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瑜和严羽之间又开始冷战,他们这次闹的比较凶,严羽恼恨程晓瑜和楚辰见面,程晓瑜恼恨严羽随便和女孩子乱搞。
两个人这两天正僵着,贝明城还真叫人把花送到了严羽家,99朵喷着露水的玫瑰花红的鲜艳欲滴,卡片上写着“To小鱼儿”。
严羽的脸一下就臭了,“程晓瑜,你他妈的在外面招蜂引蝶还不够?都弄到家里来了!”
程晓瑜冷笑,“招蜂引蝶?比不上严少你吧。”
严羽问,“这花谁送的?”
99朵玫瑰花挺沉的,程晓瑜俯身随手放在餐桌上,“贝明城,跟你在酒吧里打架的那个。”
严羽冷下脸来,“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这样的人你也敢招惹!”
程晓瑜无所谓地说,“我管他是什么人,他喜欢送就让他送好了。”
严羽说,“你作人随便,我家可没地方放这种东西。”说着打开窗户直接把花束扔了出去。
程晓瑜瞟了他一眼,“你也不怕砸到人。”说着就点了支烟上楼去了。
程晓瑜刚进书房就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打电话的人正是贝明城,问程晓瑜收到他的花了吗。
程晓瑜吐了个烟圈,“收到了,不过严羽不怎么喜欢,被他扔楼下去了。”
贝明城笑了,“他喜不喜欢我不管,你喜欢吗?”
程晓瑜也笑,“我也不喜欢,送什么红玫瑰啊,忒俗。”
贝明城就问,“那你喜欢什么?”
程晓瑜说,“我喜欢钱,一百元的毛爷爷扎成的粉玫瑰,能看还能点烟,我最喜欢了。”
程晓瑜不过随口说的,谁知道第二天贝明城还真让人送来了用人民币扎成的一大把粉玫瑰,还是99朵。
程晓瑜忍不住笑了,抽出一朵看了看,一朵花是由两张一百块扎成的,还弄得蛮精致的。
程晓瑜拿出打火机把手里的花点着,抽出一支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点燃了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然后倚在餐桌上看着那朵着火的人民币嗤嗤的笑。
严羽的鼻子几乎没气歪了,指着程晓瑜说,“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程晓瑜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样?我觉得我现在蛮好的。”
严羽怒,“程晓瑜,我养不起你还是怎么着?你收这种东西!”
程晓瑜看了他一眼,“这种东西怎么了,我觉得很有情趣啊。”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还要顺着窗户扔出去?这次谁要是被砸到了一定很开心。”
严羽说,“你现在就把东西还给他,马上!”
程晓瑜一笑,拨了拨落在脸颊上的波浪长发,“真要我还给他?还给他那就要见一面了。”
现在的程晓瑜比以前漂亮许多,一颦一笑之间都是风情,可看在严羽眼里却只觉得她越来越举止轻浮满身风尘气,于是冷着脸说,“程晓瑜,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
程晓瑜就也冷下脸来,“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在外面怎么样?我在外面又怎么样?你都名头正脸的相亲去了,我不过收个花而已,又怎么了?”
严羽说,“你说这话是想要怪谁?程晓瑜,我以前怎么对你的,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程晓瑜心中羞愤,只说,“好,我自作自受,我情愿,我乐意。你少作出这副嘴脸来管我,叫我看得起你!”
严羽怎么可能不管,他要是能让别人把花送到他家来他还不管他就不是男人了。
两个人到底大吵了一架,程晓瑜心中恼恨严羽对不起她,偏是故意和那个贝明城纠缠不清,反正她已经和贝明城明白说了对他没意思,他还是要每天送花送礼物的她就管不着了。
严羽自然不可忍受,这样又闹了一两次,严羽几乎要和那个贝明城打起来了。
程晓瑜这时才晓得过分了,不管她表面上再怎么装的不在乎,本质上她从来不是一个能在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女人。
而且程晓瑜毕竟心疼严羽,那个贝明城虽然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闻寺说过他底子不干净,若严羽真因为她和贝明城结了仇,将来说不定是要吃亏的。
想到这里,程晓瑜之前心里那股气急了恨不得破罐子破摔的狠劲也没了,还是和那个贝明城说清楚吧。
贝明城给程晓瑜打电话约她晚上出去吃饭,还说这顿饭她一定要来,他有话要跟她说,程晓瑜想了想就答应了。
今天是周日,严羽回他爸妈家去了,程晓瑜下午五点锺化了妆换了身衣服就出门去了。
到了餐厅,服务员上来招呼,贝明城说已经订了位置,服务员就把他们带到一个角落的包间里。
这个时间餐厅人还不多,两个人点了餐,菜很快送上来了。
程晓瑜低头吃了几口菜就开口道,“我今天来是有话和你说。”
贝明城笑道,“之前约了你那么多次都不肯赏脸,这次倒答应的挺痛快,原来是有话说。”
程晓瑜说,“我想和你说的是以后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没结果的。我和严羽的关系是不好,但我也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
贝明城说,“就算和他分手了也绝对不会和我在一起?”
程晓瑜很确定的点头,“不会。”
贝明城倒并不沮丧,只喝了口酒,“你年纪还小,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多。人什么时候都不该把话说的太绝,这世上没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程晓瑜垂下眼睛,“我年纪不小了,经历过的事情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少。”
贝明城说,“先不说这个,这是我今天送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贝明城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绒布盒子递到程晓瑜面前。
程晓瑜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是一条很精美的钻石手链,盒盖内侧印着银灰色的商标,非常贵的一个牌子。
贝明城说,“我看你不戴别的饰物,只戴手链,就给你选了这条,希望你还喜欢。”
程晓瑜笑了一下,“这条手链不适合我。”
贝明城说,“试都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一定不适合?”
程晓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左手把毛衣袖子向后拉了拉,露出雪白的手腕还有上面那条大约两三厘米宽的碎钻手链。
贝明城不解何意的看着她,程晓瑜解开搭扣把手链取下来放在桌上,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那个暗红色的可怖疤痕,“那条手链那么细,你觉得适合我吗?”
贝明城看着程晓瑜手腕上的疤痕,没说话。
程晓瑜拿起碎钻手链再次戴到手腕上,拉下毛衣把左手放回到桌下,看着贝明城说,“你接近我或许只是因为好奇,人都有好奇心,这我理解。不过我真心诚意的劝告你,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孩,和我在一起最后也一定不会幸福。”
贝明城说,“你这个疤是因为严羽?”
程晓瑜说,“你何必问那么多,这不关你的事,以后你的电话我不会接也不会再出来见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给我造成任何困扰。”
贝明城仍是不疾不徐的说,“小鱼儿,你拒绝人的方法并不高明,你以为我贝明城是什么人,那么一道疤就能吓到我?你说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女孩,你又怎么知道我觉得你是哪种女孩?男人都有好胜心,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更加念念不忘。”
程晓瑜无奈,“随便你吧,反正话我已经说清楚了。”程晓瑜说完就想低头吃饭,眼角的余光却瞟过两个很熟悉的身影从餐厅门口走了进来。
这个包间的玻璃幕墙视野很开阔,门口摆了两盆植物所以别人不太会注意到这里,但他们看其他位置却是很清楚的。
刚才进来的那两个人……是严羽和严妈妈。
程晓瑜已经挺长时间没见过严妈妈了,一见了她心里就不免有些紧张,还挪着凳子往里面躲了躲,后来发现根本没人注意她,这才抬起头朝严羽和严妈妈那边看了看。
只见他们在一张四人餐桌上坐了下来,严妈妈似乎在说什么,严羽脸上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贝明城说,“你知道严羽来这里干什么吗?”
程晓瑜看了看贝明城,“你故意带我来这里是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
贝明城说,“严羽今天来相亲,对方好像是个什么政府官员的女儿。”
程晓瑜冷下脸来,情绪稍有些激动的说,“他相亲我知道,你有什么必要专门带我来看,我看到了也不会和他分手,我奉劝你省省吧!”
贝明城双手交十放在桌前看着程晓瑜,“小鱼儿,其实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对你却已经足够耐心了。我并没有要求你马上接受我,我只希望你可以试着和我相处一下,严羽都在和别的女人相亲了,你确定你不需要物色一下新男人?何必非要一直对我心存偏见呢?”
程晓瑜皱着眉把脸扭到了一边去,要不是因为严羽和严妈妈就在外面,她估计已经起身走了。
程晓瑜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贝明城想的太简单了,她的女性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恐怕不是那么好打发。
严羽的相亲对象很快就来了,穿着很淑女的浅蓝色风衣跟着她妈妈走了进来。
那女孩坐到座位上看见对面的男人不由得一愣,居然是严羽!
严羽也是一愣,居然是方菲!
他现在相亲都相到快麻木了,就听他妈妈说什么方厅长的独生女儿,严羽根本就没在意,严妈妈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也忘了提名字这个重要问题。
严妈妈打量了一下方菲觉得比较满意,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爸爸是卫生厅厅长,妈妈是大学老师,这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女孩应该错不到哪儿去。
方妈妈看着严羽也比较满意,年纪比女儿大两岁,长得一表人才,家世好又上进,才二十九岁已经自己创办了一家业绩不错的公司。
两个妈妈很热络的聊了起来,严羽和方菲就面对面的发愣。
严妈妈说,“我家严羽其他都好,就是在男女谈朋友的问题上没那么主动,一心都扑在事业上,所以还要我这当妈的操心,呵呵。”
方妈妈说,“男孩子嘛,是要有事业心。”
方菲在心里直翻白眼,在谈朋友问题上没那么主动?
都谈到女孩子割腕自杀了他还真是够不主动的了。
严妈妈冲着方菲笑得特别和蔼,“听说你在榕城一院上班,工作辛苦不辛苦啊?”
方菲笑了笑,“还好。”
程晓瑜再没想到严羽今天的相亲对象居然是方菲,看着严妈妈和方菲说话时那股亲热劲,程晓瑜还是有点难受的。
以前她和严羽好的时候严妈妈就不喜欢她,现在她更是连出现在严妈妈面前的资格都没了,记得她刚去严家的时候严妈妈对她态度其实还行,不过也没有她现在对方菲这么热情。
看着严妈妈笑咪咪的看着方菲问这问那,程晓瑜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地不能控制的失落感,她想不管严羽多不愿意让她走,不管她对离开严羽以后的生活有多迷茫,她和严羽之间大概最终还是不能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