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肉体碰撞声在夜深人静时渐渐消散,仿佛预示着年轻男女的筋疲力尽。
疯狂欢愉过后的沉寂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
尘封的房门徐徐开启。
两个脚步略显虚浮,但目光精硕的青年,表情得意满足的朝电梯走去。
“咱俩就这么走了,不用叫醒她?”
“那怎么滴,你还有啥想法?”
魏宁坏笑一声,“吃口饭接着玩呗…我也就发挥五成战斗力!”
沈泉撇撇嘴,“别几把吹牛逼了,还有正事儿呢,赶紧去把基金取出来。”
“那玩意啥时候取不行。”
“早整早利索,下午咱俩还得去找院长签合同…跟前台说一声,把房间续到明天,我估计何雨霏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
魏宁意犹未尽的点点头,“好吧。”
五分钟后,酒店门口。
沈泉晃了晃车钥匙,随即转头朝魏宁问道,“钱在哪个银行,用不用回去拿合同?”
“工行,就对面的那个,我打个电话就行。”
“那不用开车了,走吧。”
俩人溜溜达达、有说有笑的往道边走。
彻夜的满足回味无穷,偶尔飞呀出得意的眼色,像个杀敌溃逃、班师回朝的得胜将军。
然而,仿佛乐极生悲。
阵阵刺耳的引擎轰鸣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一辆有些老旧的红色越野摩托,载着两个身穿黑衣、头戴黑盔的青年,贴近人行马路急速飞驰。
百米距离转瞬而至。
沈泉和魏宁瞄了一眼,也没多在意,只是略微停步让行。
“吱!!”
车轮突兀划出尖利的声音,越野摩托竟然在他们身前堪堪刹住。
“沈泉?”
“啊!”
沈泉愣了一下,随后猛然抬头!
坐在摩托车后座的黑衣青年,二话不说,双手紧握,一根银色棒球棍迎风舞动,直直的朝他全力砸来。
魏宁下意识的拽了沈泉一下。
似乎是铁质的棒球棍狠狠的打在侧脸。巨大的惯性导致沈泉直接栽倒,脑袋与坚硬地面磕碰发出咣的一声轻响。
“操!”
“你他妈”
魏了宁瞪着眼睛往前走了两步。
黑衣青年也不下车,抬起棒球棍沉默的指着他,黑色头盔里两只眼眸充满了阴霾和凶狠。魏宁没敢再说话。
黑衣青年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只是淡漠的扫了的地上捂着脑袋惨哼的沈泉几个安保从酒店大门冲出。引擎轰鸣再起。
越野摩托托载着两个青年扬长而去。变故发生在刹那之间。
魏宁呆滞了半天,随后伸手扶了沈泉一下,“你没事儿吧?”
“别,别碰我,脖子好像断了。”
“那咋整?”
沈泉有气无力的斜了他一眼,“叫救护车啊!哎呀我操,脑袋晕…”
两个小时后。中心医院某病房。
半边脸红肿的沈泉表情阴沉的躺在病床上,模样有点憋屈。魏宁拿着几张检查报告翻了又翻。
“颈椎错位,脑震荡,还掉颗牙?啧啧…多大仇啊,差点给你打成高位截瘫。”
“你这是惹谁了?松江这几吧地方太危险了……”
沈泉这会儿也是有点懵逼。
打他那个青年感觉有点熟悉,但怎么也没想起来。
应该不是陈冬的人,否则不会是一棒子的事儿,魏宁也不可能还在这儿活蹦乱跳。
“医生说我得住几天院?”
“最少三天吧,观察一下…”
魏宁笑呵呵的点了根烟,“没啥大事儿,就是静养。”
沈泉挺烦躁的摆摆手,“你滚吧,别在我眼前幸灾乐祸,赶紧消失。”
“我给你找了个美女护理,二十小时贴身照顾的那种,你好好躺着吧。”
“用不着!”
魏宁挤眉弄眼的回道,“你看…钱我都付了,不玩白不玩。”
“操!”
“得,那我走了昂!”
沈泉憋了他一眼,“你别回去捅咕何雨重,占小便宜吃大亏…最好等她主动找咱们”
“啊,行!”
食之味髓的魏宁,根本没听明白沈泉的话,也没打算听。
1028房门前。
一个二十来岁,身穿办公装的女孩儿,正靠墙低头玩着手机。
魏宁诧异问道,“干嘛呢,你谁啊?”
女孩儿愣了一下,随即轻声回道,“我来给何总送衣服…您是?”
魏宁没搭茬,直接拿备用门卡进了屋。
偌大的房间,还残存着激烈欢愉后的狼藉和点点淫靡的痕迹. 何雨霏应该是已经起床。浴了室里流水潺潺,雾气昭昭。
魏宁无声淫笑,随手脱掉上衣,然后拿了瓶啤酒,坐到沙发上边喝边等。大概两根儿烟的功夫。浴室大门被推开。
一道穿着纯白浴袍的美丽倩影,款款而出,袅袅娜娜。
何雨霏神色清冷沉黯,目光阴郁无波,也没搭理他,径直朝卧室走去。魏宁眼睛又直了。
那张精致绝美的脸蛋,带着沐浴后的淡淡粉红,此时格外的娇俏迷人。
浴袍下摆裸露着修长匀称的小腿以及洁白纤细的脚踝,仿佛散发着柔美无暇的诱人光辉。的 看得他心里特别刺挠。
昨晚完全发泄的浴火再次快速积蓄,顿时在体内蠢蠢欲动。魏宁一口干了半瓶啤酒,随后异常兴奋的直奔卧室。
“啪!”
何雨霏像是在等着他。
进门的瞬间,一份文件直接拍在了魏宁的脸上。
“什么意思?”
“我要重签合同!”何雨霏已经换了身衣服。
白色体恤,蓝呀色牛仔裤,脚踩运动鞋,没有昨晚那般娇媚性感,却多了几分素雅清纯魏宁直勾勾的看着她。反差感十分强烈。
甚至有些恍惚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如此俏丽纯洁、气质清冷的女孩儿,昨晚竟然被自己肉得那样身心崩溃、狼狈失神。美女穿什么都好看。
冷漠的态度得分人。
但肉欲会让一切原形毕露,何况是面对两根鸡巴毫无保留的凌辱。
何雨霏脸上的粉红似乎突然浓郁,有点无法掩饰的羞耻。
她好像读懂了魏宁的眼神和想法。
“看什么!沈泉呢?”
“被打了,医院呢…?”魏宁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何了雨重幽幽冷笑,“呵呵,报应来的真快!你也早晚不得好死。”
“没事儿,我命硬!”魏宁贱笑连连,“鸡巴也硬,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小屄还疼不疼?”
“贱人!”
“呵呵,穿上衣服你又来劲了是不?骚逼!忘了你昨晚咋求我的?”
何雨霏的脸色阵阵红白不定。
她没搭理魏宁,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沈泉的号码,接通后按了外放。
“喂,霏姐?怎么了?”
“我要重签合同,昨晚那份不算数。”
沈泉顿了几秒,轻笑道,“别闹了,一千五百万你还不满意么?签都签了,能随便反悔么?”
何雨霏秀眉微皱,冷声回道,“沈泉!胁迫状态以及违背真实意愿订立的合同无效!你想跟我打官司么?”
“谁胁迫你了?怎么胁迫你的?上法庭你敢说么,能说清楚么?你如果想经官,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报警?”
“你以为我不敢,是吧?行,那就试试!”何雨重语气凌厉,但却没挂电话。
沈泉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沉声问道,“雨霏,咱们没必要搞的鱼死网破,合作是双赢,你心里清楚”
“重签可以,说说条件吧。”
何雨霏直言道,“第一,三千万现金,星雨装饰百分之二十干股!你们要允许我套现五百万。第二,我要华兴公司的股份…”
沈泉直接打断道,“不可能!想他妈啥呢,你是让我俩肏傻了么?”
何雨霏瞪了一眼旁边贱笑的魏宁,“你必须给我华兴的股份,百分之一也行。”
“我手里的股份,都是帮二公子代持的…再说,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了掺和不了华兴的事儿。”
“那你别管!”
沈泉直接拒绝,“给不了,我没权限!这样,你去把陈冬弄死,我可以承诺给你一部分他的股份。”
何雨雪思考几秒,“那就先把三干万给我。”
“做梦呢?你值这么多钱么?”
“我不值,但我能让你俩有钱没命花!”
沈泉这会儿多少有点烦躁,说话就不再那么客气,“呵呵,我操!你他么就不想白挨肏呗,爽的时候咋不是这个态度呢?行了,咱俩也别扯皮,也不用重签,回头补第二份合同,五百万,打公司账户!。”
“不够……”
“多一分没有!而且你最多套现两百万!”
“何雨菲,我告诉你,真撕破脸你啥也捞不着,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这钱拿了,以后只要我想,你必须洗干净了陪我睡!”
“就这样!如果不同意,有招儿你就使!”
沈泉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这他妈花我钱真是不心疼!”
“咱可说好了,这买卖不是一次性的,以后你得随叫随到…下次不带他,咱俩单约,我好好肏肏你。”
何雨霏恨恨的瞪着美眸,“你敢把这事儿写合同里,我就能履行!”
魏宁撇撇嘴,“扯淡么……”
“那就别墨迹!赶紧把钱打过来!”
何雨霏推了他一下,拎包就要走。
却突然被一条胳膊抱住了纤腰,娇躯直接被顶到门板上。“你不给我伺了候舒服了,能拿到钱么?”
“滚开”
魏宁坏笑一声。却是更加得寸进尺的把手伸进了何雨霏的上衣下摆,肆意揉捏。
“最好对我客气点!”
“昨天把你肏成那个骚样儿,还跟我装什么逼?你很自信不会有下次么?”
魏宁神色淫荡的用力抬起何雨霏呀的大腿,随后手掌渐渐下滑,略微躬身握住她洁白纤细的右脚脚踝,唰的一下举过了肩膀。
两条修长美腿瞬间绷直。特别漂亮的站立一字马,对何雨霏来说是小菜一碟。
只是惨遭整晚蹂躏的红肿小屄稍有不适,被男人隔着裤子连连顶动,丝丝疼痛还是难以压制。
魏宁用肩膀抵着她的小腿,双手在T恤内胡乱摸索,嘴巴凑到雪白莹润的脖颈间,一边嗅着芬芳香味儿,一边轻咬舔舐。
“再留一晚吧?我对你温柔点。”
何雨霏似乎无动于衷,只是神情淡漠,眸光幽冷的看着他。随后突然嘴角微扬,娇声问道,“没玩够么?”
魏宁咧嘴一笑,“那肯定没够。”
“上瘾了?”
魏宁心中悸动,是谁都得上瘾。
有的美女干过一次就会失去兴趣嗯,但何雨霏魅力和诱惑显然让人欲罢不能,玩过一次更想玩。
“不想苏妍了?”
“要不要我俩—起陪你?”何雨霏绽颜一笑,娇媚嫣然。
魏宁满脸心动。
“你能?”
“可是,你没钱了吧?”
何雨霏突然转变话锋。魏宁被问楞了,“什么意思?”
“你爸留的那点钱不多了吧?呵呵…你怎么不想想,昨晚的事儿,万一是我和沈泉合伙坑你呢。这笔钱进我兜里,无非就是被你占点便宜,我又没什么损失。”
何雨霏趁他愣神,一脚蹬了出去。
“以后少跟沈泉混,他早晚给你忽悠的啥也不剩。”
魏宁脸色阴晴不定。
让他心绪不定的姑娘已经迈着长腿离开了房间。
锦绣年华,楼上办公室。
陈冬抬起头,表情诧异的看了看两个身穿黑衣的青年,随后微笑着站起身迎接,“红枫?你啥时候来松江了?”
“有一阵儿了!”
单红枫弯腰接过陈冬递来的烟,姿态很客气,又指了指身边黄头发的青年介绍道,“这是我兄弟,奔子。”
“冬哥!”
“哎,快坐,兄弟抽烟…”
陈冬笑呵呵的问道,“红枫,你这是考研考到松江了?”
单红枫沉默几秒,随后唉声叹气的回道,“没,不考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在学校里呆傻了,我想出来折腾折腾,干点别的。”
“挺好…感觉你变化挺大的。”
“呵呵,谁不都得经历点社会的毒打。”
陈冬看出他有事儿,像是不好开口,于是主动给了个话头,“那这次来,是想在松江干个买卖?想干哪行,用不用我帮忙?”
单红枫沉思了几秒,随后坐直身体,表情严肃的开口道,“除了锦绣年华,你现在的重心应该在华兴公司吧?”
“啊,对这方面有想法?”
“没……我这一穷二白的,掺和不了那么大的事儿。”
单红枫又点了根烟,继续沉声道的,“冬,我直说了…还是因为蓝心,这口气我咽不下,到松江严就是奔着沈泉来的!”
陈冬神色了然,“看出来了,但是…你想好了么?沈泉这人,现在不太容易弄。”
“我知道,二公子么。没事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要不你来锦绣吧,我也缺人,咱们呀一起干……”
单红枫可能不知道苏妍的事儿。
陈冬也没提。
他跟沈泉已经不是单纯的恩怨,更涉及庞大的利益,结果肯定是得有一方彻底躺下。
但这事儿没必要现在提,他跟单红枫的交情还没好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那还是算了…”
单红枫摇摇头,“冬,我从江州到松江,这些天没闲着,查到不少东西,也了解不少事儿…以华兴的局面,你和沈泉早晚也得碰一碰吧?”
陈冬点头“嗯!”
“我是这么想的…你现在可能腾不出手,或者碍于二公子的掣肘,但我在暗处,不用顾及那么多。”
说到这儿,单红枫有点不好意思。“冬,你能不能给我点支援,我陪他玩玩!”
“没问题。”
陈冬也很干脆,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五沓红票,“你想找沈泉麻烦,我肯定乐意。多了不用说,这五万你先拿着……”
“红枫,你别嫌少。说实话,我兜里也没多少子儿!锦绣和华兴,都是一个大哥留给我的,资金全抽空了,维持日常运营都费劲。”
单红枫表情诚恳道,“这钱算我借你的!”
陈冬笑着摆摆手,“不是那意思……咱俩目标一致,你当先锋,放开了整,后续需要任何帮助,随时找我。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松江不比燕京,无论警方还是地面,你上线了,必然寸步难行。”
“明白,我会注意。”
“你明白就行…那走吧,到饭点儿了,喝点?”
“改天吧,盯着你的人不少,我暂时别漏面呀。”
陈冬点点头,“也行。”
单红枫刚走没一会儿。
福园火急火燎的推开了办公室房门。
“咋了,整一脑门子汗?”
“不到半小时,来了三波人了……让咱们停业休整。”
陈冬闻言一愣,随即皱眉问道,“停业?来的什么人?”
福园表情阴沉的回道,“工商,消防,缉毒大队…哪哪都不合格,说了一堆废话,大门都贴条了,明天还要来查。”
“找荐呗?”
“嗯!”
陈冬也不着急,“这段时间确实挺乱,封就封吧,咱们内部整顿,把不听话的老人都踢走!”
福园眼珠一瞪,“一天两天行,也不能太长时嗯间不营业啊,工资你都开不起!”
“没办法,大概是华兴那边的人,支关系了。”
“股份的事儿?”
“应该是。”
话音刚落,陈冬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喂?”
“冬哥,是吧?”
“哪位?”
电话中传出一个稍显轻佻的年轻男声,“我万豪董青!”
“有事儿?”
“冬哥可能没听过我,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
“没事儿我挂了!”
“呵呵,在松江干夜场不容易吧?有个大哥让我给你带个话…老谭都没了,华兴的股份你保不住,开个价吧。”
陈冬皱眉问道,“你哪个大哥?”
“姓裴!”
“让他自己跟我谈!”
陈冬直接把电话挂了,随后抬头冲福园问道,“网吧的事儿,张博怎么说?”
福园轻声回道的,“他同意了,给咱们三成!曹猛都准备好了,就差你把官面儿摆平。”
“行,你发通知吧,休息三天。其他的交给我。”
福园歪了歪脑袋呀,“你找那个楚乔帮忙?”
陈冬摇摇头,“不能啥事儿都找她,关系得省着用…楚乔是我姐,也不是我亲妈。”
“呵呵……你问问咱乔姐收不收儿子,我不介意多个这么牛逼的妈!”
“滚犊子!”
半小时后。
陈条离开锦绣,直接开车来到安字片的老房子。
亲爹老陈正坐在电视前滋溜着小白酒,看儿子进屋也只是斜了一眼,没说话。
“呦,四菜一汤…吴姨给你做的?爸,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昂!”
“小崽子,又空手回来的?”
陈冬呵呵一下,直接往桌上拍了个信封,“你先花,不够再朝我要呗。”
陈楚南瞪了他一眼,“行…滚吧。这点菜还不够我自己吃的,你别动筷子了。”
“我指定不是你亲生的。”
“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消失。”
陈冬吃了两口菜,随后收敛笑容,认真问道,“爸,这些年,你跟文叔还有联系吗?”
陈楚南楞了一下。
沉默了半天,神情似乎有些惆怅感慨。“没联系。”
“为什么?”
陈楚南面无表情的回道,“不为什么,没必要,两个世界的人,断了也就断了。”
“哦。”
“怎么,你有事儿求他?”
陈冬摇摇头,“不是求他,我想找文姐帮点忙……问你的意思。”
陈楚南喝了口酒,“不用顾及我,你们小辈的事儿,该怎么处就怎么处。”
“好,我知道了。”
“但有一点,你最好别接触老文。做买卖也好,混地面也好,别跟当官儿的产生太大牵扯,政Z不分大小,进去容易出来难,到头儿都是弃子,下场没有好的。”
陈冬轻笑道,“不至于吧……”
陈楚南面色阴沉的凝视了半天,随后突然笑了笑,“呵呵,也好…年少轻狂,心比天高!你也是经历浅薄没吃过大亏的,把社会看得太简单了。折腾吧,摔一跤就老实了,别摔死就行!”
“我这还没干啥呢。”
陈楚南轻叹一口气,“华兴公司三年没有营收,如今依旧富得流油,你猜猜,它给股东的分红是哪莱的,它买那么多地皮的钱是哪来的?”
“你再想想,松江一个二线城市政商环境如此混乱,宝丰集团为什么还要投资?投资的钱是哪来的?”
“老谭死的不明不白,没让你产生哪怕一点警觉么?华兴的股东,是谁都能当么?”
“那是一个雷,早晚得炸!”
陈冬懵逼了一会儿,“你这老头儿,一天天不出门,咋啥都知道?”
“到啥时候,我也是你爹!要我说,你就把股份卖了…爷俩半生富贵,多好!”
陈冬憋了半天没说出话。“再说吧,我走了!”
“恩。”
陈楚南轻笑着连连摇头,随后提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听老人言。
“嗨…听不听都无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头儿浑浑噩噩、邋里邋遢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肆意洒脱的境界。
晚上,陈冬换了身正装。
小杰开车送他来到市中心一家没挂牌的会所门口。“你找个地方吃口饭,我出来给你打电话。”
“行。”
陈冬走进会所,报上姓名。
然后跟着个苗条美女直上二楼,来到一间类似赌场的明亮大厅。
十来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了聚在赌桌周围玩扑克,每个人身前都摆放着大量现金。
“呦呵,冬哥来了!”
人群最中间,一个气质不凡的青年抬起头,微笑着起身迎接,“这个点儿市区堵车,我还以为你得晚会到呢。”
陈冬打量着对方,表情平和的的跟他握了下手,“二公子,你好!”
上公子没有想象中那般趾高气昂,穿着打扮也不算高调,说话礼貌客气,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看着很稳当。
“来,这边坐!”
“我在家里排老二,上学的时候呀总有人喊杨二,后来就喊成二公子了,就是戏称。我应该比你大你喊杨宇,宇哥都行!”
“宇哥!”
陈冬跟着他坐到了大厅右侧的沙发上。
“江和,别玩了。”
杨宇转头喊了一声,“过来聊聊。”
赌桌上,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身材壮硕,剃着利爽寸头的青年,回头应了一声,“你们先聊,我打完这把。”
“他叫江和,在开发办上班,三号的儿子。我俩从小在一个大院玩,关系特别好。”
“江副市?”
杨宇点点头,“他也刚调回来不久。”
陈冬看了看玩牌的这帮人,个个非富即贵,心里大概清楚这个二公子是啥段位了。难怪他收不到华兴的散股,关系级别差太多。
“前一阵儿我没在松江。”杨宇给陈冬倒了杯水,“你跟严刚的事儿,我了解的不多。”陈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都过去了。”
“也对。小冬,你跟老谭啥关系?”
“我管他叫大哥!”
“呵呵,你运气真不错,遇到贵人了。”
“嗯。”
杨宇笑眯眯的看着他,“你现在是华兴的股东,旧城改造马上开始了,想自己做几个项目?”
陈冬模棱两可的回道,“看看吧,我未必有那个实力。”
此时,那个叫江和的青年迈步走来,大咧咧的坐到他身边,“哎…冬子是吧?你揣烟了没了?”
陈冬楞了一下,感觉这人有点彪,但也没多想,随手把兜里的烟盒递了过去。“你们接着聊!”
江和点了根烟,然后掏出手机笑呵呵的跟别人发着短信。
杨宇好像对他的举动习以为常,继续对陈冬说道,“小冬,我是这么想的.太多人打算从华兴入手,分一分这个大蛋糕,但个干个的,越散越乱套。不如咱们就联合起来,成立一家公司,把股份集中把资源整合。项目干好了,上面也高兴,咱们就能接更多的开发项目,这是良性循环。虽然,从个人角度讲,任何一个开发项目大家一起做,那利润肯定就会被分走。但要从大局出发人多了,资源也就有多了,大家一块出力,摊子也会被铺大,那你被稀释的利益,其实会只多不少的弥补回来。你明白么?”
“明白。”
“你跟楚乔姐是朋友,所以进这个圈子不难,我们也认可你。”
杨宇神色认真的说道,“资源放在谁身上都是用,那我们为啥不头捧自己人呢?你说是吧?”
“嗯。”
“听说你跟陆涛是哥们?”江和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嗯,大学同学。”陈冬点头。
“哪天叫他出来玩玩…?”
“可以。”
“小冬,会玩牌么?”
被江和打断后,杨宇也不再说正事儿,而是岔开了话题,“你上桌玩一会儿,输了算我的!”
“宇哥,我不怎么会。”
“哈哈,不会赢还不会输么…你要吃喝嫖了赌都不沾,那咱们还咋交朋友?”
一个多小时后,陈冬离开会所。
走的时候还拿了三万多现金,牌桌上“赢”的,那帮公子哥让他必须拿走。
会所三楼。
江和打着哈欠,扭头说道,“你有点着急了,第一次见面,酒都没喝一次,就想让他把股份交出来?”
杨宇笑着回道,“试试他的态度,看看他啥反应。我什么意思,陈冬肯定心知肚明,没必要遮遮掩掩。”
俩人并排迈步,来到一个装修奢华的房间。
一名长相精致清纯且仙气飘飘的美女,正坐在大厅里弹着钢琴。
“怎么样,是不是很极品? ”
“哪找的?”
杨宇笑呵呵的回道,“领养的,从中学到大学,花了不少钱。好看的姑娘很多,这份气质不好培养。”
江和眯着眼睛摇头,“白瞎了。”
“你要不要先尝尝?”
“算了,太纯的我下不去手。”
杨宇嗤笑一声,“你现在是真他么虚伪!”
江和沉默着扫了几眼,眼眸深邃,幽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