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左祥持剑上前的时候,美妇人却仿佛神思不佞,没有看见自己儿子的行为,嘴角发出一丝奇怪的笑意。
等看到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儿子的卤莽,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众人都看清楚了左祥右手两指齐掌而断的时候,美妇人连忙上前,将儿子因为疼痛而摇摇欲坠的身子抱在了怀抱中,双眼狠厉地看着被剑光照射得无比妖艳的孙仲君,口中气愤地说道:“妖女,你如此烂杀无辜,如此欺负我们这些小门小派,难道不怕江湖中人群起而攻之吗?”
旁边的老人李鲁也连忙掏出伤药,为左祥敷上,双眼却怜悯地看着袁承志,惋惜地说道:“唉,真是太可惜了,老头子本来还想与贵夫妇好好论交一番,没有想到风云变化,瞬间就变成了敌人。唉,真是太可惜了。”
老人的语气之中,透露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失落,而他面对众人的背部也显得很是凄凉。
看着这个老人,袁承志又想到了自己的风流师傅,那才叫一个活得潇洒快活。
他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玉制的牌子,抛向对方,口中说道:“这个牌子,经过我的专门淬炼,老人家你的身子具有无穷妙用;而牌子正面刻有我父亲当年一首诗的名字‘关上与诸将话旧’,而背面的明字也具有深刻意义,你以后持有此牌子,凡是我的下属,他们都会给你三分情面的。”
刚上好了药,李鲁就立即接住了飞来的牌子,翻来覆去地看过之后,发现上面的字迹真是如此,也明白对方有意照顾自己,双眼感激地看着袁承志一眼,同时迅速地将玉牌放进了怀中。
不知道是那一剑的威力太大文,将嵩山母子两人威慑住了,让他们知难而退,二人都缓缓地走向了客栈门口。
而疼痛难忍的左祥,正由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汉子背着。
在四人正要跨出客栈大门的时候,陈圆圆身子背对门口喊道:“你们四人,可以离开一人,谁人愿意留下,自己选择吧!”
她的话,让四人伸出的右脚都悬在了门槛上空。
而才赶上去的李鲁,将一双仿佛总是没有睡醒的朦惺双眼睁得大大的,哀求地望向袁承志,希望他说情放自己四人一起离开。
可袁承志明白留下之人绝对不是他,也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嵩山派掌门夫人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后语气坚定地对着李鲁说道:“师兄,我们就不要参加金龙擂台赛了,你先保护祥儿离开吧!我与里面的妖女有几句话要说,然后就会赶上你们的。”
不容置疑的吩咐,让李鲁才张开的嘴巴,又紧紧地闭上了。
将如同逃离地狱的三人送了一阵,才笑着走回客栈,一点也看不出与亲人分别的的戚苦,更没有儿子残废的哀伤。
当她进入客栈,那一桌子上的人,除了中年徐姓掌柜正站立在桌子旁边,里面哪还有袁承志气众人身影。
掌柜看着身旁满面凄楚的美妇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说道:“唉,朝政不幸,江湖不宁,群雄逐鹿,不知道又会留下多少的孤儿寡母啊。”
说着,仿佛看到了那副腥风血雨的场面,不断地摇着头。
美妇人的心犹如被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将脸上的情绪调整了一番,对着身边貌似平凡的掌柜盈盈一礼,尊敬地问道:“先生,可否为小女子指点迷津,怎样才能够脱离这场劫难。”
徐姓掌柜仿佛没有听见美妇人的话,自顾自地走开了,同时自言自语地说道:“本有逆天改命之人,可他却仅仅希望获得自身的逍遥自在,对江山社稷毫无兴趣。在你前面,现在就有一道生门,如果你希望自己还逍遥地存活的话,你就大胆的跨进去吧!”
“逆天改命”四个字听得美妇人心下恍然大悟,也也跟着徐姓掌柜走向了后院,双脚却坚定地跨出了那关键的一步。
前面带路的掌柜走到后院的门口,就独自快步离去了,美妇人对则他的身影轻声说道:“徐达后人,忽悠人的本事一代比一代厉害啊。”
她激动地看着对面那间最显眼的朱红卧室,因为里面传出了一阵阵女子谈话的声音。
“圆圆姐姐,她果然来了耶,我的仙果已经被你骗去了十分之一个了,看来我的哪个小宝贝,终究会成为你的腹中之物啊。可你是怎么猜到的呢?”
一个天真的声音说道。
“哈哈,各位姐妹,我没有说错吧!掌门夫人又怎么样,还不照样被我呼之即来。”
一个妖媚的声音接着说道。
而这个时候,冷艳的孙仲君刚好打开房门,将伫立在门口的美妇人迎接了进去。
美妇人不满地说道:“哼,你这个妖女,真是太过分了,放任你的侍女将我儿子手指削掉了,让明教现在就与嵩山派结下了不解之仇,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超之过激了吗?掌教师妹知道后,又会责怪我这个长辈的不是,你这不是陷害我吗?”
坐在最里面最妖媚的女子撇嘴笑道:“哎哟,师叔,你给圆圆安的罪名可真不小啊。我可不是妖女,更不敢抢了非非姐姐这个正牌妖女的称呼。”
说着,还用白玉一般的纤指指向右边满面笑意的女子。
而莫非也接着说道:“哦,才十几年时间没有见面,当年心狠手辣的魔女,不但成为了一派的掌门夫人,更是生出了一个好儿子。”
而陈圆圆左边的药神楚玉也笑道:“是啊!你可真是一个称职的好娘亲啊!明明知道儿子有危险,却见死不救,反而希望我们能够将他杀死。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看上了我这个更加英俊的儿子,希望我赔将他赔给你。”
说着,还将一双带有无穷温和光芒的凤眼望向了最下首的袁承志。
袁承志和另外八个女子听见自己娘亲的话,只感觉后背升起阵阵寒意,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娘亲,比尚不食子的老虎都还要狠毒,连对着她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美妇人走到莫非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了,将头垂得低低,不断观察着莫非的双腿,语气激动地说道:“非非妹妹,你的腿真的好了,江湖中不是传言……”
关切的语气,透露出两人之间的深厚情谊。
莫非握住美妇人的粉臂,高兴地说道:“传言当然是真的了,可我找到了救治自己的办法,打通经脉之后,就好了啊。”
说完后,站起来在美妇人的身前转了两圈。
这个师叔还是这般关心着姐妹们,可眼角露出的深深幽怨,却难以掩饰住她心中和身子的强烈不满,陈圆圆哽咽地说道:“师叔,这些年真是太辛苦你了,让你在嵩山派受苦了。我……我们……”
美妇人将她拉住说道:“现在已经都在行使着教主职责了呢?怎么还如同小孩一般,动不动就哭泣呢?啊!下属真是该死,还没有给我的师侄教主行礼呢?”
夸张的语气,任何人都可以听到她是在有意地安慰陈圆圆。
陈圆圆“扑哧——”
一笑,将所有的不快都抛却了,看着面前的师叔严厉地问道:“师叔,你久不在本门,还记得冒犯教主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吗?”
美妇人心中一阵子大笑,这个师侄女还与自己较起真格的来了呢?
脸上露出可怜表情地说道:“我原来就是主持本教刑堂,当然明白了哦。冒犯教主,是本门的第二大罪,更应该受到五百乱棍的惩罚。”
屋子中的每个女子都暧昧地笑了起来,而粉凤也附和着说道:“哈哈,琳夫人,你今天这五百乱棍的惩罚,可真是难以逃掉了。”
莫非更是厉声疾喝道:“梁琳,你见到本教教主,却迟迟不肯拜见,现在罪加一等,今天晚上就由教主大人亲自执刑,接受一千乱棍的大惩罚。”
美妇人梁琳在这一刻,终于发现坐在角落里面,一直都没有吱声的袁承志。
那是教主,教派众姐妹的主心骨,经历了本派八带传承,终于等到了一个教主了。
她的脑海被极度的兴奋感充斥着,心“膨——膨——”
地直跳着;双脚也与她发起了脾气,难以向着他的方向移动,一副洞房花烛夜新娘子般的羞怯的表情。
在到达袁承志身前的时候,梁琳眼眶中已经浸满了泪水,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身前,双手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了起来。
另外众位女子看见她的情况,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地离开了。
袁承志听着面前女子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心中感到一阵疼痛;转头看向旁边的众妻妾,都已经逃之夭夭了,仅仅留下了各人那特殊的芳香。
不得已之下,他伸手很想将面前高贵的妇人抱进怀抱中,好好地安慰她一番,可转念想到她连自己儿子都陷害,这是一个心如蛇羯的妇人,又将手停滞在了空中。
梁琳的身上穿的衣服本就单薄,一阵子的哭泣,不但让她头发蓬松,上身的衣服也显得凌乱不堪,如同要从她的身上掉落下去一般,让我身体里面阴阳两种真气不断激烈交锋着。
无奈之下,我不得不伸出一双手,将面前的毒妇的身子上拉,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的双手感觉到了妇人身上正激烈地颤抖着。
弄得袁承志心中奇怪不已,这样的毒妇怎么还如同一个小姑娘一般,难道很少被男人抚慰;可转念想到他的丈夫是江湖中以勇猛着称的左绍,有那样的丈夫,难道还不能够满足这个妇人吗?
连忙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害怕陷入这个毒妇布下的粉色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