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大海发泄完之后,戴珊默默留着清泪,死死的咬住嘴唇,脑海中连死的想法都有了。
而在她旁边,释放完之后的于大海此时酒劲全过去了,头脑极其清醒,他闷着头嘴里的烟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眉头扭成一个八字形。
半响,于大海才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说的我会办到,会尽快帮你运作的,希望……希望你忘掉今天的事情。”
戴珊默默的流泪不吭声。
于大海忍了忍,继续道:“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戴珊面无表情的看了于大海一眼,而后掀开被子,默默的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挡住重要部位去了卫生间,没过一会儿她又穿着衣服走了出来,没再停留,打开于大海房间的门,去了对面的房间。
回到房间,戴珊如行尸走肉般的进了浴室,将水龙头打开,水珠倾斜而下,瞬间将她衣服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她无力的蹲在地上,泪水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而后肩膀阵阵耸动,没一会儿便捂着嘴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一遍又一遍的洗着下身,觉得那里很脏,从来没有过的脏!
但是总感觉那里再也洗不干净了……
……
陆安是早上才回到酒店的,昨晚上他和杨秀惠发生了关系,两人一直缠绵到凌晨几点才幽幽的睡去。
陆安刚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见到没精打采的戴珊将房门打开走了出来,一脸憔悴的模样,就有些奇怪,喊了戴珊两声她才恍然的回过神。
陆安问了她好几句,她都是答非所问,走后说了句去吃早餐,就一副失神模样的朝着大堂走去。
陆安也没想那么多,回自己的房间睡了个回笼觉吗,这一觉睡到快到中午,直到杨秀惠打来电话他才迷迷糊糊的接通,闭着眼睛问:“干嘛?”
“没良心的。”电话那头传来杨秀惠幽怨的声音,“才吃完,就这副态度对我?”
听出杨秀惠的声音,陆安悻悻一笑,睡意清醒了不少,轻声道:“刚才睡迷糊了,那啥,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杨秀惠道:“男人果然是薄情寡义,难道没事情就不能打给你了?还是说,你的意思是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就像一次情一样?”
陆安苦笑道:“你太敏感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就有!”杨秀惠委屈的道:“我现在一个人感觉特别孤单,和你在一起一晚上后,突然没人在身边,心里空空的,像丢了魂一样。”
“要不……待会再去陪你一下?”想着昨晚这个小空姐的性感开放,陆安心头一热,试探的问道。
“好啊,你赶紧过来。”杨秀惠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分,声音中透露着高兴。
“你等等,家里有厨具吗?我过去给你做吃的。”
杨秀惠惊喜道:“你还会做饭呀?”
“当然。”陆安不可置信的撇嘴。
“真好。”
杨秀惠甜美一笑,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厨具是有,不过好久没用了,不知道有没有生锈。”
说完,她有些难为情的吐了吐香舌。
陆安从床上坐了起来,笑道:“没事,有就成了,那你在家里等我,待会儿我过来找你。”
杨秀惠娇俏的答应一声,挂断电话后,陆安快速的洗漱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走了出去,到旁边房间去敲于大海的房门。
“谁啊?”
于大海问了一声,把房门打开,房间中烟味熏陶,陆安鼻子嗅了嗅,而后看见于大海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眼睛中也是布满了血丝,当下就感到奇怪,戴珊如此,于大海也是如此,难道两人都有择床的习惯?
“于厅长这是没睡好吗?”陆安站在门口,出声问道。
于大海一脸镇定的笑了笑,道:“是啊,有些择床,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实。”
陆安就点头道:“择床确实是个麻烦事,要不让人再给你换个房间?”
于大海摆手道:“没事,睡一两晚上就习惯了,我没那么金贵,倒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陆安笑着道:“今天没什么任务安排吧,我可能要去会一个朋友。”
于大海笑道:“你在港岛还有朋友?”
陆安脸上微微一窘,干笑一声,点头道:“有朋友在这边工作。”
于大海也没多问,点头道:“你去吧,反正政务司司长还没从国外回来,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可做,只要别耽搁了正事就行。”
……
于夏兰被劫持以后,感觉心里有了阴影,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一直都是在做噩梦,先是梦到自己被劫持,然后梦到莫元凯被人刺死的场景,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莫元凯眼睛睁的很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于夏兰被吓醒后怎么都睡不着。
一直到天色蒙蒙亮才又昏睡过去,直到中午,如果不是黄家人过来,于夏兰恐怕这会儿还醒不了。
黄正天带着小儿子黄俊才提着果篮和一些高档营养品过来看于夏兰,一方面是询问伤势,另一方面是询问具体的事故原因。
黄正天将果篮和营养品放到一旁,然后拉着傻不拉几的黄俊才到于夏兰跟前,黄俊才虽然傻,却知道关心,一脸紧张的对于夏兰问道:“于姐姐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于夏兰虽然对黄家有了怨气,但是却没有在黄正天面前表现出来,她笑了笑,回答道:“没事,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是谁弄伤了于姐姐,我要找她算账去。”黄俊才一脸愤怒的模样。
黄正天站在一旁,瞧见于夏兰那愤怒的模样,忍俊不禁的笑道:“给你于姐姐报仇晚点再说,让她先把伤养好,你先坐到一旁去,我问你于姐姐一些事情。”
“不,我要陪着于姐姐。”黄俊才不走,在于夏兰床头坐下,黄正天无奈,直接对于夏兰问道:“身子没受什么伤,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黄正天其实关心的是于夏兰有没有被歹徒凌辱过,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情黄正天就打算取消这门亲事。
虽然自己儿子是个低能,但是以他的显赫家世,没必要找一个被凌辱了的女人去败坏家门。
于夏兰懂事的早,老早就开始做生意和社会上的老油条斗智斗勇,聪明圆滑,自然能听出黄正天试探的话语,就说道:“我没受什么伤,当时被歹徒抓住时,我哥就赶到了,如果不是他……”
黄正天放心下来,脸上没表现出来,只是一副沉痛模样的问道:“看清歹徒的长相没,这个仇咱得报回来。”
于夏兰摇了摇头,道:“两个劫持我的人倒是依稀记得,但是他们并不是主谋,应该是别人雇佣来的打手。”
黄正天皱着粗浓的眉毛,沉思一下后,继续道:“你想一想,在港岛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
于夏兰几乎可以肯定事情是黄俊钦做的,但是苦于没证据,而且她也不会将自己心里的怀疑告诉黄正天,不管怎么说,黄俊钦都是黄正天的儿子,于夏兰自然不会傻到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于是摇了摇头道:“我来港岛并不久,根本没有树敌的机会。”
“那就奇怪了。”
黄正天此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下午还约了公司的董事开会,也就没在这里多待,临走时,要将黄俊才带走,可是黄俊才怎么都不肯走,黄正天无奈,笑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于夏兰。
于夏兰一个人倒也是无聊,而且黄俊才虽然傻却还算善良,因此也就答应了下来。
“于姐姐,你要吃水果吗?我拿给你。”只剩下于夏兰和黄俊才,黄俊才满脸高兴,要给于夏兰洗水果吃。
于夏兰笑着点头,让黄俊才洗了个苹果,黄俊才洗好后,傻兮兮的笑道:“于姐姐,我给你削皮吧?”
于夏兰惊讶道:“你会吗?”
黄俊才嘿嘿傻笑道:“不会。”
于夏兰笑道:“那你怎么给我削皮?”
“我可以慢慢学的。”
“算了吧,等你学会了,我都饿死了。”于夏兰接过黄俊才手里的苹果,轻轻咬了一口笑眯眯的点头,道:“真甜。”
黄俊才笑的跟花似的,觉得这苹果是因为被他洗过才被隐藏了称赞的。
于夏兰啃着苹果,有意无意的朝着黄俊才看了两眼,而后笑眯眯的问道:“俊才,你喜欢你哥哥吗?”
黄俊才不假思索的摇头,于夏兰就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啊?”
黄俊才憨声道:“他是坏人,总是喜欢背地里欺负我,还不许我告诉我爸。”
“还真是傻。”于夏兰翻白眼道:“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吗?”
黄俊才并没有因为于夏兰说他傻子就生气,乐呵呵的道:“其实我不怕他的,只是不想让爸被他气,所以才故意不告诉爸呢。”
于夏兰微微睁大了美眸,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黄俊才,想从他憨傻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破绽来,可惜的是,他确实和傻子无两样的表情,但是于夏兰怎么也没想到黄俊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难道黄俊才一直在装傻吗?
于夏兰总觉得黄俊才傻里傻气中透露着一股于傻子不寻常的表现,于夏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有些不死心,啃着苹果问道:“俊才,还记得你母亲长什么样吗?”
黄俊才笑呵呵的说道:“长的很漂亮,跟你长的很像呢。”
于夏兰苦笑的摇头,“感情喜欢我是因为我想你母亲?”
“是啊。”黄俊才重重点头,憨声憨气的道:“第一次见你时就感觉你像我母亲,所以我想要保护你……”
于夏兰笑眯眯的点头,目光有些湿润,自己被迫来到港岛,何尝不是为了母亲?
于夏兰一直搞不懂,莫如龙一直在虐待自己母亲,可是为什么母亲还那么听他的,护着他?
甚至言听计从到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不顾?她记得他父亲没死之前,母亲是那么的爱她啊……
……
而在另一边,黄俊钦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劫持于夏兰冒出个莫元凯,现在出了人命,黄俊钦心里忐忑不安不说,内心的恐惧也与日俱增,生怕哪天查到自己头上来,那就大祸临头了。
警察去了出事地点进行过勘察,虽然于夏兰小区附近的录像录到了几人劫持于夏兰的犯罪经过,但是却并未录到躲在车里的他,而且那辆商务别克车的车牌也给换上了黑牌照。
警方将两名劫匪的照片登了出来,悬赏五十万奖赏给提供有利线索的人,当然悬赏的这钱是莫如龙提出的要求,钱也是由莫如龙来出,高额的悬赏之下,必定会有之情人士出来提供消息。
消息放出的第二天,就有一个带着鸭舌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去了警局提供线索,接待他的是专案组组长易康波警官,专门负责莫元凯被杀案。
审讯室,易康波夹着文件夹,推开门走了进去,朝着坐在一旁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看了一眼,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问道:“你是来提供线索的?”
那男人紧了紧鸭舌帽,有些紧张的道:“是的,听说提供有利线索能得五十万奖励,有没有这会儿事?”
易康波点头,道:“如果经过认证确实是有利的证据,出资人自然会给你那奖金。”
“我提供线索可以,但是你们警方得保密我的身份,不能将我透露出去,否则我会死的很惨。”
鸭舌帽男子有些忌惮的道,易康波能够感觉到他非常紧张,他的腿在不自觉的轻微抖动。
易康波微微皱眉,然后道:“保密你的身份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出来。”
鸭舌帽男子道:“我可以抽烟吗?”
“抽吧。”
鸭舌帽男子从口袋里拿出烟,点上一支猛的吸了两口,吐出浓浓的烟雾,感觉心里稍微镇定,他望着易康波出声说道:“我认识那两个劫持犯,当年和他们一起混过……”男子怕易康波翻出他的前科,赶紧又说了句:“我现在已经退出来了,做货车司机。”
易康波拿出笔,照着笔记本上记录,然后抬头道:“你继续说。”
鸭舌帽男子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两个劫犯我不知道他们的本名,只是知道外号,一个叫阿辉另一个叫查理,是跟着……跟着张光标混的。”
鸭舌帽男子说出张光标这个名字内心微微颤了一下,如果不是家里需要钱,他怎么也不会在警察局来的,要是让张光标知道,说不定他全家都得完蛋。
“张光标?”易康波眉头微微蹙起,而后舒展开来,朝着鸭舌帽男子看了一眼,道:“这个张光标我知道,港岛出名的黑道人物嘛。”
“就是他。”鸭舌帽男子点头。
易康波拿出两名劫匪的照片,走到鸭舌帽男子跟前,递给他道:“你再仔细看看,确定是这两人?”
鸭舌帽男子接过照片,看了一眼,递还回去,道:“我们在一起混了好几年,化成灰都认识他们。”
易康波微微点头,然后出声问道:“还有别的线索可以提供吗?”
“就这些线索。我那钱?”鸭舌帽男子问道。
易康波道:“你的消息还待我们取证他的真实性,这样吧,把你银行卡的卡号留下,如果你的消息确实准确无误,钱会打入你的账户。”
鸭舌帽男子一喜,留下自己的银行账户,再三嘱咐易康波千万不要走露了自己的身份,得到易康波的承诺后他才放心的离开。
鸭舌帽男子离开审讯室后,易康波关掉了审讯室的视频录像,然后拨通一个号码,看了看手里的银行账户,道:“帮我查一下这个账号,我需要他的真实信息。”
鸭舌帽男子离开警所后直接坐车去了医院,恰巧他去的医院和于夏兰所住的是同一家医院。
到了医院,他在医院门口买了水果,兴冲冲的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推开病房的房门,病床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脸色有些苍白,望着鸭舌帽男子进来,她声音虚弱的问道:“阿炳,不是说买水果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叫阿炳的男子笑了笑,将水果放在一旁,取下墨镜,道:“刚才在下面碰到一个熟人聊了两句,我给你剥香蕉吃。”
女子笑了笑,望着阿炳脸上满是温柔,阿炳将香蕉递到女子嘴巴,柔声道:“张嘴。”
女子张嘴咬了一口,然后轻声道:“阿炳你不用天天在这里陪着我,明天开始就别来医院了,不是还有咱爸妈来照顾吗,你还是去干你的事情,别耽搁了正事。”
阿炳笑着道:“没事的,我最近接了个大单子,可以赚不少钱,你的医药费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放心养病,等做完了手术我带你去内地看你爸妈去。”
“好。”女子红着眼眶,抿嘴笑了笑,眼里满是幸福的泪花。
阿炳笑眯眯的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菜场买菜,回家给你做去。”
女子笑了笑,思索一下道:“我想吃你做的海鲜汤,还有……还有地三鲜。”
“好,没问题。”
阿炳笑道:“在医院陪了你几天上身都要味道了,待会回去给你做了饭,然后洗个澡就马上过来陪你,无聊的话我给你买了小说。”
阿炳离开医院后,坐车去了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她媳妇喜欢吃的菜,走出菜市场,刚走到街道转角处,一辆破旧的大货车猛的冲了出来,将提着菜走在人行道上的阿炳撞的整个身子飞出了十几米远。
又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几口血沫子喷出来,阿炳并不害怕死亡,可是他却害怕死后自己老婆会伤心,如果自己死了谁去照顾她,他真的很不想死,很怕死,他有着深爱他和他深爱的人在心里。
脑海中如同电影回顾一般,回放了很多他和她老婆在一起的场景,他身子抽搐几下,感觉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了自己,而他却看不清这些人的面貌,眼皮千斤重,呼吸也越发的艰难起来,他眼角溢出一滴眼泪,后悔,后悔为什么要去警局,后悔为什么要去揭发张光标……
……
阿炳被车撞死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易康波知道阿炳被车撞死的消息后,气愤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半响,他拿出手机,换了一张卡按进手机里,将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那头接通,易康波气愤的道:“为什么不能等等,你想害死我吗?”
“怕什么,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嘛。”电话那头张光标光着身子趴在床上,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给他按摩。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却一脸阴森的男子,这个年轻男子自从两年前跟了张光标后几乎没怎么离他超过一百米的距离,如同他的影子一般。
他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头阴森的饿狼,惹了他,随时可能咬断你的脖子。
易康波听了张光标的话,气更大了,怒声道:“他前脚去警局指正你,你后脚就安排人把他给杀了,你不是害我是什么,只要不是蠢人,都会怀疑到我身上来。”
张光标笑眯眯的道:“易警官别动怒嘛,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要我不承认是我干的,谁还能栽赃我不成?只要我没事,你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放心好了,我办事是不会留下破绽的,那些废物警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家伙真是该死,要钱不要命了,竟敢指正我,他是忘记我的手段了吧。”
易康波并未因为张光标说警察都是废物而动怒,只是淡然道:“这件事情到此结束,别在给我横添事端了,等莫元凯被杀案结束后,我们以后各种格的路,我们也算是两清了,这些年我也帮了你不少忙了,你也给了我一些好处,咱们互帮互助,也算是好聚好散吧。”
“成,没问题。只要这件事情顺利结束,我以后不再为难你就是了,你去好好的当你的警官大人。”
张光标笑了起来,挂断电话后,低声自语道:“既然进来了,想解脱?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