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着黄昏的暮色,信步逛入了小镇子。
这里来往游人不多,基本是当地的居民,开客栈的也只一家,生意轻淡,糊口都是问题。
我随意买了些零碎小食,便加头朝渡口而去。
这些平凡的山野小民岂知外面的世道已经乱了起来,战乱随时都会波及他们,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天灾。
望着数十丈外江边停泊的大舟,好似离我有千里之遥,因为一道无形有实的庞大气势以将我牢牢锁死。
我蓦然停步,好暇以整的淡然一笑道:“兄台请现身吧,卓某知道你会来,所以才借口出来买些东西的,卓某完全可以不给你这个机会,但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在作崇,当然我不认为那是死神的催命符,只少我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决定出来的。”
“你好象很自信?本少爷走了许多年江湖,没见过比你更恬不知耻的淫贼了,你真的说对了,是死神叫你来的。”声起人现,寒气浸体的剑正横在我颈下,只须轻轻一抹,保证我这颗大好头髅冲头而起。
从来没感觉到死神是如此的接近。
对于‘血魅’来说,从来不会任何人的剑放在他的脖子处,今天有种虎落平阳的感觉。
我仍是那么镇定,那么从容,双眸聚起心力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俊美公子。
她同样在狠狠的瞪着我,眼神绝对的不屑,充盈的杀机足以令任何人心寒胆颤,可并没有让她眼前这个‘恬不知耻的淫贼’颤抖。
俊美公子的心中迅速掠过一丝惊异,在他眼中完全看不到一丝惊,一丝惧,那清亮的眸光有透视人心肺的能力。
他站在那里似弱不经风,却又如山岳般沉稳,这种极为矛盾的感觉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那股子悠然自得的劲儿,叫人恨的牙根都痒,偏偏拿剑的手在抖。
“兄台,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给一个杀我的理由,我淫我的妻子,好象没犯哪一条清规戒律吧?吹皱了一池春水,干你阁下何事?是为世除个淫贼呢,还是让人间多个寡妇呢?你神正眸清,嫉恶如仇,自命侠义,却不问事非,如果我看出你不是这么个人,或许你不会在这碰上我的。”她控制住手的抖颤,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眸中的杀机大减,“你和萧妙妙勾勾搭搭,我就有理由杀你了,你不会说这也是对得起你老婆的事吧?”
我哑然失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情我愿没什么不可以做的,你能告诉我,令尊大人是否只钟情令慈一人呢?反之你是否也要替令慈拔剑报不平呢?”
心里正暗悔这个比喻不当时,一个大耳光已甩在我脸上。
清脆而响亮,打的我眼放金光。
“闭嘴,你这歪理连篇的淫贼,本少爷宰了你。”
我笑了起来,伸手抚着脸,道:“这一巴掌卓某人一定会讨回来的,记着,杀了我,你一定要杀尽天下的男人,就在妓院门口等着,出一个杀一个,理由只有一个,你告诉他,你是淫贼,所以我要杀你。”
我闭上眼,一动不动的等着。
剧烈的喘息声在身前加重,阵阵幽香扑面而来,嗅的出来,是处子的幽香。
我脸上的神色平静无波,无惊无惧,无喜无怒,就象夜色那么深沉。
远处传来灵凤的娇音“相公,你在哪吗?和谁聊呢?”
我双眸开启,望向神情无比复杂的她,压低声音,“良机稍纵即逝,你还有机会的。”
她狠狠一咬牙,同样低声道:“死淫贼,这事不算完,你复罪了本小……少爷。”剑象凭空消失一样,我吓了跳,厉害。
“夫人,我在和这位兄弟聊呢,他说要和我结为好友呢?”我大笑道。
俊美公子脸蛋儿蓦的一红,声音极低的道:“你……你……胡说什么。”眸光中冲起愤怒的神色。
数息之间,灵凤已俏生生立在我身旁,抱着我的臂,望向俊美公子,不由楞了一楞,接着俏脸就飞红了,对方太俊美了,她竟没看出是个假货,“公子你好,妾身有礼了。”
这俊美公子对灵凤的头一个印象不错,因为灵凤眸光清亮,豪无淫娃荡妇的媚光,只得含笑道:“哦,嫂夫人嫂别客气,”
我趁机笑道:“夫人,你看看,为夫一时忘了请教兄弟的姓名了,正为一个问题谈的兴起呢,呵呵。”
俊美公子显然没想到我的脸皮厚至这般地步,居然和她大攀交情,碍于灵凤的面真叫左右为难。
灵凤娇声道:“谈什么问题啊,妾身不能知道吗?”那付天真的样子连我都为之叫绝,这丫头演戏演上瘾了吧。
我故意正容道:“男人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管来做甚,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本份嘛。”
俊美公子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儿,娇态好不迷人,我不由一职血气上涌。
这下可给灵凤看出了问题所在,她是何等修为,恐怕十数丈内的虫鸣蚁叫也逃她的灵觉,何况是我这个大活人呢。
马上后腰给掐了一记,传音入耳,“好哇,你这个坏东西,才放了你出来一阵,就勾搭上妹妹了,回去和你算帐。”
看穿了俊美公子的底牌,她心下释然,难怪俊美的过了火呢,这色狼夫君还是厉害,他若不是看穿了对方的底牌,怎会有兴趣和她聊呢。
俊美公子百般无奈之下才道:“小弟方琼,”
我忍着玉手的折磨,道:“哦,方小弟,为兄就托大了,卓超就是你哥哥了,哈。”
灵凤和俊美公子几乎同时不乐,偏要强带笑容,这种微妙使我忍俊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她俩都怪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的止住笑声,来回望了她们一眼才干笑道:“哦,只是想起一件双较好笑的事而已,失态了夫人,哈。”忙当先走去。
这俩人还在后边强颜对笑呢,算是礼节嘛。
一进房,马上耳朵给扯住,三步并做两步将我拉至床边,按倒,‘叭叭’两木剑抽在屁股上,“你这个不识惯的坏蛋,今天抽死你啊,色心不改。”
我伸手捂住屁股,叫道:“老婆手下留情,为夫有下情禀报嘛。”
“不听。”玉手又举起,屁股可比手大多了,哪护的住啊,火辣辣的疼。
“哎唷……冤枉哦,冤枉啊。”
灵凤停下手,哼了一声,“哪冤你了?说说清楚啊。”
我边搓着给揍疼的屁股边道:“母老虎夫人,你不听为夫辩解嘛,怎知不是冤枉啊。”
美人儿笑了起来,“就知你能舌底翻莲,死的说成活的,所以人家先打了在说嘛。”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气的大翻白眼儿,翻身坐起,将她抱坐在我腿上,“喂,老虎,为夫不具备抵抗力啊,你真舍得抽我,一定打红了耶,好疼啊。”
“活该,还想有抵抗力吗?人家不会封你经脉吗?”
“哎,我是斗你不过了,想我卓超英雄一世,如今竟落入一只……一只这么爱我的老虎手里,真是幸福死了耶,来,亲个,老婆。”在她凤目的威凌下想不改改说话也难啊。
美人儿扑哧一笑,攀上我的脖子娇声道:“好了嘛,这么给留情面了还不够疼你吗?现在给人家交代吧,最好半字不漏的全部交代哦,若日后给人家发现有一丝问题,要你好看。”
“是,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俩突然同时大笑起来,彼此眸中溢出无尽的深情,纠缠着对方,好想这一世就这么缠着不放,直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