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往前走了几天。
这天刚到公司,我的私人邮箱就发来了一份邮件。
网速很慢或者说邮件附件很大,一时间没有加载出来,刚显示一个赤裸女人的账号头像出来后我就把它关了,这指不定是哪个卖片的发错了账号,也真是挺离谱的。
正准备删掉时,不经意一撇,我发现收件人邮件标题是2578收。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了,我几乎确定(语病)没哪个普通人去用一串有代号意义的数字当做标题来发。
于是,我重新打开邮件,等待它完整加载。
直到等待足足两分钟,一个六分钟半的视频才加载出来。
我戴上耳机后点了播放。
画面很清晰像是4k,但风格阴沉沉的,不见光。
偶尔不知道哪来的光源反射一下,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拍摄角度是在床底下——床离地高有十五公分,抬头就是床板天际线。
左右打量还有些柜子和其它家具,不过没桌子,没找到桌子腿,茶几也没有。
看装修风格这大概是在一家酒店里。
床下卫生还挺好,瓷砖被反光反的锃亮锃亮的,纹理都露了出来。
没多会儿视频里面就传来一些模糊的话语,似乎隔的挺远,所以有些闷闷的。
看样子房间里的布局床头右侧就是门,床下摄像机正对着房门。
“你别心急嘛……”有个特别御姐的矫斥女声和开门声传来,随着一片亮光铺满房间,一双红色高跟鞋和一双黑色公务皮鞋交叉混在一起映入眼帘,“吧嗒吧嗒”的脚步凌乱,像是醉酒一样乱踩。
女人似乎一下子推走了“公务皮鞋”,然后走进大床,说了一句:“我先去洗洗……”
公务皮鞋有些不耐烦,直接说:“那边还有点事,不洗了。”转了转话音,随后笑笑道:“你天天洗,又不脏……”
“不行,人家有洁癖……等会儿你也去洗,不然别碰我。”
女人话里有话,高跟鞋“吧嗒吧嗒”踩着,小腿腕脚脖子处有根红绳子。
过会儿看样子是在弯腰,女人手在高跟鞋上摸了一下——手有美甲,然后踢了两脚,高跟鞋飞去一边“当啷”一声躺在地板上。
然后中了邪一般,在他们聊话间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丢在旁边地板上,有一件可能是挂在床上荡悠几下才掉在地板上。
我看了眼进度条,一半都过去了,暂时还没看明白这视频想证明什么。
不过还是继续看下去了。
男人讲的像是象于话,气儿一喘一喘的。
“咯吱”一声好像是坐在了床上,也开始脱鞋子,边脱还边说:“现在活儿难干啊,整天提心吊胆的。”
女人应了一句:“难干就不干啊,直接光荣退休功成名就。”随后就打开了喷头,一时间“哗啦啦”的,我连人话都听不太清了。
男人“嘿嘿”两声:“活儿难干难受,没有你干更难受。所以我还是先难受着吧,等难受完再找你来治疗一下……”
女人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太清。
而后就是一阵子水“哗啦啦”的声音,和下大雨一样。
男人也没说话,“哒”一声“哒”一声的好像是在剪脚趾甲。
我再看了眼进度条,已经走了四分之三还多。
女人似乎还真是只是冲了一下,没过一分钟就湿漉漉的出来了。
脚下的拖鞋是蓝色的,一踩一个水迹,而脚趾头“布灵布灵”的发光,拖鞋上面还有个卡通娃娃,很久没看动画片不清楚那是什么形象。
又是一声“咯吱”,接着就是女人的一声“惊呼”,男人抱起了女人就一起往床上摔,床随之“砰”的一声弹了弹,振的摄像机也稍微动了一下。
女人骂了一句:“你要死啊……”就没了声。
过后一会儿就是“吧唧吧唧”嘴的声,我能联想到这两人肯定在亲嘴,不过还没亲一会儿后视频就断了,停在视频里的最后一幕……
依然是床板天际线。
我断定视频肯定是被剪辑过了,视频录制在无人的情况下不可能中止。
我查看了发件人账号信息,小号,信息无,不过开的有邮箱会员。
发件人的身份和目的都不太清楚。
所以我当即就回复了一条邮件,希望发件人能回复我。
发这种视频肯定有些不正常的目的,多事之秋先暂且看看。
我在心里下了这个决定后就把视频缓存下来,足足有12G。
之后存在内置隐藏分区里面,两道密匙加密后关了电脑。
坐电梯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公务皮鞋”和“红高跟”,于是无意识状态鬼使神差的按了最顶楼。
顶楼是停机坪,整个大小有1000平米。刷了董事门禁上来后我往远处瞻仰,太阳初升照在那些写字楼上反光反的刺眼。
遮住眼睛一会儿,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空气很流畅,我大口的呼吸着,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一旁的红白相间的小松鼠AS停在上面,小时候没少坐过。
飞机下边机门支架处有几只烟头,像是有人来过。
我刚走两步,背着太阳,看到驾驶室里有一抹凌乱的头发,还在抽动。
眼睛透过挡风板玻璃看去,还有件黑色大衣,由于太远看不清是什么材质的。
此时风大了一些,把我的发型都有给吹变了。
理性告诉我不应该过去,可是好奇却告诉我应该过去打个招呼。
我想了几个来回还是决定不去了,默默的下了顶楼,走过铁架台的时候再次回看了一眼,只看清女人的小腿还好像扬了起来。
胸中有气,带门的时候于是力气大了一些。我倒是希望声音别被风声压过让飞机上的人听到,狗男女瞎搞搞到公司来了。
********************
瞎转悠了一会儿下班后就回家吃饭。
我在路上纠结了很久对我妈的叫法,印象中曾经怎么叫怎么都别扭,所以以前和她为数不多的谈话中就是直接用“你”的,很少喊“妈”,更别提“母亲”这种高尚的名词。
进家门口母亲在厨房里做饭,从之前有些不太熟练变成了现在有点家庭主妇的样子。
母亲似乎心情还不错,手上忙碌不停,嘴里一直在哼哼蔡雅健的《红色高跟鞋》——我爱你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疯狂却怕没有后路……
挺好听的。
我过去悄悄的搂了搂母亲,贴近脖颈,一股子发香扑鼻而来。我吸了一口说道:“做的啥?”
母亲放下手中的东西,我看了看是发酵的面粉。
“想做几份糕点,没买到膨胀面,就看着网上教程自己做了。”
母亲手上白花花的都是面粉,用手背蹭蹭鼻子后一脸怨气,和我聊道:“试了几次了,都不行。”
我笑的蛮开心,安慰她道:“术业有专攻,等会儿打电话问问老李,保准通透。”
母亲没应,一会儿后用胳膊肘顶了顶我的肋骨:“别闲着,我现在腾不出手,你给我挠挠痒,我背上有些痒。”
“哪儿痒?”问着我就把手从母亲围裙下边的衣裙放进去里面,接触到光滑的皮肤,指了指腰肚处试着问:“是这儿?”
“上边背中间……嗯,对,再往上点。”我的手随着母亲话语方向引导跟着动。
“胸罩挡着了……”
“你不会往上挪挪。嗯~”一声舒适的呻吟直接把我叫硬了,而此刻我突然发现一次普通的母子间挠痒痒居然有些变味。
于是有些后怕,把手抽回来后我到客厅打开电视,到冰箱里拿了瓶罐装可乐,心跳的厉害喝起来。
“周青,你不是快要开学了……”母亲偶尔叫我“周青”,只不过不常见。
“还有一个月呢?”
“啥一个月呢,这都6号了。”母亲听声音好像是在洗菜。
我眼神一暗,日子这么快啊。我爹也走了差不多快两星期了。
拿出平板看看屏幕上那条绿的发光的折线,我有些无奈。
该彻底抽底了。
不过还有些散户在淡定观望,于是我决定再等等。
起码收回百分之八十散股,董事要几个就够了,集团股更不用提,早就抛售跑路了。
有时候我不得不感谢资本的逐利性,没有他们帮助,我们“破产”清算的还没那么容易。
“吃葱吗?”
“不吃。”我忙着看股票,搪塞母亲道。
“那蒜呢。”
“也不吃。”
母亲耷拉着眼皮,有些不太高兴:“那你吃啥?”
“都行……”
母亲面无表情,没再说一句话。
“妈你手里有杰科增值股不?”
冷了半天母亲见我问这个,微微一愣,接着回答说:“我朋友有,我没有……怎么啦……”
“没事,有机会找时间你把你朋友她们手里的散股买回来,有多少买多少。”
“这又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也不给我发工资……”
母亲埋怨道,顺便暼了我一眼。而我盯着她,围裙后角摆起,屁股硕大饱满,肉感丰满。
我嗓子眼儿发干,又猛戳两口可乐,吐口气说道:“你去公司账户提,我跟张颖她说过了。”
“你收它干啥,股票都跌停了。我朋友有的也不多,好多都抛了,剩下的是抛不出去的。”母亲开始有些疑问。
“这不正好可以压价,原因过后和你说。”
“开饭了,过来端饭。”
我起身端了一碗鸡汤,刚才没发现厨房里母亲还做着鸡汤。
“明天去请个保姆去,家里太冷清了。”我说道。
母亲把米饭丢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说了一句:“浪费那钱干嘛,我不是在家吗……请保姆做什么,家务她做了我做什么。”
我觉得好笑:“你歇着呗……你是我妈,我得宝贵着……”
饭桌上母亲对着我的头敲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是你妈,我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还得请人供着。我自己找找事情做挺好的,用得着请保姆吗?”
“请保姆有啥不好的?以前你还嫌弃一个不够。”我挑了一口米饭,疑惑问道。
“还记得前几年的保姆纵火杀人案吗,要是请来那些品行不端的人,你妈我这一条老命都交代了。”
“那是啥跟啥啊,多大的概率。那姓林的不也是被抓紧去了么,人家指示她干的。普通人哪有那么多坏心思。”
“行了,这次听妈的,不请保姆了。”
“行吧,”我咬了口鸡肉,满嘴香味,看样子这鸡汤母亲确实是下了功夫的。
“对了,说起股票,最近那些互联网金融股都跌的有些厉害。我手中最厉害的一支直接跌了70%,6万块钱没了。”
母亲把筷子挑了一小口米饭,在嘴里抿了一下,接着咬筷子说道。
互联网金融企业跌,就算是骨折我也是不惊讶的,于是淡淡的对母亲说:“现在全球都在打击金融业和互联网产业,尤其以中国为最,这都是第二波了。不跌就出鬼了,中国这些互联网企业没在国外赚到一分钱,但是却通过VIE结构海外上市把大把利润输送到了国外,这个是重点打击的对象,咱们已经通过VIE结构海外上市的企业要整改,以后想要通过VIE去海外上市需要国家批准。”
“A股名声不是不行吗?我朋友说的,我也不太懂。”母亲问道。
“我也不太懂,你要说华尔街我还能说上两句,毕竟在公司里长辈们给我补过课。A股就复杂了,里面官商一股水,复杂着呢。”
“那你有啥好的推荐不?”
我有些诧异,于是问道:“妈你最近开始理财了?”
“没,闲着没事干只是。”
“肯定科技股啊,万年老二不是吹的。不过最近也不太平,咱们杰科这次是掌门人换代再加上被竞争对手恶意中伤才导致的,其它的科技股还好。”
“不只是这些吧,不然也不至于跌停几次了都。跟亡国一样……”母亲关心的问了问。
“当然也有政治因素,不过这东西不敢乱说,换届在即的,一句话不对整倒你一个眼神的事。毕竟富二代干不过官二代。”
“嗯知道了。”
“妈你这件衣服哪里买的,挺好看的。”
“我身上这件吗?网上买的,之前还担心质量问题呢,买回来穿感觉还挺合适,还是牌子不错,prada的。”
母亲眼前一亮,津津有味的给我说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