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伟走进斯拉卡,立即就晕了:这叫啥灯光呵?这里为啥弄这灯光?就是为了把人搞晕?
牛小伟是真不明白。
赵亮让牛小伟先站在这等一下,他到里面找人。
赵亮不是不可以带着牛小伟找人,赵亮是为了先交待一下。当然,最主要的是,赵亮要照顾到牛小伟的身份。
赵亮走了,牛小伟闭上眼睛,调了一下内息,然后再睁开眼睛。
斯拉卡虽然开在靠山的县城里,可是灯光并不差,于是大城市里那些歌厅酒吧里的气氛,也就都有了。
斯拉卡这会儿刚上人,演出还没正式开始。于是牛小伟便凝神四下里观察。
要说这功夫的人和没工夫的人就是不一样,没工夫的人,一到陌生的地方,心里会产生生疏,生疏感容易让人紧张,人一紧张就会心慌。
可是有功夫的人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有生疏感,可是内力能帮人定住心神,于是就不会慌。
牛小伟就不慌。
不慌,就能让人对陌生环境产生好奇。于是好奇的牛小伟便四下里打量。赵亮引着他的师兄出来见牛小伟时,正看见牛小伟四下里瞎乱看。
牛小伟的情况,赵亮大致地给他的师兄弟们说了一下,师兄弟们也知道他是刚从乡下来的,可是见到牛小伟这样,他们还是不由得看不上他。
为了尽地主之谊,斯卡拉看场子的兄弟们在前台开了一张桌子。叫了酒和吃食,大家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牛小伟毕竟是山里的娃,头一次进这种地方,又和生人坐在一起,还是很拘束,于是他不想说话。牛小伟不说话,在引见过后,就有些冷场了。
演出还没开始,干坐着不是事儿,于是大家得找些话说。
“牛哥,都是兄弟,没啥事儿,想说啥、问啥,只管张嘴。”赵亮见冷了场,便开导牛小伟说。
赵亮这样说了,牛小伟不能不开口了。抱拳向在坐的兄弟们行了一个礼,牛小伟说:“我是乡下来的,今后少不得兄弟们的照应,我先谢了。”
牛小伟看过港台的电影,见过这种场面,于是学着,来了一套。
乡下还子弄这事儿,还是不真着,于是在座的哥们儿几个都笑了。
这一笑,气氛就轻松了。
“亮哥说牛哥是好手,以后短不了牛哥帮忙。”笑完,罩场子的带头大哥也抱拳行礼,然后说道。
虽然大家笑,牛小伟并没有马加爵那样的农村娃的小心眼,没生气,他也跟着笑着说:“乡下来的,不会弄,让你们见笑了。用到我,只管开口。”
牛小伟这样的大方的表现,在座的兄弟们很是认可。
看到牛小伟和气,有人便敢说话了,他说:“牛哥,你,你咋跟他们去计划呵?”
“俺一乡下娃,进城也没路子,有条路走,还能不走?”牛小伟实在地说。
“计划生育,那可都是女人整的事儿,你一个老爷们儿插进去,不别扭?”又有人笑着问。
赵亮听他们连着这样说,怕牛小伟脸上挂不住,便赶紧说:“啥呀,我听说县计生办的主任,就是个男的。我瞅着这条路子,不错,能成。”
听赵亮这样一说,那群人又笑了。
“你们笑啥?”赵亮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见天的有老娘们儿跑到计生办主任家门口去骂。”场子里的带头大哥笑着,说出了原因。
“能有这事儿?”牛小伟不太相信。
刚才计生办的干事都那样牛逼,牛小伟以为计生委主任还不得牛逼到天上?怎么还会有人敢堵着门骂呀。
“咋没有?他做事儿不公,就会有人骂。哪儿都有不怕死的。再说,老娘们儿去骂,谁能咋着她们?”带头大哥又说。
赵亮明白了,于是说:“计生委清水衙门,他收人钱,超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不?”
在座的兄弟们又笑了。
赵亮把话说明白了,牛小伟就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当头的都这么干,自己可咋干呀?
牛小伟还没说出来,赵亮便替他说了。
“都这样整,县里的计划,我看是难搞。”赵亮很是无奈地说。
赵亮真替牛小伟操心。
“啥呀,这事有啥难的。”带头大哥喝了一口酒,无所谓地说。
赵亮够机灵,听带头大哥这样一说,便知道他摸底,于是赶紧问:“说说,你给牛哥说说。”
听赵亮这样说,带头大哥看了一眼牛小伟,然后说:“我听说,这野次计划,根上是县里的头儿想弄钱,你就是计划的再好,他要是弄不到钱,你也没功劳。要想有功劳,你给他弄到钱,不就完了。”
说完,带头大哥又举起手里的酒,一仰头,干了。
带头大哥这样一说,牛小伟一下就明白了,于是,他举起手中的酒,对大伙说:“你们给我开了窍,我敬你们。”
说完,牛小伟一仰头,把自己手中的酒,也给干了。
练武的人都喜欢痛快,一见牛小伟这样痛快,大家便开始接受他了。
大家一接受牛小伟,话说多了。兄弟们先是纷纷出招,然后又给牛小伟提供超生情报。最后,带头大哥又表了态。
“牛哥,县城里的事儿,不大好整,可是你是俺们的兄弟,你的事儿就是俺们的事儿,俺们指定帮你。”带头大哥很是豪气地说。
话说到这分上,牛小伟是真体会到朋友多的意思了。
牛小伟伸手拿瓶子,给大家倒上酒。
倒好酒后,牛小伟举起杯说:“啥都不说了,都是自己的兄弟,我干了,全是敬你们的。”
说完,牛小伟把酒干了。
牛小伟都这样了,谁还能不跟着?于是们兄弟都把手里的酒干了。
常言说的好:酒,越喝越厚;牌,越玩越薄。
这话说的是人的感情。
酒喝到这分上,虽然有着县城里的优越感,可是跟牛小伟还是亲了。
当然,酒一喝高了,不敢说的话,也就说出来了。
“亮子,我整不明白,他这样小,你咋叫他哥呵?”带头大哥笑着问。
赵亮一听,笑着说:“你叫他哥,叫他啥?管咱师爷叫老哥,东北神腿王白传心法,接辈儿,咱得叫他叔。俺这是怕他不好意思,才叫他哥。”
一听这话,在座的兄弟们都傻了。
还是带头大哥能撑得住,他讪讪地笑着说:“有机会,牛哥露一手呗。”
没等牛小伟说话,赵亮便跟着就说:“这不难。”
真是不难,刚说完,机会就来了。
正说着话,斯拉卡晚上的演出开始了。
斯拉卡今晚演出的第一个节目,是服装表演。
台上的模特走着猫步,亮起了相。
就在大家听着音乐看着表演的时候,不知一个哥们儿是咋的了,亮嗓儿就高声叫道:“脱,脱,脱!”
斯拉卡是有这一景,可是这得到最后脱衣舞表演时才有的。到那时,全场的人一起高喊:脱,脱,脱!特别有气氛。
可是现在刚开场就喊,这明显是捣蛋!
牛小伟也正看着来劲儿,亲眼看服装表演,这是牛小伟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儿,今天总算是开眼了。
可是正看着来劲儿,有人捣乱,牛小伟便也很是不爽。
对待客人,带头大哥他们罩场子的一般都很客气,毕竟人家是掏了钱来的,是消费者。
不是都这样说吗,消费者是上帝。
于是虽然没满意,他们就忍了。
可是这哥们儿就跟喝多了似的,发起了疯。他叫了两声不过瘾,又拔高了调门继续叫,叫还不算,他竟然站了起来。
这哥们儿这样一闹,别的客人就不乐意了。
一看到影响到了别的客人,带头大哥一努嘴,一个兄弟就过去了。
过去的兄弟也是老人了,有经验,他一脸笑容地小声对那哥们儿说:“兄弟,坐下,坐下看。别着急,后边还有精彩的,保管让你可着劲儿的喊脱。”
边说,带头大哥的兄弟边拉着那哥们儿坐下。
“干啥?你干啥?我就乐意现在喊?咋的啦?脱,脱,妈了逼的,给我脱!”那哥们儿不但不听劝,还来了劲了。
牛小伟一直看着,因为距离不远,牛小伟听得真真的。
牛小伟这个气呵!
牛小伟真想上去用脚抽他大嘴巴子。
可是,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上去抽人也不知道对不对。可是让这小子就这样把节目搅了,牛小伟也不乐意。
心里有火,牛小伟就忍不住。
牛小伟看到了桌子上的花生米。
拿了一个,牛小伟放到手指上一弹。
“啪”的一声,牛小伟的弹出的花生米,正叮在了那哥们儿的脑门上。
挨了打,这哥们儿先是一愣,跟着又骂上了:“谁他妈打的,有种站出来!”
一见这小子这样,带头大哥过去的那个兄弟挺机灵,他上去搂住这哥们儿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这回是真的花生米,下回就该铁的了。”
听到这话,这哥们儿立马就闷了。
“坐下,好好看呵。”把这哥们儿按回到他的座位上,带头大哥的兄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那哥们儿是真不敢吭声了。
看到这一幕,带头大哥不禁赞道:“牛哥,真有你的。弹指神功,老牛了。”
听到带头大哥这样说,牛小伟不好意思地说:“啥呀,力道还差着。”
“牛哥,成,凭你这手,就成。”带头大哥还是赞道。
“牛哥,进了城,再做事儿,就用这个,玩阴的。”赵亮忽然突发奇想,说。
“对,亮子说得不差,不用这,玩阴的。”带头大哥也是很认同。
牛小伟全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