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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8章

  第二天,我跟我妈说了以后的打算,我妈说,喜欢的话这房子就给你们住,爸妈回乡下去住,也好去陪陪你奶奶。

  不然就再买一套,这点钱我们现在还有。

  我说还是我们自己买一套吧,我跟林岚都有钱,反正又不远,可以常过来看你们。

  我妈便点点头,说那随便你们,你们高兴就好,可别委屈了人家女孩子。

  “对了,还有个事要跟你说。”我犹豫了一下,“林岚可能没办法怀孕。”

  “那就是没办法生孩子了?”

  我妈看着我,脸色非常复杂,“妈知道你喜欢她,我们也都喜欢她,可是这可是终身大事,要是不能生孩子,以后我们家不就没有后人了吗?”

  “妈,你生下我到底是希望我一辈子过的幸福,还是希望我当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啊?”我说道。

  “妈当然希望你过的幸福了,可是这事也重要啊,总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吧。”

  我妈脸上有点难色。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以你的条件,找个好姑娘总不难吧。”

  “妈,我这辈子就她了,什么女人我都不要,你儿子经历的太多了,找个这么好的女人不容易,你总不想你儿子再去杀一次人吧。”

  我有点生气的说道。

  “小安,你说什么呢。”

  我妈脸色慌张起来,“要不我去问问你爸。”

  我妈进了房间以后,林岚从卧室走出来,显然她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一脸的难过,我抱着她,安慰着她,没事,我爸会理解我的,不然我等下再去跟他们谈谈。

  “都是我不好,”林岚低头说道,“要不就像你妈说的那样,你再考虑考虑吧。”

  “考虑什么呀,我这辈子如果不能娶你,情愿一直做个光棍。”我说道。

  房间里传来一阵争吵声,我对林岚说,你先去卧室,我进去跟他们谈谈。林岚点点头,说道,你可要对爸爸妈妈礼貌点啊。

  我进去以后,我爸妈都停下来看着我。

  “小安,你已经长大了,为家里牺牲了那么多,所以爸尊重你的意见,你自己决定就好,爸都能接受。”我爸说道。

  “别听你爸的,安仔,妈跟你说,林岚这姑娘虽然挺好的,我也很喜欢她,可是咱总要考虑以后的事吧,以后等你们老了呢,谁来养你们谁来伺候你们。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妈说道。

  “你们别吵了,这总归是我找媳妇吧,妈你就让我自己决定一回,可以吗?”我说道。

  我爸妈吵了一下午,最后也没有达成共识。

  吃晚饭的时候,我妈显然脸色不太好看,我爸则乐呵呵的给林岚夹菜,让她多吃点。林岚看看我爸,看看我妈,又看看我,有点不知所措。

  吃完饭,我妈说她腰疼犯了,让我去给她买点药,要去河西的一家药店才有,我有点疑惑的说楼下的药店没有吗?

  我妈说楼下的效果不好,只有那一家的最好。

  “那我带林岚一起去吧,”我说道。

  我妈说让林岚在家帮她做点家务,她腰疼,不想动。

  我有点狐疑的出了门,不知道我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去了河西那边买了药回来。

  回到家,我爸妈都不在家,就看到林岚一个人呆在卧室里,脸色非常难看,我赶紧跑过去,问她怎么了。

  “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吧。”林岚低声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我说道,“我妈人呢?”林岚赶紧拉住我。

  “不是她的事,是我自己想的,我觉得这样对你们家太不公平了,以后我们的生活肯定也会受影响。”林岚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有没有孩子是我的事,又不是他们的事,如果你觉得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不好,那等我们自己买了房子就住那边吧。”

  我说道。

  “可是这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让你跟你妈闹矛盾,我心里总过意不去的。”林岚说道。

  “没事,你是嫁给我,不是嫁给我妈。”我说道。

  林岚欲言又止,我抱着她,一边哄着她一边安慰她,那眼角的泪珠才没有掉下来。

  那天晚上,林岚没有和我做爱,她低低对我说状态不好,不想做,我亲吻着她的脸,说那就早点睡,我不怪你,你最近的压力也很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林岚不见了。

  开始我以为她去买早餐去了,可是一直到中午也没回来,打她电话一直是关机。

  直到晚上她也没回来,我这才感觉出事了。赶紧跑到她的店里,却只有林倩和她男朋友在。

  “姐姐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林倩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只好说,如果你姐回来一定给我打电话。

  晚上的时候,终于收到林岚的消息。

  “安,我们还是分开吧,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我一直很内疚,这样的生活我们不会幸福的,我不想你跟家里有什么矛盾,我以前跟林倩关系不好的时候,那种痛苦我经历过,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我看着林岚的消息,又好笑又好气,“所以呢,你就又这样躲起来不见我,你个蠢女人,你能不能别老是玩失踪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啊。”

  “安,你再找个好女人吧,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的家庭,让我一个人先呆着,好吗?”林岚回复我。

  我无奈的叹口气,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了,经历了那么多终于走到一起了,又跟我玩失踪?

  “玩吧玩吧,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吧,什么时候玩累了记得回来就行了。”我有点恼怒的回复道。

  回家的时候,我直接问我妈昨天跟林岚说了什么。

  我妈看着我,说没跟她说什么呀,就说了她这个身体不能生小孩的话,能不能治好,她说不知道,我就说那以后没有小孩怎么办,就这些呀。

  我看着她,有点生气的说道,“妈,我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怎么还去跟她说这些啊?你到底在不在乎你儿子的幸福啊?”

  “当然在乎啊,所以我才想让你再考虑下啊。”我妈说道。

  我打开门走出去,我妈追在后面问我去哪,“去找她回来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找不找得到都记得回来吃饭啊。”我妈在后面喊道。

  我当然没有回去吃饭,而且几天没有回去。

  我去了我高中同学那里,以前他们都是我乐队的成员,如今基本都已成家立业,看到我还是单身,都有点惊讶的问我怎么还没找到另一半。

  “别那么多废话好不好,你这都几年没摸过吉他了啊,这弹的啥玩意儿。”我听着他那凌乱不堪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安哥,我在单位上管工程的,天天跟挖机铲车打交道,不知道多少年没摸过这个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怎么又对这个感兴趣起来,怎么,准备往娱乐圈发展?”

  我没有理会他,打了电话给其他人,最终只找到三个人,原来英俊潇洒的鼓手已经长得跟相扑选手一样圆润,贝司手去北方打工去了回不来,除了吉他手还在酒吧串场外,基本都离我们当年的梦想越来越远了。

  谈到当年的梦想,话题一下就多了起来,社会像一个大熔炉,把各种各样的梦想揉在一起,最后都丢进垃圾桶里,盖上个盖子,盖子面前写着大大的一个钱字。

  当年那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都为了生计,为了老婆小孩奔波着,谈起那遥远的高中岁月,大家都不免有了感慨。

  “好了,”我摇晃着站起来,“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他们安静下来,喝了酒的脸色酡红,有点奇怪的看着我。

  “我们以前的梦想是什么?”我指着鼓手,“做中国最牛的乐队!”他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这当厨子吃肉吃傻了,”我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吉他手,“要做全湖南最牛的乐队!”他伸出手来,大声喊道。

  “你也喝酒喝晕了,”我说道。

  “我们那时候哪有这个野心,记住了,那时候我们的梦想是做长沙最牛的乐队,可是就连这么小的梦想都没有去拼过,我们连出去表演都没去过,呆的最多的地方是哪里?体育馆旁边的杂物间,站过的最大的舞台是哪里?我们班的新年晚会,连学校的晚会都没去过。”

  几个人看着我,脸上都有点惭愧,我看着他们,知道他们心里有个火苗已经被点燃了。

  “其实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我有个梦想想让你们来帮我完成,我想找个舞台,我们一起表演一次,哪怕只是一首歌,这也算完成了我们当时的梦想,咱的青春也算没白混了,对不对?”

  我期待的看着他们。

  “好!”他们的火焰一下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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