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十一分,“帝京庭院”,张爱华的家中。
虽然是阳光灿烂的正午,可这时张爱华家这栋别墅却是窗帘低垂,任氏兄弟,张爱华、张红英姐妹,温芯武、文清桦母女,还有周人方的妻子杨秀珠,李为民的妻子方秀霞,儿子李宇铭都聚集到了这里。
郑露终于也赶了回来,她是在不久前刚开的手机,一看上面数十个来自任江海的留言,一回电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于是就马上赶了过来。
此刻众人都集中到了客厅之中,任江海把手机连接上客厅里的电视,播放上面的一段视频。
视频之中,只见周人方、李为民、薛玲三人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三根金属棍子上,其中李、薛二人的嘴上都被布条紧紧捆住,只有周人方的嘴巴是自由的,画面之中,周人方肥硕的脑袋上遍布汗珠,不停地喘息着。
此时从画面外缓缓地伸来一只手,手里拿着一部手机递到周人方的嘴边,周人方马上大叫道:“救命啊!有人要杀我们!我们在……”
可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周人方的嘴里马上就被堵上了一团破布,然后电视画面就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这段视频是在周人方跟任江海通话结束之后不久传到他手机里的,而且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前后,任江山也接到了同样的一通电话。
“对方要求我和江山下午三点半赶到河口码头,如果我们不去,他们会动手杀掉周书记、李局和薛玲。”任江海把手机放下,沉痛地说道。
众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最关切的是郑露,她听到任江海这么说,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不,你们绝对不能去!”
任江海沉默了片刻:“可是……从对方杀害姨夫时那么凶残的手法来看,我们不去的话,对方真的会下手杀掉他们几个的。”
然后他举目寻找了一番,见杨秀珠、方秀霞都是一副凄然的神情,叹了口气,对着任江山问道:“山,这事你怎么看?”
“我肯定得去!”任江山压低声音,“我决不能白白看着他们被杀掉,自己却躲起来。”
任江海看着弟弟,他知道弟弟的个性,薛玲在对方的手上,他哪怕是拿自己的命去换都要把薛玲给换回来,但是眼下有太多的话无法明言,最后他只能拍拍弟弟的肩膀,沉声说道:“你去哪,我去哪。”
任江山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哥哥的手上,兄弟之间,无需多言。
“要去,也得先查清楚那边的情况。”
张红英开口说道:“你们知道他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这样贸贸然地闯进去,你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拼的!”
“不能去!”郑露突然死命地一拍桌子:“要去你带我去!我……”
任江海从未见过妻子如此激动的模样,一时间有点惊讶,郑露的眼泪这时候忍不住已经滑落了下来:“老公,他们这摆明了是设了个陷阱让你跳,如果你明知道是这样还要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露露……”任江海来到郑露身边,将她轻轻搂在怀中,“放心吧,我想他们既然没有暗地里下手把我们干掉,却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肯定还是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只要是这样,我们就有跟他们谈判的余地,不去的话,我们就连这个机会都失去了。”
“谈判谈判,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姨夫都让他们杀了,他们会跟你们谈什么啊!”郑露痛哭着说道。
任江海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着她,良久,他转头看上张红英和张爱华两人,两位美妇此刻也是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缓步来到她们面前,平静地说道:“妈,姨妈,你们放心吧,我跟江山会活着回来的,姨夫的仇,许老三的仇,一定要报!”
张爱华和张红英老姐俩再也忍不住了,她们纷纷扑进任江海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张爱华这时再也管不上四周的众人了,她紧紧地抱住任江海哭叫道:“江海,我不要你去报什么仇,不要去,不要去!”
任江海拍打着张爱华的后背,让她坐回到椅子上,目前炯炯地望着远方,此时他的脑子急速地运动着,随着他紧张的思维,血液慢慢的涌上他的头部,凸现出一根根暴起的青筋,最后他沉声问道:“山,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兄弟连心,任江山知道此刻哥哥脑中的想法是什么,他淡淡一笑,先就摇了摇头:“哥,你忘了你刚才说的?你去哪,我去哪!”
任江海咬了咬牙,知道想要说服弟弟留下为他照顾郑露等几人是不可能的了,他握了握拳头说道:“那好,我们走!”
“你们就这样去,那是送死。”
从刚才起就一直端坐在一旁从未开口的温芯武这时候说话了,她的话音很轻,但是沉稳有力,气场极足,一时间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姓沈的这次敢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那肯定就没打算让周人方他们活着回来,叫你们也过去正好来个一网打尽,哼!好辣的手段!”
“可是……”任江山沉吟着说道:“一下子把杨书记、周书记和李局长都干掉?这可能吗?他们能落到什么好处?难道这几个人一死,两江这几个职位都能换成他们的人?上头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这决不可能!”
“你啊……”温芯武轻哼了一声:“太年轻!”也不等任江山反驳,温芯武接着说道:“我问你,就杨官清的死,你说说看上头会怎么处理?”
任氏兄弟本想开口,但是仔细一想,却又都沉默了,是的,现在距离杨官清、林洁等三人被杀已经过了几天,消息依旧被严密地封锁着,外头疯传着杨官清、周人方等人的淫秽视频,也使得他们这几天的销声匿迹显得合情合理起来。
其实无论有没有这次淫秽视频事件,像这种大城市一把手被杀的大事件,真相往往也会扑朔迷离。
首先,这牵涉到高层几个派系之间的剧烈争斗,如果被杀的官员所在派系在角力中获胜,那么该官员会赢得一个鞠躬尽瘁,积劳成疾死于任上的美名,生荣死哀,说不定还会有记者到他小时候住过的草棚窑洞拍摄一番来表彰他的廉洁奉公,哪怕他住的别墅离那窑洞已有几千公里之遥;而如果不幸的站错队的官员,那么就对不起了,出现在各大媒体上的会是一条“某市某官于某日坠楼自杀”的语焉不详的新闻,而且这些新闻决不会开放网友评论。
不管你是身中几十刀而死,还是被碎尸数十块,那也只能怪你是超人,自杀都自杀得那么有性格。
而如果同一个大城市的几个顶级高官同时被杀……
任氏兄弟想到这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们也算是混官场的人,这种事件闻所未闻,但傻子也知道,这种甚至会影响到基础政权稳定性的案子绝不可能大肆张扬,再结合这一次轰动天下的淫秽视频时间,死去的这几个官员只可能是一种下场:畏罪自杀!
“好狠的手段!”
想清楚了这一层,任江山不禁咋舌。
对方这招棋实在是招绝杀!
在眼下这种风口浪尖杀掉周人方等人的确是最保险的做法,而让他们哥俩前往,对方显然存的就是一锅端的心了。
温芯武细心观察着兄弟两人的表情,知道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厉害所在。
“你们一定要去的话……”温芯武长叹了一声,“我叫一个人跟你们一块去吧,有他带着你们,我也放心一点。”
说完她拿起手机说了几句,众人还在疑惑间,外面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一个身板提拔消瘦的男子,身材不高,约在一米七零上下,一脸精悍神色,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上下。
那人进来之后,对着温芯武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领导好!”
“小骅啊,坐下坐下。”温芯武笑了笑,文清桦已经搬来一张椅子,那人也不客套,坐了下去。
“这位是熊警官,熊骅,这次部里派来的刑侦专家之一。”温芯武指着那人说道。
“熊骅?”
众人都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这人。
对于这个名字,两江官场中的人都不陌生。
他是曾经仅仅在二十八岁的年龄就坐上了两江市刑警副队长位置的警界传奇人物,后来升任刑警队长,在这个位置上呆了长达十年之久,他在任期间,两江市刑事案件破案率全国领先,他本人多次荣获公安部嘉奖,曾经荣立个人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三年前才被调到京城里,成为公安部刑侦专家组成员。
只是这熊骅算起来已经是四十将半的人了,想不到看起来竟如此年轻。
“小骅跟我合作多年了,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时间紧迫,大家也不用客套了,小骅,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是!领导!”
尽管温芯武说不用客套,可是熊骅还是用很恭敬的语气说道。
温芯武在退休前曾经长期担任两江省委组织部部长,在任期间对年轻有为的熊骅多有提携,熊骅能够在刑警队如鱼得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有了温芯武的照应,因此他算得上是温芯武的嫡系人马。
接下来熊骅快速地说道:“对方用的电话是加密电话,通话时间太短,无法追查。不过,根据对方指定的地点:河口码头,还有视频里显示出来的现场环境和周围声音判断,我初步得出结论,周书记等人被关押的位置,是在停在码头的某艘集装箱货轮里,对方的想法,应该是把你们引诱到货轮上,然后驶出江面再下手,那样事后的处理也方便些。”
众人沉默着纷纷点头。
熊骅又说道:“对方肯定也知道我们可能分析出这种情况,所以他们并没有给我们多少时间做准备。”
他看了看表,说道:“最迟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就得离开这里,才能按时赶到河口码头。放心吧,我会你们一起去!”
任氏兄弟对视了一眼,如果能有熊骅这位警界传奇一同前往,那对他们兄弟俩的确是莫大的帮助。
“可是……对方指定只要我们兄弟俩去。”任江海还是实话实话。
熊骅笑了笑,指了指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宇铭,说道:“我就是他,等对方联系你们时,你们就说李为民的儿子也一定要跟着去,儿子救老子天经地义,对方应该也没啥好说的。”
众人面面相觑,只见熊骅冲李宇铭招了招手,然后带着他走进了一个房间,不到五分钟之后,两人再度走了出来,此时熊骅已经换上了李宇铭的衣服,他跟李宇铭的身材有点相似,长相又显年轻,在脸上作了一些简单的化妆,距离稍远时看过去,的确有点像是李宇铭本人。
“走吧,开我的车去,你来开车。”熊骅指了指任江海,把一串车钥匙扔了过去。
任江海接过钥匙,最后看了郑露等人一眼,转头就要往外面走,郑露叫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一切小心,你活着,我才能活着。”
任江海没有说话,郑露又说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女人,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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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码头位于两江市旧城区边缘,曾经是两江市重要的水上交通枢纽,最高峰时客运渡轮日航超过100班次,不过随着跨江大桥的建成通车,轮渡的过江需求极大缓解,河口码头的客流量也迅速下降。
再后来随着两江市城市中心转移到新城区,位于旧城边缘的河口码头更是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经过市政改造,现在这里成为了一个集装箱货轮港口,可以停靠5000顿级的货船,平日里除了工作人员之外,这里可以说是人迹罕至。
任江海把车直接停在了码头,就在几分钟之前,他又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叫他们登上一艘名叫“通顺达99”的船,任江海告知对方,李为民之子李宇铭也会一同前往,对方倒是没有反对。
“记住,呆会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吩咐行事!”
熊骅把手枪紧紧地固定在腰带上,说道:“如果起了冲突,你们跟在我的身后,我会保护你们出来。”
“就我们三个人吗?后援团队呢?”
熊骅苦笑了一声:“李为民和薛玲都被他们绑了,现在两江市局里面已经都是刘浩的人了,后援?别想了,别到时候背后给我们一枪就不错了。对方根本也不给我们从外地调集警力的机会。”
“熊警官,我求你一件事。”任江山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情况进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没办法把我们都救出去,只能带一个人走,我求你,一定要把薛玲救出去。”
任江山并没有让熊骅救任江海,他们兄弟要死也会死在一块。
“我答应你。”熊骅很干脆地答应了,没有多说什么,“下车吧!”
三人在码头搜索了一阵,很快就发现一艘船身上刷着“通顺达99”字样的货船,那是一艘白色的集装箱船,4000吨级,甲板室位于船头。
上了那艘船,上面一个人都没有,三人正在疑惑间,任江海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去甲板室,那里有个门是下货仓的,进去,到底层货仓。”那人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三人依言进了甲板室,果然看到一侧有一道门敞开着,门后面是一道金属楼梯,一直通向下方漆黑的货仓。
“跟着我。”
熊骅沉声说道,一手拿起一个手电筒照了照下面,货仓里空空如也,他用左手反握着手电,右手小心地靠在腰间,一步步走上了楼梯,任氏兄弟马上也跟了上去,三个人的鞋子踩在单薄的金属楼梯上,发出了“当当当”的声响,回响在空旷的货仓里,犹如来自地狱的敲击声。
这时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黑暗的前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正翻腾着涌上来,黑黝黝的楼梯像是怪兽的嘴巴,在嘶喊,在嘲笑,更像是要吞噬什么。
在这楼梯的尽头,会有什么样的可怕事情在等待着他们呢?
如果有可能,任氏兄弟并不想让自己身处这样的险境之中,只是现在薛玲在对方手里,他们已经到了必须直面这个可怕对手的时刻,无路可退,也不能再退!
手电的灯光直直地射过去,映出了货仓底部一片区域的情形。
众人的精神亦同时随之一振!
他们都看到了,在离楼梯口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人,从体貌衣着上来看,正是周人方、李为民,唯独却不见了薛玲!
周人方和李为民都被紧紧地绑在了船舱里的金属柱上,受到手电光的惊扰,他们的身体不安地挣扎起来。
熊骅略一思索,对身旁的任氏兄弟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
任江海点点头,熊骅几个箭步跨下最后的几格楼梯,来到了周、李两人的身边。
看到有人走了过来,周人方马上瞪大血红的眼睛,挣扎着“呜、呜”地叫喊着。
他的左右手被绳索捆在了一起,同时右手腕被一只手铐锁铐在了货船的金属柱上,因此动弹不得。
熊骅皱了皱眉头,伸手把塞在周人方和李为民嘴里的破布拉了出来,周人方的嘴巴一得到自由,马上大喊到:“有炸弹!我们身上有炸弹!”
熊骅大吃一惊,忙一把掀开周人方身上的大衣,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缠绕着各色电线,尽头连接着一个被黄色胶带缠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正紧贴在他的胸前,而且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个包裹的前方是一个电子倒计时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00:03:20,而且数字正在一秒秒地减少!
“他妈的!”
熊骅大叫一声,就在这时,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几个人惊骇地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刚才他们下来的那个舱门已经被紧紧地关住了!
“操!”
熊骅马上把头靠近周人方身上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拔弄着那些电线,嘴里低声嘀咕着,“他妈的,他妈的……”他咬着牙,一根根拔弄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电线,不过看来他对于排爆这块并不擅长,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救救我,救救我……”周人方和李为民都满脸是泪,声音呜咽着,这时候,倒计时器上的时间已经不足两分钟了!
熊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是个有着多年一线工作经验的老刑警,非常清楚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想要及时排除炸弹、救出这里所有人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他回头看了看任氏兄弟,兄弟两人此刻脸上看不出面对死亡的惊惶,而是用充满信任的目光凝视着他。
两分钟之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响彻在寂静的河口码头,在充满了火光的震动中,“通顺达99”货轮被炸成了两截,漫天的碎片飞舞着,犹如一曲地狱的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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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河口码头不远的一栋三层小楼上,潘雯冰身着一袭黑衣,正拿着望远镜看着烈焰冲天的“通顺达99”号,断成了两截的船身此时已经完全倾斜,这艘货船眼看着就要沉入到浩瀚的江水之中。
女人缓缓地放下望远镜,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细细地凝视着。
照片中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搂着她在一首游船上甜蜜相吻的情形,那时候的她眉目间还没有今时今日的妖艳,但依然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美。
奇怪的是搂着她的那个男人,照片上男人脸的部位被锋利的刀口割了不知道几百刀,早就已经是面目全非。
“任江山……”潘雯冰看着眼前的照片,嘴里喃喃地说道:“刚才你死的时候,有没有对当初抛弃我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唉……我想是没有的,你不知道,在周人方身上绑上炸药的人就是我,你更不知道,在你身后把船舱门锁死的人,还是我……你到地狱里再好好忏悔吧,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回来找我,我还要再杀你一次!”
潘雯冰说着,拿出一把剪刀,很小心地把照片上属于她自己的那一半剪了下来,然后把照片剩余的部分点着了火,静静地放在脚下。
她看着照片里早已经没有面目的任江山慢慢地化成了一堆灰烬,“呸”的一声,朝上面吐了一口浓痰,然后一脚踩了上去,用尽全力的力气扭动鞋底,终于,那上面的任江山很快就挫骨扬灰,一丝一毫都没有留存在这个世上。
思绪仿佛飞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夏天,那是多么炎热的一天,尽管过了下午四点半,太阳光不像中午时那么猛烈炽热,但是气压依旧是那么低,闷闷地发热。
十六岁的潘雯冰手里拖着一个沉重的红蓝编织袋,艰难地走在江大附中寂静的林荫道上。
她刚刚才从新生报到处走出来,由于来得太晚,新生报告处早已是人去楼空,此时此刻,她就连自己的宿舍在哪里都不知道。
潘雯冰的家在一个名叫团结村的小村子里,那是远离两江市区的一个偏远山村,土地贫瘠,山民生活艰难。
而尤其不幸的是,潘雯冰的母女早在她八岁时就双双染病去世,她是由姥姥一手带大的,正是因为这样的出身,潘雯冰特别珍惜读书的机会,买不起参考书,她在学校简陋的图书馆里一笔一笔地抄,请不起家教,她用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自己教自己……
就这样,在三个月之前,她同时收到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她成为了全村唯一一个考上省重点高中:两江大学附属第一中学的学生;一个坏消息,一手将她养大的姥姥在录取通知书寄到之前,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同学,你是新生吧?”
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潘雯冰茫然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就那样站在身后。
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脸上带着连头顶的烈日都能融化的微笑,身穿着一件胸口位置印着一个愤怒的公牛图样,当中是硕大的数字“23”的红色篮球背心,手里拿着一个篮球。
“你住哪个宿舍啊?我帮你把东西提过去吧。”男生微笑着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潘雯冰讷讷地说道。
“哦?是来得太晚了吧?王伟这家伙,明明叫他们再等一会的……”男生嘟囔着,看了看四周,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下啊!”
说完他几步就走进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跟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着生意的中年妇女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就拿起那里的公用电话打了起来。
不多久,那男生走了回来,说道:“问清楚了,你啊,是最后一个来报到的了,你是不是叫潘雯冰?”
潘雯冰点点头,那男生就说到:“你住12栋107,走吧我带你去。”说完他不由分手地拎起编织袋就往前走。
等到了宿舍,潘雯冰在知道自己住的这个地方几乎已经到了学校的边缘,离刚才来的位置差不多有20分钟的路程,而且这一路上还到处都是阶梯。
她的心里老大不好意思,迟疑地说道:“同……同学……我……我该怎么谢你啊?”
“嗨,说什么谢啊!你是我师妹,应该的。好了,女生宿舍,我就不进去啦,剩下的你自己收拾吧。”男生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你叫什么啊?”
“任江山。”男生笑道:“在这学校里,如果你有什么事记得找我,没我摆不平的!”
“任江山……”潘雯冰喃喃地念道,这三个字就这样永远地住进了她的脑海里,从此再未忘记。
在江大附中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对于潘雯冰来说,怎样在学习上取得优异的成绩,然后考上一所好大学才是她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可是她很快发现,这所全国闻名、全省第一的高中实在是藏龙卧虎,她拼了命的读书,投入比别人多数倍的精力在书本上,可是学习成绩却只能勉强维持在班级的中游偏上位置,偶尔有几次能考进全班前二十名,但总是无法保持。
而令她惊讶的是隔壁班的那个名叫任江山的男生,他跟他的孪生哥哥任江海却总能在各种考试中名列全年级之首,平日里也没少见他们参加课余活动,可他们的成绩就总能保持得那么好……
一开始潘雯冰还以为这两兄弟是官宦家庭出身才有条件给他们最好的教育环境,可一打听之后她彻底震惊了:任氏兄弟竟然是孤儿!
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学读的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街道小学,不过小升初考试他们哥俩并列全市第一,考进了江大附中初中部。
倒是那个经常跟这兄弟两人玩在一块的许震是个纨绔子弟,他母亲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大商人高娜,不过他的成绩就惨不忍睹了。
任氏兄弟虽然穷,但他们长相出色,成绩优秀,那年头的学校还不像现在那样充满了铜臭味,学校里对他们俩兄弟芳心暗许的女生着实不少。
潘雯冰的一颗心也牢牢绑在了任江山的身上,可是她知道,论长相自己可能并不差,但是她没有钱打扮自己,而在其他方面她没有任何优势,任江山很难在众多追求者中发现她。
在这期间发生过一段小插曲,有一个跟潘雯冰同寝室的女学生婷婷写了一封给任江山的情书,她找到潘雯冰说自己的文笔不好,想要她帮忙润色一下,潘雯冰微笑地答应了。
后来听说婷婷把这份她修改过后的情书交给了任江山,两人好像还一块出去看过几场电影。
潘雯冰没有说什么,她在化学实验课上偷偷藏起来一点化学品倒进了婷婷的饮料瓶中,当晚婷婷就产生了剧烈的呕吐被送进了学校医院急诊室,一连躺了好几天才出院。
到了高考的时候,潘雯冰的发挥算是相当地不错,顺利上了一本线,考进本地名校两江财经大学。
当然,这成绩跟考进了京大的任氏兄弟是没法比的。
就读大学期间,潘雯冰暂时忘记了任江山这个人。
随着年龄的增大,在大城市生活实践的增长,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土里土气的乡下美妞,而是出落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大学女生。
追求她的人也越来越多,潘雯冰在感情方面有着几乎是无师自通的手腕,她巧妙地在几个她比较看好的追求者中来去自如,即不轻易应允男人的邀约,但又让他们保持着希望,然后再从中挑选一个各方面纵横实力最强的做自己的男友。
即便是在有了男友之后,潘雯冰也从未停止过她对男人的吸引,只要让她寻找到了更有钱、更优秀的对象,她会毫不犹豫地向前任提出分手。
邪门的是,她的身上只有一股令人疯狂、对她无所不从的魔力,无论是那些前赴后继的追求者,还是那些让她抛弃的前任,没有一个对她心怀怨恨,反而都认为出了问题都在他们自己身上,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
由于在众多富家子弟中游刃有余,潘雯冰不仅顺利地读完本科,而且三年研究生的费用也由男人一手承担。
毕业后她进入一家世界500强企业从事财政工作。
不到三个月,当她在一次公司聚会后跟公司那个六十多岁的加拿大籍白人CEO一夜风流之后,她向当时交往了三个多月的男朋友提出了分手,准备跟这个老外移民加拿大。
可能是注定的虐缘,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一场同学会上偶遇了任江海、任江山兄弟。
当时的任江海刚刚跟郑露结婚,春风得意,而任江山尚是单身,潘雯冰走到任江山跟前时他都差点认不出她来了。
任江山生性风流,潘雯冰又是有意勾引,当晚两人就在一家宾馆里开了个房间。
一来二去,两人很快就打得火热。
潘雯冰沉迷于任江山的帅气温柔和床上无穷无尽的精力,毅然甩掉了那个白人老头,打算跟任江山长相厮守,可是谁知道这时候任江山却发现潘雯冰身上有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征服欲,渴望自由的他就以两人性格不合提出了分手。
别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男友回心转意,要不潇洒转身另觅新欢,而潘雯冰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给任江山安排了一条路,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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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市长,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眼睛注视着屏幕上满天的火光,一抹冷酷至极的残忍笑意浮现在沈天广的嘴角边,他缓缓地开口对呆立在一旁的郭青田说道。
“你们……你们……这是……”多年的劲敌在自己的眼前灰飞烟灭,郭青田却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用满怀惊惧的神情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可怕的男人。
“放心!”
沈天广轻轻地拍了拍郭青田的后背,说道:“上头的安排很快就会下来,恭喜你了郭市长,很快就要高升啊!”
说着,他又转头对着另外一侧的宋琴、赵廉、田军强和刘浩道:“还有你们几位,这次也是立下大功了!等着吧,现在那边几个老王八蛋都死了,他们留下的位置,迟早就都是你们的了!”
“嘿!”刘浩讨好地一笑,说:“都是圣父您老人家神机妙算,我们才能这么快就把他们一网打尽,我们这些人今后还要靠您栽培。”
“好说,好说……”沈天广的嘴角微微一瞥,说道:“郭市长,要不要去试试你们两江市警界最出名的女警花的味道啊?我这次特意留了她一条命,就是想给你尝尝这道野味啊!老刘,那女警现在什么情况啊?”
“她啊?这两天早让哥几个给玩得不成模样了,早就没那什么冰美女的臭架子了,怎么?郭市长也有兴趣?”
见郭青田沉默不语,刘浩哈哈一笑,拉着他的手说:“来来来,老大,我带你去看看,这远近闻名的冰美人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郭青田心事重重,本来想要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丹田处好像有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烧着,似乎在诱惑着他坠落向地狱深渊。
于是他跟着刘浩和沈天广,而宋琴、田军强和赵廉跟在他身后,几个人走到别墅的后面一个大厅,在角落里有一道隐秘的楼梯,一直通往下面。
两人顺着楼梯走了下去,下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是个客厅的模样,地上铺着红黄两色为主的厚厚的地毯,上面有一盏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一片通明,四周还摆了几张沙发和茶几,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多余的布置了。
而此时在这个地下的客厅里,一片春意盎然,几个全身赤裸的男女,正在地上和沙发上纠缠肉搏,空间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呻吟声和浪叫声。
这里的众人对刘浩、沈天广等人的到来似乎丝毫都没有察觉,依然在继续着他们的性交,沙发上,警花薛玲的双手被反绑着,林家伟此时正挺着大鸡吧,从后面肏着她的屁眼,薛玲的嘴里叼着一个封口球,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哼哼着,眼睛不时地转过来,怨恨地盯着林家伟,而赵琦则赤裸着身体跪在地上,牙齿不停地啃咬着薛玲的奶头。
而在中间宽阔的地毯上,何翼此刻正舒服地躺在地上,享受着两江大学两位青春貌美的校花的性爱服务:只见骚浪的杨欢这时正跨坐在何翼的腰上,刚刚剃掉了阴毛的光洁阴户套弄着何翼的鸡巴,正一上一下的耸动着小蛮腰;而姚妤青正将她两个坚挺的奶子伸到何翼的嘴里,任由他吮吸着奶头。
有意思的是,两位校花的阴户上都是寸草不生,明显是刚刚剃过了阴毛的样子。
林家伟这时显然也注意到了刘浩跟沈天广等人的到来,他转头冲沈天广笑了笑,沈天广招了招手,示意让他继续,然后又看了看,突然听到大厅一旁的一个房间里还有浪叫声传出,几个人走过去一看,那房间根本也没有门,里面一张大床,上头一个体态丰腴、满面生春的中年贵妇正让老丁给抱在怀中,却正是曾经贵为“仁昌集团”董事长的高娜!
老丁抱着高娜,鸡巴从下方肏进她的屄洞里,看到沈天广出现在门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沈天广笑了笑,回到大厅这边,这时候刘浩已经自己脱下裤子,站在薛玲的面前,鸡巴肏在她的阴道里,跟林家伟两个一前一后地夹击着美女警花下身的两个洞穴。
“圣父……”沈天广正欣赏着薛玲满脸痛苦的模样,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低头一看,身材丰满、小腹微微隆起的许雪正跪在自己的脚下,美艳的脸上满是饥渴的神情:“圣父,我要……我要……给我……”她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去解沈天广的裤腰带。
沈天广冷冷地看着她,许雪快速地脱掉了他的裤子,一根坚硬的大鸡巴顿时露了出来。
许雪贪婪地吮吸着沈天广高耸的鸡巴,那种淫态是服食了大量催情药物之后的自然反应。
沈天广双手按着她的脑袋,屁股一前一后地抽动。
而许雪这时已经用她嘴里晶莹的液体浸湿了沈天广的大鸡巴,上面那股腥热的味道似乎在刺激着她的浴火,她吮吸的动作显得越来越狂野,性感的樱桃小嘴里依旧在一刻不停地发出:“呼……呼……”的喘气声。
沈天广抽插的速度也随之逐渐地加快了,许雪瞪着那双朦胧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渴求。
沈天广吸了一口气,示意许雪躺在地板上,许雪听话地躺了下去,嘴里说着:“圣父……你要轻一点……人家……”吊灯金黄的光芒照在她雪白的玉体上,焕发出迷人的光晕。
沈天广嘿嘿一笑,丝毫不怜香惜玉跪倒在地上,抬起许雪的双腿向两边大大地分开,然后鸡巴猛力一挺,重重地肏进她期待已久的屄洞里。
许雪高声浪叫一声,整个淫穴几乎都让沈天广肏穿了的感觉。
沈天广一提屁股,鸡巴向后退出来一大截,然后又是一吸气,再次大力地插了进去。
这时候旁边的老丁大吼一声,放开了高娜的腰,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床上,不停地喘着气,沈天广看过去,只见在高娜的屄洞里不断地流淌出乳白色的精液,显然是刚才刚让老丁射进去的。
而正将奶子塞在何翼嘴里的姚妤青,一看到老丁的样子,马上三两下就爬了过去,也不管他鸡巴上面还沾着高娜肛门里的污垢,就含自己嘴里,来回舔了几下,不一会,老丁刚射过精的鸡巴就再次翘立了起来——显然,这又是春药的功效。
沈天广低声地念出了一段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话语,只见老丁和姚妤青、杨欢、赵琦马上就站了起来,迎向愣在一旁的郭青田、赵廉、田军强和宋琴。
老丁一把抱住肥美的宋琴,宋琴激情地与他相吻着,很快就让他脱光了衣服,老丁把宋琴抱在身上,一上一下地肏干着。
而姚妤青、杨欢和赵琦则分别爬到郭青田、赵廉和田军强的跟前,脱下他们的裤子,掏出鸡巴,含进嘴里吮吸了起来。
许雪这时候在沈天广的肏弄下已经高潮连连,她主动的开始扭腰甩股,忘情的追求快感。
自从被沈天广带入到这个淫邪地狱之后,许雪的脑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任江海的孩子。
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拼命满足眼前这个令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因为只有这个男子喜欢上自己的身体,那么她才有可能少被其他的男人糟蹋。
“圣父,让……让我来……服侍您……服侍您吧?”许雪一边忍受着沈天广的肏弄,一边说道。
沈天广微笑地点了点头,他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让许雪跨坐在自己身上,享受着女人的主动吞吐。
而许雪也尽力地扭动纤腰,屄洞紧紧地包住沈天广粗大的鸡巴。
“啊……啊啊……好舒服……圣父……啊……你干得人家下面好舒服……嗯……嗯……啊啊……好大的鸡巴……啊……圣父……我爱死你……爱死你的大鸡吧了……啊……”
沈天广开始不停地挺动屁股,让鸡巴的抽插越来越来,他伸手搓揉着许雪微微隆起的小腹,冷笑着用残忍的声音说道:“小雪,还记得以前你是怎么侮辱我的吗?”
许雪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紧,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只好一边继续扭动屁股,一边娇声说道:“圣父,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以前我……对不起……啊……是我不懂事……好爽……圣父……大鸡吧圣父……啊……舒服……”
“你让任江海干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浪叫的啊?”沈天广继续用言语损辱着许雪:“堂堂一个富家千金倒贴给一个穷小子,你要不要脸?”
许雪此时已是处于崩溃边缘:“我不要脸……我不要脸……圣父……我要你……啊啊……我要你……肏我……啊……”此刻她的脸上满是一片已经被完全征服的沉迷之状。
而此刻许雪的母亲高娜也正在忍受着巨大的屈辱,林家伟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狗项圈戴在了她丰美成熟的脖颈上,用一条绳子牵着在房间里四下走动。
在她的阴道里,一根粗大的电动鸡巴开到最大功率不住地转动着,而她的屁眼里还塞着一串硕大的肛珠。
年近六旬的亿万富婆就这样毫无尊严地浑身赤裸着,像一条狗一样四肢着地在地面上爬行着。
“老婆,你看看咱妈这样子像不像一条狗啊!”
林家伟把高娜牵到沈天广和许雪的跟前,得意地说道。
在他跟许雪结婚之初,高娜曾经剧烈地反对过他们的婚事,原因是高娜看不起他那卑微下贱的出身,哪怕是后来他得到沈天广的帮助用催眠术和药物迷惑了高娜,高娜也只不过是将他当成了泄欲的工具,从来没有重视过她,这从她从未在“仁昌集团”里给他安排重要职位就可以看得出来,因此他的心里对高娜是满怀怨恨的。
“妈……妈……”看着曾经叱咤风云的母亲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许雪的心里也是阵阵酸楚,可是此刻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林家伟让高娜就躺在许雪身边,抽出她屁眼里的肛珠,高娜还没来得及惨叫,林家伟已经一下把鸡巴肏了进去,嘴里骂着:“肏死你这老骚屄!肏死你这老骚屄……”他近乎疯狂般地宣泄着自己心头的邪火。
“这些骚货,平日里一个比一个会装正经,骚起来都是不要脸的浪货!”
老丁这时也一边肏着宋琴一边走了过来,他把宋琴放下,让她跟高娜脸对着脸,宋琴迷迷糊糊地就将自己的嘴伸向了老闺蜜,被药物和性欲弄得一片迷乱的高娜马上就张嘴迎合着她,两个年过半百的性感老妇彼此将舌头伸到对方的嘴里,来回吸吮着。
老丁马不停蹄地也将鸡巴肏进宋琴的屁眼里,像是在跟林家伟叫劲似的飞快地肏着老妇的肛门。
而最悲惨的是薛玲,此刻她已经被放了下来,但是双手依然被紧紧捆着,刘浩、何翼、赵廉三个男人紧紧地围着她。
何翼躺在地上,鸡巴从下面肏着她的屄洞,刘浩则在后面干着她的屁眼,而赵廉战战兢兢地将鸡巴伸进她的嘴里。
刘浩奸笑道:“赵台,你就别担心了,我早就跟这婊子说过,她要是敢咬人,老子不仅马上就一枪伸进她屄里毙了她,还要让许雪母女俩给她陪葬!放心享受吧,这婊子的口舌功夫还不错!”
薛玲一边任何着屁眼和屄洞两处同时传来的阵阵痛感,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赵廉,舌头灵活地在赵廉丑陋短小的鸡巴上纠缠着。
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