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大为光火,不耐烦地吼道:“谁呀?”
“叩、叩、叩。”
没有回答,又是一阵敲门声。
我随手披了件衣服,气呼呼地打开门,正打算怒斥这个没眼色的家伙一顿,却发现原来是个黑发尖耳的精灵。
“艾米莉亚?”
艾米莉亚一脸淡然地看着我,不徐不疾地说道:“埃唐代啦,你为何不把衣服穿好?大家都在等你。”
一见到艾米莉亚,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火气立即就如泄气的皮球般全消了,没办法,面对这个精灵,我就是生不起气来。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问道:“你说大家都在等我,那是什么意思?”
艾米莉亚歪着头盯着我,说道:“就是宴会啊,今晚不是有很多人类要来拜访你吗?”
噢!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那些小领主的残存势力要来投奔我,我为了欢迎他们的加入,所以准备在城堡举办一场宴会。
见鬼,之前干塞西莉亚干得太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这么一看,艾米莉亚此刻完全就是一副要去赴宴的盛装打扮,她身穿一套纯白色的精致蕾丝花朵礼服,一头长长的乌黑秀发也盘了起来,将她衬得高贵脱俗,配上她那双纯真无垢的黑眸,犹如一位不谙世事的贵族千金。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好奇地问道:“艾米莉亚,是谁要你来找我的?”
艾米莉亚不假思索地答道:“伊莎贝拉本来是叫克里斯蒂娜来找你的,但是她一走,克里斯蒂娜就拜托我来找你了。”
我噗哧笑了出来,克里斯蒂娜自然明白,不管是谁来,肯定都会坏我好事,绝对会被我骂的,所以就叫艾米莉亚这愣头愣脑的女人来顶替她啦,反正我从没对艾米莉亚发过脾气,刚好让她去充当挡箭牌。
唉,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正事要紧,给缇娅开苞就只好暂时先放一放了。真是可惜,似乎上天总是有意要保留缇娅的处女之身啊。
赛维尔城堡的大礼堂此刻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无数的女仆手捧着美酒、点心、毛巾等进进出出,热闹极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女仆所穿的女仆装都是经过特别改良的,在胸部没有任何布料遮挡,女仆们那一对对苹果一样圆的奶子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女仆装的下摆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没有裙子和内裤,女仆们小腹下神秘的三角地区和凸翘玉臀,全都裸露在外面任人观赏,非常香艳。
随着门卫的一声郎喝:“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伯爵驾到!”我带着艾米莉亚和同样换上了礼服的缇娅走进了大礼堂。
喧闹的大礼堂在一瞬间变的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嗯,虽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会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弗拉哥沃兄弟率先迎了上来,之后其他来投奔我的那些小领主们,亦纷纷上前来与我攀谈和握手。他们和我一样彼此都是初次见面,却都争先恐后对我表达了仰慕之情,好像打娘胎里就已经和我很熟的样子。我现在也算有些经验了,也展露出非常符合伯爵这个身份的礼仪,得体地接待着他们。
我看到除了艾米莉亚和缇娅以外,克萝伊、瑞贝卡、特蕾莎、克里斯蒂娜、伊莎贝拉、希尔薇、苏菲亚、爱蕾娜、莉萨、玛格丽特、玛丽安、夏洛特、妮娜、蜜雪儿、索妮亚、娜塔莎、银铃、奥黛丽、莉莉亚、普莉希拉、杰米妮、茱蒂、汉娜、嘉儿和海伦这些女孩子,也全都盛装出席了宴会。她们身边不是围着一群贵公子就是名门闺秀,但她们的反应可大不一样。
比如茱蒂久居与世隔绝的法师塔,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所以显得非常拘束;索尼娅对周围那些向她献殷勤的贵族男子感到非常不耐烦,但我觉得,她更多是因为要抑制住撕碎身上这套礼服的冲动而烦躁;傀儡少女海伦始终一脸漠然,以不变应万变;伊莎贝拉周旋于公子哥儿们当中谈笑风生,看起来真的是游刃有余;很多人都猜测普莉希拉应该是一位来自东大陆的公主,而苏菲亚是帝都某位大贵族的私生女。
这时,我看到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中年绅士纠缠的银铃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该是我致词的时候了。
我很紧张地清了清嗓子,该死,我早就把准备好的稿子忘光了。
好吧,看我胡诌一通……
※※※
在大礼堂外面的露台上,亚丹•怀德文独处于黑暗中,从礼堂里投出的宴会灯光照在他眼前的地面上,喧闹声和人们的阵阵笑声,伴随着乐师们演奏的音乐轻轻地飘荡过来。但是会场的那些欢声笑语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独自站立在寒夜中,神情黯淡,手中的酒杯早已空了。
“您不喜欢热闹吗?亚丹大人。”一个女子询问道。
亚丹抬眼看去,只见苔丝捧着红酒和酒杯朝他走过来,同这次宴会上的其他女仆一样,她也穿着露出胸部和下体的女仆装,奶头犹如两颗诱人的红梅在寒夜里盈盈挺立着。她的头上还戴着一个猫耳形的黑色发卡,菊穴里也插入了一个肛塞,肛塞露在外面的部位是长长的黑色猫尾造型,令她变成了一位金发巨乳的猫耳娘。
“我记得你是伯爵大人的侍女吧。”亚丹说,“你好像叫做……”
“苔丝。”
“哦,对,是苔丝。”亚丹摇了摇头,接着就又陷入了沉默,今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外面很冷的,您不进到礼堂里吗?”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可以为您斟酒吗?”
亚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手中空空的酒杯,仿佛这时才想起他的酒杯是空的,并且惊讶于他还拿着杯子。
“可以,请你为我倒满吧。”亚丹轻轻地叹息了一下。苔丝走过来为他斟满空杯,然后却没有返回大礼堂中,而是将托盘放在了露台的花台上,然后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站在了亚丹的身旁,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大礼堂中的宴会热闹地进行着,外面的露台上是沉默无言、各怀心事的两人。
“所以你也不喜欢热闹。”亚丹很快就喝完了杯中的酒,“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女人都很喜欢这种场合呢,能和很多人聚在一起聊天不是很好吗。”
“还是有不爱说话的女人的。”苔丝轻轻地回答,并拿起那瓶红酒打算再为亚丹倒满杯子。
亚丹似乎没想到苔丝还会继续为他倒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就接受了她的好意。
“抱歉,我不是很懂女人。”亚丹喝了一口酒,带着歉意对苔丝说道。“我只能搞懂我的老婆,但有时候就连她我也不是很懂。就像我向她求婚的那天晚上,我本来以为,当我说出那些让我自己都觉得尴尬的话以后,她会一口拒绝我,或者生气的再也不理我了,没想到她却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亚丹露出追忆之色,神情却由幸福渐渐地变为黯然神伤,垂下头,几欲哽咽:
“我的儿子弗特,他曾说过长大想当骑士,等他受封以后,皇帝陛下就会为他举办一场晚宴,然后他就会邀请我和莲妮还有柯蒂。柯蒂说等她成为公主后也要举办宴会,她也会邀请我们……”
“亚丹大人……”
苔丝用哀伤的眼神看着亚丹,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之前经历了什么,即便是对他这样的老兵来说,那都是太残酷无法承受的伤痛。
“抱歉……我——我只是不想宾客们看到我这张苦瓜脸感到扫兴。”亚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做着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转身望着苔丝。
“给你带来困扰了,苔丝小姐。”
“不,没、没关系的。”
大礼堂中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亚丹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伯爵大人的致词很成功啊,我本来还在为他担心呢。”
会场的音乐变得更加欢快了,人们开始邀请舞伴跳舞。
“苔丝小姐,你回去吧,外面很冷,而且伯爵大人也需要你。”亚丹说。
苔丝却摇了摇头,有点落寞地说道:“不,他从来就不需要我的。”
亚丹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接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犹豫片刻后,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他对苔丝轻声说,“我需要有人为我斟酒,但是我又嫌屋里太吵了。”
苔丝半转身注视着亚丹,大礼堂投出的光芒照在她身上,她的脸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
“好啊,其实我偶尔也会想要安静一会儿的。”她如贤良的妻子般温柔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