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爱蕾娜五花大绑地放在马背上,一起返回了军营,这之后他们自然不会再跑回来了。这也是我的用意,我可不希望看到他们两个有什么三长两短。
之后,我率领其他人策马向前奔了出去。来到外面,看到吊桥已经被降下,格里弗斯在远处,他手上拿着一张弓,那些士兵则围着他在不停地称赞、叫好。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欧文看在眼里,厌恶地说。
“欧文少爷,我们走吧。”我说,欧文冷哼一声。随后我们率领士兵跑过去跟格里弗斯汇合。
原来,格里弗斯等人来到外面,发现那个传令兵已经骑马跑出了很远。就在其他人都认为追击已经无望的时候,只有格里弗斯还在穷追不舍。虽然他胯下的是匹千里良驹,但仍旧无法在一时半刻撵上那名传令兵。忽然,格里弗斯搭弓上箭,一箭远远地射了出去,竟不偏不倚地从背后射穿了那名传令兵的胸膛。
士兵们见格里弗斯竟然能够百步穿杨,立时对他肃然起敬,欢呼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欧文听后则更加恨得牙痒痒。
之后,我们大约前进了半个小时,枫叶城高大的东城墙就已遥遥在望。
随行的一名潜行技术高超的工程兵先一步跑上前去,在城下躲藏起来,然后从衣襟里拿出一支短笛吹了几声。
我看到城楼上那些守城士兵似有所动,没过多久,东城门那边也传来短笛的声音。
格里弗斯听罢微微一笑,说道:“普利肯的军队还有温拿都已成功被我军吸引过去,看起来作战进行的很顺利。”
欧文一听温拿已经被引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急不可耐地道:“太好了!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可以杀进去了!”
“站住!”格里弗斯严厉地横了欧文一眼,“这也可能是温拿一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内应,逼他说出暗号,在东城门布好陷阱等我们来自投罗网!”
欧文咬牙切齿地瞪了格里弗斯一眼,不过格里弗斯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他也不好反驳,只有听从格里弗斯的命令。
我们一行人警惕地来到东城门,那些守城的士兵看到我们以后并没有什么异状,也没有突然做手势让早已埋伏好的伏兵出来攻击我们之类的。看来一切都在如实的按照计划进行,并未出现格里弗斯设想中的情况。
片刻之后,东城门缓缓打开,我们进入了城中。
枫叶城城如其名,全城上下都栽种着很多枫树。这个季节,枫叶已失去生机,飒飒的随风落下,所以,我们脚下铺了层层鲜红的落叶,仿佛走在用枫叶铺成的红毯上一般。
“各位大人,欢迎来到枫叶城!不必担心,这些士兵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在这里就像回到家里一样安全!”
迎面走来一个身穿深灰色紧身皮甲的男人,他伸开双臂做出热情地迎接我们的样子,但是他精明的双眼却显示他绝非易于之辈。那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个子很高,棕色短发向后梳理得很整齐。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把宽刃剑,胸前斜挂有几把造型各不相同的短剑。
咦?这个男人不就是之前我在银铁城解救苏菲亚时,遇到的伪奴隶商人比尔吗?他这个“掠夺者”的余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家伙就是莱因哈特所说的内应?
格里弗斯看着比尔,问道:“所以你就是我军的内应?”我猜他也一定对比尔有些印象。
“不错,正是在下。斯派莱贞特大人、菲斯特沃大人,雇佣兵比尔愿意为你们效劳。”比尔朝格里弗斯跟欧文鞠了一躬,同时用眼角偷瞄了我一眼。
欧文怔了怔,毕竟他们与这个比尔是第一次见面,并且还未通名报姓,比尔居然能够准确地说出他与格里弗斯的家族。
格里弗斯笑了笑,说道:“你是通过我们盔甲上的徽章推断出我们属于哪个家族的吧?”
比尔似乎吓了一跳,腰弯得更深,诚惶诚恐地道:“大人英明!”
格里弗斯面带微笑,稍微眯起眼睛盯着比尔,仿佛已将他看穿:“你的洞察力很敏锐,而且对贵族也了解的很多。就连我都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人称作‘斯派莱贞特大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是啦!要知道,拉斯伐瑞托帝国的贵族家族成百上千,家徽更是五花八门,除了专门负责记录这些的纹章官,鬼才记得住那么多家徽纹章。像菲斯特沃家族这种名门望族,普通人识得他们的家徽倒也不足为奇,但是格里弗斯的斯派莱贞特家族没啥名气,即便在恩格勒曼兹领地也鲜有人知,比尔能够一眼认出来,真的不简单,看来他没少同贵族打交道啊。
“大人您过誉了。我们这些雇佣兵都不过是妓女,你们这些贵族老爷是嫖客。妓女就算不打算用脑子一个一个去记客人的名字,身体也会记住这些客人们的尺寸的。”比尔油滑地说。
格里弗斯被这个下流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你真是个很有前途的家伙啊,难怪莱因哈特大人会选上你。而且你不但办事效率一流,记忆力也很不错,你不仅记得贵族的家徽,还能记住我的朋友。埃唐代啦,这家伙好像认识你哦。”
我暗暗吃了一惊,之前比尔用眼角偷瞄了我一眼,原来也已被格里弗斯留意到了。
比尔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格里弗斯好像很期待地问道:“你之前有见过埃唐代啦吗?比尔。”
“现在你们是我的雇主。我们是否认识,雇主说了算。”比尔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不想在如此重要的任务中节外生枝,于是很干脆地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以前也没有见过他。”
格里弗斯了然地点了点头。
尔后,我们在比尔的带领下前往普利肯的府邸。
“为什么温拿•汉会把防守东城门这么重要任务交给雇佣兵?”半路上,格里弗斯忽然又问道。
“您误解了,格里弗斯大人,温拿•汉并不信任我。但幸运的是普利肯信任我,更幸运的是他是个蠢货。”比尔回答。
“这世界上永远都是蠢货和恶棍在掌握权力,真是荒唐。”格里弗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您说得对,实在太荒唐了。”比尔附和道。
我听出格里弗斯这一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忍不住低声问道:“格里弗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我们这时候故意落后了比尔一段距离,格里弗斯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奇怪,我本以为这次行动十有八九会无功而返的。温拿是洛根麾下的元帅,按理说,凭他的智慧,一定能想到我军会专挑守备相对薄弱的东城门下手。就算他真的为了对付莱因哈特而前往北城门,也不可能对东城门完全不设防。”
“也许是比尔把温拿留在东城门的部下全干掉了吧。”我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如此重要的防守,正常情况下,应该全部交给像爱蕾娜那样忠心的战士,决不能让雇佣兵掺和进来。即便普利肯是个蠢材,温拿也理应阻止他这种愚蠢的部署才对。”格里弗斯注视着前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温拿•汉,以忠诚而闻名的你,这次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