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承志起床没有见到崔秋山,问起才明白他已经被哑巴带去治伤。
他心中懊恼不已,自己不是他说过半年之内都没有事情、只是不能够行走罢了。
原来是安大娘昨天的话将崔秋山吓住了,也没有等到袁承志起来,就早早地走了。
吃过早饭之后,安大娘又要袁承志将他过去的事情详详细细再说了一遍。
袁承志依言说了,话中重点提了安剑清,说他被曹化淳派来抄了自己的家,还杀了他不少叔叔,并且是自己发誓学成高深武功第一个要杀的人。
安大娘听完后也是一副黯然神伤、唉声叹气的表情。
以后,袁承志便在安大娘家里住了下来。
明白功夫到了高深之处的袁承志每天不断重复地练习伏虎掌法,时候结合一些记得的掌法知识,每一次练习后,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掌法进了一大步,后来他更是将一套伏虎掌法打得似是而非了,让安大娘啧啧称奇,夸赞他是一个练武奇才;当然他大多时间还是与安小慧一同玩耍,也让两人的感情也很深厚。
时间飞逝,袁承志在她们家里也待了十多天。
这天安大娘到镇上去买油盐等物,还预备剪几尺布回来,给袁承志缝一套衣裤。
在圣峰嶂时候,衣服已给山石树枝撕得破烂。
安大娘虽早给他缝补好了,但满身补钉,总不好看。
临走前,安大娘嘱咐二人在家里玩,山里狼多,就不要出去玩。
袁承志和安小慧自然满口答应了。
可是两人一直待在屋里,很是无聊,他就被安小慧拖到外面,玩起了“扮家家”的游戏。
小慧道:“你在这里杀鸡,我去买肉。”
她口中的‘杀鸡’就是把萝卜切成一块一块,而买肉则是在门口捡野栗子。
这一去,过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袁承志突然想起,安小慧有危险!
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便冲出门去。
刚走出大门,只见小慧被一条身穿武官服色的大汉挟在胁下,正要下山。
袁承志见状大吼一声,操起菜刀便朝那大汉奔去。
那大汉侧身躲避,待躲过袁承志这次袭击之后,便放下安小慧,拔出腰间的佩刀,转身刷的就是一刀朝袁承志砍去。
袁承志力跑上的一刀已经使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旧力枯竭、新力未生,身子也不能够停滞住,人刚好向砍来的佩刀上撞去,他也只有将头向后仰,大汉的佩刀刚好从额上带过,左眉上登时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他看见大汉向自己又挥出了一刀,也顾不上流血的左眉伤口,一招“懒鹿打滚”让大汉的刀完全失去了作用,身子也不得不弯下,就是在他弯腰的一瞬间,他又将掌法中的一招“猛虎出山”使用到了刀法上,大刀准确地穿进大汉的肚堂,刺到心脏,而他也狠狠地将刀搅动了两下,让大汉举起的刀也迅速落到了旁边,人也迅速地倒在了他身上,鲜血“汩汩——”
地流到了他胸前。
看见一招就解决了轻易就将自己抓住的坏蛋,安小慧连出招的时间也没有,她也是佩服地看着袁承志,可是看见了那些流出的鲜血,以为袁承志受了伤,立即“啊——”
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还在地上恢复着力气的袁承志一掌“举火撩天”就将大汉的身子抛了出去,迅速地往安小慧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问到:“小慧妹妹,你那里受了伤啊,让承志哥哥看看,我的医术可是很厉害的啊!崔叔叔所中的毒药都是我帮他解开的啊!”
听见这样的话,安小慧如同雨后梨花一般地笑了起来,皱了几下鼻子,巧着嘴唇说到:“原来承志哥哥是一个大话王啊!崔叔叔所中的毒药,明明没有解开啊!”
听见这样的话,袁承志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自己解毒的本事还不到家,没有将“见血封喉”解开。
“哦,原来承志这样厉害,刚才你使用毒药不是更方便吗?那里用得着和胡老三硬拼呢?”
两人身后,安大娘的声音响起,右手也指着已经倒地的大汉,既高兴袁承志将一套平常的掌法就使用的如此之好,更疑惑他为什么懂得厉害毒药而没有使用。
袁承志回答道:“我看他身上带有佩刀,肯定是一个武士,绝对会使用武力将我捉住,不会以小慧妹妹来威胁我的,更不会不将我这样一个毛孩子放在眼里,我也就可以乘他不备的时候战胜他的,并且他在战斗的时候放下了小慧妹妹,让小慧妹妹有逃跑的时间。他这样的人能够活到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异数了。”
安大娘听见他的分析,心中极度地震惊,这样镇定、聪慧之人还是一个小孩子吗?
看了一眼正躲在自己怀抱之中的女儿,感叹到,将门虎子与众不同啊!
两人听见他最后一句话,都扑哧地笑了起来,安大娘说到:“象他们这样的人,也只有狐假虎威的本事,自己是没有什么能力的。”
又照着在前往圣峰嶂路上处理尸体的方法,袁承志倒了一些“化尸粉”在胡老三的胸口上,瞬间就只留下了一滩黄水。
“小惠,你看你承志哥哥真是一个用毒高手哦,他使用毒药的手法太熟悉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地向他学习一些高明的用毒本事。”
听见安大娘这样的话,袁承志高兴地回答道:“婶婶和小惠妹妹那里用得着向我学习啊,我也是在一本毒经上面胡乱学的,反正我也能够将那本书横流倒背了,我将书给你们,婶婶教小惠妹妹肯定比我更好。”
三人也笑着回到了屋子里面。
可是安大娘心中却不怎么高兴,今天胡老三的到来,让她不得不又要搬家了。
胡老三与自己丈夫安剑清一般都是锦衣卫的走狗,他今天来肯定是来替他的兄弟来找自己母子的。
可是自己已经与那杀害自己父母兄弟的狠心人一刀两断了,也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连了,所以也一直就躲避着他,让他找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