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我仍旧感到心绪不宁,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蜘蛛粘稠的丝线一样纠缠着我的思绪。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我的心口现在就好像下雨前的空气般沉重闷热。
我似乎预感到,在不久的将来,帝都格瑞卡帕塔,不,或许是整个拉斯伐瑞托帝国,将会发生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但我认为自己已经嗅到了风雨到来之前的异常。
渐渐的,我意识到以自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或许能够推断出一些东西来。这就像我手中现在握着许多块拼图,你将它们尽可能的拼凑起来,虽然未必能够看到整张图的全貌,但还是能够看清楚其中一部分并加以推导的。
我决定试试看,试着将这副复杂的拼图尽可能地拼凑起来。
临上床睡觉之前,我将瑞贝卡、克里斯蒂娜、玛丽安、蜜雪儿、夏洛特、妮娜以及银铃等人叫到了客厅里。她们几个,都是或多或少与这件事有些关联的人。
这时屋外雨势稍剧,客厅里十分安静,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啪嗒啪嗒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在如此凉爽惬意的雨夜,我们几人聚在一起,推理一个极可能改变拉斯伐瑞托帝国命运的重大阴谋,这种感觉真的既有些刺激,又让人感到不安。
我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轻柔地爱抚奥黛丽的头顶。半精灵跪在我脚边,像条温顺的狗儿一样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奥黛丽的下体穿着安装有一根假阳具的贞操带,粗大的假阳具插入她的屁眼里,不断以均匀的频率震动。在从恩格勒曼兹领地回来以后,她便一直戴着这个东西,就连睡觉时也不例外,只有在大便时才被允许取下来一会儿。
我决定按照时间线来把整个事件从头到尾地推理一遍,因此由克里斯蒂娜开始。
“海亚德那家伙很早以前就不甘心只做一个山贼团的头目了,他想要争霸天下,最不济也要做个足以割地称王的土皇帝。”克里斯蒂娜说,“就好像是三大主神特意为了满足他的野望那样,那个叫卡尔的暗魔法师,就在他最渴望增强自己实力的时候找上了他。”
说到这里,她不舒服地撇了撇嘴,继续道:“那可真是个让人浑身难受的家伙呢!站在他身边,就让人觉得是与蛇为伴一样。”
“那也没什么不好吧。”奥黛丽轻笑着插嘴道,克里斯蒂娜瞪了她一眼。
“奥黛丽, 不乖。”我轻轻地拍了拍奥黛丽的脸蛋,宠溺地责备道。半精灵立即顺从地垂下头,克里斯蒂娜又瞪了她一眼,然后接着说道:
“卡尔送给海亚德还有他的手下们黑色的药剂——也就是‘黑兽之血’,此外还有一艘大型飞空艇,说是某位大人的见面礼。不过,我并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大人究竟姓甚名谁。
“说实在的,当时我虽然对卡尔金主的身份很好奇,但是我就连接近那个暗魔法师都会感到恶心,更别提套他的话了,海亚德或许知道些什么,不过他早就嗝屁啦。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海亚德他们磕了那种药之后全都变成了疯子和怪物。”说到最后她摊了摊手,目光里还残存着一些对当时血斧山贼团的恐惧。
克里斯蒂娜说完之后,接下来轮到瑞贝卡。
瑞贝卡的经历很简单:
“我当时正和爷爷在屋外的院子里练武,突然村子里起了一阵骚动,很多人都在逃跑。当我和爷爷回过神来时,那些兽化人怪物已经闯进家里来了。都怪我……我当时太冲动了,明明功夫不到家却还是一股脑的要和那些兽化人战斗,结果差一点被它们杀掉。是爷爷救了我,可是……可是爷爷也因此受了重伤……”
“瑞贝卡……”克里斯蒂娜安慰着泫然欲泣的瑞贝卡。
“原来是这样。”奥黛丽嘀咕道,“当初我还在奇怪,那个叫罗恩的刺客既然能留下《无间轮回》那种程度的秘卷,身手一定十分了得,怎会如此轻易的死掉呢?原来是被你这个孙女给……”她很适时地停住了话头,没有把“是被你这个孙女给拖累的”说出口。
我看了看奥黛丽。之前我特意问过她,据她本人所言,她自己完全没有与任何神秘人有过联系,也没见达林与任何奇怪的家伙牵桥搭线,至于达林有否瞒着他的宝贝女儿暗中与什么人勾结,那就不得而知了。奥黛丽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言之凿凿,诅咒也并没有发作,所以我可以断定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欺骗我。
嗯,出现在恩格勒曼兹领地的线索目前只有这些了,接着轮到四个游牧民少女。
“哥哥他,嗯……我不记得哥哥他那段时间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呀。”蜜雪儿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时候的辛,最终摇了摇头。
唔,也对,辛是个内敛的人,的确不太可能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反常举动。然后我转向玛丽安她们三个。
“怪事吗?嗯……玛丽安想不出当时有啥怪事发生耶。”玛丽安说。夏洛特也摇了摇头。
“该不会和那个‘鬼影’有关吧?”妮娜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
“咦?这么说来……”玛丽安和夏洛特经她这么一提,好像猛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鬼影?”我也好奇地追问。
夏洛特说道:“噢,是这样的。大约在你们来到营地几个月前的某个傍晚,玛丽安在草原巡逻的时候突然说她看到了一个鬼影。”
“乌漆嘛黑的一个人影,也看不清他长啥样子,就是好像穿着大袍子一样的衣服,还对着人家嘿嘿地怪笑了几声,巨可怕的啊!”玛丽安心有余悸地说道。
“可是当我和妮娜赶到的时候却啥也没看到啊。”夏洛特双臂抱胸看着玛丽安。
“所以玛丽安才说那家伙是鬼影嘛!”
妮娜笑道:“玛丽安当时可被吓坏了,就像条被剪了尾巴的狗狗一样聒噪个不停呢,喝下我熬的压惊汤药以后才安静下来,人家和夏洛特都快被她给吵死了!”
“才、才不像被剪了尾巴的狗狗呢,妮娜净瞎说!”玛丽安羞得涨红了脸,我们都笑了起来。
最后是银铃。就如之前她说过的,她在做洛根军师的那段日子,某天遇到了我们在龙爪森林里遭遇的神秘老法师,在帮助她完成圣剑杜兰德尔与装甲“龙袍”后,老法师便消失了。除此之外,银铃就没有遇到任何可以称之为奇怪的事情啦。
嗯……
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好像把缺失的部分拼图都握在了手中。唔……
……
……
……
——是啦,应该就是这样子没错!
经过一番思考,我已经在脑海中用这些图块拼出了这张图的大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