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而充满乡土气息的乡村生活是袁承志一直所向往的,在离开秦淮后,他就将自己当成普通农人家庭的孩子。
每天上山割草放牛,下水摸鱼扳螃蟹,日出而出,日落而回。
另外两世很喜欢兵法的他,在闲暇之时就着研习各种兵法,也以此来打发时间。
同时等待着八月十六的到来,因为那一天他会率领父亲的部下于圣峰嶂祭奠亡父。
所以,这一年,他也没有千里迢迢地回到秦淮去过,也是他过得最惬意的一年,过上了从未体会过的童年生活。
这天身着标准牧童打扮的袁承志,骑在牛背上转到了茅屋前面,却见朱安国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一人做书生打扮,还有一人像是这书生的书童,而最后的人身材魁梧,满脸浓须,约莫四十来岁年纪,像是这书生和书童的随声侍卫。
“朱叔叔,他们是谁?”
袁承志放下手中的兵法书,问道。
“这个,我也没问,你们是?”
朱安国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叫张朝唐,从南海渤尼国而来,想上京考取功名,恰逢乱世,遭奸人陷害,正好被这位杨鹏举杨壮士遇见,幸而搭救,现下正逃避奸人官差的追捕。这是我的随从张康。”
张朝唐语速很快,也显示出了他急切的心情。
袁承志一听得他自我介绍,瞬时就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这张朝唐,这次回中土应试,是希望能够考得个秀才、举人,有了中华的功名,回到浡泥来好光宗耀租,也顺便可以回乡好好地观光上国风物。
正是《碧血剑》里面第一个出场的人物,他怎么会不记得?
“朱叔叔,你就把他们藏好啊,免得被那些官差给抓着喽。”
袁承志笑着说道。
“好咧。三位请跟我来吧。”
朱安国应下袁承志的话,向着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听到袁承志愿意帮助他们逃避官差的追捕,张朝唐他们自是千恩万谢。
并对袁承志深深地做了一揖。
张杨康三人也同时对他的装束仔细地观摩了一翻,头顶用红绳扎了个小辫子,脸色黝黑,一双大眼却是炯炯有神。
朱安国对袁承志道:“你把马带到山里去放草,天黑了再回来吧。”
袁承志应了“好!”
急急地牵了三匹马转身就走,因为他刚才就被三人看得很不好意思了,自己一年时间因为一直受到阳光的照射,也越来越黑了,心中想到,过了这一阵子,我要少接收一些日光浴了。
朱安国带着张杨康三人直入后进,走过天井,来到一间卧房,撩起卧房床上的帐子,露出墙来,伸手在墙上一推,一块大石翻了进去,墙上现出一个洞来。
“你们进去吧。”
朱安国对着三人说道。
张朝唐,杨鹏举,张康三人依言走了进去。
这才发现这里面是个宽敞的山洞。
这茅屋倚山而建,正好建在山洞之前,若不把茅屋拆除,谁也想象不到会有这么一个藏身之所。
三人躲好之后,朱安国便关上密门。
然后道:“你们暂且躲在这里,待官兵走后,我再放你们出来。”
说完,朱安国的耳朵转了两下,听见外面已远处传来了陌生人的脚步声,明白是那些官兵追到了,迅速离开了卧房,向外走去。
朱安国也起步走到茅屋一旁继续锄地,不一刻,公差已率领军士追到。
那老王向他大声吆喝:“喂,看见三个骑马之人从这边过去了吗?”
朱安国假意哆嗦了一下,颤抖着往小路的一边指了一指,道:“早就过去啦!”
公差军士奔出了七八里地,不见张朝唐等踪迹,掉转马头,又来询问。
他又装聋作哑,话也说不大清楚。
一名军士骂道:“***,多问这傻瓜有屁用?走吧!”
一行人又向另一条岔路追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山洞石门轧轧作响的开了。
朱安国手持烛台,说道:“请出来吃饭吧。”
杨鹏举首先跳起,走了出来,张氏主仆随后走到厅上。
只见板桌上摆了热腾腾的饭菜,大盆青菜豆腐之外,居然还有两只肥鸡。
杨鹏举和张康都暗暗欢喜。
厅上除了袁承志和朱安国,还有与他们一起到了这里的罗大千、应松、倪浩三人。
后面的事情就如同《碧血剑》内所发展的一般,杨鹏举不断吹嘘自己在江湖之中的那些英雄事迹;不同的是,一直没有炼过武功的袁承志没有出去打虎,而是由倪浩赤手空拳打四了,也将一直吹嘘自己本事的杨鹏举吓得面色惨淡。
晚上,张杨康还是发现了木箱中的两颗首级,也准备趁夜间逃跑,却被大家捉了一个正着。
“公子,他们已经看到我们所杀害割下的曹化淳走狗之六阳魁首,我们不能够放过他们。”
罗大千完就用手对着脖子横抹了一下,表示直接将三人杀了。
“慢!我们现在不是要到圣嶂峰,可以将他们带在身边。等过了我爹的忌辰,看他们的表现,再决定吧。并且张公子是外邦学子,也正好让他见识一下我们中土的一件千古奇冤。”
袁承志听到罗大千说要杀了杨鹏举,忙制止到。
他记得《碧血剑》中的一切,自然知道三人都是本分之人,没有什么歹心。
“那好吧,就遵照公子的意思。”
罗大千也不是真要杀他,只是有点担心杨鹏举会将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而现在看自己公子提出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建议,他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那张朝唐本来还担心杨鹏举就要被杀,正欲开口说情,毕竟这杨鹏举救过他主仆二人的性命。
当下他便对袁承志作了个揖,道:“多谢这位少爷。”
袁承志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随后,罗大千放了一把火点燃茅屋,然后便带着袁承志和张、杨三人一起离开了这地方。
将要天黑时,众人行到一个小市镇。
大家找了一家客店睡了一晚,次日凌晨早早地就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