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在经历过了这么一连串莫名其妙到无厘头的事件之后,我和藤原雪外加小白终于回到了久别——虽然真的算起来不过一天两夜——的人偶公馆。
之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外加一只狐狸回来,是因为黧和那只口无遮拦的红狐狸小彤说要先回自己家一趟收拾行李——我是希望他们干脆永远不要来,但这毕竟是狐狸们决定下的事情,我一个普通人无权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也只好默默忍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要充分发挥“忍”者精神,再呆上个2155个小时我就可以从这种严重脱轨的生活中脱离了。
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樱似乎已经睡下,并没有出来迎接。
我跟着藤原进了门以后,向他道了晚安便直奔自己的房间——要知道我的眼皮早就已经开始打架了,脑子昏昏沉沉,恐怕站着都能睡着,现在对我吸引力最大的,估计是那铺着干净雪白的床单的柔软的床铺。
将好不容易从狐狸老太那里讨回来的相机——只可惜里面的照片都被删除了——放在了桌上,我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坠入了梦乡。
-------
听人说睡得最好的情况就是醒来的时候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当我早上醒来对着我面前的天花板发呆边思考着自己身处何地外加为什么身旁会躺着一只肚皮朝天尾巴搭在我身上还在打呼的睡姿N差的九尾红狐狸的时候,第一个在脑海中浮现的句子就是这个。
对了,我现在是在藤原雪的人偶公馆里。
但我旁边躺的这个生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昨晚我睡着的时候应该还不存在在这里的说。
不,现在思考这个反而没多大意思,反正肯定是这只叫黧的九尾狐妖在昨天晚上我睡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溜进来的,问题是现在我应该起来吗?
他的尾巴搭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我贸贸然起床的话有89.5%的概率会吵醒他。
他既然是藤原雪的兄弟,又长的和雪那么像,思考回路都差不多,那么有起床气的概率是99.8%,要是一不小心变成炮灰那就不好玩了。
但是已经睡饱了的我总不能这样子一直躺下去等着他自然醒吧?
万一这狐妖要睡到日上三竿那我不是得在这里干等上好几个小时?
是无聊至死好呢,还是把他吵醒以后被整死好呢?
我刚刚开机运转的脑袋用尽全部内存开始运算这两难问题的时候,门吱呀地一声开了——
“橘子,你醒了吗?我做好早餐了……”雪边说着边走了进来,但当他看到那在门开的瞬间被惊醒然后在雪还未走进房间时唰地变成人型而此刻——还是一丝不挂的——正压在我身上的黧的时候,立刻石化了。
“早晨好啊!小雪!”黧揉揉惺忪的睡眼,非常自然地向雪打着招呼。
只见雪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黑由黑再转为惨白,砰地一声摔门而出。
黧这才笑嘻嘻地对我道:“早晨好啊!橘子!”
“现在不是说早晨好的时候吧!还不快点从我身上下去!还有你的衣服!衣服!真是的,前几次变成狐狸再从狐狸变回来的时候不都有穿着衣服的吗?!”
“那是因为我还没睡醒了啦!一不小心就忘记了。”黧啪地打了个响指,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一件黑袍裹在了他的身上——果真是狐妖啊,连穿衣服都与众不同。
不过我倒是很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呢,不是说狐狸最爱骗人了吗?
那九尾狐可是狐狸中的狐狸,自然说的话10句有9句不能信,还是小心点为妙。
“还有你在我房间里干吗?”我好奇。
“我昨晚过来的时候,发现你们都睡了,没有人给我安排房间,我也只好在这里凑合着住上一晚了啦。”黧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
“那你去叫雪给你安排个房间!现在快给我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好!”黧答应的也太干脆了,我不禁心生疑虑,看见他走出了门后,我还特地过了几分钟又开门确认了一次门外没有任何可疑生物的迹象存在,这才放心地换了衣服,洗漱了一下清清爽爽地下了楼。
今天的早餐可相当具有西洋风味,清爽的生菜沙拉,烤的喷香的土司,以及漂亮的像艺术品一般的培根煎蛋,每一样都让人食指大动呢。
而小白和小彤的面前是两头烤鱼,果然狐狸早上都吃的很奇怪。
对了,刚刚雪是不是说他做好早餐了?
奇怪啊,平时因为低血压而嗜睡赖床一旦吵醒了他就会大发雷霆的雪居然会起个大早做早餐?
难不成樱出了什么事故坏掉了?
还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再不然就是等一会儿会下红雨!
咦,说起来没看见雪呢!
我在饭桌前坐下,问正在猛啃鱼的小白道:“小白,雪呢?”
“少爷不是刚刚上去叫你起床了吗?”小白头也不抬地答道,继续埋头猛吃。
藤原明明下来了啊?
奇怪!
我继续问:“那樱呢?今天早上没看到她……”
“她在帮黧少爷整理房间。”小彤答道。
这么说来樱没有坏掉嘛……难不成是藤原坏掉了?
“早安啊!小白,小彤!”黧已经洗漱完毕,完全没有了刚刚睡醒时的慵懒劲,那和雪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在我对面坐下,拿起一块烤的金黄的土司,撕下一块就往嘴里送。
“对了,黧,看见雪了吗?”我边吃沙拉边问。
“没有呢。不过从我以往的经验来看,现在他一定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抱着娃娃哭泣呢……”
“别胡说八道!”雪气愤地打断了黧的话,拉过一张椅子在我旁边坐下。
“雪,早上好。你刚刚去哪了?”我好奇道。
“哪都没去。”雪没好气地回答我,看来果然早起还是会有起床气啊!
“等等,”雪突然道,“橘子,你刚刚叫我什么?”
“雪啊!怎么了?”我奇怪道。
“不……只是你以前都叫我藤原……”雪低下头去,用叉子搅着自己碗里的沙拉,却一直没往嘴里送。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果我还叫你藤原的话,很容易就会弄混的,毕竟你和黧都姓藤原。”
“只是这样而已?”雪瞪着我。
“嗯。”我点头。
碰!
雪重重地把叉子摔在了碗里,然后赌气一般抓起旁边的沙拉酱,拼命往碗里挤。
“雪……”我担心地唤道。
“什么?!”
“别再加沙拉了,会很难吃的!”我好心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我高兴!”完全是任性的狐狸开始发脾气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呐,橘子,今天你有空么?”黧开口道。
“唔……现在我的任务就是在这人偶公馆里做做采访写点稿子,应该是有空吧?”我回答道。
“那今天陪陪我怎么样?”黧用眼角余光瞄着雪,问我。
“不行!”雪先替我回答了,“他还有事!”
“什么事?”我和黧一起问道。
“嗯……就是……就是……”雪轻咬红唇,似乎在想尽理由给我安个什么工作做,黧却抢先一步开了口:“没关系,有什么事情让彤去处理就行了,橘子今天陪我就可以了。”
等等!
我的一日计划为什么要交由你来安排?
至少也要给我点自主选择权吧?!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有诅咒人偶的案子要查!”虽然这案子基本上因为雪向我老板的施压已经不归我负责了,但此刻我能想起的最佳理由就是这个了!
“是吗?”黧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在查的该不会是一个叫小林的律师被咒杀的事件吧?”
我点头。
“那就简单了。因为那是我做的。”
“呵呵……是你做的哦。”我重复道,过了5分钟又15.34秒我才反应过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紧张到结巴差点咬到舌头:“是是是……是是……是是你?!!!”
“是我。”黧叉起一块裹着沙拉酱的苹果,优雅地放进嘴里嚼着。
“杀人犯法耶!”我喊道。
“第一,我是狐妖,人类的法律限制不了我;第二,咒杀是不被法律承认的,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咒术可以杀人;第三,接受人类的拜托帮他们解决掉憎恨的人换取财物才是我的本职。”黧完全没有罪恶感地回答道。
“我没办法认同!”我激动地道。
“我并没有强求你认同啊。”黧又叉了块西瓜,放进嘴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要是全天下的人想法都一样的话那多没意思。只是我也不会因为你而改变我的生活。”
“这个……这样说起来是没错……”我的CPU果然容量偏小,开到最大马力也只能迟钝地思考着有没有能扳倒他的话的理论,只是想了半天只能得到一个结论:我果然不是参加辩论赛的料。
“那,你还准备查这个案子么?”黧问我,“我可是很愿意与你共度一天,然后很~详尽地告诉你所有的内幕的哦!”
“不,我想到最后能写的也只有‘狐妖作祟’这四个字。”我很干脆地拒绝了,要是交这种稿子上去,别说精英不精英了,会不会被开除都是个问题了!
“那你今天就陪我吧!”到最后还是绕回了这个话题上了吗?
雪你也说点什么啊!
我偷偷瞄了一眼雪,却发现他到了这种关头居然还在用手机发短信!
喂喂!
现在不是玩手机的时候吧!
我可不想和这会杀人的狐妖呆上一整天啊!
“怎么样嘛,橘子,陪我吧!!!”对面那家伙一直催促着我回答,而我隔壁的唯一的救星却在这时候对我不理不睬。
雪!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生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生气,但是你在这种关头弃我于不顾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正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大门被一脚踹开了,然后一个我熟悉到感动得几乎要流泪的大嗓门嚷嚷道:“雪大人!山田若实应你的要求赶来了!”
原来雪你是在搬救兵啊!实在是太伟大了!
若实姐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强战力,有了这位铁杆同人女就算是真正的恶魔出现在面前我们都无须有一丝丝的惧怕和担心,更不用说是九尾狐妖了。
雪!
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但是我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高估了若实姐对于美型物体X2的承受力。
在她第一眼见到黧的同时,比我更胜一筹的尖叫声就响彻了整个公馆,引得隔壁的来福也引吭高歌。
隔壁的大婶更是敲起了墙壁:“一大精(清)枣(早)的,软(乱)砍(喊)软(乱)教(叫)啥米(什么)啊!”
若实姐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啊啊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有两个雪大人啊!!!!”
我看若实姐你绝对不是受到了惊吓,而是惊喜过了头一时接受不了反应不过来吧?!
事实证明,我对若实姐的了解已经是刻骨铭心绝无差错屡试不爽,因为在0.005秒后她就化为看见桉树的澳大利亚考拉对着黧扑了上去整个人吊在黧的脖子上晃来晃去成为了一挂绝对没有人想买来收藏的奇异项链。
唯一的好处就是今天以内她都不会放手了,若实姐最强的功夫便是黏功磨功外加可怜兮兮一哭二闹三上吊三大法宝。
无论谁一但被她黏上既甩不掉她又不忍心甩掉她(或者是被暴力威胁不敢甩掉她)。
有若实姐这个累赘在,黧不但无法对我做什么,而且动作也会迟钝很多。
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吧?
能想出这点子的雪可真是厉害啊!
黧带着一点点的惊讶一点点的厌烦再加一点点的好奇伸出手指戳了戳挂在他身上的大型项链,向雪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人。”
好简短准确的回答。
不过就算若实姐再不正常也至少会让人意识到她是个人吧?
黧又戳了戳笑得满脸是牙并且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的若实姐,道:“好重哦,你不能从我的身上下来吗?”
“呵呵呵……绝对不要!”
“想被诅咒吗?”黧威胁道。
若实姐闪着水灵灵的眸子可怜兮兮的像只被欺负的小猫望着黧,撒娇道:“黧大人怎么会忍心伤害我这个楚楚可怜如花似玉沉鱼落雁催人泪下……(以下省略3000个形容词)……的美少女呢?”
楚楚可怜?
我至今还没看过若实姐面对什么人的时候会楚楚可怜,不过再强悍的人一到她面前都变得楚楚可怜才是真的。
如花似玉?
估计那花是食人花。
沉鱼落雁倒是没错,若实姐一声吼就是天上飞的星星都能给吓的掉下来,区区一头鱼和几只大雁又算的了什么?
至于催人泪下么,老实说这是最准确的形容词了。
我多少次看见若实姐挥舞着拳头‘催人泪下’过了?
不,不止眼泪,连鼻涕甚至鼻血都流出来的人都有呢!
不愧是我们编辑部的最强记者,随便用的形容词都这么贴切啊,看来我也要向前辈好好学习。
黧有点受不了若实姐长篇大论的形容词轰炸,打算用武力摆脱这和传说中的诅咒项链一般戴上去就脱不下来的魔物,一拳挥了过去。
黧啊黧,你难道不知道若实的怪力比雪还大更不要说她的空手道和剑道段数都不可小瞧听说最近还去练什么瑜珈柔韧度上升120个百分点,而且现在还如此轻轻松松的挂在你的身上,我看你打得到才有鬼。
果然,黧和若实在几分钟内交手上百回合动作快到我都看不大清楚了,都没有伤到若实姐一根毫毛——更别提若实姐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反倒是他负担着两个人的体重动作不变呼吸不畅越来越不敌最强的魔女的攻势,到最后若实姐不知用的是什么怪招,呼噜一下就从原本挂在黧的脖子上的姿势变为了趴在他的背上,还一脸舒适的样子,只是把黧勒的喘不过气来。
若实姐果然才是最终的BOSS啊!
我再度肯定地点点头,在心里的备忘录上再记一笔: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得罪雪得罪黧都不能得罪若实姐。
雪也在一旁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看得津津有味,嘴里还念念有词:“敢动我的东西……呵呵……”
可怕!
难不成雪是在对早上黧跑到我房间的事展开报复?
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若实姐说来就来呢,我看是雪刚刚不见踪影就是去偷偷通知若实姐来这里吧!
这么说最强的BOSS还是雪?真是一物降一物,可怕啊!可怕!
“可恶!打不过我逃还不行吗?”黧气愤地喊道,然后啪地一声变成了九尾狐狸,挣脱了若实姐的怀抱。
刚想乘机开溜的时候,却很没形象地碰地一声脸朝下撞到了地面。
哇!那鼻子撞到地板一定很痛的说!我不自觉地也摸了摸鼻子。
九尾小狐狸摔得七昏八素的然后爬起来一看,原来是若实姐这个恶魔拉住了他的尾巴害他失去平衡摔倒。
“嘿嘿……尾巴……尾巴……真正的狐狸毛耶!!!!好可爱!!!!”这个恶魔还变本加厉地眼露绿光带着充满欲望的可怕眼神死死盯着变成狐狸的黧——尤其是他的九条尾巴,此刻都被若实姐拿来蹭来蹭去的。
“咕嘟”我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吞口水的声音,但这一次却不是我发出来的,而是黧。
想不到这只一直到刚才为止都那么强那么拽的狐狸在碰到了若实姐之后也深刻感受到了会变成狐狸围脖的命运的可怖,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虽然因为黧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强吻了我的关系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大好,但是此刻也开始莫名其妙地同情起他来了,只是我绝对没那个胆量去阻止现在进入快乐暴走状态的若实姐。
我只好满怀希望地向雪看去。
雪正带着异常满足的笑容清清爽爽地喝着红茶呢,就像早晨的不高兴已经完全被丢到回收站里然后很干脆地按下了清空键一样。
只是对于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兄弟这么做真的好吗?
“喂,雪,你要不要让若实姐住手啊?”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好干脆的回答。
“可是,这样下去黧很可怜耶。”
“你同情他?”雪又开始不高兴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正常人都会同情的吧!又不是没心没肺。”我很自然地回答道。
“你是在骂我不正常没心没肺不是人一点也不同情那个除了血缘以外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的狐妖么?”雪真的生气了,挂在墙壁上的温度计的水银柱开始急速下降。
“没有,我决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你不是人……不过其实准确说来你是半狐妖……”我突然想起雪的身世,很准确地补充道。
“……”雪的脸刷的变得铁青,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接受我的……”
“啥?”我没听清楚啊,藤原你可不可以说大声一点?
“原来……原来你和那些家伙是一样的!”雪突然气愤地向我大吼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上楼,丢下我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在原地当摆设。
“夏——木——”如同从地狱里响起的召唤声在我背后响起,我的寒毛顿时像听到了军令一样起立立正站好然后开始发抖。
一双纤纤玉手狠狠地扯过我的领子把我勒的喘不过气再狠狠摇晃个几十下弄得七昏八素不知东南西北,然后我一张眼就看见若实那已经化为夜叉修罗超级大魔王的脸孔正在我鼻尖前0.1公分处,吓得我如同暴风雪中的小草抖个不停。
“你这混蛋说什么屁话!!居然敢惹雪大人生气,还不赶快给我追上去劝?!要是雪大人有什么不高兴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睛抠出来做烤眼球串烧,脑子挖出来做猴脑汤,舌头拔下来爆炒,耳朵割下来下酒,肉一片片砍下来拿来炖,肠子抽出来拿去卤,肾脏拿去做炒腰花,肝脏切碎做鹅肝酱,最后剩下心脏拿来盐渍!快给我滚上去!”说完不但把我扔了出去还在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果然是催人泪下的女魔头。
我连滚带爬地冲上楼,藤原的房门关的紧紧的。
估计是真的生气了,躲在里面不肯出来吧。
雪的脾气古怪我不是不知道,他最擅长玩变脸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次他生气的理由我是真的不知道。
啊啊!
不把他给劝高兴的话,我可是真的会成为若实姐的下酒菜的啊!!!!
先敲门再说。
“藤原……”我开口。
里面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碰的一声,吓的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叫谁?!”雪的声音好冷啊!
我想了想,这次学乖了点:“雪……”
里面这才“嗯”了一声。
“你生什么气啊……”先问出原因才好想办法嘛。
碰!
又是什么东西扔出来砸门上了。
我回头看看楼梯下面一边拽着黧的九条尾巴一边用威胁的眼神盯着我的若实姐,擦擦冷汗道:“雪,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在生气,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迟钝,不知不觉就乱说话!要是让你生气了,我道歉!如果能让你高兴的话,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里面的人有了动静:“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我回头看了看底下磨刀的若实,毅然决然地答道:“什么都可以!”
门刷地打开,呼地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嗖地抓住我再拉进屋去,然后碰地关上门最后喀嚓一下上锁。
流利到让人怀疑这绝对有预谋的一系列动作。
“只要能让我高兴的话,真的让你做什么都可以?”雪用那双能把人的魂魄给迷走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手上使力扣住了我的手腕。
“嗯。”我点头。再怎么坏的情况也不会比落到若实姐手里惨。
“真的?”雪又靠近了我,在我的脖子上呼气,弄得我痒痒的,好想逃。
“真的。”怎么气氛好像越来越不对了?
为什么会从一开始的道歉变成了这种暧昧的耽美小说里的经典场景?
这么说……我是不是在自掘坟墓?
“那我就不客气了。”喂!
你别说的好像要开始吃饭一样啦!
我用眼神抗议着,却完全没有引起藤原的注意。
“雪……”我有点怕了,不自觉地向后退,却发觉背顶到了锁住的门。
“别动。你说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雪越发用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那濡湿的红唇也渐渐向我靠近——
“唔……”又被吻了!
算起来这是第三次被男人吻了吧?
虽然雪是很漂亮,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漂亮的异性做这种事了啦,难道我真的命中注定一辈子逃不出他们藤原的手掌心?
不,现在不是想这种东西的时候。
怎么这个吻越来越有深入的趋势了呢?
而且雪的吻技怎么会这么好?
我的腿都开始发软了。
不对,这应该是缺氧造成的吧?
橘夏木,你要是在这种时候陶醉的话就真正称了若实那同人女魔头的意了!!!
糟糕,连头都昏昏沉沉的了,难道我真的遇到了贞操危机?!
不,比起贞操来说我恐怕会先因为缺氧而挂掉,这样说起来应该是生命的危机!
等等!这样不是更加危险了?!
好险,雪在我快断气的时候放开了我。
总算得到了空气的我四肢无力虚软地靠在门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感叹总算完了的时候却发现藤原吻上了我的脖子。
“喂,雪,你在干什么?”我抗议道,开始挣扎。
“你不是说只要我高兴,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雪在我耳边用暧昧的姿势轻语,还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唔……这个和那个……不一样吧!”我还在找借口。
“没什么不一样的。”雪修长的手指居然已经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解开了我衬衫的扣子!
而且他的吻也从我的脖子开始向下移动。
自作孽不可活啊!!!!
接下来就该是那种耽美小说的情节了吧,什么“他细碎的吻从我的额头落下,然后是鼻子,嘴巴……”还有什么“他突然在我的锁骨上用力一吸,我顿时无法克制地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呻吟……”接着我应该会“觉得害羞的捂住嘴,然后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停停停停!!!!
都是若实姐那个混蛋没事逼我看什么耽美小说,害我的脑子都有点不正常了,这样子搞得我好像很期待被雪吃掉一样。
不对不对,为什么是我被吃掉?
以正常的思路去想的话,一般人都会认为是我把雪吃掉吧?
啊啊!
越来越不对劲了!
我居然会开始想谁上谁下的问题,太不正常了!
“橘子,你不专心。”雪捏了捏我的脸。
是因为看到我心思不知道飞到哪国去了才没有继续这种吃橘子的动作么?
“接下来我会让你只想着我的。”雪这么宣告着,我心里咯噔一声响——难道我真的要把我守了二十多年的贞操就这么交了出去——而且对像还是比我漂亮的多的同性,而且照着势头发展的话我还是受方?
我不要啊!!!!
这时候就要靠泪水攻势了吧!
好歹我也是受过若实姐的铁拳训练过的,立马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动人地用泪盈盈的大眼望着雪,颤抖的唇瓣微张,轻声道:“雪……不要这样……我会怕……”
只见雪嘴角轻扬露出一个恶魔的微笑:“橘子,你这样我更想把你吃掉了!”
我真的是在自掘坟墓,而且还挖的越来越深了,现在掉那坑里估计都会没命。
雪的力气真的很大,一下子就把我压在了床上,现在这气氛已经明显超出了暧昧的范畴了,5555……不管是那路神明都好,快点来救救我了啦!!!
“磅锵”
好大的一声响。
什么东西撞破了藤原房间的窗户飞了进来,一看是那只天狗大叔背上还驮着那狐狸老太。
“嘘——!!!!”狐狸老太吹响了脖子上挂着的裁判用哨子,道:“雪!犯规!”
“犯什么规?!”雪杏目圆瞪,凛冽的目光刺的狐狸老太矮了一截。
天狗大叔清清嗓子:“因为你和黧必须公平竞争,所以这种行为属于犯规!如果你再不放开他的话,身为裁判我们有权剥夺你的参赛资格。”
翔——天狗大叔走到雪旁边小声道:“我们可是一开始就在窗户外边监视的了。要不是看在是你的份上,也不会等这么很久才冲进来。已经让你拣了便宜了,现在再不放开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雪咬牙切齿狠狠道:“那还真是谢谢了!”
“哪里哪里,用不着这么客气了啦!”天狗大叔你是神经实在太大条听不出藤原的意思还是太聪明了故意曲解了藤原的意思?
雪只得放开了我,天狗大叔打开了房门,道:“我们会随时监督着你们的,不管是你还是黧,对这橘子出手我们都会出面制止。你就放心吧!”
“还有,雪,”狐狸老太掏出一迭文件,塞到雪手里,“这是新的委托。要好好完成哦。”
“知道了!”雪没好气地回答道,拿了文件就准备下楼。
“等等,雪!”我拉住雪的手,“下去的时候能不能请你至少摆出招牌笑容?就算是演戏也好,不然若实姐会杀了我的!”
“你放心,没人动的了我的东西。”雪露出了一个微笑,下了楼。
“那么,橘子,你好自为之吧。”天狗大叔把狐狸老太驮在肩上,又从窗口飞了出去。
我边扣扣子边长吁一口气,有他们在的话,我这三个月会安全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