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环一看,果然喊叫声带着几盏手电筒的光柱朝这边山坡来了,突然感到很害怕:“我们吼几声,把贼人吓回去,不正好被逮住吗?”
黄海涛感觉赵环的手都在抖颤了,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男子汉的保护欲望大增,拉着赵环冲到了古刹门前,蹲下去在石板下面摸出钥匙来,打开了古刹的大门,要将吃惊的赵环推进去。
但赵环拉着门框担心地问:“海涛你不进来躲么?”
“躲?”
黄海涛笑起来,“嘿嘿,赵二姐,全村的老少都在追撵贼子,我怎么也要出一份力啊。”
“那你把二姐藏起来干嘛?”
赵环话一出口,似乎感觉会产生歧义,幸好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红,却继续抢白他,“二姐也是村里的人,还是干部呢,怎么能够躲起来?再说,你一个小孩子,可不要以身犯险……”
听见吃了自己许多亏的赵环,还是善良地关心自己,黄海涛一阵感动,但色心又被吊起来了,戏谑地问:“阿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你知道的咯……”
赵环顿时娇羞不胜,举着粉拳要捶他,他已经顺手提了一根木棍跑远了,低低的声音传来:“赵二姐你好好藏着,看我怎么收拾贼子的。”
赵环芳心温暖,这家伙虽然好色成性,却也懂得关心女人,很有男子汉的气魄了。
忽然感到脸红,暗啐自己春心荡漾了,也找了根棍子,跟着黄海涛的去向摸过去。
此时,村民们已经追着贼人到了山脚下,突然一声谁家的狗惨兮兮地叫着,似乎被打中了一般。看来贼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啊。
黄海涛冷静地站在一棵大柏树后面,全神贯注地捕捉村民们追寻的路线,看来贼人正是朝着他这个方向来的。
忽然听见自己身侧有声音,转眼一看,黑暗中赵环的身影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朝前走。
此刻他又听见了山下黄莺清脆的声音:“大家的手电照好了,小心一点,那人手上有武器啊!”
古刹建在半山腰的一片平台上,一条小路通上来。在平台斜侧方下面,便是一条机耕道通往镇上的。显然贼人是循着小路往古刹来的。
黄海涛正要出声制止赵环,却看见小路上突然冲上来一个黑影,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但赵环已经叫起来了:“坏人在这里啊!”
她是要通知山下的村民。
但黄海涛却看见那黑影一愣,手中寒光一闪,直朝赵环肩头看过去。
他焦急万分,手中棍子像一条蛟龙一般,划过一道凛冽的风声,当,正好截住那道寒光,同时伸脚一踢,似乎正好蹬中了赵环丰厚的屁股,只听见她一声惊呼就扑倒了。
贼人也十分吃惊,十拿九稳的劈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一定会被砍倒的,却又冒出来一个黑影,而且力气很大,硬生生地格开了他的镰刀。
这把镰刀,还是他被发现了后,顺手牵羊从一家人墙脚摸上来的。
这个时候,贼人听见身后几个年轻力强的村民已经不足十米远了,他不敢逗留,转身就跑。
但黄海涛哪里允许他轻易逃脱,何况这还是在闲逸老道的地盘上呢,被老道知道了的话,他这个不记名的弟子脸面何存?
他也来不及看地上趴着的赵环如何了,将手中棍子抓着中段,平举了起来,像投标枪一样,奋力掷了出去。
“一,二,”
他口中骚比地高声数了起来,“三!哈哈……”
只听得一声凄惨无比的闷哼,棍子头正中黑影背心,那黑影应声扑倒在地,挣扎了一下,终于放弃了,如丧考妣般地嚎叫起来。
村长黄觉是第一个冲上来的,手电光一下就照到了摆POSE的黄海涛,顿时一愣,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也顾不得其他了,一边用手电光柱扫射卧在五米外的贼人,一边问黄海涛:“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在这里啊——这个杀千刀的该不是报应吧,这样就摔倒了……”
“……”
黄海涛简直无语,我摆这么酷的POSE,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我是在邀功吗?
“苦娃子(黄觉的小名)是海涛用棍子扔倒了的。”
黄觉一愣,电筒光扫回来,看见赵环居然坐在地上,双手撩着散落下来的长发,大是吃惊:“赵二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啊,难道你们早就猜到了贼人会跑这里来?”
黄海涛再也忍不住了,走过去一把抢过黄觉的手电,用光柱在黄村长脸上晃着:“你个苦娃子,用点脑子想想好不好?赵二姐是我拉过来陪我来见闲逸老道的,那厮居然不在,我们正要转回去,你们就撵过来了,要不是我武艺高强,我看你们追一晚上还得让那家伙逃掉,你这个村长是怎么当的,真丢人!”
“咯咯……”
黄莺和一群人都跟上来了,几个人过去按住贼人就用绳子捆绑,黄莺却看着黄海涛用手电照的她哥连连举手遮挡,十分狼狈,不禁咯咯娇笑起来,加上跑了这么远的路,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将贼人弄回黄家坪祠堂,三百瓦的灯泡一照,登山老族长坐在正中央,正要发号司令,如何炮制这个胆大妄为的贼子。
大家看见贼人脸色苍白,早已经晕厥过去了。
七手八脚地扒开衣服一看,左肋下鲜血淋淋,一根断了的肋骨刺出了皮肉,白森森的很是恐怖。
黄觉的老婆金莲娘家老子是赤脚医生,一看之下,连忙通报登山老大爷,说必须通知镇上,这贼人必须救治,不然失血过多,村子里恐怕会担上过失杀人的嫌疑。
虽然黄家坪人脉深厚,也不惧怕,但总是干干净净的好,以免影响了好风水。
日,这不是说我吗?黄海涛憋着嘴十分郁闷,却发现身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的他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