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在心里一扎根,我就变得异常谨慎,不管白澜究竟是不是真的对隐湖怀有敌意,眼下当务之急却是让隐湖安心,最不济也要让隐湖感觉到,至少白澜对于隐湖是无害的。
至于我自己,虽然挂着魔门的标签,不过好在三代以来,魔门行事低调,没在江湖上为非作歹,想博得隐湖的信任并非不可能,何况隐湖还有与我合作之心。
“师妹,亏白澜私下还叫你一声魏丫头呢,你倒一口一个『白大人』,不生分呀?叫白澜知道,不打你屁股才怪!”我笑谑道,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缓和起来,怀中解雨闻言白了我一眼,嗔道:“哼,白叔叔才不会像你哪,动不动就想打人家女孩的屁股!”
“淑女不许说这两个字。”我扳起脸,眼中却透着笑意,眼角余光中,却见魏柔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只是脸上幽怨的表情却渐渐淡去,轻笑道:“这都怪我,在潇湘馆扮演陆昕习惯了,见到当官的就喊大人,一时改不过来了。”
我真想问一句她现在又在扮演什么角色,嘴上却道:“白澜确实心萌退意,因为宁师姐怀了他的骨肉,他再不回京,岂不辜负了宁师姐?”我示之以诚,就算隐湖想拿它做文章,等消息传到京城,方师兄也早该把宁师姐安排妥当了,如果高七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的话,那我也别在江湖上混了,而隐湖眼下可没有实力去硬碰方献夫这个皇帝眼皮底下的大红人。
我不理会魏柔惊讶的目光,接着道:“听说白澜的夫人宜伦郡主是个醋坛子,白澜家里事儿就够他忙活的了,恐怕没心思照顾你们隐湖了,至于我,嘿嘿,魔门当然与隐湖誓不两立!”
听我说得斩钉截铁,魏柔脸上竟失去了血色,可我声音一低,百折千回竟似有无尽的情意:“可叹的是,我竟喜欢上了师妹……”
魏柔又羞又恼,却不敢看我,只把身子一拧,火光映照在她脸上,竟是娇憨无俦,虽说弄不清她这动人姿态几分是真,几分是戏,可我依旧怦然心动。
阳气一动,怀中佳人立刻感应到了,用指甲偷偷掐着我半天不松手,我只好笑着讨饶,自认是个花心大少,嬉闹了一番,大家都轻松起来,似乎一切让人不愉快的东西都被抛掉而不存在了。
美美吃了顿山野风味,叫化子鸡和竹筒饭被一扫而空,三女竟然意犹未足。我好言相劝了半晌,话题已经上升到了体形美的高度,三女这才帮我在四周通路要津埋下竹刺,架好了行军帐篷,铺好睡袋,等三女都钻进了睡袋里,才招呼我进了帐篷。
“喂,我说诸位大小姐,我们是在打仗,不是在观光旅游啊!你们脱得精光,万一敌人来袭,怎么跟人打呀!”望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罩甲战袍上的亵衣和散落在睡袋外的秀发,我不禁血往上涌。
“嘻嘻,相公六识通神,一里之外的动静都逃不过相公的耳朵,倭寇想偷袭,门都没有啦!”解雨探出头来嬉笑一声,随即又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倒是魏柔发出娇腻的嗔怪声:“雨丫头,别闹了。”
明知道身旁就躺着三个光溜溜的大美女,和衣而卧的我着实花了点时间才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耳中隐约听到细微的声响,我遽然惊醒,脸贴在地面上仔细一听,那声响细密连绵,移动速度之快、脚步之轻,显然来人是和我功力不相上下的一流高手。
“宗设回来了?!”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伸手要去推醒三女,耳中却听到一声犬吠,不禁哑然失效,可笑意尚在嘴角,我已然醒悟过来,夜间野兽也要歇息,这狗怎么跑得这么急?
连忙叫醒三女,自己已拔刀闪出了帐篷。
这原始森林茂密异常,又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当儿,十数丈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没等三女穿戴完毕,极其模糊的脚步声却出现了,那声音一点一点地清晰、一点一点地增多,心里已经数过了五十,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里的地形,大部队根本无法展开,本是最适合江湖人打丛林战的,可相应的,自己人也容易失去联系,一旦孤身落入优势兵力的包围圈中,想逃也不太容易。
倭寇的人数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料,那解、魏二女尚可放心,可素卿却是武功低微,而就算伤的是她,我心都难安。
心里也总算明白,所谓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只是在战略层面上才有意义,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心有牵挂,反而碍事,眼下只好更改计划。
穿戴整齐的魏柔和解雨几乎同时听到了敌人的脚步声,二女立刻摰出兵器,下意识地向我靠拢,素卿也明白大概是行踪暴露了,也把倭式短铳掏了出来。
“一里?”解雨有些拿不准。
“还要近一点。”
或许是山谷里受到的重创让倭寇心有余悸,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虽然距此不足一里,可等搜到这里怎么也要一顿饭的功夫。
我与三女背起睡囊口粮,舍弃了颇有些份量的营帐,从西侧的小溪里逆流而上。
行五十丈,找溪边一棵大树攀援而上,利用飞爪和素卿学自倭国忍者而秘制的蜘蛛梯接连荡过十几株大树,方才落地。
解下所有辎重,让素卿守候在这里,定了联络的暗号,我便与解魏二女又依法折返回去,等到了宿营地,敌人尚在二百步之外。
一袋烟的功夫,从两丈外的草丛中率先现出了两条恶犬的身形,明白这畜生是暴露我们行踪的罪魁祸首,没等解雨飞刀出手,翌王弓弓弦已经震颤了两声,那两犬应声毙命!
濒死的哀嚎立刻惊动了倭寇,只听一阵嘈杂的叫嚷,倭贼的脚步顿时加快了许多,队伍也一分为三,一拨直扑过来,而另外两拨则向两翼迂回,意图包抄我们的后路。
几乎就在我射出两箭的同时,我已经带着两女向东侧转移。
以为沼泽地会掩去行踪,在上岸之后,并没有刻意去破坏自己的脚印,倭寇很容易就从泥泞草地上的清晰足迹了解他们的对手不过只有四人,一旦发现我们,分兵合围势在必然。
与东面的敌人已经相距不足五十步,身后传来了敌人的嚎叫,直扑宿营地的那一路人马行进的速度顿时缓了下来,想来是踩到了埋在地上的竹刺。
“一击即走,不可恋战!”
等倭贼行进至十步内,隐藏在树后的三人迎着倭寇骤然杀出,我冲在最前,林子太密,斩龙刃无法施展,便换上了新月一文字。
辗转腾挪间,已将连家刀法一字诀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一文字刀下无一合之敌,加之顺山势而下,当真所向披靡,居中的解雨飞刀几乎无用武之地。
一口气杀了十二三人,我已成强弩之末,殿后的魏柔心有灵犀,立刻闪到我身前,虽然她用的并不是自己的宝剑明霜,而是素卿的短刀霜月,可刀法却极其凌厉,攻势竟不在我之下,敌人心惊胆寒,到后来竟不敢阻拦,纷纷逃向两侧。
三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把东路倭寇从中央切开,一条血路上留下的是近二十具倭贼的尸体,不等其他两路的敌人围拢过来,我们已经从容消失在密林深处。
下山并不用花太多力气,倭贼的叫喊声也省了我费神去查探他们的位置,可当我决定折向西北与素卿汇合的时候,上山就觉得脚步有点沉重,一个晚上打了两仗,虽说时间都不长,可每次都竭尽了全力,此刻内力竟有些不济了,目光一转,果然正瞧见魏柔脚下一个踉跄。
“怎么了,魏姐姐?”解雨眼明手快,立刻扶住了她。
“你魏姐姐脱力了。”我随口道,最近的敌人也尚在百五十步之外,在暗夜密林中,这已经是相当安全的距离,何况倭贼用于跟踪的猎犬已被射杀。
念及于此,我四下张望一番,见坡下不远处正有几株大树枝繁叶茂,便道:“先上树缓口气再说,要不没被倭贼杀死,自己也要累死了。”
“不对!”解雨竟出人意料地反驳起我来:“魏姐姐的手好热,相公,这绝不是脱力的症状。”
她左手试了试魏柔额头的温度,右手查了她的脉象,不禁讶道:“不可能呀!相公的解药姐姐才吃了三个时辰,怎么会这么快就失效了呢?”
我心中却已恍然,定是方才魏柔催动内力过度,内力和我一样已经贼去楼空,加上又是经期,春风一度丸的药力开始反噬了,不立刻服下解药,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药力便会扩散开来,那时可就只剩下交合一条路了。
魏柔想必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吧,浓密的树叶遮住了星月,她脸上是不是飞起一道羞红便无人知晓,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她脸上的轮廓突然变得妖娆,配合着慵懒摇摆的腰肢,竟是说不出的诱人。
放在几个时辰之前,没准儿我就会拖上一炷香,然后把她正法,可眼下已经明白魏柔竟是想用她的身子与我做一笔交易,对于这样占有她,我早失去了兴趣,只好暗咽了一口吐沫,拉着两女在方圆三十步内转了好几个圈子,留下乱七八糟的足迹,然后借着飞爪和蜘蛛梯在树上转移出近百步,找了一处隐蔽的树杈停了下来。
最后一次的树间转移,魏柔几乎是被我生拉硬拽上来的,我刚靠稳一支大树杈,还没来得及收起蜘蛛梯,魏柔已像没了骨头一般软在了我的怀里,身子火热,一呼一吸间的鼻息更是灼人,就算隔着鳄鱼皮的罩甲,我都能清晰地感觉的到。
“师兄~”
近在咫尺,魏柔的娇颜已是一览无余,双波漫冶,莲花初绽,横生媚态自是大异于往日;朱唇微启,腻人的呓语带着口脂香气轻吐而出,愈助妩媚。
“师妹,你闭上眼睛。”
她勾魂眼波在我脸上荡来荡去,竟勾得我心猿意马起来,着实费了点力气才捂住了她的双眼。
给解雨递了个眼色,乖巧的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撅起小嘴儿嗔了我一眼,伸手解开我的战袍,划破袍里的小衣,独角龙王便跃马出阵,解雨见它怒目圆张,不由轻哼了一声,眼珠一转,竟将那粒清心丹塞进了龙口中。
我疼得一呲牙,分身差点就蔫了下去,刚瞪了她一眼,却见她展颜一笑,脑袋突然凑近过来,香舌飞快地在龙身上舔了数下,这才站起身来,贴着我的耳朵,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腻道:“相公房里,我可是她姐姐呢~”让我既是心醉,又是一阵气结。
明知道身边的解雨在做什么,魏柔竟没有一丝挣扎,呼吸却越发急促散乱,只是当解雨从她背后抱着她坐在了树杈上,正好让独角龙王的巨大头冠抵在她的唇边,她才倏地张开眼来,待看清楚眼前的物事,她脑袋猛地转向一边。
“不!”
“事急从权,古有明训。”我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师妹,虽然我恨不得现在就娶了你,可我不想日后大家都心存遗憾。”
魏柔愣了半晌,酥胸剧烈起伏,显然心中矛盾异常,直到倭寇的声音已经接近到了百步,她才轻吁一声,偷偷瞥了一眼独角龙王,然后紧闭星眸,微张檀口,缓缓转过头来。
望着从被独角龙王撑开的朱唇边流下的一丝晶莹丝线,体会着魏柔细腻香舌的羞怯与躲闪,这梦里才能出现的景象却让我无法激动起来,我甚至只想尽快撒尽甘露,从中解脱出来,可心中越急,却越寻不来尿意。
见我半天没有动静,魏柔显然会错了意,细长的眼睫毛一阵轻颤,打在我龙身上的鼻息也陡然快了几分。
解雨见状,促狭地一笑,从背后轻推了一下魏柔,她螓首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去,原本只有头冠被含在双唇之间,此时倒有一半分身被吃了进去,独角龙王顿时进入了一个炽热潮湿的空间。
“嘘——”
没等魏柔反应过来,解雨已经轻轻嘘了起来,魏柔惊得乱闪的香舌这才安定下来,我也忙极力静下心来,闭目仰头,权且把身前的魏柔当作素卿,很快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马口一松,一股回龙汤激射而出,魏柔猝不及防,险些呛着,无奈只好伸手掐住龙王的脖子,喘了口气,才松开了纤纤玉指。
“隐湖的教育还真是荤腥不忌哪。”我心头闪过一丝疑念,旋即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撒欢,随着她喉间传来咕咕的声音,蓄了几个时辰的回龙汤被她尽数喝下。
解雨虽然顽皮,可双手始终不离魏柔的要害大穴,直到我的分身从魏柔口中退出,她才摸出几只银针扎在魏柔的手背头顶,助她运功调气。
“谢谢……师兄。”
魏柔身上的火热很快平息,可她还是等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眼波已不再柔媚,却是清澈无比,翕合的樱唇上,更是看不到一丝污浊,光看此时的她,绝想不到方才发生的旖旎景象。
“谢我?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呀!”我微微一笑。
不仅清白之躯被我窥见,两人更是发生了寻常夫妇也难得一见的亲密接触,若是一个普通女孩,不是自裁而死的话,已是非我莫属了。
可魏柔自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刚刚认识她的时候,我甚至会以为她是在借此修练隐湖的秘传心法心剑如一,即便是现在,她的心思也难以琢磨。
既然我不想靠这种方法得到魏柔,那最好还是把眼前的一切尽数忘掉,否则,两人真有一天走到需要拔剑相向的时候,我的自顾多情无疑会成为我心灵的破绽。
魏柔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默然片刻,才深深鞠了一躬,肃容道:“小妹谨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