈都因此而放缓了脚步!
“可不就是他了!他和我哪位先祖有私交。而他又几乎是那个时代里首屈一指的大文豪,大学问家!我那前辈除了他之外,当时哪里还找得到比他更有学问和能力解读那些拓本古代文字的人呢?”萧肃言说着随意摊了摊双手。
“奶奶的……你家还真是家世显赫交友广泛呢!”在我略带酸意的话语声中,金字塔状建筑的顶层终于出现在了不远处树冠的环绕之中。
王烈随即示意我俩噤声,同时伏低身体开始观察起了四周的环境。
当我和萧肃言同样猫着腰快步来到他的两侧后,他低声说明了起来。
“虽然我跟睿宗那家伙就只交过一次手,但那家伙的行为习惯这些我却曾经花过不少时间研究的。他们进到谷地,却没有发现我们这些人的去向踪迹,这一点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惕。所以我猜测,他们就算离开了这里直接前进,恐怕也会在这建筑物周边布设后手……”
我眯着眼睛很快注意到了不远的地方一处低矮灌木间的异常反光,回应道:“恐怕你猜对了,看那边……应该是截钢丝,是陷阱!”
“不出所料了……他们布置这些不一定是对付我们,也有可能是预防可能出现的脏东西!嗯,这主意我们怎么没想到。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们三个最好也在阶梯入口周围布设几个陷阱之类的。这样守在阶梯口的人也能提前得到预警做好防范准备……嗯,老萧,有刀没?不要你背的那些长剑,短刀、匕首之类的就行。”
萧肃言伸手探入披风内,从腰部位置像变魔术一般摸出了两把略带弧度的短刀,分别递给了我和王烈。
“嘿嘿,找我要刀算是找对人了,我这人身上其他东西可能没有,可各种刀具你想要多少我就能拿出多少!”
“……那可不是,大名鼎鼎的河北魔刃斋,要身上没刀,传出去不让人笑死!”王烈一边微笑着接过短刀,一边开口说着。
萧肃言皱了皱眉头嘀咕道。
“我操,感情你早知道老子的匪号。之前还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装傻!”
“见人且留三分真,不可全抛一片心!都在行当里混饭吃,大家心知肚明就成了!我可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嚷嚷着要南下跟我过招。要在其他时候,见面估计我就会满足你这愿望。不过现在,还是同舟共济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再说了!等这边事情了了,我去邯郸找你。了你这个心愿,如何?”
面对王烈的建议,萧肃言淡淡一笑。
“这时候说这些干屁了!这趟事情了了,彼此就都成了朋友,我他妈哪里还好意思拿刀子捅你丫!你个两仪也会说这种扯淡的话啊!”
王烈面露笑容伸手朝我之前发现的陷阱位置指了一指。
“老严,你发现的哪里,你负责处理了!我带老萧走左边。别只盯着地面,脚下也要注意!这些雇佣兵设置的军用陷阱咱俩应付起来不难。我担心的是睿宗那家伙也有可能在这里布置了机关。他们这些风水士设置的机关陷阱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王烈说完,带着萧肃言猫着腰一边用刀不时插着地面,一边沿着我左侧的位置开始了前进,我则拿着短刀,依照王烈的指示谨慎的接近了我所发现陷阱所在的位置。
拨开灌木,我卡住钢丝联接着炸药的一头,小心的割断了钢丝,解除了陷阱的威胁后,接着继续前进。
十多米外的另一边,王烈似乎也发现了某个陷阱,开始了适当的处理……
之后的数分钟之内,我和王烈先后发现处理了六、七个类似的陷阱,并在不知不觉当中朝着建筑物所在的位置前进了数十米。
搜索并拆除这些陷阱对我以及王烈而言似乎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我有些弄不明白达耶。
仁波切他们怎么会在如此小的范围之内密集安置了这么多的这种对于我和王烈而言几乎没有任何隐蔽性乃至于欺骗性的简易陷阱。
难道真像王烈推测的那样,仅仅只是为了防止那些智力低下的低等妖魔的袭击?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有些迟疑了起来,稍稍直起了身体朝王烈和萧肃言那边看了过去。
不出我所料,王烈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甚至比我还早的停止了继续前进以及寻找排除陷阱的动作,并朝距离我们尚有两百米左右距离之外的金字塔观望了起来。
就在我侧过脑袋观察王烈那边情况的同时,我不知怎地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在某种本能的驱使下,我猛的朝地面扑倒。
而就在我扑倒的瞬间,耳边传来了清晰的枪响!
起码三支以上的枪口瞄准了我此刻所在的位置并射出了子弹。
但却都在我这本能的自救反应下被我幸运的躲开了弹道。
在我做出动作的同时,王烈和萧肃言也都采取了几乎完全相同的举动。
他们也都被数支以上的枪口所瞄准,但同样在快速反应的情况下得以逃脱了致命的狙击。
当我趴在地上抬头朝金字塔望去时,金字塔的顶端一下子冒出了十多名武装分子的身影。
在这些武装分子持枪朝着我们持续射击的同时,十多个人从金字塔西侧的后方位置转了出来,一边射击,一边兵分两路的朝着我们三人此刻所在的位置包抄而来。
确认了眼前的状况之后,我意识到我们三个被对方算计了……
总算我们三人此刻所处的位置都还属于树木茂密枝叶繁盛的森林位置,尚未进入建筑物周边范围的空旷区域当中,抢手们的射击视界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在成功躲避了第一轮密集的集射之后,之后过来的弹道随即混乱起来!
王烈四肢撑地朝侧面鱼跃而起,双脚落地的同时大吼了一声:“是圈套,我们走!”
在他发出声音讯号的同时,我和萧肃言以及他不约而同的同时朝南转向,顺着谷地的延绵走势,往南一路狂奔!
很显然,对方猜到我们的队伍必然隐蔽在了入口周围的某个地点,但具体在哪里,他们是不知道的!
因为不知道,同时意识到自己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下后,方才设计我们三人此刻遭遇的这一圈套。
他们推测出他们离开之后,我们极有可能会有人员过来查看这座金子塔,因此先是大队人马佯装开拔,然后在金字塔这里预留埋伏下了一群抢手,然后在周边森林中密布各种简易陷阱。
这些陷阱如果能对我们造成杀伤自然最好,即便被我们发觉拆除,但拆除过程我们的行动必然会暴露我们在森林中的大致位置和方位,他们也因此可以集中火力对我们所在的位置进行集中射击。
在奔逃中,我眼角的余光又观察到了左侧树林中出现的若干陷阱痕迹!
很显然,他们原本是希望我们一直拆解陷阱继续前进,并最终进入距离金字塔更近的范围和区域。
但当注意到我和王烈因为怀疑而行为迟缓后,他们不得不提前动了手!
总算我们三人尚未进入他们预设的最佳射击点位,再加之反应迅速,他们这一轮齐射彻底做了无用功!
而此刻朝南奔逃而不是向西视图返回隐秘石堡对于我们三人而言可谓是心有灵犀!
达耶安排人在这里设伏除了打算给予接近者以杀伤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恐怕还是为了找到我们这个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的小型团队。
这样一来,若是逃回石堡,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暴露队伍此刻的藏身之地。
虽然石堡地形险要,他们未必攻的上来。
但若是他们直接把上下的唯一通道一堵,来个长期围困什么的!
我们这些人势必会被他们活活困死在石堡之内。
所以在决定逃跑的同时,我们三人不约而同来了个转身朝南!
我们三人暴露了被围堵没什么,石堡内大多数人员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萧肃言一边跑,一边用力甩开了他那招牌似的宽大披风,左手手从披风内侧扯下了几张符咒,另一只手则又从腰部位置掏出了三枚小型飞刀。
转身把符咒从空中一抛,右手飞刀顺手而出,嘴里叫骂道:“一帮狗日的,尝尝你们自己的炸药!”
脱手的飞刀穿透了那些符咒,符纸在被穿透瞬间化为灰烬,刀刃同时变的火红灼热,接着便朝着身后十多米外树林中飞去……
连续的爆炸声在树林中响起,我们刚刚逃离的位置很快升起了滚滚浓烟!
虽然拆除那些陷阱的人是我和王烈,但萧肃言其实也没闲着,他居然暗中记住了好几处陷阱炸药包所在的准确位置,在转身逃亡的同时,运用飞刀配合着火焰类型的符咒强行烧爆了那些药包!
连续的爆炸造成了两侧包抄抢手们的短暂混乱,四散的硝烟跟遮蔽了众多抢手的视线。
借着这个机会,我们三人汇合到一块后,一口气朝沿着谷地密林朝南狂奔了近百米!
“堡寨的那些家伙肯定看到这边的情况了!我担心他们忍不住过来救援我们!得想办法通知并阻止他们……要又出来几个让那些家伙撞上的话就麻烦了!”我一边跑,一边朝王烈提醒着。
“你放心……老黄在那边坐镇呢!他可是人精,用不着我们提醒!别忘了,他可能是能定位我们的位置还有移动方向这些的,看见我们没回去,而是朝南走,还有这边的枪声和爆炸他就该知道我们的目的和意图!肯定会阻止其他人员离开堡寨的。所以我们现在管好自己就行!”王烈回应道。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后,随即放下心来,一门心思跟着王烈和萧肃言一路狂奔!
我和王烈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异能者,身体素质超过了常人,萧肃言也是刻苦锻炼的修行者,跑了一阵后便拉开了同身后追兵的距离。
听到身后的叫骂声以及枪声越来越远,我禁不住稍稍松了一口气。
开口问道:“甩掉他们看来问题不大。然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个没人地方先躲上一阵子了。等这帮杂种真的继续朝南前进之后,再回去堡寨跟大伙汇合呗!”萧肃言此刻也稍稍放缓了脚步,语气轻松了起来。
“恐怕事情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之前过去的大队人马好像回来了!”三人中,王烈依旧保持着紧张的精神状态。
听到王烈如此说,我和萧肃言脸色一变!
接着便听到了正南前方隐约传来的摩托车轰鸣声响。
“操他妈的……前堵后追!他们是铁了心要逮住我们啊!”萧肃言啐了一口唾沫之后,脸上凶相毕露。
一边说,一边拔出了身后的刀剑……
此刻我们依旧处于北谷入口的狭长区域,谷地两边峭壁之间的直线距离虽然因为山势突兀不定,但最窄处也就千多米的宽度。
对方的武装人员接近三百人,除了在金字塔哪里伏击我们的那几十号人之外,剩余的两百来人只需要彼此间隔一定距离排成横排队列直线前进,我们三人不管怎样都难以避免同他们的正面接触了!
伴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不远处峡谷东西两侧都传来了零星的枪响!
我和王烈心里有数,那枪声属于恐吓性质的射击。
一方面是告之他们自己人彼此所在的位置,另一方面就是对我们的警告。
看的出,他们还真采用了我推测的方法,将近两百多人在山谷狭窄处摆出了一道横队用于拦截我们。
“看来想要从缝隙中间穿过去很难了!只能强行突破……现在这处境怪我!一会我打头阵,冲击他们队列并设法缠住周围的人,你们两个别管我优先保命过去就好!”王烈表情严肃,且颇为自责!
“你打头阵?就算你是两仪,也不是刀枪不入吧?对方既然摆了这个阵势,一旦确认我们试图反抗,绝对是乱枪扫射!我倒想看看,你这两仪被打的全身窟窿会是什么摸样!”
听到萧肃言说的尖刻,我感到了些许不满,扭头朝他恨了一眼!
这家伙对于我此刻的眼神毫不在乎,反倒是用力抖动了一下自己的披风后开口说道:“冲阵这活得我来……”
“你?”注意到萧肃言语气中的自信成份,王烈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但在凝视了一下萧肃言的那件披风之后,王烈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的这件披风?”
“铜线编的……”萧肃言努了努嘴!
“什么?你这披风是铜线编的?”对此,我颇感意外!
从见到萧肃言起,他的这件披风就引起了我极大的注意!
当然注意点主要集中在设计方面,披风内侧设计了众多内袋和挂钩用以存放纸符和除魔物品以及各类小型刀具,这让我觉得非常实用和新颖。
我甚至一度想过,若是将来真的和王烈他们一样当个驱魔师的话,也可以有样学样的作件萧肃言这样的披风来装逼。
但我还真没看出这披风内里居然夹有铜线编织层……
“还是薄了点,恐怕起不到太大的防弹效果!步枪子弹的杀伤可不仅仅是穿透力,挨上一枪,子弹打不穿也能把你给撞飞出去……”虽然萧肃言此刻显得极为自信,可我还是在一边忍不住给他泼起了冷水!
但王烈却没有拒绝萧肃言此刻的自告奋勇。
在朝我摆手终止质疑的同时,做出了我们三人的行动安排!
“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就算把人员排列开来,也不可能像正规部队一样做到精确计算每个人员的正面防御宽度!队列中必然有人员相对松散的区域。开枪威吓的是两侧边缘区域的人员!如果我判断没错,他们两边布置的人员必然是他们中间的强者!而一般排列中央位置也是需要重点防御的区域,所以我判断,我们要冲最好是从东、西两侧中间的位置突破!冲的时候老萧最先,老严你和我紧随其后!至于是东、还是西?老严,你可是被夏丫头喜欢的男人,在我们三个人里头肯定运气最好,所以你来决定!”
“什么?我来决定?”面对王烈抛给我问题,我禁不住踌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