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秀芝是一个果断的人,有了想法就去做。第二天上午,范秀芝便去了牛村长家。
牛村长又出去开会了。
说话到秋天了,农村的事就又多起来,特别是东北这疙瘩,因为过了秋,天就会下雪。
一下雪,出屯子就不方便了。
再则,过些日子地里的粮食就该收了,这是大事儿。
还有防火啥的,也是大事儿。
到了这时节,事儿可是不老少。
所以每到这时节,从县里到大乡,总是有精神传达。
牛村长一走,王淑珍和范秀芝说话就方便了。
“婶子,俺改主意了,俺不想让牛小伟为村里的妇女服务了。”范秀芝上来就直白地说道。
“咋?”范秀芝说得太突然,王淑珍没反应过来。
王淑珍的不解,让范秀芝意识到自己太猛了,于是她赶紧又说:“俺想给牛小伟另安排事儿。牛小伟得做大事哩。”
人就是这样,对一件事没反应,你要是照死了说,听的人越听就会越糊涂,就像是钻进了死胡同。
可是你要一变,听话的人就会像是退后一步,于是一下就明白了。
范秀芝一改口,王淑珍立即便警惕起来。
一警惕,王淑珍就细看范秀芝。
这一看,王淑珍一下就有了发现。
王淑珍看了范秀芝的脸后,伸手就去掀范秀芝的衣服。一掀之下,王淑珍就发现了问题。
“昨黑了,你偷嘴哩。”王淑珍一下就说破了自己的发现。
听到王淑珍这一说,范秀芝的脸,不由得一红。
王淑珍可不管范秀芝不好意思,她只问自己关心的事儿。
“秀芝,你咋把他弄进屋里的?你跟他约好的?”王淑珍好奇地问。
“那啥,我想知道他工作认真不,就没关街门儿。牛小伟还挺负责任,看着我家街门敞着,他就进来查看。都说他能耐,可我没见识过。我就从后边抱了他的腰。这个牛小伟能成,他往后一仰,就把我弄了一个筋斗。”
范秀芝没想瞒着,上来就说。
说到这儿,范秀芝做了停顿。
范秀芝一停顿,王淑珍就插嘴说:“咦兮,秀芝,你的但子也忒大哩,这小子犊子的过把式可能着呢。秀芝,你没被他弄伤了吧?”
“没。就是背上有点疼。”范秀芝回答说。
“咦兮,秀芝,你也真皮实。后来呢?你捡重点的说。”王淑珍跟着说。
听王淑珍催问,范秀芝脸一红,便又说:“牛小伟他紧着问我受伤没,我就让他查。我没让他开灯,就让他摸。牛小伟真细致,俺让他摩挲的真是受不了了,就那啥了。”
听了范秀芝的话,王淑珍感叹道:“咦兮,牛小伟还这能弄这哩。摩挲,啧啧!”
“真的,婶子,牛小伟摩挲可得意了。”范秀芝红着脸又补充道。
王淑珍听了,没再说话,可却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了。
把牛小伟会摩挲说了,王淑珍不说话,范秀芝正好也不想往下说了。
沉默了一会儿,王淑珍又问:“秀芝,你想让牛小伟咋做大事儿呵?”
“找机会,我把他带出去。”这个,范秀芝已经想好了。
“也中。这小犊子有人缘,出去差不了。唉,就怕是呵,牛小伟他一出去,就回不来了。”王淑珍认可了范秀芝的想法,然后又感叹道。
牛小伟还没走,王淑珍这样遗憾,范秀芝见了便笑着说:“婶子是饿怕了呗?”
范秀芝跟王淑珍开起了玩笑。
“好呵秀芝,你敢取笑婶子,俺还没跟你算账哩。你吃了两嘴哩,多吃了一嘴,俺没吃前,你不能再吃了。”王淑珍算着账说。
“那还不是易事儿?你今晚也留门。”范秀芝脱口说道。
“咦兮,到底不是你兄弟,你也不怕他累伤哩。”一听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嗔怪道。
听到王淑珍指责,范秀芝立即不服气地顶回去:“累伤?谁?牛小伟?嘿,婶子,今儿黑了,你要是能强过他了,俺,俺就把他留给你一人儿!”
当初范秀芝分嘴,王淑珍没那啥,就是因为牛小伟太强,所以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没敢嘴硬。
“得了,还是分你一半哩,这小犊子,俺吃不下。”王淑珍老实地说。
“吃不下,啥,婶子,你吃不下。”说完,范秀芝指着王淑珍的下面,哈哈笑起来。
“俺上嘴吃饭,下嘴吃男人”,这是靠山屯强霸的女人逞强时,好说的一句话,可是王淑珍却用这话来服软,于是把范秀芝给逗坏了。
发现自己说走嘴了,王淑珍也乐了。
这一乐,两个人的心贴得更近了。心一贴近,两个人就说起了过心话。
“秀芝呵,你现在还当牛小伟是孩子不?”王淑珍笑着问范秀芝。
“孩子?他要是个孩子,村里的男人就得重回女人肚里去。”范秀芝也笑着回答。
王淑珍和范秀芝真贴心,这话一说,她就明白了。
“秀芝,你经过几个人?有能超过牛小伟的不?”王淑珍直白地问。
“这个牛小伟,就是个活祖宗。旁的人过礼,啥也不懂,慌得跟啥似的,没搞两下就丢,丢了就跑。可这牛小伟,他让你丢,不但让你丢那啥,还让你丢魂。真是个祖宗。”
范秀芝虽然是当干部的人,有城府,可是她对牛小伟的感受,确不想隐瞒,特别是在王淑珍面前。
“咋?昨黑了他又把你治了?”王淑珍不相信地问。
头一回没经验失手,这不算啥,二一回有经验了,应该是吃人哩了,范秀芝咋还失手?王淑珍不相信。
“这小犊子,就是个兽!熊人,俺整弄不过他。”范秀芝承认自己整不了牛小伟。
“整弄不过他,你?秀芝?俺的妇女主任?”王淑珍就是不信。
在王淑珍看来,范秀芝是屯子里的妇女主任,见多识广,超过村里的女人们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所以谁要是拿主她,可不是拿嘴吹的。
以前屯子里的男人拿女人开玩笑,谁也不敢提范秀芝,就是有人提了范秀芝的名儿,屯子里的男人当即就住嘴。
屯子里的男人不敢拿范秀芝,并不是说男人跟她干过,还干不过,男人们不敢提刀子的名儿,是因为范秀芝表现出来的强霸,范秀芝的自信让男人一见,那活儿就软了。
那活儿都软了,谁还能霸王硬上弓?
屯子里的男人都怕自己,范秀芝也知道,久而久之,范秀芝也不自觉地养成了强大的心理,男人自己然就不在她眼里了。
遇上了牛小伟,范秀芝真没拿他当回事儿,不过是一个总惹事的野小子,可是两回弄下来,范秀芝却从这个野小子身上,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农村人有这点好,朴素、直白,承认眼前的事实。
这点,城里人不一样。
城里人好活在精神世界里,他们可以在想象的世界里,****对手一百次,从而使自己成为强大者。
其实,王淑珍做为女人,做为体验过牛小伟强大的女人,她自然是知道牛小伟坚硬的像块石头,可是做为女人,在这事儿上,她又不愿相信没人能弄软牛小伟。
女人,战胜男人,这事是最容易的,而且是最合理合情,所以出于女人的本心,王淑珍也想找一个能战胜牛小伟的人,所以他才有这话。
王淑珍这样一说,范秀芝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范秀芝笑着说:“咋?婶子,你想把牛小伟弄趴下?这还不易,找书记的媳妇,不要弄,只要一上炕,牛小伟还不得趴下?”
说完,范秀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到底是在心里得意牛小伟,王淑珍就没想过这损招!
“到底是妇女主任,真有你的。”王淑珍真服气。
“为啥书记不犯错误?还不是为了这?”范秀芝提醒说。
听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哈哈大笑起来。
“咱屯子这两当家的,真是有意思。一个是有漂亮媳妇,谁都看不上哩;另一个家里有个丑的,弄得不想做哩。真是逗死个人。”
范秀芝顺着自己想起来的,又总结起来。
“啥呀,有个漂亮媳妇就中啦?还得喂饱哩。”王淑珍又补充说。
“是,婶子这迷人,不喂,也能吃饱喽。”范秀芝坏坏地一笑,说。
听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也说了心里话。
“秀芝,你要不是总冷着脸,你比俺能迷死人。”王淑珍直白地说。
王淑珍一这样说,范秀芝立即沉下了脸。
“婶子,俺脸要是不冷,俺还能下得了炕?俺还能当屯子里妇女主任?”范秀芝说完,看着王淑珍。
呀,这层自己真没想过。王淑珍当即愣了。
“这个牛小伟我得弄出村去,不然我对不起他。”看王淑珍不说话,范秀芝又说。
“咋?秀芝,他把你变成女人,妨碍了你?”听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紧张地小心问。
“不是。牛小伟让俺想起自己还是一个女人,还让俺享受了当女人的快乐,俺谢他还来不急哩,咋能恨他?牛小伟是咱村真正的男人,俺得让他当个有能为的男人。”
范秀芝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听到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的心一下也开了。
“秀芝,还是你哩。没说的,看你的了。”王淑珍开心地赞道。
听王淑珍认同了自己,范秀芝也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