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干倘卖无——”
主题曲又一次唱了起来,我打开了院门,青玉早站在光影里。
“三婶,萌根不看了,我也该回家了。”
“萌根,你拿着手电筒送送国庆嫂。”
“好嘞,妈你先睡,我马上回来。”
吱嘎青玉随手掩了门,其实,我们都在院内。
我一把揽住她的腰,她的眼里有一种能穿透暗夜的蓝光,她咬住我耳根:“快说,发现什么了吗?你不会真看电影了吧。”
“没动静,我不一直等那一幕上演,我是看那电影没看着。没演。”
“真没演?”
“真没演。不如,我俩演一回。”
“你找死啊。算不定,那畜牲寻我来了。”
“我不怕你吓。不是说色胆包天。我偏要上演一曲。”
说着,我摸进她怀里,她任我揉捏了一阵,她脱出身来:“不行,狗杂种没来接我,这里面肯定有鬼。快,送我回去。”我却固执地把她的手抓进我的裤子里,那活儿早就威风八面了。
她嗔怪地紧捏了一下,我搂着她腰,另一只手拉她裤子。
轻手轻脚地抱到了西厢房,这间里屋有一张空床,来人来客安歇之处。
我俩没有点灯,也没脱衣裤。
她让我躺在床上,她便压在我身上,我感觉下面温热又湿润。
原来,她一口噙在嘴里。
一会儿工夫,我便交货了。
她吃吃掩嘴笑了笑,悄声说:“我走了,好好做你的美梦吧。”
我起身送她到大门口,她推了我一把,消失在瓜棚的暗影里。
我故意开响了门,妈没有声音传出来,我睡意上来了,回到书房,搂着被子也睡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擂门声,我条件反射似的披衣起来开了门,国庆哥呼哧呼哧弯着腰喘息了一会儿,鼓着铜铃般的眼,半响才憋出几个字:“快,快,关了门,跟我走!”
“萌根,是国庆吧。”
“妈,你再睡会,国庆哥叫我帮忙呢,我走了。”
我锁了门,国庆哥已走得没影了,赶紧一路小跑,撵上了我的影子,我前脚跨过门槛,我后脚跟了进来。
一溜烟过了庭院,上了楼,进了厢房,青玉姐搂住绿玉姐,绿玉姐两眼发直,发丝零乱,额上还渗着冷汗,嘴唇不住地颤栗,身子不停痉挛,一阵一阵的阵发性疼痛,一个劲地呻吟。
“哎呀,哎呀,哎呀!姐姐,我要死了。”
青玉眼圈红了,满溢着泪水:“没事的,没事的。谁叫你这么不小心。快,快抬来凉床。”
我俩赶紧上楼抬了凉床下来。
“垫好棉絮,扎好麻绳。”
国庆赶紧寻来棉被,可寻了一圈,都没找到麻绳。
“蠢货,解箩筐上的麻绳,快!”青玉怒喝着。
国庆哥寻了一担箩筐来,又寻剪刀,剪刀却像捉迷藏似的藏了起来。
国庆哥牛劲上来了,叭叭几脚踩碎了箩筐,扯出两根麻绳来,青玉早命我将绿玉抱上凉床,再盖上一床花绒被。
“钱!”青玉塞了一把钱给我,“萌根,你放心去吧。我回头去看三婶。”
我点了点头。
国庆已套好绳子,一人垫了一条毛巾,国庆哥在前,我在后。
抬着绿玉风一般向卫生院走去。
七八里山路,我俩在绿玉急促的哀怜声中赶到了卫生院,还是鸡叫头遍,赶紧叫醒了医生。
国庆哥请来了看妇产科的周医生,周医生矮胖的中年妇女,一身白褂,挂一个听诊器,她伸出短而圆的手,搭了搭绿玉的脉搏,听了听心肺,摸了摸小腹,抬起脸来,神情严峻:“是不是摔了一跤?”
国庆先是摇头,又吱唔着说:“是,是,下楼,摔了,自个儿摔了一跤。”
“赶紧,快,赶紧抬到手术室。”
我俩抬着绿玉,她按着绿玉小腹,进了手术室,然后她命我俩在门外守候。
足足待了一壶茶的功夫,手术室的门砰地拉开了,周医生取下沾有血迹的手套,摘下口罩:“放心吧。流产了,人没事。以后,要小心了,进去瞧瞧吧,不要刺激她,刚止住血,麻药散了还会痛,人年轻嘛,以后养好身体,还怀得上。放心进去吧。不是什么大事。”
我俩面面相觑,国庆想说什么,只翕动了一下嘴唇,抽身进了手术室。
我默默地跟着走了进去,绿玉黯然无神的眼神看了看国庆,又看了看我一眼,含着浅浅地笑,我摘了眼镜,擦了擦镜片,也笑了笑。
“好啦。你们先推她到住院室。一个人回去,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记得,多带一些卫生巾。”
绿玉抬下床,绿玉光着下身,我抱住两条颀长的玉腿,却瞥见了下面隐隐有血迹,小腹下一团水草。
我赶紧低下了头,拉了被单给她盖上。
周医生给绿玉挂上一瓶点滴,退了出去。
窗口已然大亮,外面的公路上手扶拖拉,行人闹腾了起来。
国庆哥看了一眼绿玉:“好好躺着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我呢,什么都会好的,我先回去告诉你姐姐,她担着心哩。萌根,你到对面街,打个菜上来。不要炒,要清炖的,你自己也要吃好,不要怕花钱。我走了,我可能要晚些来,我给你带些书来,你就不无聊了。你姐不能来,你姐姐,你姐姐会照顾三婶的。”
我不住地点头。国庆哥扛着一张凉床,独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