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遥知蜜也细细想过。
自己为何那般放不下慕连祈。
若说他长得特别清秀可人,也不算;若说他性子甜到极致,那也不是;若说他卖惨求怜本事高超,也非如此;若说他修为高?
说他家世好?
说他资质佳?
那她入幕之宾中,总归是有人能胜过他的。
但慕连祈却总归是能以最为微弱之姿……最终强势的抓牢她。
遥知蜜舍不得推开他,他要什么她都给他,她哄着他,任由他无底线地依恋和索取。
她想了许久,大约想到,慕连祈是自己生而为人至今,唯一给过自己“自由”的人。
同他私奔的那段日子,虽短,但足以铭心。
与其说慕连祈很懂女人,不如说他活得恰如其分。
些微放纵,点到即止,性格刚烈,却偏不易折。
知蜜同他相处,便比同宿子相处还要自在。
朱宿子再怎么忍她宠她,让她胡闹,知蜜心底也会悬着一根线——他修为太高。
稍稍动怒,她就可化成灰灰。
谈予魈与她之间有“血海深仇”相隔,早已不能复原当初;
玉百墨自不用说,两人冤家一对,难以好好相处;
司寇传音姑且算他是露水情缘,何况他真真太小,若不是装了兄长的魂,知蜜保管不会再看他一眼;
宿子……想到他那般极端性格,动辄毁自己美貌,焚自己修为……知蜜也觉得压力颇重;
所以若是真让她选,无后顾之忧,她自然选慕连祈。
至于慕夫人反对什么的,她还真不怎么当回事。
知蜜同慕连祈重修旧好,偷情再分别之时,他显然比之前少了几分不安。
知蜜让他要好好休养,稳固灵脉,他也乖乖应答。
“我听话,你下次还来吗?”他握紧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舍不得放。
知蜜受不了他期期艾艾的模样。
阿祈从前无忧无虑,哪里受过这些折磨?他过往总抱着天真幻想,从不觉得什么是焦虑是忧心,此时却如同失了窝的幼兽,难免让人心软。
她便又窝他心口,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哄着他。
晚些时候回了自己寝殿,自是沐浴焚香,等谈予魈归来。
夜色低垂,她便躺谈予魈怀里,听他聊些宗门之事。
吴国国君派了人来求浩天门,想要争人皇之位,宗门内分为几派,争论不休……
有两个势单力薄的小国被灭了……
有个国家以往在神符宗拂照之下,神符宗灭后也未有投靠其他宗门,如今却生了兵变,皇子弑父上位,尚未弱冠的太子不知所踪……
新上位的皇子也想投靠浩天门……
……七七八八的事,聊了大半宿,知蜜倦了,靠着谈予魈的胸膛睡去。
他也没有做什么其他举动。
待她醒来,谈予魈便已经离去。
知蜜又收拾妥当了,去了慕连祈那处同他幽会。
她打听过,也算过,裘红妆闭关该是要等些时日才能出来,在此之前,若是同慕连祈未暴露,就会一直安全。
慕连祈也乖,愿意被她哄,他像是慢慢安心下来,也再未如同最初那般无度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