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在恋爱时过度燃烧情欲的恋人,往往最终都没有缘份踏进婚姻的殿堂。
这些年,每当我胸中涌现出对张兰的愧意时,只能用这个观点让我稍稍释怀。
我一直在潜意识中努力说服自己,即使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和张兰也未必能结为夫妻。
我正坐在花坛沿上,任凭自己在如潮水一般的思绪中起伏,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王莹的号码,忙不迭地接了起来。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现在在哪儿呢,我一会儿下班过去接你,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电话里传来了王莹的声音,听得出来很高兴的样子。
我没敢告诉她我在原来的大学里,只告诉她我现在没什么事,一会儿下班前我到她办公楼下等她。
等再次回到那幢熟悉的大楼下,我找了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等王莹。
不一会儿,下班的时间到了,很多白领从办公楼里涌出来,但并不急着回家,而是直接在附近找地方吃晚饭,中间的很多人一会儿还要回办公室加班。
我远远看见王莹穿着一身干练的深色职业套装,以陈萍的面目和身边一起出来的同事说着话,一边四处张望着,拿出手机在拨号。
我向她招了招手,她马上就看见了我,小跑着过来。
我本来想要张开手抱她一下,但是看周围人太多忍住了。
王莹过来一把挽住我的胳膊,问我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我说我没去上班,自己瞎转悠。
王莹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你还先知先觉,知道我会给你带好消息。”
说完就拉着我往地下停车库走。
上车前她把钥匙交给了我,让我开车。
我刚坐进驾驶室,王莹就从另一边钻进了车,凑过来亲了我一口,交待我往城西方向开。
车刚开上路,王莹就开始把脸上的妆卸了,露出那张我所熟悉的俏丽素颜,然后把身上的小西装脱了下来,还动手解衬衫的纽扣。
她见我转头看她,马上笑笑说,“看着前面,专心开车。”
她接着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衬衫和一步裙,身上只剩下胸罩、内裤和丝袜。
她伸手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纸袋,从里面拿出一件连衣裙往身上套,一边说,“我知道你喜欢我穿连衣裙,你看我这件怎么样。”
她很快在局促的空间里整理好了裙子,还向我做了一个妩媚的动作。
我连声说,“好看,好看。”
王莹听了美得不得了,打开车上的音响一首接一首地播放情歌,还一边象小女孩似的摇头晃脑地跟着唱。
一路上王莹卖着关子,一直不告诉我是什么好消息。
路上堵了一会儿,大概一个小时后,才到王莹说的餐馆。
进了餐厅,王莹要了一个包间,点完了菜,让服务员开了一瓶红酒,然后她亲自给我倒上了。
“来,干杯,”王莹拿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还没等我喝酒,她先一口喝干了。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我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问道,一边看着她又把两个空杯子倒上酒。
“今天是我生日,”王莹高兴地说,“你知道我整整比你小5个月呢。”
“是啊,”我一边应着,一边在心中咒骂自己早把了王莹的生日遗忘了。
王莹一下子跳了起来,开门把服务员叫了进来。
服务员捧着一束鲜花送了进来,王莹示意她把花送到我的手上。
我接过鲜花,感到一阵阵的羞愧,偷眼看王莹时,却见她双手合在胸前,激动地等着我把花送到她的手上。
“祝你生日快乐,”我捧着鲜花走到王莹的面前向她祝贺道。
王莹闭起眼睛轻轻地把花捧过去,把鼻子凑到盛开的鲜花上,深深吸了一口馥郁的花香,还侧着头把脸贴在花瓣上,一脸的幸福模样。
“谢谢你的花,”王莹享受了一会儿鲜花带来的愉悦,抬头深情地对我说。
她让服务员拿来一个花瓶,把鲜花插在花瓶里放在餐桌的中间,就让她出去了。
王莹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盯着眼前盛开的鲜花激动了好一会儿,脸一直红扑扑的。
“每年你都送我一束花呢,”王莹忽然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今天是第一次你亲自把花送到我的手中。”
我想象着王莹每年以我的名义为自己买一束鲜花,送给自己的情景,嗓子里忽然被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堵住了。
“来敬我一杯吧,我今天还有其他好消息呢,”王莹端起酒杯等我和她碰了一下,和我一起喝了下去。
还没等我开口问她,王莹就一边帮我夹菜,一边开始说公司正在做一个新的交易,帮助一个国企收购一个国外的资源公司。
张兰目前除了主持公司日常工作外,还直接兼任并购部门的总经理,也就是我原来的位子。
为了获得专业领域的信息,张兰聘请了一个顾问公司做行业咨询。
而这个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经理,正好是王莹EMBA的同学。
她今天把我推荐给了她同学,他同意明天面试一下我,如果符合条件,可以为我在公司里安排一个咨询师的位子。
“你前几年主持过几个资源项目的并购,以你的经验做个咨询师完全没问题,”王莹的话语中透露着对我的信心,她还高兴地说,“而且这个公司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以后我们可以常见面呢。”
我想王莹的这个安排虽然有点冒险,因为很有可能和张兰当面遭遇,但是仍不失为一个接近和了解张兰背后深藏的内幕的好机会。
“你怎么认识张兰的,”王莹呷了一口酒问我。
“张兰是我认识馨怡之前,在大学里的女朋友,”我实话实说地告诉她。
“啊,你大学里那么丰富,怪不得你早把我忘了,”王莹有点娇嗔地说,“那你为什么和她分手了呢?”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馨怡太有魅力了,”王莹若有所思地说,“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馨怡和你在一起,我十年前就去抢你了。可那时一看到馨怡,我知道我……”王莹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酒,把没说完的话和酒一起吞了下去。
“你也很优秀,”我伸手抚摸着王莹柔顺的披肩长发真诚地说道。
“优秀,这难道就是你对我的看法,”王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摇晃了一下,一把拉开了自己连衣裙的前襟,让白皙的胸口和绣花的胸罩都露了出来,“我是女人,我不要优秀,我只要有魅力,要迷人,我只要和我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象你们家馨怡那样。”
我赶紧站起来扶住她,生怕她跌倒。
王莹一把推开我的手,撩起自己的裙子把只穿着内裤和丝袜的下半身完全露出来,喊了一声我的名字问道,“我美吗……我有没有你们家馨怡迷人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原地转了一个圈,背朝着我的时候,还特意弯下腰,把穿着丁子裤的臀部翘起来给我看。
我知道她有点醉了,伸手一把捉住她。
王莹边挣扎边说,“对了……我也要跳舞给你看……”并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连衣裙。
我本想一把抱住王莹制止她跳舞,没想到她不知是因为没站稳,还是情绪崩溃,双膝一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贴在我的腹部,抱着我的腰嚎啕大哭起来,“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懂……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渐渐不省人事的王莹扶到包间的沙发上,让她平躺下。
我看着她甜美的睡容,在梦里柳眉还时不时地拧一下。
我帮她掩好了连衣裙上被撕破的地方,静静地陪她坐着,希望能多陪她哪怕是一分钟也好,来弥补过去十几年对她造成的伤害。
过了半个多小时,王莹忽然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了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好像在回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一手捂着头,挣扎着坐起来,我赶忙伸手搀扶她。
她坐起身以后,忽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摸了摸自己的胸罩都好好地戴着,还伸手隔着裙子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面,然后有点懊丧地捶了一下沙发说,“干吗要醒来啊,刚才还我还以为是真的。”
“什么真的不真的,”我温柔地问她。
“你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吗?”
王莹忽然调皮地问我,然后回味似地说,“我们在做上次我们在我家做的事儿,你刚刚要比上次进一步,我就醒了。我这人怎么这么倒霉呢。”
我看了一眼一大桌子还剩着的菜,再看看时间已不早了,就叫外面的服务员进来结账。
等服务员拿着账单进来递到我手上时,我忽然想起那一叠钱被我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没带在身上,口袋里只有上次坐出租剩下的一些零钱,于是手象被电了一下似的缩了回来。
“今天你过生日,这顿应该是我请你的,”我很窘地说。
王莹拍拍我的背,让我帮忙把她的手袋从衣架上拿过来。
我把手袋递给她,她让我自己打开,而我以前连馨怡的包都没有开过。
我只好打开她的手袋,拿出她的钱包。
她示意我直接把钱付了,我只好又打开她的钱包,拿出钱递给服务员。
做完这一切,我有点尴尬地说,“又用你的钱。”
“什么你的,我的。你和馨怡也这么分吗,”王莹有点不满的说。
她看我欲言又止,马上补充说,“对,你和她是夫妻,我和你什么都不是。但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夫妻有时不过是个名份而已。”
结完账我扶着还透着几分醉意的王莹上了车,直到我把车停稳在她公寓地下的停车位上,她还一直抱着那束花,有点痴痴地盯着美丽的花瓣。
“你要回去了吗,”王莹的眼睛有点不敢看我。
“你能吻我一下吗,”王莹见我没出声,只点了点头,连忙问道。
我把身子伸到她坐的那一边,把鲜花压在我和她之间,搂着她的脖子把嘴唇压在她的嘴上。
王莹和我激烈地互吻着,每次我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她就用力地吮吸着。
我也用力的把她的舌头吸到自己的嘴中,听到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忽然一阵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我们,我接起来一听是厨具店的经理,他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责问我是不是不想干了,怎么不请假也不来上班。
我用平静的语气说了声再见,刚挂上电话王莹和我都笑了出来。
“你有没有合适的衣服,明天参加面试穿呢,”王莹忽然想到。
“我的衣服不都在你那儿挂着吗?”我脱口而出。
“那你不如搬到我那儿去住,”王莹毫不客气地说。
她见我尴尬地笑了一下忙说,“算了,不能再给你压力了,谁让你今天给我过了一个这么好的生日呢。”
王莹盘算了一下时间,让我明天先和她在她办公楼下的停车场汇合,她帮我带一套西服过来。
到要分手的时候,王莹看着刚才被压过了的鲜花,整理着一些被压扁的花瓣,喃喃地说,“原谅我,我只是嫉妒馨怡,因为只有她能完全占有你的心。”
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只是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楚楚动人的脸庞。
王莹执意要送我上出租车,夜里天有点凉了,我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我和她走到小区门口的路上,几次看到她拿起衣服的前襟闻我的味道。
等出租车来了,我没有要回自己的外套就打开车门。
王莹喊了我一下,从身上恋恋不舍地脱下我的外套递给我说,“你穿回去吧,别让馨怡发现了。”
出租车开出去很远了,我回头看见王莹还站在原地,在秋夜的风中捧着那束鲜花,抱着自己的身子目送载着我的车远去。
第二天的面试很顺利,穿着王莹为我精心挑选的西装和搭配的衬衫领带,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半年前的状态。
王莹的同学吴健临到结束面试,问我是怎么认识陈萍的。
看似不经意的询问,让我隐隐感到他对王莹是有好感的。
吴健说,“虽然大家都是做人力资源的,但我认识陈萍那么多年,你是她第一个向我推荐的人才,没想到这么优秀。也难怪,能够认识陈萍的人,都差不到哪儿去。”
接着吴健马上打电话,把我推荐给了我未来要工作的部门经理,然后亲自领着我到部门里,介绍我和经理和同事认识。
最后吴健问我什么时候能开始工作,我想都没想回答他明天就可以。
出来以后,我马上打电话给王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也开心得不得了,让我请她吃饭。
我和她在公司附近的一个西餐厅坐下,我看着王莹戴着眼镜和白天化的妆的样子,取笑她说,“我现在是应该叫你陈萍呢,还是王莹。”
王莹说了句,“讨厌,你以前也没少在我背后叫我老处女吧。”
然后接着说,“我哪天找了男朋友,或者老公,我就不这样化妆了,我要做回我自己。现在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做回我自己。”
“那个吴健好象对陈萍挺感兴趣的啊,”我故意逗她。
“他人挺不错的,可惜不是我的菜,”王莹一边看着我,一边狠狠用叉子插了一下沙拉盘中的蔬菜叶。
“那你的菜是什么样的呢,说给我听听,”我继续和她逗着玩。
王莹忽然把叉子扔在盘子里,生气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说,“我说过,不管你要不要我,我的一生都是你的!但你也不要有负担,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说完把餐巾甩在桌子上,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半天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坐在那儿,反复揣摩我刚才失口说出的那番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别的意思。
晚上回到家,才想起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没换回来。
馨怡帮我挂衣服的时候问,“你最近是不是买了些新衣服。”
见我点了点头,她又说,“怎么跟以前的都一样呢,挺贵的吧。”
我只好说,“我最近发了点奖金,想穿得体面点,对销售也有帮助的。”
馨怡听我说完,睁大了双眼,高兴地说,“怎么样,我就知道我老公干哪行都出色呢。”
吃完晚饭,馨怡洗完澡,穿上我最喜欢的那套情趣内衣,躺在床上等我洗澡。
我一边洗澡,一边脑子中浮现出那天在视屏中看到的她,一边想着她穿着情趣内衣的样子已经不是专属于我了,却不知不觉地勃起了。
等我光着身子躺在馨怡身边的时候,她也发现了我胯间的状况,伸手过来抚摸我的阴茎,还揉搓了几下我的睾丸。
我忽然问馨怡,“你站起来走几步给我看看。”
馨怡听话地跳下床,在卧室里走了几圈。
她知道我喜欢看丁字裤后面的样子,当背朝着我的时候故意摇曳着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丰腴的臀部走得很慢。
“你跳段舞给我看,”我忽然开口说。
我看到馨怡稍稍愣了一下,但马上开始扭动腰肢,有节奏地甩动着臀部,还用手揉搓自己的乳房,故意揉乱自己的头发,做出种种诱惑的动作。
我坐在床沿上着迷地看着她诱人的舞姿,等她慢慢靠近我的时候,一下子把她拉过来,馨怡一下子蹲坐在我的胯间,把我的包皮撸开,让龟头全部露出来,先用舌头在我的尿眼上打着转,然后把头发都甩到一侧,把我的肉棒含到自己的嘴里,然后慢慢往下压,直到她的鼻尖埋到了我的阴毛里,把肉棒全部吞进嘴里。
接着她开始前后摆动着头吞吐我的肉棒,不知为何,我忽然就有了强烈的射精冲动,我马上把她拉起来跨坐在我的大腿上。
我用手把她丁字裤裆部的细带拉到一边,摸索着她身体下面那熟悉的入口,在一片湿湿的草地里,有两片肉唇微张着,似乎渴望着有东西来填满它。
馨怡的手握住我胀大的肉棒轻轻摩擦她的入口,我对准她的蜜洞一挺腰时,她全身的重量也正好落下来。
然而当我的肉棒刚一下子全根没入馨怡的身体时,我就控制不住地喷射了。
馨怡还没来得及呻吟,我的肉棒在她的体内一边抖动,一边把滚烫的精液喷在她的身体深处。
她没想到我会这样,为了安慰我,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一边和我湿吻一边善解人意地说,“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在黑暗中,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听到身边的馨怡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进入了梦乡。
我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这两天,我分别在王莹和馨怡身上的早泄情景。
一想到工作刚刚有了转机,并且正慢慢接近那个毁了我的阴谋的真相之际,我的性生活却发生了问题,心里油然升起一阵不快。
第二天我到新公司报到,按照面试时所申请的职位,我被聘为高级咨询师。
我所在的部门正好负责着张兰的项目,由于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受到公司的高度重视。
我的经理亲自带着几个在公司资历比较深的咨询师,组成了一个核心小组专门服务张兰的项目,而我只被经理分配了一些外围的工作。
一个月下来,我通过手头的工作,以及和核心小组的配合,逐渐了解到张兰所主持的并购项目的一些基本情况。
这是一个上百亿美元金额的海外资源收购项目,其中涉及了繁多的财务分析,市场分析,以及定价、收购安排、融资等谈判。
除了收购方的国企,和被收购的海外资源公司外的谈判外,还牵涉到中方和外方的各种监管部门的审批。
我还不太了解张兰是以何种背景,能牵头这样大型的并购项目,想必和她大学四年级那年开始的海外求学,所获得的教育背景和生活经历不无关系。
这天上午,我刚到公司上了一会儿班,公司的秘书就匆匆跑到我们部门,让那些还在各自座位上做着手头工作的同事们,马上都到会议室参加核心小组的会议。
我问秘书今天会议的主题是什么,她摇了摇头说经理只让她赶紧召集,并没说其他的事,但听得出她的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紧张。
我匆匆拿了一些认为有用的资料,带上笔记本电脑,和其他同事一起赶往会议室。
刚走到会议室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女人大发雷霆的斥责声。
虽然这个声音在超高的分贝中有点变型,但是我立刻辨认出了它的主人正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女人。
我低着头混在其他人中间走进会议室,瞥见会议桌的一头坐着一个女人,其他人都和她保持着比较大的距离,分坐在长桌的两侧。
我刚犹豫了一下,和我一起来的其他同事就纷纷占据了桌子另一边的座位,唯独剩下我没有地方坐。
“全挤在一起干什么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那个女人又不满地吼了一声。
我只好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张兰旁边的座位,没想到和她四目相对。
只见张兰的发型已经不再是大学时飘逸的直发,而是烫了一个大波浪的发型,衬托着她略显成熟但保养得非常好的脸型。
她身上穿着一套高级订做职业装,胸口别着一个不知道用什么宝石镶成的耀眼的胸针,脖子上,耳朵上和手上都戴着份量很重的钻石首饰。
我看躲也躲不过,索性直起腰大大方方地向张兰走去。
张兰刚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透露出几秒种疑惑的神情,但很快努力恢复了常态,脸上却腾起了一朵不易觉察的红晕。
我选了一张离她比较近的椅子,拉开来坐下的时候,她微微垂了一下头,但很快抬起来,甩了一下柔顺的波浪长发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我今天是来和大家讨论问题的,不是来和大家吵架的,”张兰看我坐下后,一开口说话声音忽然象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仍饱含着职业女性的成熟,但已没有刚才的蛮横和犀利。
坐在我对面的经理,本来满头大汗,紧张地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忽然听到刚才还如同暴风骤雨般的张兰,语气一下子缓和下来,抬起眼和其他同事都困惑地看着眼前变了一个人似的的张兰。
“对对,张总,刚才我们讨论的数据,主要是这位同事负责的,”经理忙不迭地指了一下我,把我的名字和在公司的职位介绍给了张兰,接着说道,“不如让他本人来向您做个汇报。”
“张总,不知道我的数据有哪里不让你满意了,”我本来想随着经理使用尊称“您”,但话到嘴边说的还是“你”。
说完我看着张兰那张施着淡妆的脸,想象着十几年前那个大学女生的模样。
“我不是不满意,只是这样的数据对我们现在的谈判没有任何好处,”张兰和我对视了一下,马上避开了我的眼睛。
“我不这样看,”我依然紧紧盯着她的侧面,装着没看见对面的经理一直示意我讲话客气点,“市场的波动和经济的周期是有其内在的规律的,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说完开场白,我马上转到了对数据的分析上,既没有翻一页眼前的资料,也没有打开笔记本电脑照本宣科,而是将熟记在心中的大量市场数据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张兰和在场的其他所有人都渐渐地被我的思路所引导,一边听一边微微地点着头。
等我快要结束发言的时候,我看到张兰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脸上逡巡,似乎在仔细聆听我的高论,其实只有我知道她已经陷入了沉思中。
“所以我认为这样的数据,不但能让双方清楚认识到在交易成功后将会获得的利益,也充分提示了如果交易不成功,双方即将面临的风险。只有这样才能促使双方下决心抓住眼前的机遇,从而为交易的达成铺平道路。但如何善用这些数据,就看张总所领导的投行谈判团队了,”我铿锵有力的话语刚落,会议室里忽然变得静悄悄地,好象连每个人的心跳都能听见。
大家似乎都在等张兰的反应,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张兰听我讲完,先怔了怔,马上把目光从我脸上挪开的时候,还用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
她意识到大家都等她表态,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嗯,这样的分析还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我需要你刚才的分析形成文字的报告,这样我才能和谈判团队一起研究。”
“其实报告已经包含在今天开会的资料里了,你可能还没时间看到。我这里还有一份打印件,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先给你,”说着我从眼前的资料里抽出一份报告递给张兰。
经理看到情势逆转了,马上谄媚地笑着,跑到张兰的身边,伸手从她面前的一堆文件中抽出几张相关的报告放在上面。
张兰看也没看他,而是转过脸从我的手里接过我递给她的报告,并好像特地对我一个人说道,“好的,你的报告我会仔细看的。”
“我一直认为贵公司和我们的合作是非常有价值的,我也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让这个交易开花结果。谢谢大家,另外我对我之前的态度道歉,”张兰一边说着今天会议的结束语,一边站起身,还对着大家诚恳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歉意,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几秒钟。
我和大家都站起身恭送她离去,她拿着资料经过我边时,我闻到一股成熟女性的气息从我身后飘过来,里面包含着她大学里那些内衣上熟悉的的体香。
等确认张兰已经走远,同事们一下子沸腾了,连经理也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着感谢的话。
等我回到自己办公桌的时候,吴健特地跑过来兴奋地说,“听说你今天把张总给灭了,你太厉害了,不愧是陈萍推荐的。”
这时连公司秘书也跑过来凑热闹说,“我们大帅哥今天征服了熟女张总呢。”
我听了以后不知所谓地摇头笑了笑。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王莹的号码马上接了起来。
“你今天遇到张兰了,”王莹在电话里急切地问我,“她一回公司就大发雷霆问江总知不知道你在这个公司工作,江总赶忙跑过来问我知不知道呢。”
江总就是那个和我离职谈话的老狐狸,虽然还挂着总裁的名号,看来目前是屈居于做为大股东代表的张兰之下的。
我忽然想起自从上次王莹被我气走之后,除了和她通过几个电话,还一直没见过面,就问她愿不愿意今天出来一起吃中饭,王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