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骧道:县主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莫要将京城当成你们西北,甚么事皆由着自己性子来。
我看得上和尚如何,看得上安如莺又如何,我的事还用不着县主来操心。
另外,我对县主你无意。
县主若真这般恨嫁,不如立时回宫向皇上请旨赐婚。
好啊,我就让皇上给你我赐婚。
你这会儿对我无意也无妨,待日子长久了,你知道了我的好,便会对我有意了。
你的如莺妹妹是长得不错,难道我会比她长得差?
不过是她比我先遇着你罢了!
祁世骧道:县主可知我与我大哥是双生?
你们长这般相像自然是双生子!
可我今年十五,我大哥十六,既是双生子,不该同是十六么?
这、各人府中皆有不可外传之辛秘,改个年纪又有甚么稀奇!
祁世骧笑道:县主果然敢想。
我的命本不该在,批命道士皆言早夭之相,合了本朝双生之子只活其一的说法。
后来家中不知如何请到了高人,替我换了一副生辰八字,放在天宁寺中养。
府中之人也绝不可提双生之事。
德平头一回听祁世骧心平气和与她说上这一大堆话,还将他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她,她心气似被抚平,道:那双生之子只活其一,不过是江湖相士胡言乱语。
阿骧你身强体健、武艺精湛,何惧这些说辞!
祁世骧道:我自是不惧。只要你别来害我又害了自己。
阿骧你说的甚么话,我怎么会来害你,我的心意都说得那样明白了!
我能好好活,但不可娶亲。否则我的妻子便会立时死于非命。
德平愣了一愣,冷笑一声,道:祁世骧,枉你说了一长串,我道是你今日吃了甚么药,能好言好语同我说上几句。
原是在这处等着我。
我不过说了句要去请旨赐婚,你便诅咒我不得好死。
县主不信便罢。我已将话说得清楚。
祁世骧回客院之时,正见自家大哥领着个风尘仆仆的行脚商往外走。
大哥!
祁世骁道:阿骧,外头情形不太好。
季淮如今身陷晋中难以脱身。
他给朝廷上了数封折子,朝中竟似一点声音都无。
来白马寺前,父亲也未流露口风,可见父亲也是不知。
流民势足,恐并不全是流民,不是混入了何方势力。
此人是季淮派遣之人,一路随了流民,几经换装回了京城。
我立即带他去见父亲。
祖母与母亲这,你看着些,府中护卫都在,应是无事。
我已同母亲说过,这便去同祖母辞行。
祁世骧应下。
祁世骁到了老太君处,老太君正在翻看佛经,听祁世骁道明来意,道:你且去吧,不必担心我们。
京中夫人们都在,各家护院护卫也在,白马寺也算是半个皇家寺院,不能有甚么事。
若有了事,京中便也有事了。
祁世骁点头,并未离去。
老太君看了自家长孙一眼,遣了雪雁将如莺唤来。
如莺方才与岑云舟说话,到底推拒了岑云舟邀她去岑府之事,道是长辈如今在公府,她出门在外,只得随着长辈而居,这般冒冒然去了岑府,恐是不好。
岑云舟也知如莺的话有理,便未再勉强甚么。
又将那晚撞见诡异黑衣人与斗篷少女之事告之如莺,并嘱咐道,晚间莫要出门,也莫要听信他人传话,道是亲近之人相邀云云。
如莺想到先前饮下五石散那回,便是中了安如芸之计,她再不会随意信了那莫名来传口信之人。
与云舟分开后,刚回来,便遇着雪雁,随了雪雁一同来了老太君处。
作者菌:双生子只能活其一是文中虚构,不与任何历史、现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