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七年新学期刚开学三周,东生哥穿着四个兜灰蓝卡叽布中山装闯进了高三(3)班教室,这节课正是班主任刘海涛的几何课,他身材高大半弓步怀中抱月用教学圆规画圆,听见噔噔的脚步声,抬起厚厚的镜片,一个平头小伙黑着脸撞了进来。
刘老师当头断喝:“嗨嗨嗨,你是什么人?”
东生哥当堂吓懵了,惊愕了半天,嗷地号淘大哭。
我慌忙从书垛子里站了起来:“刘老师,他是我的堂兄东生,找我一定有急事!”
全班同学先是寂然凝固,这会儿由固态升华成气态,笑得前俯后仰,沸沸腾腾。
刘老师推正了眼镜,我一直是他重点培养的尖子生,这是显而易见的。
有杰人说:一个民族没有几个英雄,那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如果一个班没有几个尖子生,那就是一个平庸的班。
刘老师先搪压住阵脚:“好了,好了,全班安静,安静,同学们安静下来!你们先把黑板上的这道题自己算算,想出来了,还要多想几种解;想不出的,接着想,想到本人来为止。班长黄艳丽同学,你负责全班的纪律。”
“宋萌根你跟班主任走吧。好,大家安静。”
黄艳丽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的名字足以秒杀全场。
她是全班同学心目中的偶像。
高二年级举行演讲比赛,硬是凭我们几个铁杆粉丝,把第一的奖杯捧了回来。
不说她的慷慨激昂,就是她的魔鬼身材,顾盼有神的眼神,如雪的肌肤,张扬的蝴蝶衫,足以征服评委。
她捧回奖杯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一个超级生猛的动作,让所有人恨我恨得牙痒痒。
她就在我也想摸一摸水晶女神的时候,竟然像一个魔鬼天使钻入了我怀中。
第一次与女人拥抱的感觉,太让人受宠若惊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那一刻足以让我血压超高。
我触摸到了柔软如绵羊,温馨如春花水滑肌肤,还有醉人的气息。
异性相吸,我触到了一种来自异性的电荷。
黄艳丽拥抱我,我想可能她的演讲稿是我主笔的,还有那些日子我和她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我帮她设计肢体语言。
她情绪激昂时,胸口的颤动是最令人心醉的。
我得大肆渲染这个动作。
我恶作剧地故意加了很多挥拳、亮掌、劈手,随着她的手势,她发育很好的胸中,似乎藏着一对小白鸽,在里面扑腾、展翅、啄击、抖动,让人看到如痴如醉。
那一瞬间,我感觉小白鸽被我压疼了,它向我传递了抗议。
小白鸽没让我明白怎么回事,迅速飞跑了。
后来,我看她总是觉得隔了一层水雾,心中有种蒙胧的相恋。
很想见到她,她眼里有一种爱意暖暖地升起在回眸的微笑中。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打球回来,嘭嘭地拍着一个篮球往宿舍走,全身湿漉漉的,夕阳抹在身上闪闪发亮。
我去澡堂前水泥洗衣台洗洗手,一个女生正在水龙头下洗着发,哇,那么厚的黑发,解开来像黑色的瀑布,抹上当时很新潮的洗发水,芳香四溢。
“宋萌根,帮我弄弄衣领子,都快打湿了。”是黄艳丽!
她像一只雪白的天鹅蹲在水管下面。
“好吧。”我装着很不乐意。
我的手战战兢兢地伸向她的脖子,她的脖子那么白嫩,散发一种光泽,是白雪公主那么性感,真的是秀色可餐。
“快点呀,都湿了。”她蹭了我一下,嗔怪我。
我伸出拈花的手指,轻轻啄起她的领子,唯恐碰着她吹弹可破的玉肌雪肤。
可我做不了圣人,我的贼眼顺着她光溜的粉颈滑了下去,那是两只有很有生命力的雪球,因为雪球在一耸一耸,仿佛两只小狐仙诱你去某个雪原撒野或摘吃浆果。
“帮我淋水呀。”
我怔了怔,舀起桶里的温水帮她淋水,水珠顽皮地往她光润的颈窝里跑:“帮我搓一搓发,再洗一次。”
她转过头去,长发由于水的拉扯,流成了一绺。
我现在可以双手揉搓这些丝织品,再弄上些洗发液,揉出了滚滚雪浪,泡沫横飞。
然后,轻轻地五指箕张,像鹰爪一般抠着她的头皮。
“哎哟,你轻点。”她一声娇呼,似乎我弄破了她什么似的。
这声音,后来很多次我都听到过,没有这一次让我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