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的玩具
“那个会隐身的小子…到底在哪?!”
空旷的大厅正中,一道从天井透过的日光直直照在破败的淡蓝色地毯上,一个看起来簇新的木架子,稳稳的立在光圈正中。架子上捆着一个少年,正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视线跨过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落在他身后那个,带着淡紫色斗篷的人身上。阳光泼在少年的红发上,淌出如血液一般腥红的液滴,顺着少年稚气未脱的脸颊一点点沉到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
“你他妈说不说!”又是一记鞭打,硬生生拍在少年伤痕累累的胸脯,正中一道深可见骨的骇人伤口,透过翻卷的皮肉和肋骨甚至能看到少年的心脏还在一下下顽强搏动着,而随着搏动,伤口正一股股涌出鲜血。“草!这小子嘴真他妈硬!”男人一边骂着,一边不断把手中的鞭子嵌进少年的皮肉。少年的身体仿佛久经战场的老兵,精壮的肌肉上布满令人骇然的伤疤,白净的胸脯已经被血彻底染红,随着呼吸慢慢起伏的六块腹肌也几乎没有一块完整如初。而矫健的四肢更是惨不忍睹,双手被生生钉死在木架上,手臂满是灼烧或是鞭打留下的痕迹,脚踝也被捆住,一根长钉从光滑的脚背刺入,穿透整个脚掌,从脚心透出钻入木架,双腿几乎是血色的,还在不断地流出新的血液。或许是失血过多,少年除了目光还算坚毅,全身已是一片死气沉沉,只有胯下一根挺立发红的肉棒,还在诠释着少年青春的生机。
男人再次举起鞭子,甩动手臂,长鞭划破冷寂的空气,发出“唰唰”的声音,向少年的胸脯袭来,却突然凝滞在半空,只见一道冰蓝色的仿佛凝胶般的水滴挡住了鞭子,然后砰然炸裂,溅满了少年的全身,少年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微的蓝绿色的光芒,绽开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只是钉住四肢的长钉,且仍旧岿然不动。
“玄策…如果你把守约的位置说出来,我保证让你平安回去…而且还会代替你哥哥照顾好你…”
紫衣人慢慢擦过男人的肩膀,吓得男人当即跪倒在地,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一眼。
“但是,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
紫衣人酝酿了一番措辞,选择一段自以为威严满满的话。
“……”玄策不为所动,治疗让他苍白的身体有了些许红润而健康的血色,而那一对似乎能勾人心魄的红眸,此时正直勾勾看着面前的紫衣人,红得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哎…何必呢?”紫衣人伸出手,抚了抚少年柔顺干净的红发,顺势在一双毛茸茸的大耳上摸了摸。“既然这样…好吧。”
紫衣人再次退到一旁,语气比之前更加冰冷:“继续…直到问出来守约的下落为止。”然后犹豫了一下,对着男人继续说着:“不用在意生命危险…哪怕把他的心脏生生挖出来…我也能让他健康完整地钉在这里。”
“明白了!神主大人!”男人恭敬地行礼,转身却瞬间换上一副阴暗的表情:“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呵呵呵…”
“神主…呵…”紫衣人品味着刚才的话语,作为史莱姆外神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已经有数百年,一直被这一带的居民供奉着,如果不是守约狙杀了自己最珍贵的晶石魔偶,或许直到现在自己都不会和这个地区之外的世界产生什么纠葛…不过也好,至少为了找到守约,自己才有机会和玄策这个可爱的少年如此“亲密”的接触。实际上早从自己开始派人调查守约得到关于这个少年的信息时,晶石魔偶就变成一把扬沙吹散在了记忆的荒漠中。魔偶没了,再次炼制也就罢了,而现在,神主的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期待少年的钢铁意志可以让自己顺理成章地对他做更加过分的事情,毕竟像这样可爱又健康的少年,在自己原本的世界还是罕见了些。
就在神主慢慢思考着自己该怎样玩弄面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红发少年时,专司拷问的男人已经准备好了下一轮的拷问,比起刚刚那一杆简陋的长鞭和短刀,这一轮拷问的待遇堪称“奢华”--烙铁,长刀,细针暂且不提,就连电击器和命根锁都摆好放在一边,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只是看到面前这各式各样的拷问工具,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泣不成声地把自己知道的通通说出来吧。不过玄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小将,哪怕是刚才胸前那道深可见心的伤口都能让他一声不吭地扛下来,而现在面对这一大堆的审问工具,少年也只是冷笑了一下,依然保持着坚毅的,甚至有些许挑衅的神色,就算是呼吸都没有半点紊乱和粗重,他冷漠得宛如一个旁观者。
“哦?”神主来了兴致,对于司刑官的手段他向来深信不疑,他不认为有人可以在这个男人的手下守住秘密,但或许今天,会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小子!刚才抽了你这么多鞭子都不肯说,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凌迟之苦。”司刑官的脸色阴沉下去,手中的长鞭扔到一旁,换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刀刃在玄策光滑的胸脯上来回摩擦,寒铁的冰冷让少年不由得一颤。
“哦?你是害怕了?那就快点说吧,不然,这把刀可要扎到你结实的肌肉里去了!”司刑官带着诡异的微笑,把刀刃立起来,刀尖刚好抵在玄策的右胸,横在那颗粉嫩乳头的正下方。
“哼!”玄策轻蔑地一笑,撇过头去,不理会对自己虚情假意的司刑官。
“呵呵…猖狂一会吧…很快,你也就只能哭喊着求饶了。”司刑官的笑奸佞得能滴出暗色的墨,左手按在玄策弹韧的胸脯上,心中一边啧啧称赞着少年的身材,一边像削苹果一般用大拇指抵住刀刃,揩下一片薄薄的皮肉,还带着一颗圆润粉嫩的红豆。
“嘶…”玄策倒吸一口凉气,粉红色的伤口开始点点滴出鲜红的血珠,悬在白嫩的胸壁上,光洁得像一颗珍珠。不过司刑官没有时间欣赏着令人愉悦的景色,他更喜欢感受酷刑所得到的反馈,比如现在紧紧压住胸口的手,就能感到玄策因为疼痛而愈发剧烈的心跳。这让司刑官感觉浑身舒爽。刀锋继续划过,顺着玄策胸肌的纹理又是一割,不过这次没有直接片下来,被切断的肌肉还藕断丝连地站在肋骨上,没有了鲜血的补给,显得有些苍白。
两片,三片,四片…司刑官的动作十分精准而迅捷,刀锋仿佛是在玄策的胸前飞舞,像指尖悦动的蝴蝶,扇动着锋利的蝶翼,在白皙的胸脯上绽放华丽的血花。每一片肌肉都薄的似乎能透过光线,一片片叠在一起,仿佛亮闪闪的鱼鳞,在仅余的阳光下一下下闪烁着。玄策毕竟还在懵懂的岁月中,身体的强度和耐力和成年人仍有差距,在这千刀万剐的折磨之下,却仍能保持着足够的定力和坚强,不肯吐露半点关于哥哥的讯息。“究竟是因为什么呢?”神主看着整块右胸几乎都被血色刀痕布满的少年,还挺着胸脯,直挺挺地看着自己,钦佩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肆虐的破坏欲。神主知道,玄策也会感到疼痛,甚至在哥哥的多年守护下,说不定会更加敏感和脆弱,每一刀划开肌肉的时候,少年的身体总是不由自主地抽搐,被钉死的双掌早已握成一个拳头,强迫绷直的脚趾也紧紧扣在一起,汗水布满了全身,混着血液滴滴答答顺着紧绷的肌肉线条流淌着,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一洼。少年的痛苦是掩盖不住的,尽管表情依然坚毅,神色依然平静,但是心是不会骗人的。而神主能听到,那颗被痛苦和丝毫的恐惧紧紧包绕的心脏,正猛烈地撞击着伤痕累累的胸膛。
“哈啊…哈啊,你小子真硬啊…”司刑官割完整块右胸,正对上少年丝毫没有动摇的眼神,心里有些不爽,又是一道寒光,玄策左胸的红豆也落在了司刑官的手中。司刑官把玩着手中又弹又软的小肉粒,哼着歌,慢悠悠地切割起玄策的左胸。刀锋噬咬着少年仅余的一块完好胸肌,每一刀都恰到好处的停在关键的位置,既不会因为切的太深伤到重要的脏器,又不会因为太浅起不到效果。只是玄策的意志比铁还要坚硬,刀锋划开皮肉的痛苦让他渐渐麻木了,疼痛只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一道关卡,他自信地认为,自己不可能死在这个自称神主的男人手中--至少在他得知哥哥的下落之前。因此他只要挺过去,挺过这些无意义的疼痛,就能找个机会逃出去,去和哥哥团聚。
“只是疼痛已经没有效果了…”神主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还没等司刑官切完玄策左胸的肌肉,便忽然闪到他的面前,“我说过了…哪怕你把他的心脏活生生挖出来,我也能让他健康完整地钉在这里。所以,不要玩弄你那点对付小孩子的疼痛把戏了,去,用死亡威胁他,让他体验濒死的感觉,才能珍惜现在活着的时候。”
神主的一番话让玄策如堕冰窟,不能杀死自己-是玄策在这次拷问中唯一的筹码,而现在,最后的筹码被忽视,他可以去死,甚至因为这个神主的存在,他可以去死很多次。玄策有些慌了,原本绷紧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松弛的皮肉让血液流出更多,毫无预兆的,玄策感觉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些发烫,又有些冰凉。是一滴泪,他被吓哭了吗?不会的,自己向来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哪怕和哥哥走散的日子里,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哭泣,不然,又怎会对得起自己嚣狂之镰的称号?可是现在,一滴水划过自己的脸颊,玄策伸舌轻舐,那滴水咸咸的,还带着自己的体温,分明就是一滴泪。“自己,吓哭了?”玄策不知道这份复杂的情感是什么意思,他向来只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小疯子,哪有时间管这么多关于感情的事?不过玄策现在很清楚,面前这个自称神主的男人,很可怕,比大姐头花木兰都要可怕的多。
“所以,放手去做,只要能问出守约的下落就行。”神主的话平淡如水,就连水的温柔都包含了,听起来像是在鼓励一个小朋友。但是只有玄策知道,他所鼓励的,是多么黑暗残酷的事情。
“好…”司刑官有些犹豫,倒不是不相信神主的力量,只是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完全免疫疼痛的人,何况还是一个少年。想了一会,司刑官拿了电击器和细针,摸索着少年血痕交织的胸脯,一边摸着,一边低声说到:“我看你还是快点招了吧…我第一次看到神主大人这么不惜代价地索求一个回答。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吧。”
“嘁…”玄策轻蔑的神色丝毫不改,凭借着不存在的勇气狐假虎威,他不能让神主看到自己的畏惧和动摇,强迫自己笑着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
“那好吧,小子。说实在的,我真的很钦佩你,来世,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司刑官的语气不复原来那般凶狠,反而带了些惋惜和遗憾,话一边说着,细针也顺着刚刚割开的口子刺进了玄策的胸口,扎破肋间的肌肉和筋膜,司刑官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手下力度的变化,直到感觉“噗”的一下,针猛得推进一点,然后开始有节奏的快速摆动,司刑官知道,现在这根针,已经安稳地扎进了玄策的心肌。
故技重施,另一根针也穿进了玄策的心脏。心脏被两根针扎入,玄策却并没有感到不适,不过看着不远处的电击器,他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电击器的虎口夹夹住两根轻轻摆动的针头,司刑官把手虚按在电击器的按钮上,“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不说吗?”
“…”玄策无动于衷。
“那好。”手指按上电击器的按钮,高压电瞬间涌进并击穿了玄策的心脏。
“呃啊啊啊啊啊!”疼!好疼!难以忍受的剧痛从胸腔的渗出,电流像一根细绳,紧紧裹住怦怦跳动的心脏,强迫它停止跳动,玄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灌入滚烫的热油,就连血液都沸腾起噼啪作响的油花。强电一直在输出,让心脏几乎无暇顾及供血,仅余的一点力气却把血送进那根坚挺已久的肉棒,给它镀上一层诱人的红润,奶白的精花从肉棒的马眼中绽放,像璀璨的烟花,燃烧着玄策的最后一丝生机。不知是因为剧痛或是电流的刺激,过大幅度的抽搐和挣扎竟让脚掌上的长钉从木架中脱出,得以自由的双腿不停地蹬踹着,迎合着身体疯狂的扭动,跳着一支名为死亡的舞蹈。电流还在烧灼,玄策的心脏几乎已经成了一块黑炭,失去了搏动的本能,少年的全身瞬间煞白,
“吱--”过度的输出让电击器都过热,发出阵阵白眼,和少年身上散出的黑烟一起向空中盘旋。玄策的头无力的垂下去,嘴角淌下一行晶莹的涎水,滴在焦黑的胸口,发出阵阵糊味。平坦白嫩的小肚子也被熏黑,下面一根没了生机的肉棒疲软地低垂,是不是流出一点透明的液体,两只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脚,现在唯一能做的却是无力地晃荡。玄策大抵是死透了,就连灵魂都被电流烧成黑灰。
“这…”司刑官有些慌张地看着面前已经是一具尸体的玄策,有些无助地看了看身后的神主。神主慢慢走到少年面前,手掌贴在焦黑的胸口,无需割开,就像融化进少年身体一样慢慢陷入,然后一团亮晶晶的蓝色水液包裹住玄策的胸口,开始一点点修复少年破损的心脏。神主继续放倒了木架,又耐心地把脚掌的两根钉子钉回去,然后把双手搭在玄策已经恢复到原来一般白净的胸口,就这么按压起来。偶尔俯下身去,用口盖住玄策惨白的唇,吹入两口空气,撑起少年的胸脯。
“嗯?”从恢复魔法到手动心脏按压的巨大落差让司刑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自然不会想到神主只是趁此机会想要和少年好好亲密一番而已。看似按在少年胸口的手,实际早已伸了进去,此时已经握住了玄策微弱搏动的心脏,一下下挤压供血,帮助他恢复元气。
不得不说,虽然比魔法慢很多,但是常规的急救术还是有着不错的疗效。仅仅呀了不到两分钟,玄策的心脏便开始有了动静,跳动得逐渐有力,逐渐平稳。
“呼啊,咳咳…哈啊…”玄策呛了口气,停滞的呼吸也一同慢慢恢复,意识似乎也在慢慢清晰。首先传入大脑的是四肢被钉死的剧痛,尔后便是眼前逐渐明朗的一切。
“真的…死不掉吗?”玄策勾出一抹苦笑,明明刚刚已经拥入了死亡的怀抱,就连和哥哥一起生活,和师傅兰陵王一起锻炼,还有和长城守卫军的各位一起或战斗或嬉戏的走马灯,都已经清清楚楚地播过一遍。他能记得自己已经站在忘川的岸边,却被淡蓝色的触手生生拽回了现实。
“好了…你刚刚也死过一遍了,怎么样?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只要肯说出你哥哥的位置,就不用在受这些苦…愿你好自为之。”
神主冷冷地说完,再度退到一旁,示意司刑官继续拷问。
“小子…你也看到了…神主就是这么强大…如果不想受太多苦,还是快些招了吧。”司刑官的语气近乎有些苦口婆心。
“…”玄策还愣愣的,似乎还在思考自己究竟有没有死去。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在呼吸,心脏还在跳动,一切和死亡毫不沾边的生命体征在自己身上显现着。
“哎…”司刑官的脾气软了下来,似乎在为了少年的倔强而遗憾。转身又挑了把长刀,带着问询的目光扫了扫一旁的神主。神主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司刑官把刀尖抵在玄策的心口,看了看玄策的反应,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蔑视和不屑,一双红眸无神地盯着地面,就连被刀尖抵住都无动于衷。
“噗嗤…”刀刃深深刺进玄策剑突之下的位置,鲜血再次流出,顺着刀刃一滴滴滴在早已是暗红色的地毯上。
“疼!好疼!哥哥!我好疼!”玄策突然大叫起来,像一个受惊的婴儿,不断地哭喊着,企图的挣扎也被钉死的四肢束缚,不情不愿地看着刀刃顺着腹肌的中线一路下划,肚脐都被切成两半,直到划到肉茎的根部。
“啊啊啊啊啊!”玄策大声的哭喊着,现在的他完全换了一个人,没有了当初的桀骜和坚毅,敏感、脆弱,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痛苦。
“呲-”刀刃插得很深,下划时顺势划开了胃袋和肠子,而现在拔出时甚至还带出了几根粉嫩嫩的断肠。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玄策的哭喊声越来越大,说到底还是一个少年,又怎能强求他一直保持如铁的意志?而且刚刚经历的死亡,彻底摧毁了玄策的心理防线。
司刑官听着痛彻心扉的哭喊,下手也迟疑了一些,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只是少年宁可把自己的倔强放下,去哭,去闹,去歇斯底里,也不肯说出半点守约的下落。这让司刑官即便想放他一马,也很难应付神主。没有办法,司刑官继续进行了拷问的工作,虽然现在问些什么也没有意义了,但折磨却仍要继续。
强行无视了玄策的哭闹,刀刃再次陷入少年结实的侧腹,沿着平坦小腹隐隐约约的肌肉纹路横向一刀划开,一个猩红的“十”字印上玄策的肚腹,绷紧的腹肌把肠子从伤口压出来,一根根挂在翻卷的皮肉上,司刑官没有管落在地上的肠子,反而把手再次探入玄策温暖的腹腔,捞了几下,拽出一捧温热黏腻的小肠,粘连着淡黄色的肠系膜,还在阳光下散发着阵阵白色的热气。内脏的气味弥漫开来,有些腥,但并不让人感到难闻,反而是少年的血液有些别样的甜美。
“啊啊!放开我…放开…呜呜呜…”玄策看着悬在肚子上的一团乱糟糟的肠子,那一团原本在他肚子里安静蠕动的脏器,现在赤条条地暴露着。玄策被吓到了,哭闹变成了失声的啜泣。只是口中还在不断重复着“放开我…”,全然不顾嘴角流下的鲜血。
“嗯…”司刑官的手继续在玄策的肚子里翻搅,分割着腹腔里的各种脏器,然后在抱捧而出。被活生生地剖杀,是玄策从未想到过的死法,而现在,他的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只能看到一根脊柱支撑着孱弱的身体。
“哎…希望你能珍惜这片刻的安宁。”司刑官说着,手握住了玄策微弱跳动的心脏,然后向下一扯,连着心脏的各个血管“嘭嘭”地断开,撒了一地少年的青春血液,司刑官看着手中的心脏慢慢停止跳动,有些敬畏地对神主说到:“神主大人…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神主自然明白司刑官的心软,他也不打算难为司刑官:“好,你先退下吧,我把他复活之后会安排好的。”
“谢过神主大人…”司刑官敬过礼,慢慢离开了大厅。
大厅恢复了宁静,只有正中玄策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讲述了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玄策再一次被拦在了忘川岸边,等再次醒来,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木架子了,周围变成了一个空荡荡的牢房,四周都是被水泥抹灰的墙壁和地面,玄策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截去,包着白得扎眼的绷带,伤口是新的,还一点点渗着血,发出一阵阵钻心的疼。
“唔…”身体好不容易翻坐起来,“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又引起了玄策的注意,“这是…”他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的胸前被开了一个大洞,没有流血,被折断的肋骨向外突出,环住一个怦怦跳动的心脏,连着两根电线,接在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莹绿色的屏幕时不时划过一条平稳的折线,是少年有力的心跳。
“我…哥哥…”玄策的头有点疼,他很难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但是两次死亡的经历却是历历在目,自己之前或倔强坚毅,或歇斯底里的表现也清晰明朗。但是第二次死亡之后发生了什么,确是让他摸不着头脑,只知道自己被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像一个玩偶一样,孤零零地坐在监牢之中。
“玩偶…不会吧…”玄策轻轻地说着,完全没有在意牢房的一角渗进的莹蓝色的液体。
“没错…你现在…是一个玩偶。”
“谁?!”玄策紧张地环顾四周,透过胸口的大洞,可以清晰看到少年的心脏在紧张而剧烈地搏动。心电监护的折线越来越急促,像玄策粗重的呼吸。
“我在这里…”身后,一团湿漉漉的,蓝色水液抱住了玄策的身体,不安分地向全身各处蔓延,又分作几股触手,伸进大开的胸膛,包住玄策的心脏,又向下缠住玄策的肉棒一点点包裹起来。
“你是…神主?!”虽然不是很想提及这个名字,但是玄策也没有想到该如何称呼这一团水蓝色的液体。
“呵呵…”神主微笑着,蓝色的触手慢慢化作一双人手,轻轻抚摸着玄策跳动的心脏。
“你…你想干什么?你不可能真的杀了我的,对吧?”玄策有些紧张,自以为不死的筹码还可以发挥作用,用来守住哥哥的位置。
“不…我对你哥哥在哪已经毫无兴趣了,实际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说的没错,我不会杀死你,因为你,是我最喜欢的玩具啊!”神主抖了抖包覆在玄策肉茎上的触手,轻轻的触弄着少年异常敏感的下体。
“唔…”玄策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他豁出性命所守护的,却反而陷入了对方的圈套。“放开我!”乍然清醒过来,但想要离开却已经是痴人说梦,现在的玄策,没有了四肢,胸前也被开了大洞,内脏赤裸裸地暴露着,哪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都能随随便便杀死他,更何况自己完全被神主包住,就算是挣扎都要耗费一番气力。
“不过虽然不会真正杀了你,但你可以死很多次哦。”
说着,幻化出的手紧紧握住了玄策的心脏。
“呃啊!”心脏被握紧的瞬间将全心的血液泵了出去,这一口是给玄策的身体最后的滋养,握紧的手不再松开,被压制的心脏也没有了舒张的余地,跳动的力度完全无法弹开禁锢,只能在冰冷的掌心抽搐着,试图把哪怕一丝鲜血传递给亟需新鲜血液的脏器。但是肉茎抢走了这最后一丝的营养,濒死的本能反而茁壮了疲弱的肉棒,迅速膨大的肉棒灌满了新鲜的精浆,只待这具躯体失去最后的生机,将这片甘霖洒下。
“呃呃…”玄策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弱而急促,一口一口向外呼气,却难以吸入一点氧气。毫不规律的喘息夹杂着时而骤停的心跳,玄策的身体抽搐着,濒死的感觉再一次向他袭来。
“又要…死了吗…?”玄策的大脑开始变得一片混沌而黑暗,四周宛如被霜冻一般冰冷刺骨,没有半点挣扎,少年绝望而顺从地拥抱扑面而来的死亡,带着满足的微笑,心脏停止了跳动。最后一阵抽搐,一股甘美的精华涌向地面,粘稠的奶白色液体为灰暗的地面镀上了一道光,蓝色的触手再一次裹紧已经停止的心脏,恍惚之间闪过几道明黄的电光,一下下刺激着玄策的心脏。
“唔…”神主思考了一下,干脆将玄策的全身包裹起来,一道触手顺着微微开启的嘴闯进肺里,用蓝色的水液灌满了整个肺部,包裹心脏的触手开始有节奏的挤压,代替了心脏的功能开始为全身供血,灌进肺里的水液也源源不断地为肺泡供氧,整个胸腔几乎都被神主控制着,强行维持着本应结束的少年性命。
电流和挤压的作用慢慢唤醒了沉寂的心肌,“噗通噗通”微弱的心跳声渐渐传出,自主心率的回归让神主有些放心。
“看来不需要用那个了啊。”神主这么想着,尝试着放开供氧的触手,然后欣喜地看到玄策胸脯轻轻地起伏着,少年再次复活,只是没有意识而已。不过这一切却不算什么,想要唤醒一个植物人,对于神主来说太简单不过了,但是玄策还是给了神主一个惊喜--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少年的双眼轻轻动了动,紧接着,那双漂亮的红眸再次出现在神主的眼中。
“欢迎回来。”神主笑了,玄策的生命力比他想的要强更多,这样,他就可以更放心的和少年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呵呵,我知道,你不会任由我死去的。”刚刚苏醒的玄策还有些虚弱,脸上仍是轻蔑而不屑的微笑,“我可以在这里做你的玩具,不过,答应我,放过我的哥哥,行吗?”
“哦?你认为你现在还有筹码可以跟我谈判吗?”
“不,这只是我的一个请求。”
“行,我答应你。”
“那就好。”玄策再次闭上眼,思考着今后的未来,那固守长城的任务,或许已经和他渐行渐远,他现在只是一个玩具而已,神主要他的心脏,他就要挖出来,神主要玩弄他,他就要好好侍奉。少年的热血和尊严在隔三差五的死亡之间完全被消磨殆尽,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尽可能去换取哥哥的平安,尽管,之后自己可能再也吃不到哥哥做的菜了。
玄策躺了一会,努力去感受胸腔里那颗心脏活泼有力地跳动,却丝毫没有在意慢慢攀上脖颈的细绳。
“呃!”细绳系紧,直接勒住了玄策的颈动脉和气管,窒息的感觉瞬间笼罩少年的全身,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死亡都要难受。
“不要怪我…神主…只能复活死亡2小时之内的人…我只想…让你解脱…”
“是…司刑官…”意识慢慢模糊,玄策却能仍清晰地分辨出勒紧自己脖子是谁。
“咳咳”呼吸渐渐困难,缺氧的身体开始自救,心跳在加快,却奈何没有氧气可以输送,青紫色爬上玄策的胀红的脸,苍白又一次回到这具身躯,只是这次,玄策不想就这样拥抱死亡--他不能死,他害怕自己死后,哥哥会代替他,成为神主新的玩具。
“可恶…要是有…钩镰…”玄策无力地躺着,却奈何全身不住地抽搐,余下的大腿还下意识做着蹬踹的动作,红色的双眸渐渐变暗,不停地向上翻着。心脏越跳越慢,呼吸早已停止,这次迎接他的,是真正的死亡。
“你在干什么?!”神主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阵巨响之后,司刑官被拍到水泥墙上,流下一滩血沼,紧接着,熟悉而陌生的液体再次包裹了玄策的全身,隐约之间,玄策感觉自己在水中沉浮不定,却有一道阳光穿过冰冷的海水,温暖了少年被封冻的灵魂。
“唔…”
“醒了?”神主难得化作人形,正站在床边,手中似乎在收拾着什么,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嗯…这是?”
“说来话长…实际上,我已经和守约见过面了。”神主说着,水蓝色的眸子有意无意地扫过平躺在台子上的少年。
“那…”
“所以我决定放你回去。”
“啊?”
“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摘除你的一些脏器,以方便我克隆一个你出来作为玩具。”
“这…”玄策有些发懵,但是他明白,这只是告知,神主不会,也不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见。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昨天晚上我会突然出现?”神主突然提到。
“嗯…”
“实际上,你的心脏里我留了一个印记,如果它停止跳动了,我就会感知到。”
“哦…”
“不过…印记只会给我的玩具,等我放你走了以后,咱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神主说着,把准备好的手术刀沿着玄策胸前的巨大伤口继续下划,顺着腹肌的中线一路开到小腹。随后双手一撑,整个腹腔暴露在神主面前。
“我麻痹了你的神经,不痛吧?”
“嗯…”尽管已经有过被剖杀的经历,但是这样胸腹大开地让别人看自己的内脏,玄策还是觉得怪怪的。
“咕噜噜”神主的手在一团纠缠不清的肠子里搅了两下,然后顺着肠管找到连着胃袋和肛门的两个极端,分别划了一刀,一整套肠子被直接摘了出来。随意的扔在手术台上,刚好就在玄策的身边。肝脏,脾胰,胃袋,膀胱…一个又一个腹腔脏器被捞出,就连胯下那根粉嫩的小肉棒也被无情地切下,两颗肉卵也一并挤出,花花绿绿的脏器堆在一起,连玄策都没想到自己小小的身体里包了这么多内脏,一团堆在一起,似乎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大上一圈。
“好了,你先睡一觉吧。”神主说着,掌心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捧起玄策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
“嗯…”还没等回应完,心脏就已经被扯出体外,玄策看着神主手上那颗微微颤抖的,曾属于自己的心脏,微笑着闭上眼睛。
“守约,你弟弟来了。”
门外,紫衣人带着一个红发的少年向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银发少年款款走来。红发少年像往常一样,提着钩镰,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的表情,却在看到银发少年之后,露出别样的欣喜。
“那你们走吧,玄策有时间来找我玩啊!”神主挥了挥手。红发少年却没有理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守约笑了笑,道了别也跟了上去,兄弟俩有说有笑地消失在地平线,只留下神主一个人望着落寞的残阳。
回到屋内,一个失去了四肢的红发少年正背对着神主呆呆地坐着,似乎在想着什么。神主看着有些呆萌的少年,笑了笑,从背后抱住少年,双手不安分地伸进少年胸前的大洞,握住了那颗不停搏动的心脏:
“玄策,你永远是我的玩具。”