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四个女奴一翻、留下四凤在里面照顾四人之后,我和莫非夫妻两人相携转身离了开卧室。
走在碎石铺就的小道上,感受着难得的两人之间的温馨,我惭愧地说道:“小姑姑,我真是对不起你,让你受到了委屈。”
丈夫话语中对自己深深的愧疚,莫非既心中感到无比的甜蜜,小丈夫将自己放于了他心中的一个重要的位置;做事之前,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感受,有这样的丈夫,妇复何求呢?
将我的手放于自己的心口之上,她开心地说道:“只要你心中有姑姑一个位置,姑姑就心满意足了;况且姑姑以后就是你的小妻子,夫妻一体,我们二人之间哪里用得着说对不起呢?我知道你所做出的任何事情,必然有着你必须那样去做的原因。你一定要记住,无论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姑姑都一直期盼着你、关心着你的安危。”
两人之间心与心的交连,让二人感觉仿佛水乳交融一般的亲密。
心中感动的我,不无遗憾地说道:“我想说的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得不让四凤姐姐们受到委屈。”
莫非笑着说道:“傻弟弟,原本你是为她们叫冤啊。可四个小丫头能够跟着你,就会甘之如饴了,哪里还有身份的要求呢?现在成为了你的女奴,她们反而可以时时刻刻地跟在你身边,随时伺候你,随时地感受着夫妻间那种欲死欲仙的美妙感觉。她们可是一群精明的小丫头啊!你可要要小心一点,别让她们将你卖了还傻傻地帮助她们数钱啊。”
自己妻子,任何时候都不会怕忘记挑逗自己,感受着在自己身上不断磨撑着的丰腴,我笑着打趣道:“她们精明,还不是有一个人精一般的主人啊!如果她们要卖我的话,也是首先将我卖给你这个主人,因为她们希望以这样的方式,让你这师傅检验自己设法可以出师了啊!”
二人情话连绵不断地说着,连走到自己卧室门口,背向院落的高大汉子也一直都没有发现。
突兀出现的身影,莫非立即就运气于双掌,身子将丈夫护住,双掌迅速地向着对方后背推去,凛冽的掌风,将旁边的花盆刮了起来;可在她的手掌堪堪到达对方背部的时候,高大汉子急忙一个转身,用醋钵大小的拳头同时御去莫非双掌上的力量。
双方的交锋,虽然很短暂,可却惊动了卧室中人,粉凤急忙跑了过来,可还没有到达门口,就被这边一个陌生的“哈哈——”
大笑声将她的身子震得不住的后退,无论怎么运气都无法抵抗住,看见门口两位主人如同山岳一般的身躯,惊讶而又佩服地问道:“夫人,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来了一个莽汉子啊?”
女婢急切的话语,让已经明白外面汉子身份的两位主人阻止的时间都没有,可莽汉子却高兴地说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丫头,当年小妖女也是如此,一见面就称呼我为莽汉子。”
听见被人当面揭短,莫非嗔怪地说道:“好你个黄天啊!原来你早就来了,却迟迟地不敲门,一直就站在外面偷听。”
袁承志也以责怪的表情看着黄天,心中感叹这个仆人怎么还有此般嗜好;而莫非看见自己丈夫当真了,连忙将嘴伸近自己丈夫的耳边,小声地解释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黄天却反而笑了起来,语带悲切地说道:“哈哈,所有罪名都可以往我的身上安,可这般的偷听罪是难以让我坐实的,因为我天生就是一个聋子,小主,小妖女说得是‘我是打趣这个死黄天的。’可后面一句我就没有看得清楚了。是不是啊?”
他的话语刚落下,袁承志就点头天生的聋子,居然还可以听见别人说话的内容,绿凤急忙问道:“大叔,可不能撒谎啊,否则你怎么还能够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呢?”
这个人憨人又一次吃鳖了,莫非也笑意盈盈地问道:“我说得后一句到底是什么,你如果真的看见了,就说出来啊?”
可所有人几遍催促,他就是不将话说出来,直到我说道:“黄天舅舅,大家都很想知道你的本事,你就将话说出来吧!我不会怪罪你的。”
这个时候,他还是仔细地看着自己小主人的脸色,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小妖女说的是‘那样的话只有笨的人才相信’,我可仅仅转述了一下啊,小主,你不会怪我吧。”
“哈哈,我当然不会怪你啊。小妖女本来是将我称赞为了笨蛋,现在你为了维护我,将所有怀疑你在门外偷听的人都当成了笨蛋,我看你以后的日子很难过啊,因为你反而将所有女子都得罪了。你这么久怎么不敲门呢?”
袁承志疑惑地问道。
可直到这个时候,紫凤还是充满迷惑地问道:“天舅舅,你到底有什么特殊本事,让姑爷如同得到了宝贝一样啊?”
当身边的人身份与自己相同的时候,黄天的双眼总会看着对方的嘴唇,而当对方是主人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也会盯着那里。
现在有人问到了自己的本事,正是对自己救黩的时刻,自己可得罪不起这些衣食父母,脸上微微露出得色地说道:“禀告小姐,小人的本事被兄弟们称为‘察言观色’功。”
可立即又受到了小妖女莫非的打击:“还振振有辞呢?不就是比偷听更加卑鄙的偷窥吗?还被冠冕堂皇地称呼为功夫。”
将近二十年时间,自己总是受到大小姐这个小姑的冷嘲热讽,并且每一次都被骂得很狼狈,黄天干脆就来了一个置之不理,反而更加起劲地说道:“凡是别人说话,只要我懂得那种方言,我就能够根据对方嘴唇的细小动作,读出对方说话的内容。刚才小妖女对小主说的话,我也是这样读出来的。”
莫非看着黄天的表情,立即就明白了他心中的小算盘,现在就巴结起自己的四个小婢了。
更是揭发道:“你们四个小丫头,可不要被他那一副忠厚模样欺骗了,他啊!实际上是天下第一酒鬼,辽东军中的酒玄玄。连武林中公认的酒量、酒品俱为第一的酒丐,都没有喝得过他,从此称呼他为大哥了呢?”
黄凤和紫凤立刻就明白了面前的人到底是何妨神圣了。
自己夫人经常为自己提起,在当年的宁远战役后,满清派人进城议和。
在宴席之上,两军拼酒的时候,满清议和将领个个身材魁梧,酒量其大无比,三五杯酒就轻易地将辽东军放倒了。
可这个时候,袁督师随身卫兵挺身而出,将对方连续十六人一起放倒了。
可这个卫兵也昏迷了七天七夜,差点就因为酒精中毒而死,直到自己夫人从药神手中求到解药,才将他解救过来。
而绿凤和粉凤更是满脸崇拜的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双手抱拳说道:“小女子真是有眼不是泰山,原来尊驾就是喝遍辽东无敌手的酒玄玄将军,你当年可为明军挣得莫大的荣耀啊。”
想起当年大家都为他着急、为他奔波的事情,莫非每一次想起他心中就怒火中烧,总是忍不住讽刺几句;可自己对他有着援手之恩,无论怎样讽刺,他都总是不会生气。
本来大家都很高兴,可被两人说起明军,“酒玄玄大侠”反而神色黯然,满脸的遗憾和悲切,语气阑珊地说道:“喝遍辽东无敌手又怎么样呢?还不是酒囊饭袋一个,我已经戒酒将近十年时间了;为明军挣得莫大的荣耀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更落得一个叛逆的结局。将军,近百年之内,又有哪个将军的本事赶得上我家姑爷呢?可还不是被昏君猜疑,连自己家庭都不能够保护住,让小姐早早逝世;明军,他们又能够保护大明的子民吗?”
朝廷、皇帝,凡是与大明朝有关联的所有事情,都是这些经历过那常劫难的人们心中永远的痛。
连嗜酒如命的黄天从此感觉任何的酒,喝起来都没有感觉了。
我虽然是一切冤孽的焦点,可在劫难降临的时候,正处于睡梦之中,当睡醒的时候,家已经没有了,叔叔婶婶、兄弟姐妹都没有了,他也成为了江湖中的一个浪子,再加上他却拥有另外两个意识体和更多的感情经历,心中的感伤反而被冲淡了几分,没有另外两人般深厚。
莫非其实就很关心这个聋子仆人,因为他一直如同大哥哥似地照顾着自己,这一次在也没有与黄天唱反调,而是语气低沉地说道:“朱由检赐给我们的兄妹的仇恨,朱家牢牢的加在我们明教头上的耻辱,我们也即将回还给他们了。毕竟他们的江山现在并不稳当了,无数的义军正火热地造反呢?”
虽然知道明朝末年的战争起始于陕西,更如火如荼地绵延了十年时间,可一直就忙于练习武功,我对现在的战况一点也不明白,不好意思地问道:“现在陕西的义军的情况怎么样了呢?明教现在是否也准备举事呢?”
一听见明教这个字眼,黄天就向着莫非恳求地说道:“小妖女,老奴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啊?”
莫非心中很是高兴,自己一派终于让桃花岛有求于自己了。
自从当年教主张无忌带领的明教让峨嵋一派灰头土脸,身为创派祖师郭襄娘家的桃花岛一脉与明教的关系很僵,谁都看对方不顺眼。
十年之前,自己二哥积极补救两派关系,可桃花岛中人却一直就无比的高傲,从来不会对明教中人低头。
现在黄天放弃自己一贯的作风,以自己二哥仆人的身份说出请求的话来,那么他需要自己办的事情就很棘手,莫非急忙问道:“黄天,虽然我们两派因为门派之争,一直关系很差;可你既然以二哥的情面请求我,那么我就独立将事情承担了,无论事情有多么棘手,我都会为你办到。”
如此的承诺,两派是从来没有过的,黄天也毫不客气地说道:“昨天我与孙小姐保护少主夫人的时候,让你们门派的小魔女将人掳走了,我希望你能让她将人放回来。”
现在想起这件事情,我心中也还是出离愤怒,对莫非问道:“我们明教这个圣处女的权利很大吗?你出现在了华山山脚,可她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掳人,真是不将你这个法王放在眼中,以后遇见她一定要狠狠惩罚她一番。”
仿佛要将自己教中的圣处女吃掉的样子,让粉凤一下就笑了起来,对着自己主人说道:“姑爷,你现在说得可如果真的见到我们圣处女,第一个舍不得将惩罚她。”
莫非的卧蚕眉也紧紧拧到了一块,忧虑重重地说道:“唉!其实你们两人的问题都是因为这小魔女所引发的,也只有说服她,才能够解决问题。一年前,我们圣处女回到总坛,在全派大会中,她提出了要杀害崇祯,推翻明朝的言论。可她这个提议提出之后,就被教主否决了;可她却在会议的同时就将言论散播了出去,让教中十之八九的人都追随于她,因为我们明教大部分人都时时刻刻地盼望推翻明朝。”
看见自己主人伤心的表情,紫凤接着说道:“一个月前龙子出山的消息,在江湖中掀起了一股强烈的旋风。因为传说龙子配剑不但可以摘掉狗皇帝的人头,更可以压制大明的龙气,据说那把碧血剑蕴涵有袁督师的忠血和强大怨气,连真龙也会退避三舍。所以现在所有的江湖中人都在寻找姑爷。”
真是怀璧其罪啊!
我笑着说道:“那些人哪里是来找我的啊,分明就是想找我手中的剑的嘛!你们这个神秘的圣处女到底叫什么内名字啊?”
绿凤一脸崇拜地缓缓道:“陈——圆——圆——”
三个字如同从牙逢间蹦出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