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老是哭哭啼啼的真鸡儿烦人!”
“啪!”
猪肥反手一记耳光扇在杰米妮的左脸上,少女的脸颊立时被掴肿了,耳朵嗡嗡地响,鲜血从裂开的嘴角流出来。目睹父母被杀的杰米妮,精神已经崩溃,这记重重的耳光更加令她连哭也不敢了,全身因恐惧不断地抽搐痉挛着。
“喂,死肥猪,你可别把这小丫头给掴死了,咱们城主可明确说要活的,你若是给他带回去一个死的,他非得剐了咱们不可!”烈度有点紧张地提醒道。他自然是不会真的在乎猪肥如何对待杰米妮,只不过一想到倘若他们办事不利遭到降罪,城主的刑罚绝对会令他们生不如死。
烈度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长年刀头舔血的匪盗生涯早已将他磨练得冷酷坚强,可是只要一想想酷刑城主的手段,强如烈度也会感到骨子里的不寒而栗。
猪肥的胖脸咧开一个丑陋的笑容:“干你娘的,你就放心好了,俺自有分寸!俺保证等她上了城主的床以后还能叫的比母狼都骚!”
阿鲁哈萨托匪帮的每个人成员都骑在高头大马上,肆无忌惮地在村中横冲直撞。杰米妮被剥光衣服,五花大绑地横放在猪肥的马鞍前面。周围的村人们全都吓得呆若木鸡,虽然想逃跑,双脚却害怕地僵在原地,只有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匪帮从他们身边经过。
猪肥瞥了一眼站在路边的一个村妇,露出坏笑:“太无聊了,让俺用斧子吓唬吓唬那边的娘们儿!”
“喂,死肥猪你给我停下!强尼大人说过让咱们抓到人就立即返回的!”
可是烈度已经来不及制止猪肥了,只见他快马冲到路边那个村妇的面前,抡起双刃大斧,寒光一闪,就将那村妇劈成两段。
“咿呀呀呀!杀人了!”
村人们发出惊恐的喊叫声,恐惧终于给了他们勇气,所有人都吓得四散奔逃。
“挖哈哈哈哈!真好玩!”猪肥得意地仰头大笑,他原本就是个边境国的强盗,杀人对他来说不过如喝酒吃肉般平常,自然更不会在乎草菅人命之类的事情,更何况这些村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待宰的牲畜,连人都算不上。
“切,你他妈的,真是有够无聊!”烈度无奈地笑骂道。
“喂,烈度你这基佬,你也来杀几个吧——”
“吧”字还未说完,猪肥便已经说不下去了。
因为死人是无法说话的。
一枚手里剑突然飞来,扎入猪肥的太阳穴。紧接着又是一枚、五枚、十枚,一瞬间就插满了猪肥肥硕的头颅与充满赘肉的上半身,将他射成了一只很像猪的刺猬。
※ ※ ※
那肥猪的战马受惊人立而起,眼见马背上的杰米妮就要被摔下去。
“气游天地!”
银铃挥舞羽扇,一股气流在半空中托起将落地未落地的杰米妮,把她轻飘飘地吹送到了我们这里,送入了我的怀中。
可怜的女孩,她双目无神,看来精神彻底崩溃了。我知道,她的父母已经遭到了这帮悍匪的杀害。我明白目睹自己的亲人被杀是什么滋味,我冷冷地看着不远处那个名叫烈度的小头目。
“好大的狗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杀阿鲁哈萨托的人!”马背上的烈度厉喝。
“哼,你们果然是阿鲁哈萨托的土匪吗?来的正好,反正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把你们这帮猪猡杀光,你们几个就来当我的开胃菜吧!”我冷笑了一下,对他们竖起中指。
阿鲁哈萨托匪帮在这一带向来横行无忌,已许久未见到像我这般敢当面挑衅他们的人,见到我竖起中指,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尔后勃然大怒,全部骑马朝我冲杀过来。
我说:“索尼娅。”
“主人。”
“陪他们玩玩。”
“遵命。”
肩扛巨剑的索尼娅走了出来。
“臭婊子,你去死吧!”
“老娘最讨厌满嘴污言秽语的男人了!”
索尼娅的擎天巨剑之前在与塞西莉亚的战斗中被毁,现在她手上拿的这把“千钧剑”是高塔尔村铁匠铺里最好的巨剑。这把剑的造型虽然平平无奇,但是据索尼娅说她用起来其实比擎天巨剑更加趁手,她也可谓因祸得福了。
烈度等一众强盗像一股旋风般朝我们攻了过来,马蹄溅起浓烈的烟尘。
不过我与其他人根本连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们根本不需要害怕,因为我们都清楚,凭索尼娅一个人足以解决掉这些喽啰。
“巨龙斩!”
千钧剑如一头怒龙冲入土匪群中尽情肆虐,冲在最前面的烈度首当其冲,连人带马被斩成数段。猛烈的剑气所过之处犹如斩瓜切菜,几乎在一眨眼间,之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阿鲁哈萨托悍匪就被斩成了一堆尸块。
“那、那个女人好强啊!”
“如此强悍的女人竟然只是埃唐代啦大人的一个女奴,那位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村人们看得目瞪口呆,注视我的眼光如同注视神明。
平心而论,我被人如此注视是觉得有些尴尬的,不过也有点享受就是了。但是我知道,现在绝非松懈的时候,因为危机远未过去。那个肥猪和烈度最多不过是小卒而已,真正的主帅这才到来。
一股强烈的杀气从村中大道的另一头如浪潮般涌过来,这是由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
一群异常凶悍的人。
我循着杀气缓缓转过身,在大路的另一边,一队悍匪骑士正在赶来。
为首的一名青年,年龄绝不超过三十五岁,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黑色短发,穿着漆黑的紧身雕狼铁甲。他的相貌虽然称不上特别英俊,但是也并不难看,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仅仅是坐在马背上,便是一个绝不会令人小看的人物。
此刻黑发青年那刀锋般锋利的目光,瞥了一眼我怀抱的杰米妮,然后慢慢地移到我的脸上,与我互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