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包大龙白担心,江雕开是听不到的,他的注意力在江新月和南宫祭身上。
江新月身上的围裙还没摘,松松的绿色围裙反倒衬出她裹在白色裙子里的美好身段,头发也松松地扎着马尾,有两绺发丝不听话地垂落,蜿蜒的弧度衬着她白晰圆润的脸蛋儿,新月般的眼眸里带着些许笑意……
“姐被我请出来了,开的生日怎么能缺最重要人物呢?”南宫祭说。
江雕开的眼眸深沈地看不出一点意思,旁人倒是都纷纷表态。
“还是大少想的周到。”
“对了,怎么把姐忘了呢。”
“姐当然要坐开哥身边啦。”
姜薇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江新月把她按住:“薇薇不用动了,还是你挨着阿开吧,你们都是年青人嘛,我坐哪儿都一样的,我坐薇薇右边吧。”
大家都往里挪了挪,加了把椅子,江新月坐在了姜薇和南宫祭中间,与江雕开隔了一个姜薇。
话是江新月不经意说出来的,但潜意思太明显了,大家都听出来了,都一边看着江雕开和姜薇,一边吃吃乐。姜薇抿着嘴笑:“谢谢江阿姨。”
“阿姨──”
“阿姨──”
包大龙和高照都直着脖子嚷起来:“那个什么叫姜薇的罚酒三杯啊,我们都叫姐,你叫什么阿姨,明显让我们占便宜啊。”两个人坏的挤眼睛。
“是我爸让我这么叫的……”姜薇嘟着嘴说。南宫祭看了眼江新月抿唇轻笑。
“别闹了。”
江雕开开口,“爸妈是老来得子,我和我姐之间整整差一轮,你们跟着我叫姐就认便宜吧,不从我这儿论跟着姜薇早该叫阿姨了,再闹的,改口啊。”
说着他看了江新月一眼。
江新月面色变了一下,她其实并不介意自己的年龄,可是在这样的场合,被江雕开这么一说,就显得特别尴尬。
南宫祭也微露讶然神色,江新月的外表也把他给骗了,他只以为她二十挂点零。
“一轮啊,那岂不是二十八了,妈呀,姐长得也太嫩点了吧。”包大龙说。
江新月让他逗笑了,瞬间的尴尬早过去了,她不卑不亢地说:“是啊,我今年二十八岁了,和你们可以说是两代人了,虽然阿开是我弟弟,但在我眼里一直当他是孩子,当然你们也一样了。”
“孩子……我们看着有这么小吗,姐?”
南宫祭问着江新月却看了眼江雕开,“阿姨我可真叫不出口,姐姐还勉强,因为在外人眼里你和我们也差不了多少,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叫年龄不是问题吗,这个话题就打住,我们一起举杯祝寿星生日快乐吧。”
气氛很快热烈起来,大家又吃又喝,又切蛋糕,又唱歌的,起初江新月还觉得别扭好像没法融入,不过很快就被他们的青春和热情带动起来了。
一顿饭吃完了,天色已黑了下来,江新月刚要站起来收拾,众人玩性正浓,都不依她,非要她和他们一起玩游戏,江新月不禁好笑,她都多大了,想起最后一次玩游戏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玩什么游戏啊?”她问。
“折手游戏。”包小月说。
“就是大家都伸出十个手指,每人说出一个特点,符合这个特点的人就要折一个手指,一轮下来点检一次,谁折的手指多就要罚酒一杯,第一个十个手指都折下的人,罚酒三杯。”
姜薇给江新月解释。
江新月点点头,“还挺有意思的。”现在年青人的游戏真是新鲜。
“我先说。”包小月嚷着说,她看了江雕开一眼,“姓江的请折手。”
江雕开、江新月、姜薇折手。
姜薇抱怨:“还是同学呢。”
,包小月哎呀了一声捂住嘴:“我忘记你也姓jiang了,都怪你们的jiang写法不同嘛,那下次你也叫我折手好啦。”
南宫祭微倾身,将江新月的小手指弯下来:“就是这样玩,很好玩的。”
江雕开不动声色地说:“年龄最大的折手。”
众人想笑,不敢笑。
江新月第二次折手。
该轮到她说了,她谁都不想得罪,更不想罚阿开喝酒,正踌躇,南宫祭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笑笑说:“复姓的人请折手。”
南宫祭折手。
南宫祭说:“谁是寿星谁折手。”
江雕开折手。
包大龙说:“晚上爱说梦话的折手。”
大家面面相觑,包小月不满地嘟哝了一句,折手,大家这才笑起来。
高照说:“名字里有月的折手。”
包小月怒瞪向他,转而又笑开:“哈,我已经改名叫包小阳了,多谢开啊。”说着朝高照吐舌头。
“那……折手的只有我了啊?”江新月小声不确定地问。高照愣了一下:“姐,你叫──?”
“江新月。”
“哗──”大家哗然。
高照委屈地说:“姐,对不起咧,我真不知道你名字里也带月啊。”
南宫祭低头笑,“江新月。”
他唇齿开合,咀嚼着这个名字,和他想像中一样。
江新月折下第三根手指,大家鼓起掌来,嚷着让她喝酒,南宫祭帮她倒了葡萄酒,众人又说南宫祭偏向,倒的不满,由高照过去补倒了一次,江新月拿起酒杯,闭着眼,喝干,喝完向大家亮杯,大家又嚷又鼓掌。
第二轮开始。包小月说:“最帅的人请折手。”
在座的男生除了江雕开都折了手,包小月指着江雕开:“为什么不折手?”
江雕开说:“我不觉得自己最帅。”
“那你觉得谁最帅?”
江雕开扬了扬下巴:“祭啊。”,南宫祭笑而不语。
“可我觉得你最帅啊,姐,你说呢,阿开是不是最帅?”
包小月问。
江雕开冰墨色眼眸看向江新月,江新月没想到包小月会把这个问题丢给她,江雕开的视线有种压迫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阿开今天有点别扭。
南宫祭也转过头来等着她的答案。
面对大家亮晶晶的目光,她点点头,说“是”,江雕开调开视线,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包小月高叫:“姐姐发话了,阿开快折手。”
江雕开不再分辩把手折下。
南宫祭侧向江新月轻声问:“在姐姐眼里,弟弟都是最帅的吧?”
江新月也小声说:“不啊,你们都很帅,只是帅点不同。”,南宫祭这才把坐姿调正。
江雕开说:“上班的人折手。”
,江新月向他看过来,他就是别扭,怎么哪次都针对她。
可是江雕开目光凉冰冰,却不看她。
江新月只得折手,轮到江新月说,她让着江雕开,别人又不熟,只说:“姓氏上声调请折手。”
,在座只有南宫祭,南宫祭轻松地把手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