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莲倾倒,三座高台顿时陷入混乱。剧烈的晃动与骇人的轰响如半山崩坍,震得众人腿软耳鸣,动弹不得,连训练有素的谷城战马都嘶叫着人立起来,抛下了许多不及防备的骑士。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尘渐渐散去,广场中央已不见巍峨壮观的九品莲台,破碎的大块花岗岩交迭错落,十丈方圆以内找不到一块平地;居中的乱石堆较周围略高,盖因莲台的底座以青砖砌就,做为地基,与寻常屋舍并无不同,然而此际也已看不出轮廓,触目所及,甚至无一块略具其形的青砖。
连坚硬的莲台底座、青石地面都被砸得粉碎,何况血肉之躯?
许缁衣猛然起身,张嘴欲唤,却发不出声音,身畔二屏小脸煞白,目瞪口呆。
符赤锦拎起裙幅飞步下楼,落地时微一踉跄,几乎仆倒,却似无所觉,径施展轻功掠去,直至歪斜迭垒的倾石前,才惊觉石堆竟如此巨大,一时怔立,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独立良久,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娇腴的身子仿佛被山风吹透,里外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留下。
另一头,媚儿甩开了环护的金甲卫士,一马当先冲到崎岖的破碎带边缘,见乱石矗立如小山,想也没想,本能地一跃而上。
谁知落脚处尖锐畸零,背面却光滑如削,其下一片七八尺长的陡峭平面,不小心失足滑落,后果不堪设想。她靴尖一沾石顶,便即借力蹬跃,倒纵回原处,没敢勉强驻足;愣得片刻,突然动手挖起石块来,边回头冲金甲卫大吼:“混蛋!快来帮忙!还愣着做甚?快!”语带哭音犹不自觉,闷着头徒手掘土推石,掘得香汗如雨,银牙咬碎,神情无比凄厉。
“殿下不可!”
众金甲卫扑上前将她拉开,可惜媚儿不仅膂力过人,一身纯阳内力也非同小可,一发起狠来,七八名彪形大汉都给扫了出去。
突然间,头顶沙砾簌簌而落,金甲卫士们趁着公主一怔,连拖带拉,将她远远架开。金甲卫大统领、朝廷敕封正四品武都司的娄一贵,揪紧她腰侧佩挂兵刃的鞢躞带不敢放手,跪地道:
“殿下!落石危险,不能轻近!殿下若执意上前,请踏我等的尸骸去罢!”
媚儿怒道:“放开我!放开我……滚开!”奋力挣扎,身旁众人没有不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长流的,却无一松手,咬着牙默默承受。媚儿拳打脚踢一阵,才瘫软坐倒,卫士们不敢亵渎公主万金之躯,纷纷退了开来,但仍团团围着媚儿,以免她又贸然冲出。
“可恶!”媚儿抄起一枚石子,用力往石阵中一掷,抱膝垂首,把脸埋进臂间,浑圆的香肩不住轻搐着。谁也不知公主殿下怎么了,却无人敢打扰。
凤台里,横疏影见得莲台的惨状,牙关一咬,当场昏死过去。
蚕娘堪堪掠出纱帐接住,却因此失了先机,来不及有所作为。“啧,可恶!教那厮给跑啦。”娇小的银发丽人单臂掖着比自己高半截的丰腴少妇,踮脚望出栏杆,姣美的凤眼扫过高台,咬牙喃喃道。她所豢养的小白狐狸狗若化成人形,约莫就这般模样。
蚕娘俏脸沉落,平静的怒火在眸里熊熊燃烧。若此刻凤台第三层还有别人,恐怕会被她周身迸出的无形之气压得五体投地,丝毫动弹不得,如遭魇镇。
“……聂冥途,你是同什么人借了胆,敢跳上台面搞风搞雨?”小得出奇的银发女郎自言自语,同样小得出奇的柔荑一握,无声无息地将一段乌檀栏杆捏成了齑粉。
第一时间便往人群里搜寻聂冥途的,还有琉璃佛子。但老人早已不见--精确地说,走下莲台之后,“法琛”便不知去向了。佛子居高临下,视线一路盯他到了高台下,势必得起身才能继续盯梢,以他的身份,断不能如此失礼,由是狼首顺利脱身,不知所之。
(这,便是你卖的平安符么?)
拱水月停轩上台打擂已是妙极,料定许缁衣为压服正道七大派,必针对耿照而派出染红霞应战,更是令人拍案叫绝!到此为止,佛子都觉是桩上算的买卖,在前两战相继落败的情况下,这手谅必令镇东将军万分切齿,却又不得不硬吞下来。
但显然聂冥途兜售的,不只是情侣同台、闺阁内阋的戏码,而是最大极限的浑沌与混乱。
古木鸢已对失控的耿照下了格杀令,耿照身死,于姑射自是有利;而姑射之所以煽动流民,目的不外逼反慕容。如今镇北将军的独生女埋尸于挑战镇东将军府的擂台上,若慕容柔没个交代,染苍群麾下的虎狼之师,还不杀奔东海而来?
无论朝廷如何处置,终不能还镇北将军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此事绝难善了。
平望都的皇权运作,内倚央土任家的钱财手腕,外则依恃北、东二镇之强兵,镇西将军韩嵩纵有非份之想,也只能老实待在西山道,三十年来默默累积实力,静待时机;南陵段慧奴僭称公主,多年来翻手作云覆手雨,力促诸国之合纵,但也未敢明目张胆搬上台面,公然举起反旗,说到了底,还是忌惮镇北、镇东将军的实力。
这些个雄踞一方的大人物们心里明白:央土朝廷并不可怕,提兵借道长驱直入,不日即可攻下平望,料想战场上阻碍不多。真正可怕的是东海、北关的联兵反扑,放眼东洲,恐无一合之将。是以京城垣缓、四野平畴,开国迄今固若金汤,唯一防不了的就只有淫雨洪涝而已。
慕容柔与染苍群都擅练兵,昔年西山韩阀“飞虎骑”号称天下精兵,是唯一能正面对抗异族、甚至予以击破的超强劲旅,然而经过二十多年的励精图治,分别继承了东军骨干的北关及东海驻军,已有了截然不同的面貌,未必逊于韩家军。
一旦北、东兵戎相向,央土决计没有插手的余裕。届时擅攻的慕容柔不得不采取守势,擅于防守的染苍群却要千里挥军,杀入东海为宝贝女儿讨公道……这画面光想就令人无比期待啊!佛子极力忍住笑意,姣好的面上满是慈悲,清了清喉咙,口宣佛号,长身而起,对着远方面色凝然的镇东将军合什开口--
◇ ◇ ◇
漆黑,无边无际。
耿照不知道自己是昏是醒、是死是活,也不知在黑暗中待了多久,时间与五感俱都消淡,仿佛被悬在虚空之中。这与“入虚静”的玄奥体验全然不同,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催促他要尽快苏醒,仿佛虚空深处藏着什么可怕的恶兽,正以绝难想象的速度穿越无边无际的黑暗,即将裂空而出……
而最先恢复的实感,居然是气窒。
耿照只觉肺脏似被压成扁平一片,再也抽不出一丁点空气,连忙“嘶”的大吸一口;胸腔鼓胀的瞬息间,背门、脑后猛地撞上冷硬坚石,间隙窄得难以想象,随即一阵沙沙尘落,呛得他剧咳起来。怀中一具又香又软的温热娇躯微微一搐,“嘤”的一声,片刻才随着芝兰般的湿暖香息,传来一把闷闷的恍惚呢语:
“耿……耿郎?”
(幸好她没事!)
耿照放下心来,调匀了气息,低声道:“我没事。你轻轻动一下,看身子有没有哪里疼?”染红霞没有作声,却依言挪了挪腰腿肩膊,温驯得像一头乖巧的小猫。她的胴体玲珑有致,肌束结实弹手,兼有女儿家的香软,便只在耿照的胸腹这么微微一动,已是曲线宛然,腰是腰、臀是臀,起伏傲人的峰壑在他掌臂间轻轻转扭,隔着衣布仍觉肌肤酥滑,犹如敷粉。
“没事,不觉得有哪儿疼。我……”她话没说完,唇瓣已被衔住。
耿照低头堵住了她的小嘴,吻得女郎浑身发软,心魂欲醉,差点又晕过去;好不容易稍稍回神,蓦觉腿心里一根又粗又硬、又滚烫得怕人的物事紧抵着,隔着绸裈汗巾等几层布仍清晰可辨,那巨物透着灼人的火劲,明明身子未动,仍不住往内顶,颇有撕裂薄布的狰狞架势。
染红霞岂会不知是什么?不由面颊发烧,娇美的身子里一阵酸软,黏闭的蜜缝间竟沁出液珠,丰沛的泌润濡透了薄薄的衣布,连男儿的裤布也被浸润,勃挺的怒龙一顶,女郎“嘤”的一声身子扳起,蛇腰轻颤,男儿的巨物裹着三层湿纟,粗暴地挤开花唇,卡在腻软烘热的玉户口。
对娇嫩的玉户来说,绢质的骑马腰巾仍是太过粗糙,所幸染红霞花浆丰沛,清澄的液珠渗进绢布的纟眼,稍稍填润了交错纵横的经纬孔络,不致弄伤玉户娇脂,但强烈的擦刮感却被保留下来。
染红霞颤抖着,私处又疼又美,将被贯穿似的异物感交杂着惊惶羞赧,还有一丝兴奋期待……剥夺了所剩不多的理智。耿照的舌尖轻易撬开她的牙关,凭着雄性侵凌的本能,贪婪需索着丁香颗似的小舌,不住搅拌吸吮彼此的津唾,触动她口腔里每一处酥痒、柔弱又无法反抗的私密之地。
女郎苦闷地扭动身子,双手被他搂在胸前,却没有挣扎推开,只用力揪他襟口,指甲几乎抓破胸膛,里外几层衣布被揉得湿绉,发出充满色欲的“唧唧”声响,衬与四唇相接、津唾吸吮,虽置身险境,浓烈的欲望已攫取二人,再也无法忍耐。
耿照厚实的胸肌被她抓得热辣辣一疼,欲火更炽,顾不得身上束缚未褪,微微从伊人的娇躯上仰起--这是预备长驱直入、一贯到底的动作--忽然“碰!”一声,背脊撞上石块,沙尘簌簌而落。他来不及开声示警,一把将染红霞抱入怀中,以免她被落石击中;岂料身子一压,又硬又烫的怒龙杵裹着湿布向前顶,自不能贯入女郎体内,却是摁着玉门顶的蛤珠擦滑过去。
染红霞情欲正炽,原本细小的蛤珠被杵尖又压又揉,膨大如熟透的蓓蕾,自花苞似的幼嫩肉褶中剥出,赤裸裸地显露于外,正准备迎来更激烈的蹂躏与疼爱;这下极硬与极软的捍格错位,蛤珠所受的刺激不下于蛇窜蚁啮,强烈的疼痛与快感齐至,再难分清,极富弹性的腰肢猛然拱起,仰颈抬颔,不顾耿照将她遮护在怀里,修长的四肢伸展开来,身子剧烈颤抖,居然狠丢了一回。
男儿杵尖虽也饱尝玉户的腻滑,到底不如女子牝户奇巧,能带来如此强烈而持久的快感。耿照蓦觉身下一片湿暖,怀中玉人颤动不休,不由心惊:“莫不是受伤流血了?”关切情乱,急唤道:“红儿、红儿!你怎么了?”
染红霞正魂飞天外,咬着牙呜呜轻颤,周身如电流窜闪,整个人被高高抛过几个浪头,余韵本还要持续一阵,被连喊几声倏然回神,最先恢复的却是疼痛--适才她动情已极,蛤珠充血肿胀,被耿照粗鲁磨蹭,岂能不疼?是快感一瞬间漫过了痛楚,尚且不觉厉害;此际回神,娇嫩的私处竟热辣辣地痛了起来。
她本能夹紧大腿,濡满爱液的腰巾被饱腴的腿根揉着一缩,恰恰捂住玉户,湿暖的绢布贴熨着蒂儿,不但肿痛略消,温温的液感包覆其上,似又唤回一丝酸美,快感又将延长。
耿照哪里知道其中周折?急得连唤,蓦地颈间一疼,却是女郎张口咬落,细细贝齿印入肉中,痛得分外麻利。
他乖乖闭上了嘴,维持原有的姿势不变,耳畔一温,一股湿暖香息喷来,悠断瘖哑的气声里带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撩拨与魅惑:
“抱……抱我!”
耿照听得荡气回肠,可惜石隙之下空间窄小,仅容两人贴面,环着她后腰的手掌往下滑,抓住浑圆挺翘的臀瓣一握,指腹陷入既绵软又紧实的股肉之中,触感妙不可言。汁水浸透的裤布被这么一缠绞,股间束紧,染红霞呜咽着仰起颈背,放心大颤起来,持续了一会儿,剧烈起伏的胸脯才渐渐平息,鼻息由粗浓转为轻促。
男女之事,耿照可比她知道得多,拥着女郎休息片刻,才道:“红儿……”冷不防颈侧又一痛,染红霞柔软的嘴唇贴上脖子,触感丝滑,面颊却热得发烫,连空气都炙滚了,几能想见她满脸通红,一听爱郎欲询,情急之下张嘴咬他的模样。
耿照忍痛没有作声,心中却暖洋洋地淌过一片似水柔情,知她脸皮子奇薄,没敢笑出声,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女郎见他无取笑之意,十分温顺地偎在他怀里,细品着残留身子里的酣美微倦。
两人在黑暗之中并头交卧,听着彼此的呼吸心跳,也不知过了多久,到底是耿照务实,一心想着要脱离这个狭小漆黑的险地,开口道:“你……”染红霞心中羞恼:“还问!”姣好尖细的下巴一抬,水月嫡传的“听劲”功夫之所至,黑暗中辨位如白昼,无比精准地咬向男儿的脖颈,三口都落在同一个位置上,果然是水月门下武功第一。
殊不知碧火神功发在意先、快绝天下,耿照抢在伊人的贝齿前一仰头,意识才追上身体的反应速度,暗呼糟糕:“……莫恼了红儿!”忙收束真气,碰的一声,脑袋已撞上石梁。
染红霞一咬落空,又羞又怒,欺他无法腾挪,低头改咬胸膛。水月停轩的二掌院不同一般,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变招可谓奇巧,贝齿咬上情郎的胸肌,竟还抢在耿照撤去护体真气之前,浑厚的鼎天剑脉之气反震,不但震破了嘴角,更震得她微向后仰,正遇着耿照吃痛低头,下巴撞在她后脑勺上。
两个人窝着半天都没说话,眼角双双迸出泪花。
“红儿……”耿照察觉她身子微动,怕她又来,赶紧抢白:“我说正事,你莫咬我。”
染红霞被他抢了先,好胜心起,不肯落人口实,赌气闭起小嘴不说话;片刻约莫自己也觉好笑,“噗哧!”笑出声,赶紧抿住。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大笑起来,耿照背脊撞上石梁,粉尘、碎石簌簌而落,两人笑完又咳、咳完又笑,一时间忘了身处险地,心怀俱宽,十分酣畅。
“哎唷!”染红霞喘着粗气,眼皮子眨巴眨巴地挤出泪来,艰难地弓身道:“我的肚子好疼……嘴里都是沙,呸呸呸。”
“我帮你清理。”耿照自告奋勇。
喀的一声脆响,吓得他赶紧收嘴。“再来咬你鼻子!”空气里一片烘热,不只脸蛋,她该是连脖颈、耳根都羞红了吧?尽管娇腻的语声里似还带着一丝笑意,但贝齿清脆的咬合声委实令人胆寒。鼻子不比胸膛脖颈,耿照自忖碧火功难以抵受,乖乖打消念头,心头又浮起适才石莲倾倒、九死一生的惊险画面来。
其时周围的莲瓣型巨石接连倒落,两人进退无路,瞥见不远处的青石砖隙回映着金属钝光,耿照灵光一闪,拉着染红霞扑去,果然是一片铸铁活门,手把以铁链锁头扣住,但另一侧的铰炼已随固定处的青砖震裂而变形。
耿照提刀相就,门炼的材质自不能与“文武钧天”的得意作相比,但铸件被震得畸零拱起,曲面受力不易,藏锋刃薄,难以一气分断;连斫几下,好不容易才削断了一枚铰炼。
染红霞福至心灵,忙拖过沉重刚硬的昆吾剑,使劲砸落!“匡”的一响,余下的铰炼应声迸开,活门锒铛陷落,露出黑黝黝的方孔来。“……跳!”两人及时跃下,掉入莲台基座的内室之中。
内室无窗,十分幽暗,仅顶上的门孔能透光,耿、染二人才刚踏上冰凉的青石铺板,天花板“轰”的一震,如地动山摇,粉灰砖碎唰唰而落,头顶骤暗,方孔已被轰倒的石莲压塌堵住,室内伸手不见五指。
短短一瞥,室内并无屋舍惯见的大梁,而是以方柱的形式嵌进墙里,空间明显较外观狭小得多,两者之差,绝非是砌石垒砖而已,其中必定埋设了足以支撑建筑的梁柱。耿照心念电转,明白眼下已不容犹豫,待余瓣齐落,恁是再坚固的结构也抵受不住,当机立断,搂着伊人往墙畔一滚,屈身缩在凸出的方柱交角;轰隆一响,室顶坍落,梁柱到底较墙面更能支撑,方柱并未全崩,而是拦腰断折,两人遂被埋在断柱形成的石隙底下。
“……我们出不去了,是不是?”黑暗中,染红霞的声音听来格外平静,仿佛问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她半天没等到耿照回答,忽会过意来,心头涌起柔情,面颊贴着他怦怦鼓动的厚实胸膛,闭目微笑:
“我不怕死的。能……能和你死在一块儿,我很欢喜。”这话虽是肺腑之言,出口之际却不免生出一丝遗憾。娇躯里残留的一丝丝快美已然消淡,渴望却未餍足,女郎忽然意识到:若生命将于此间划下句点,此际她最盼望的竟是爱郎的炽烈抚爱,用他那骇人的坚挺粗长,深深地、用力地填满自己,再无一丝空隙……
染红霞面颊发烫,这在平时会被自己斥为淫谬的大胆念头,此刻却再真实不过。她好想再品尝一次被他贯穿、填满,像要被扯得四分五裂似的,那种不断抛高跌落、心慌得仿佛要炸裂胸膛的销魂滋味。
“我果然……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么?”她颤抖的樱唇微扬,紧闭的眼角却沁出滚烫的泪珠,凄苦之余,心底不禁涌起一丝兴奋渴望,欲念越炽,一发不可收拾。可惜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
才刚想着,男儿结实的胸臂肌肉就动了起来。
染红霞惊慌失措,又隐隐受他撩拨,股间倏然湿暖,香汗爱液大把大把地汩溢,宛若失禁。
她不知道在这连翻身、甚至回臂解衣的空间也无的狭隙,要怎样才能与他合而为一,但这又如何?自投入水月停轩,没有一天不压着她的男女之防、礼教责任,乃至师父师姐的期许,这一刻终于被最原始最本然的身体欲望击溃,女郎一夹大腿,挺起被汗水濡湿的饱满耻丘贴着男儿的身躯,附耳颤道:
“耿郎!我……我……”
“忍耐一下,”耿照的声音倒是相当冷静,透着恼人的专注。“马上就好了。”
马上……就好了?怎么可能“马上就好了”?在红螺峪那晚,她记得自己被摆布得死去活来,在激烈的快美之中突然就陷入酣眠,仿佛昏死过去;翌日苏醒时那遍布全身的娇软酸疲,不下于练了一整天的剑--
染红霞这才发现自己全然想错了,不由大窘。
所幸石隙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耿照又专心在她腰下摆弄,未有留意,才没教她羞得钻进地缝。理智恢复,腿劲一松,讷讷地放落了抬高的浑圆翘臀,蓦觉臀底一冰,“嘤”的一声又拱起腰,心念电转:
“铸铁?不对……是活门!”
适才她情欲勃兴,稀蜜般的爱液溢满股间,不惟掩束玉蛤的骑马腰巾,就连穿在外头的绸裈也已湿透,湿布贴着臀瓣坐上冷铁,自是凉透心脾。耿照听得娇呼,身子略往前移,左掌环着她的雪臀往腰间按近些个,低声道:“我找到门把上的活扣啦,可惜有铁链锁着。我运功试试,看能不能弄断它,你小心点。”
这扇活门的形制、大小,与莲台顶端那扇相仿佛,连位置都差不多,显然功能相类,都作出入口之用。耿照搂着染红霞滚往方柱之时,手背恰巧碾过冰凉的活门,便即不动,赌的正是这万中无一的逃生之机。
染红霞闻言凛起,赶紧运气护住心脉。
男儿胸腹臂间的肌肉原本坚硬如铁,语声方落,突然变得其软如绵,蓦地浑身一震,澎湃的气劲透体而出。染红霞首当其冲,顿觉气血鼓荡、犹如鼎沸,说不出的难受;腰后地面“嗡”的一声闷响,似撞金钟,声波若有形质,在小小的空间里旋沙搅尘,久久盘绕。
两人贴面相拥,不容平伸一臂,耿照以掌劲震击铁锁,靠的全是鼎天剑脉的致密真气。此法原无不可,但染红霞紧偎在他怀中,胸腹相贴,虽非掌心所向,却不能不受影响。
耿照怕伤着了她,这下只用不到五成劲力,而染红霞亦不敢全力抵挡,以免形成内功相抗的尴尬局面。两人各有顾虑缚手缚脚,倒便宜了活门上的锁扣。“你大力些无妨。”染红霞勉强调匀气息,低道:“我……我受得住。”
娇美修长的玉人在耳畔如是呢喃,教人血脉贲张、浮想联翩,然此举凶险,耿照实是笑不出;沉吟未久,终于下定决心:“我再试一回。”逼出七成功劲一击,活门应手嗡颤,仍无松动的迹象。
“再来!”染红霞咬牙低道,带着一股逼人的狠媚。
耿照抱着侥幸之心,倍力加催,双掌按着门扣咬合处一推,这回连嗡嗡声都没发出,尘沙未动,发劲的一瞬间竟连空气也吸不到,仿佛狭小的空间全被力量塞满,平平压上了活门。
铸铁暗门一晃,传出闷钝的簌簌声响--石隙底下既无落尘,显然是铁门松动,砂土坠落门下空间。活门动了!
“再……再来!”染红霞一开口,香暖的喷息中透出一丝血味,耿照心念触动,不禁迟疑:“你受伤啦。这法子不成,会害死你的!”
此间轻重,染红霞岂不知?耿照运劲七成时她便已禁受不住,第三下全力施为,更震得她嘴角溢红,气息一窒,才被爱郎嗅到了口中血气。不知为何,她心中始终有股难以言喻的狂躁与不耐,却不肯顺着他的意思,恨声道:
“打不开门,左右是个死!快动手!”
“不行!”耿照摇头。“再弄下去,打开门之前,便先打死你啦!”
“……我不怕死!”
“我怕。”染红霞闻言一愕。黑暗中耿照沉默片刻,呼吸平稳,显示心意坚定绝无动摇,缓缓说道:“红儿,你莫恼我,这法子行不通,我们再想过别的。我没想过今日要死,但最终若只有我一人能活,我情愿死在这儿。”
染红霞心中悲喜交错,突然冷静下来。
耿郎的情意她从未怀疑,易地而处,恐怕自己也是一般的决断。她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功力不及爱郎、轻易便被情欲支配了理智,连两度逃生的活门都是他发现的……什么时候她变得这般脆弱易损,要人舍命保护,宛若一只精巧却无用的珠宝玩物?
她蓦地想起莲台上的最后一瞥,师姐那令人冷彻心扉的眼神。
与耿照相识、在红螺峪献出宝贵的处子红丸,乃至倾心相爱,可说是她迄今廿四年的人生之中,最为混乱脱序的一段。
在此之前,染红霞便已背负着高贵的出身、师门的期盼,在众人的注目下长成,丝毫不以为苦。为传承水月之剑、延续师门香火,她本就有“终身不嫁”的打算;但身为镇北将军的爱女,顾及老父心情及宦途所需,若得师傅允许,她也不是没有放下刀剑嫁入侯门的准备--庙堂显达,有进无退。染苍群雄镇一方,为国为民,早已错过了急流勇退的时机;要想有个归老田园的好收场,结一门强而有力的亲事,殊胜十万精兵。
人只有一辈子。这一生,如非为水月,便是为了父亲。
所以她从未抱怨、不以为苦,甚至没想过有别的选择,直到耿照闯入她的生命,把一切搅得天翻地覆。染红霞这才惊觉:她的人生早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连苦心创制的剑法都成了枷锁,锁住她的进境和眼界,将她留在十六岁的断肠湖畔,一步也未曾离开。
如今想来,生命中最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时刻,除开这被深埋在石砾下的绝境外,就数不久之前,莲台上与耿郎放手一决的当儿了。既不念情,也不顾理,只有她和她的剑,连手挣脱那禁锢已久的无形牢笼,一吐多年积郁--
那云疏月朗、雨过天青的感觉重又涌上,令她不由得一拱,一股莫名的力量自身体深处喷薄而出!
“红儿!”耿照的叫唤将她拉回了现实,染红霞睁眼一瞧,赫见他满面忧急,半张脸隐在幽微不明的晦暗中,映入眼帘的另一半则淡青如犀照,光源正是来自她按在他胸膛上的两只玉掌。
(又……又来了!)
意识恢复,她赶紧凝神内视,细察体内的异状。
这诡异的外道真气她无法操纵自如,否则适才运功抵抗鼎天剑脉之气时,应不致被其所伤。此功虽不能收发由心,然而发动后遍走诸脉,却是越来越强,运使起来与她本门的内功并无不同;只是其质属阴,非但异于水月心法,也不记得哪一派练有如此内功。
她自己是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岂料小手按得片刻,耿照襟上竟结出一层冻砂凝土的薄霜,冻得他微一哆嗦,诧道:
“好……好阴寒的内劲!”似是十分熟悉,蓦地想起在哪儿见过,不由得双目圆瞠,偏又想不透其中缘由,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染红霞不知他心中纠结,唯恐冻坏爱郎,急忙把手移开。
石隙下尚不容转身,却往哪里避去?寒劲在体内转得数匝,益发强旺,掌间青萤窜闪、冰芒片片,欲发不发的,竟比半截点燃的犀角还要光亮。染红霞福至心灵,忽把结实紧致的蛇腰一抬,双手负在身后,寒凉如玉、喷出淡淡烟息的樱桃小嘴凑近耿照的耳蜗子,咬牙轻道:
“你的功力比我强,咱们换一换,由我发劲,你来抵挡!”
怔愕不过刹那,耿照便即会意,笑道:“好!”
染红霞素手反背,握住了铁链,催动筋脉里的极阴内劲,源源不绝送出,仿佛要榨出浑身精力似的,竟是毫无保留!
她双手一用力,本能地屈膝挺腰,锻钢薄片般结实强韧的健美胴体绷如弓弦,一双浑圆饱满的坚挺乳峰拱入耿照怀里,明明隔着衣布、仍能清晰感觉雪肤的柔腻,压上胸膛的触感却无比坚实,玉乳腴滑中带着厚实有力的肌束,几抑不住伸手抓握的冲动,一尝满掌的鼓胀弹性。
耿照不敢大意,运功抵御怀中玉人的奇寒内劲,小小的空间内,气温瞬间降破冰点,染红霞浑身上下荧光闪现,青芒透出白皙雪肌,竟使表面微带透明,宛若水精雕就;“玉骨冰肌”四字,至此已非骚人墨客之吟哦寄寓、烟云空想,而是赤裸裸的白描。
铁链被冻得哔剥作响,连门框与青砖相接处都格格有声,不住迸出细小的冰珠。
染红霞一口气将体内的阴寒内力释出,娇躯倏软,堪被耿照接住。他左臂稳稳托着玉人腰背,右手握拳一击,“匡”的一声,活门四边连着炼条扣锁一并沉落,片刻才听见“笃!”的沉钝闷响,似是摔在夯实的泥土地上,总之非是青砖石板一类的硬物。
“成啦!”两人相视而笑。染红霞将寒劲用了个清光,连原本丹田里的内力也榨取一空,点滴不存,透出肌肤的辉芒迅速消散,石隙里又恢复先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至于“谁先下去”这点,倒是无可争辩:两人既翻身不得,只能由被压在下方的染红霞先行倒退、滑进门孔,才轮得到耿照。
活门底下的空间不甚宽广,高不及一丈,伸手所及十分干燥,扑面微风习习,也不似石隙下黑暗。耿照在风里闻到一丝炭焦,小心翼翼往壁上摸去,果然摸到半截火炬。
他让染红霞持炬,运起碧火神功双掌一合,浑厚内力到处,浸了桐油又干燥已极的炬头窜起缕缕烟焦,似有火星跳动。两人小心围着吹气助燃,好不容易点起炬焰,映得眼帘里一片光明。
眼前的景象却令二人倒抽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个位于莲台底下的空间,并非什么人造的地窖内室,而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地底岩窟。岩窟前后各有一孔道,堪堪容得一名成年男子低头钻入,耿照分别将火炬探入孔道,两头均是黑黝黝的瞧不见尽头。
“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会有这么个石窟?是谁人所造?”染红霞举目四眺,不禁喃喃。
“不是谁造的。”耿照指着头顶方孔。两人便是透过这个门洞,由莲台内室降入此间。“瞧见了么?方才我们跳下来的那扇活门,乃是开在岩盘之上,但莲觉寺占地广衾,屋舍众多,地基绝不能打在岩石上。由此推之,建造活门的人,要向下掘土至少一丈、再凿开岩盘,才能打通这个洞窟。”踏了踏脚底夯实的硬土,沉吟道:
“所以门孔才开得忒小,以免多掘泥土,启人疑窦。在挖至岩盘之前,他们先将掘土以布囊贮装,堆置内室;岩窟一通,便大量投入土囊,做为立足之用,再以绳梯吊索等缒入洞中。”
染红霞思路敏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凿通岩窟之人,并不想让他人知晓……此事定有不可告人处!”耿照点了点头,面色凝重。他先前敏锐地观察到莲台外观与内室的规模相差悬殊,以为是多埋梁柱,做了结构上的补强;如今想来,只怕是为了隔音。
无论掘土或凿岩,噪音必多,白日倒还罢了,反正莲觉寺内外多兴土木,旁人未必有觉;倘若夜里也要加紧赶工,万万不能没有布置准备。问题是:凿开这个岩窟,到底有什么作用?又是何人所为?
耿照沉吟片刻,心念一动,目光扫过地面夯土,举火往后面的孔道走去。染红霞与他默契绝佳,也不多问,背脊贴着孔壁,始终跟在他反手可及处,一双妙目借炬焰余光盯紧相反的方向,以防二人背后遇袭,断了后路。
他俩虽携刀剑入内室,但方柱倾倒后,兵器被碎石所掩,摸得到却抽不出,此际均是空手。若遇歹人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染红霞全神顾守背门,确保退路,前头耿照却突然停下脚步。几乎在同一时间,空气里传来一股异臭,似腐非腐,又像是放久变质了的膏脂酥油,总之绝不好闻。
她心知有异,拉着他的手走上前,就着摇曳的焰光一瞧,赫见前方孔道之中,并排坐着十来具干尸!尸首的形容枯藁、肌如涸蜡,个个都像风干的肉条,凭空小了一圈;原本的相貌已难辨认,只知清一色身穿短褐、打着赤脚,都作男子装束。
即使是惯见江湖风浪的二掌院,这一整排的地底腊殍也太过悚异,染红霞玉靥煞白,虽未失声惊呼,小手却不由揪紧了耿照的衣袖。
耿照粗厚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从袖管上轻轻拉开,顺势反握;匀出的右手持焰炬一照,见尸体多是一剑穿心,有几人则是由颈背贯穿咽喉,显然是逃跑时被人从身后击杀。
两人四目相望,心念一同。
--灭口!
由衣着推断,这些人如非掘土贮囊的苦力,便是开凿岩层的匠人。设下铸铁活门的主儿不欲人知,事成之后,便在岩窟底下一剑一个,将这些浑不知死期将届的可怜人送上冥途,把尸体拖进天然形成的甬道之中,连收埋都不必。这地底岩窟既干燥又通风,复无虫蚁野兽啃啮,居然风干成了荫尸。
耿照猜测阴谋家或有杀人灭口的歹毒手段,在岩窟的夯土地面发现拖曳的痕迹,果然在这一侧的甬道里寻得弃尸的地点。
“……好毒辣的心肠!”默然良久,染红霞忍不住轻声道。
耿照捏了捏她的手掌,蹲下来仔细观察,片刻才道:“短褐的料子并未腐朽,色泽也还不算太旧,这事是不久前才发生。这人该是石匠。”见女郎投来询问之色,解释道:“你看他的手,肌肉虽干枯萎缩,仍看得出茧子。拿凿子和拿锄头的茧子不太一样。”染红霞一瞧,果是如此。
两人粗略检视,推断生前应是石匠的只有三名,其余九人不是用惯长柄器械的模样,便是干萎得难以辨别。
“九人分作三班掘土,其余三人轮流挖凿岩壁,恰好是日夜赶工的配置。”耿照在心中估算着工程的进度。他对建筑工事不甚熟稔,只凭幼时在家乡见人掘井,以及流影城内一年到头大兴土木来粗估;算上尸体风干之所需,这开凿岩窟的计划,最少也须耗费个把月的辰光,方能完成。
这与娘娘驾临东海、浦商营建栖凤馆的时间不谋而合。看来九品莲台从一开始,就被当作是此事的掩护,那么连莲台的突然倒塌……或许都是有心人的机关排布了。究竟是谁有这样的神通,能把黑手伸进镇东将军的眼皮下,埋设如此庞大骇人的阴谋诡计?
少年逆着光,凝视着幽影晃动的狭长甬道,整整齐齐瘫坐成一排的干尸宛若毁损的拉线傀儡,因肌肉萎缩而拉耷大开的下颔似是发出无声之笑,正嘲弄着背脊发寒的两人。
最后打破沉默的,居然是染红霞。
“走罢。”她轻声道:“至少我们还活着。”
耿照蓦然省觉。光是他们还活着,便足以令幕后操弄之人大惊失色!若非机缘巧合,两人早已被压成肉泥,埋尸于碎石砖砾,岂能发现地底岩窟的秘密?甬道中如此通风,能炮制出天然的荫尸,必有出入口相通……层层相因,岂非天意?
“正是如此!走,我们离开这--”正要迈步,衣袖又被女郎拉住。染红霞从他手里接过火把,指向另一头。“走这边才对。”见爱郎微露错愕,嫣然道:“你会弃尸在出入要道上,还是拖往不会再去的地方?”耿照恍然大悟。
两人相偕退出,转头钻入另一侧的甬道。这一头要比对向狭窄得多,起先不过是微略俯首、以免撞上石乳的程度,岂料越往前行越是低矮,不多时便须弯下腰才行;至此步行不如四肢接地,二人遂一前一后,匍匐而进。
耿照本欲举火,维护伊人周全,染红霞坚持不允,错过最后一处可侧肩并行的空间,此际想交换亦不可得,只得乖乖跟着。
女郎焰炬在前,用以开道,焰光她半身挡住,只些许光晕溢出香肩臂腋,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轮廓,在幽暗的甬道中款摆晃摇。举目但见一只结实挺翘、饱满如桃实的翘臀突出裙布,将下裳绷得极紧,几欲撑裂;阴影投在臀上,虽笼着一圈晕华的外形轮廓甚是朦胧,不易看清,深深浅浅的暗影却使裙布上的圆饱起伏分外清晰,这只翘臀不仅结实有肉,两瓣靠外侧的部位更无一丝凹陷,肌束鼓起成团,爬行间仍保有完美的浑圆曲面。
染红霞的双腿极长,即使以膝肘匍行,依旧修长如牝豹,耿照不敢太过靠近,以免被她不小心踢中,在狭窄的甬道之中难以闪避,不免要糟。但腿长同时也困扰着女郎,爬着爬着,裙裳几度被膝盖小腿拖碾着一绞,差点仆倒,染红霞索性停下,将裙摆揪起转得几转,掖在缠腰缝间,才又继续前行。
如此一来,她下身再无裙布,露出一条薄薄的细绸裈裤,打湿了的裤布紧贴在光滑细腻的臀上,肌色浮出几近透明的白绸,连两条细白大腿间交错挤着的、枣儿般饱满肥腻的酥红,上边菊蕊似的小巧凹陷,以及下腹的一抹卷曲乌茸……等,无不纤毫毕现。
耿照这才发现她湿得吓人,那不住从股间坠下的液珠绝不是汗,虽然一样清澈透明,稀浆似的黏稠却非汗水可比,所经处拖开一条腻滑的晶亮水渍,飘散如麝如兰、又带着汗水般淡淡腥咸的诱人气味。
他瞧得口干舌燥,欲焰瞬间燃起,下身硬得几难爬行。但染红霞却越爬越快、越爬越湿,笼着光晕的诱人身形转眼拉开了半个身子的距离,奇怪的是:相隔越远,那来自股间的甘美气息却越发浓烈,混着新鲜藻香似的薄薄汗潮,简直快要摧毁他的理智。
耿照不顾膝肘的衣布磨损,发了疯似的手足并用,加紧缩短距离,眼看伸手便能捉住她纤细的足踝,蓦听女郎欢叫道:“前头有光!是出口……找到出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